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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现实主义文学杰作《欧也妮·葛朗台》

时间:2022-02-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葛朗台的形象作为世界文学人物经典四大吝啬鬼之一而流传后世。《欧也妮·葛朗台》也是巴尔扎克小说中最具可读性和阅读价值的一部著作,它以独特的讽刺手法吸引着人们。葛朗台一听就和女儿讲和。吝啬鬼葛朗台死后,留下了1700万法郎,欧也妮继承财产后成了当地的富豪。

·作者简介·

巴尔扎克(1799—1860),法国19世纪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和杰出代表。他出生于法国中部图尔城的中产者家庭里,1816年到法律学校深造。在校期间,曾在律师税务所做过文书。这段时间的工作经历,使他认识到巴黎社会的真实面目,了解了许多不被法律所制裁的丑恶之事,为他日后的创作积累了大量的素材。毕业后巴尔扎克不顾父母反对,毅然走上文学道路。但他的第一部作品《克伦威尔》就以失败而告终。其后他又和人合作从事神怪小说和滑稽小说的创作,曾一度弃文从商,出版名著丛书等,但都以失败而告终。事业上的失败导致他负债累累,不过这些阅历为他日后的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1829年他发表了一部历史小说《朱安党人》,随即在社会上刮起了一阵狂风,同时确定了他在文学界的地位。此后20年则是他文学创作的高峰,在这期间他集中精力,进行了《人间喜剧》的创作。

巴尔扎克一生创作的作品众多,仅《人间喜剧》就多达91部,是一部丰富的文学遗产。此外还有《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幻灭》、《农民》、《贝姨》等作品。

·作品导读·

葛朗台的形象作为世界文学人物经典四大吝啬鬼之一而流传后世。它毫无遮拦地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即金钱对人的思想灵魂的腐蚀和摧残。小说形象地揭露了当时法国社会的现状,即资产阶级拥有的每一个金钱都充塞着“鲜血和污秽”;人与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冷酷的“现金交易”外再没任何感情上的交流和联系。《欧也妮·葛朗台》也是巴尔扎克小说中最具可读性和阅读价值的一部著作,它以独特的讽刺手法吸引着人们。巴尔扎克采用了一系列手法使得人物生动形象,栩栩如生,给读者带来了极大的审美和阅读享受。

从艺术手法上来看,巴尔扎克在塑造人物、叙述故事、描写环境等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精明细心的环境描写,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貌,生动再现了社会各个层面的生活状况,可以说是整个法国历史上的一个真实横截面。另外,作品结构紧密、层层深入,各线索之间相互联系,显得跌宕有致。行文如滚滚洪流,直泻而下,笔势酣畅,具有浓烈的抒情意味。本书则以批判现实主义的力度震撼着每一位读者,在法国文学史上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作品概要·

法国索漠城中最有钱、最有威望的商人当属葛朗台。他投机取巧,借着1789年的革命情势,通过种种手段使自己的财产神奇般地增长起来。但他十分吝啬,为了省钱和节约,整年不买肉和蔬菜,严寒的深冬也舍不得生火取暖,对于妻子和女儿的零花钱也极为吝啬。他的独生女儿欧也妮过生日那天,公证人克吕旭一家和初级裁判所所长蓬风先生应邀来到葛朗台家吃饭,并带了许多稀有的珍品。正在他们欢快地给欧也妮庆祝生日时,突然从巴黎来了一位客人,他是欧也妮的堂弟查理。原来查理的父亲破产后自杀了,自杀前写信希望葛朗台照顾查理。葛朗台看完兄弟的绝命书后不动声色,并在当夜想好了一连串的诡计。

葛朗台借口家里有事,请公证人克罗旭和银行家帮忙。作为银行家的拉格桑向来讨好葛朗台。于是他到巴黎帮助处理死者遗产,将部分债款还给债权人后,就把余下的按葛朗台的计划长期拖延。在这件事情上,葛朗台不但一毛不拔,而且还利用银行家在巴黎大做公债买卖,赚了很大一笔钱。

可怜的查理得到了欧也妮的同情,其巴黎花花公子的装扮和举止也引起了乡里女子的爱慕之心。为了前程,查理决定到印度经商。临走前,欧也妮将自己多年来积蓄的金币送给了查理,查理也把母亲给他的金梳妆匣送给了欧也妮作纪念,两人海誓山盟私订终身。但查理走后还没多久,葛朗台就发现女儿把金币送给了查理,于是大发雷霆把欧也妮监禁起来。妻子知道后气得一病不起。公证人告诫葛朗台,只要他的妻子一死,他的财产就必须重新登记,那就意味着欧也妮也有继承遗产的权利。葛朗台一听就和女儿讲和。可妻子一死,他又通过公证人让女儿签署了一份放弃母亲遗产继承权的文件,把全部遗产占为己有。就算在他临死前,还要女儿把黄金铺在面前,好看着那些闪闪发亮的金子离去。他说:“这样好叫我心里暖和!”神甫来给他做临终法事,其中有一个步骤就是把镀金的十字架放到葛朗台嘴边,让他亲吻。没想到,葛朗台一见到金子,便作出了一个想用手去抓的骇人姿势。最后他叫来欧也妮来到面前说:“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说完葛朗台就死了。

吝啬鬼葛朗台死后,留下了1700万法郎,欧也妮继承财产后成了当地的富豪。尽管有很多人来求婚,可她仍然痴心地等待着查理。查理一直在海外经商,葛朗台家族吝啬的传统又在他身上得到了体现,查理变得小气吝啬,自私自利。对于乡下的堂姐欧也妮也早已抛之脑后。他要与贵族小姐结婚,但最终因不肯偿还父亲的债务而受到阻碍。一向看好查理的欧也妮被查理无情而又吝啬的行为震惊了,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气愤之下,她答应嫁给公证人的儿子特·蓬丰。不幸的是,在欧也妮三十三岁那年,特·蓬丰死了,此后她开始了守寡的生活。守寡期间,欧也妮用一百五十万法郎还清了叔父欠下的债务,让堂弟过上了幸福、名誉的生活。

·经典章节·

克吕旭叔侄,德·格拉珊母子八点钟上门,都为没有见到葛朗台太太母女俩而惊讶。

“内人有点不舒服。欧也妮在侍候母亲。”老葡萄园主回答说,脸上没有露出一点破绽。

东一搭、西一句地聊了一个小时之后,德·格拉珊太太上楼去看葛朗台太太,下楼时人人都问:“葛朗台太太怎么样?”

“不好,不好,”她说,“她的健康状况真让人担心。她这年纪,该多加小心哪,葛朗台老爹。”

“等着瞧吧。”老葡萄园主心不在焉地答道。

客人告辞了。克吕旭叔侄一出门,德·格拉珊夫人忙告诉他们:“葛朗台家准出事了。母亲很不好,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想到。女儿眼睛通红,像是哭了好久似的。难道他们逼女儿嫁给什么人不成?”

葡萄园主躺下之后,娜农穿了软底鞋悄悄地走进欧也妮的房间,给她看一块用平底锅做的肉饼。

“瞧,小姐,”好心的佣人说,“高诺瓦叶给了我一只野兔。您饭量小,这张肉饼够您吃七八天呢;冻上之后,它不会坏的。至少,您光吃干面包哪里顶得住啊,身体吃不消的。”

“可怜的娜农。”欧也妮握紧了她的手,说。

“我做得可香了,味道很鲜。他一点都不知道。我买了大油、肉桂,全都花我自己的那六法郎;我总可以自己做主吧。”

说罢,老妈子仿佛听到葛朗台的响动,便匆匆走了。

几个月中,葡萄园主总是在白天不同的钟点来看望妻子,绝口不提女儿,也不看她,甚至连间接涉及她的话也不问一句。葛朗台太太没有下过床,她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坏。什么都不能软化箍桶匠,他一直像花岗岩的柱子,纹丝不动,冷冰冰地绷着脸。他还跟往常一样,出门回家,只是说话不再结巴,话也少多了,在生意上显得比过去更刻薄,居然常常在数目上出些差错。“葛朗台家准出事了。”克吕旭派和格拉珊派都这么说。“葛朗台家能出什么事呢?”这成了索缪城内无论谁家晚上的应酬场合都听得到的一句问话。欧也妮由娜农领着去教堂望弥撒。走出教堂,要是德·格拉珊太太前去搭话,她总是躲躲闪闪,不能让好奇者心满意足。然而两个月之后,欧也妮受拘禁的秘密终于瞒不过克吕旭叔侄三人和德·格拉珊太太。到了一定的时候,毕竟没有任何借口来为欧也妮总不出面作推托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把这秘密泄露了出去,反正全城的人都知道葛朗台小姐从大年初一起就被父亲关在自己的卧室里,没有火取暖,只以清水和面包充饥;还知道娜农为她做了些好吃的东西,半夜给她送去;大家甚至还知道女儿只能趁父亲出门之际过去照看卧病的母亲。葛朗台的行为于是受到严厉的谴责。全城的人几乎把他说成无法无天,他们重提他背信弃义的老账,想到他一桩桩刻薄的行事,大有把他逐出社会之势。他一经过,人们就对他指指戳戳,交头接耳地议论。当他的女儿由娜农陪着走下曲折的街道到教堂去望弥撒或做晚祷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挤到窗口,好奇地打量这富家独生女的举止和面色,居然发现她脸上有一种天使般的忧伤和一种清纯的美。囚禁和失宠没有损伤她丝毫。她不是天天看地图、小凳、花园,还有那一面墙吗?她不是不断回味爱情的吻留有她嘴唇上的甜蜜吗?有好一阵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城里人谈话的内容,她的父亲也一样。她笃信上帝,清白无愧,她的良心和爱情帮助她耐心地忍受父亲的愤怒和报复。但是一种深刻的痛苦使其他痛苦都暂时沉默。她的母亲一天不如一天了。多么亲切温柔的人啊,临近坟墓的灵魂在她脸上发出的光辉使她显得美丽。欧也妮常常责备自己无意中使母亲受到这场慢慢地、残酷地甚至吞噬掉她的疾病的折磨。这种悔疚之心,虽经母亲慰解,但仍把她同自己的爱紧紧联系起来。每天早晨,父亲一出门,她就到母亲的床前,娜农把早饭端到那里。但是可怜的欧也妮,为母亲的病状发愁、难过,她默默地示意娜农看看母亲的脸色,过后便掩面而泣,不敢提及堂弟。葛朗台太太总是先开口,问:

“他在哪儿?为什么他不来信?”

母女俩都不知道路程的远近。

“想着他就行了,母亲,”欧也妮回答说,“不要提到他。您病着呢,您比一切都重要。”

这一切就是他。

“孩子们,”葛朗台太太说,“我这一辈子没有什么舍不下的。上帝保佑我,让我高高兴兴地面临苦难的尽头。”

这位妇女的话常常是神圣的,显示基督徒的本色。她在床前用早餐的时候,她的丈夫在她房间里踱来踱去,那年的头几个月,她总翻来覆去对丈夫说同样的话,语气虽很亲切温柔,但很坚决,一个女人临近死亡,反倒有了平生所没有的勇气。

“老爷,我感谢您对我的病那么关心,”丈夫无关痛痒地问她近况如何,她总这么回答,“但是您如真愿意让我不久于人世的最后这些日子少一点烦恼,减轻我的痛苦,您就饶了咱们的女儿吧,表示您是个像样的基督徒、丈夫和父亲。”

一听到这话,葛朗台像看到阵雨将临而行人乖乖地在门下避雨似的,坐到床边,一声不吭地听着,不作回答。赶上妻子用最动人、最温柔、最虔诚的话恳求他时,他就说:“你今天气色不大好,可怜的太太。”彻底忘掉女儿仿佛已成为一句铭文,刻在他砂岩般的额头,刻在他紧闭的嘴唇上。甚至他那措辞很少变动的支吾的回答,使他的妻子苍白的脸上泪如雨下,他也不动心。

“让上帝原谅您吧,老爷,”她说,“就像我原谅您一样。您总有一天需要宽恕的。”

自从他妻子病倒之后,他就不敢再连叫那可怕的“得,得,得,得”了!但是,妻子天使般的温柔并没有感化他咄咄逼人的霸道。精神的美在老太太的脸上生辉,逐渐驱除了她往日的丑陋。她成了整个心灵的外现。祈祷的法力仿佛使她五官中最粗俗的线条得到净化,变得细腻,而且焕发光彩。谁没有见到过圣徒容貌的这种脱胎换骨的变化?灵魂的习惯最终会战胜最粗糙的外貌,把由崇高的思想产生的纯正端庄生动地印在他们的脸上!在这被痛苦煎熬得犹如灯油将尽的女人的身上,看到发生了这样改头换面的变化,依然铁石心肠的老箍桶匠也不免有所触动,虽然效果甚微。他说话不再盛气凌人了,整天寡言少语,以维持家长之尊。忠于他的娜农一上街买东西,就有人对她含沙射影地插白几句,说说她主人的坏话;虽然舆论一致谴责葛朗台老爹,女佣出于维护东家的面子,总要为东家辩白。

“哎,”她对糟践老头儿的人说,“咱们老了不也都会变得心肠硬吗?为什么你们就不许他心肠硬一点呢?你们趁早别乱嚼舌头。小姐日子过得像王后一样呢。是的,她独自待着,她喜欢清静。再说,东家自有东家的道理。”

终于有一天晚上,那已是暮春将尽的时节,被病魔、更被伤心折磨得日益憔悴的葛朗台太太,尽管苦苦祈祷也没有法子让父女俩言归于好,她便把隐痛告诉了克吕旭叔侄。

“罚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喝清水、吃面包?”德·蓬丰庭长叫了起来,“而且毫无道理!这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她可以上告,理由一……”

“行了,侄儿,”公证人说,“丢开你那套法院里的老调调吧。太太,您放心,我让这禁闭明天就取消。”

听到谈论自己,欧也妮走了过来。

“诸位,”她很高傲地一面走一面说,“请你们不要管这件事。我父亲是一家之长。我只要还在这家呆着,就得服从他。他的行为用不着旁人赞成或反对,他只对上帝负责。我要求你们以友谊为重,绝口不提这件事。责备我父亲就等于攻击我们自己的尊严。谢谢你们关心我,但是如果你们能制止满城风雨侮辱我们的闲话,我将更感激不尽,那些流言我是偶尔才听说的。”

“她说得对。”葛朗台太太说。

“小姐,制止流言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还您自由。”老公证人肃然起敬地答道。幽居、悲伤和相思,给欧也妮更增添了美,老公证人看呆了。

“那好,孩子,就麻烦克吕旭先生去处理这件事吧,既然他保证一定成功。他熟悉你父亲的脾气,知道怎么跟他说。要是你愿意我在所剩不多的有生之日见到你过得快活,你和你父亲无论如何得讲和。”

第二天,葛朗台跟自从禁闭欧也妮以来每天必行的那样,到小花园去转上几圈。他总是趁欧也妮梳洗的时候散步。当他走到核桃树下,便躲在树后,久久打量女儿长长的头发,那时他一定在两种精神状态间摇摆:一种是他生性固执的意气,另一种是想亲亲自己的娇儿。他往往坐在那张夏尔和欧也妮曾立下山盟海誓的小木凳上,而那时女儿也偷偷地或者从镜子里望着父亲。如果他站起来,继续散步,女儿就有意坐到窗前,开始看那面挂着美丽野花的墙,裂隙处窜出几株仙女梦、碗碗藤,还有一种或黄或白的粗壮的野草,一种在索缪和都尔地区的葡萄园里到处都有的景天蔓。克吕旭公证人来得很早,见老葡萄园主坐在六月艳阳下的小凳上,背靠隔墙,望着女儿。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克吕旭先生?”见到公证人,葛朗台问道。

“我来跟您谈事儿的。”

“啊!啊!您有点儿金子,想跟我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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