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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特伊赛马,可怕的疾驰

时间:2022-02-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法国的奥特伊马术障碍赛堪称业界最富盛名、最具观赏性也最残酷的比赛。6000米的赛程和传奇般的障碍使得奥特伊马术比赛成为法国全年最受关注的赛事。奥特伊赛马场1873年建成,由3个草坪构成,根据其形状各自拥有梦幻般的名字:北圻、刚果、马达加斯加。但是,在奥特伊赛马场,最初落后的倒通常最后是第一名。只是奥特伊赛马场也有让人感到不快之处。对于奥特伊赛马场的问题,他和餐厅领班马克尔一样深有同感。尽管他们可能是无辜的。

文/ 热肉 译/贾聪 图/ 杜宾 | By Jean-LUC ·Jeener Traslation by Jia Cong Photograhpy by Jean-Michel·Turpin,Figaro·photo-Dragon·Image

奥特伊赛马场内的障碍“看台上的河流(Riviere de tribunes)”。越过时,马儿们需要做出8米高的大跳跃。

骑手利库(Jacques Ricou)在过磅量体重:比赛前和比赛后体重必须一致,不然取消参赛资格

法国的奥特伊马术障碍赛堪称业界最富盛名、最具观赏性也最残酷的比赛。不得不说,赛马是一项花费不菲却又拒绝逝去的一种奇怪存在。教练们说:“我们热爱马。马死在赛马场好过进入屠宰场!”

早晨6点,走进拉斐特(Maison Laffite)马术训练中心。夜晚的冷气依然笼罩着树木。雾气刚刚升起。突然不知从哪儿冲出5匹马,伴随着世纪末日般的嘶鸣声,它们冲向前方障碍物。在雾气中,巨大的障碍似乎不可逾越。时间停滞了1秒。马儿冲刺……成功越过障碍。

暴风雨过去了,卡罗里尼(Jean-Paul Gallorini)训斥一名年轻的赛手,批评他跳得不够远。他的声音沿着草坪上的小路渐行渐远。赛马训练正是在这里进行的,一方面为小型的障碍赛进行准备(每周进行的赛马比赛),一方面也为其他锦标赛进行准备(比如周日进行的奥特伊(Auteuil)马术比赛)。6000米的赛程和传奇般的障碍使得奥特伊马术比赛成为(或一直是)法国全年最受关注的赛事。很多法国人对于马术障碍比赛的热忱都来自少年时期被父母带去“草坪上呼吸新鲜空气”的回忆。孩子们一边玩耍一边模仿马跑步的姿势,大人们则趁机挑选马匹押注。真正的赌徒们聚集在位于赛道另一侧的体重过磅处:这里的入场费要高一些,但可以坐在观众席正中央,及时看到比赛过程中任何变化。奥特伊赛马场1873年建成,由3个草坪构成,根据其形状各自拥有梦幻般的名字:北圻(Tonkin)、刚果、马达加斯加。各种障碍物也让观众惊叹:“看台上的河流(Riviere de tribunes)”需要马儿们进行8米长的大跳跃,“沟和篱笆”则要求马必须在全程5米的距离中保持至少1.70米的高度,其余还有“红腹灰雀”、“溪流”、“双障碍”、“夜溪”……赛手们必须过五关斩六将,不能有丝毫闪失。

但如今草坪已经被改造成了花园和体育场地,在赛马日不再向观众们开放,赌徒们只能站在远处观看比赛,如果想要靠近马匹,只有走进过磅处的圆形介绍场地。在奥特伊赛马场,一些东西已经死去,包括那些脖子上挂着双筒望远镜、白发苍苍的赌马人(他们手里还经常攥着写满笔记的《巴黎赌马》报)。马术障碍赛是一项集合了美、热情、戏剧化和金钱游戏于一体的活动。观众犹如置身剧院——大幕拉开,马儿们在紧绷的绳子后面跺脚,一旦绳子松开,它们会马上冲出去。当一匹马开场就落后10米,观众们会喝倒彩。但是,在奥特伊赛马场,最初落后的倒通常最后是第一名。马场的大股东巴普(Xavier Papot)解释:最优秀的参赛者不一定赢得比赛,消耗最少的才最有可能。

在争夺让-斯特恩(Jean-Stern)奖杯比赛时,巴普(Xavier Papot)的爱马宝路卡(Paulougas)在被所有人不看好的状况下第一个越过最后的障碍,实在应该瞧瞧当时巴普这个文明人是如何疯子般呐喊斯叫的。彼时彼刻,所有人都团结一致:穿着圆领T恤的和带着优雅帽子的、管理者和工人、清贫的赌徒和大老板。不管是赢了2欧元还是2000欧元,无论赌注多么微薄,观众们感受相同。“赌马”就是在众人中追随自己的赛手,把比赛个人化:马摔倒时,难过;马停下来时,绝望;马赢得比赛时,欢欣陶醉。赌马者首先是一个马术爱好者,其次才是赌徒。只是奥特伊赛马场也有让人感到不快之处。比如装潢奢华的高级餐厅可以俯瞰草坪,但饭菜让人消化困难,甚至教练们也不会光临。昂贵的票价、不对外开放的观众席、代替了人工的下注机器,这些都给下注的人制造不愉快的惊喜,即便是赢家都有被打劫的感觉。

赛马场的地下室内,电视台对比赛进行全程转播。赛马场周围混杂着各色人群,工人和白领擦肩而过。

让-丹迪(Jean d'Indy)是作曲家文森·丹迪(Vincent d'Indy)的外孙。他风度翩翩,担任法国赛马协会副主席,主管马术障碍赛。对于奥特伊赛马场的问题,他和餐厅领班马克尔(Vincent Macaire)一样深有同感。让-丹迪与马克尔都承认:“确实,我们没有充分发掘赛马带来的客流。我一直努力把温馨和热情找回来。但是最重要的是,政府不要再短视,应当在税收政策上稍微放手。要知道赛马比赛每年可以为国家创收十亿。”

让-丹迪确实指出了问题的关键:赌马赢得的彩头减去各种税收,剩给赢家的只有75%。如果只是泛指无关痛痒的赌博,人们当然会理解,但是一旦亲身站在赛站上观看比赛,认同心理就会大大降低。马场业主巴普当然知道输钱的原因:“只有做着要输的准备才会赢。”教练塞勒(Guy Cherel)提议为靠马场养活的选手们提供津贴,以此复兴日渐式微的赛马比赛,同时号召大众走进赛马场、在现场观看比赛。尽管比赛绝对精彩,但如今在法国赛马比赛的名声并不好。很多路人会说:“赛马?不就是黑幕。教练们互相串通,骑手们拉着马慢跑,马匹被注射了兴奋剂……”如同让-丹迪所说:“大众电影造成的既定形象影响了赛马比赛的发展。让-卡宾(Jean Gabin)主演的《爱普索姆的拉弗雷切酒店》给我们造成了很多困扰!在反兴奋剂方面,我们是全球领导者。所有比赛都会被录影、分析、评论……很难出现漏网之鱼。”即使只是稍有疑点,教练也会被吊销执照。尽管他们可能是无辜的。屡获殊荣的教练克莱尔(Guillaume Claire)就讲述过一则有关他学徒的趣闻。后者在马厩里面给一个贪吃的马儿喂食,结果马儿吃下了受污染的草料,引发了一场灾难:“如果我给马喂食一块巧克力或是阿司匹林,我就会进监狱!所有没有经过组织批准的物质都被列入禁止名单。”至于“压制马的速度、以便稍后取得胜利”的传闻,几乎所有教练都会嗤之以鼻:“单纯赢得比赛本来就够困难了!没有人能预测之后的形势,马匹的状况……”利库(Jacques Ricou)是一名优秀的障碍赛选手,他将在周日和冠军托马斯(Milord Thomas)一起参赛,他进一步解释道:“如果有舞弊存在,我早应该赌赢过很多次、家财万贯了。人们至今不能全部掌握马的状态信息。我只有一个目标,带着我的马冲过终点,赢得比赛。”

布雷索(Dominique Bressou)曾是一名骑手。他了解这个职业的危险,知道像奥特伊障碍赛这样大型的比赛,事先很难预料胜负。一周前,德·希特莱(Alain de Chitray)给记者讲解了越过“沟和篱笆”障碍需要多大的努力、马儿跳跃前是多么恐慌,三天后,他就从马上重重摔了下来。赛马是一项高风险的运动,利库解释这个职业的乐趣在于“我们就像F1方程式赛车的选手”。骑手们以生命冒险博乐,而观众们的“乐趣”之一甚至正在于为可能发生的悲剧担忧:骑手可能会死。马儿可能会受重伤。

比赛委员坐在观察室。他们仔细记录比赛中出现的违规行为,即使问题不大,骑手也可能被取消比赛资格。

直至今年,神秘而疯狂的奥特伊马术障碍赛仍如期举办着。依然会有坠落事故,依然会有各种因素让观众感受到美和悲剧的力量,恰如法国戏剧中必不可少的情感宣泄。曾有赛马跳跃障碍时失误,摔折一条腿用剩余的三条腿继续奔跑,赛后人们却计划把它屠宰掉。考虑到社会变迁,克莱尔对于赛马的职业前景非常悲观:“长远来看,出于保护动物的目的,障碍赛会被停止。这样的政策无可指摘:人们希望没有死亡的竞技,斗牛也面临一样的问题。但是我们的想法呢?我们热爱马。马死在赛马场好过进入屠宰场!”卡罗里尼的观点相同——他做教练的起因就是为了从屠夫刀下救下两匹马。

6000米的赛程和传奇般的障碍使得奥特伊马术比赛成为全法最受关注的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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