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牛把坛盖打开，将坛口对着一个小碗，用劲摇了摇，只见从坛口袅袅地飘出一股白烟，不一会儿就溢满了小碗。白烟在小碗里打着旋，转眼间竟变成了一碗澄亮亮的清水。
小黑牛把坛口对着一个大木盆，白烟依旧袅袅而出，转眼变出一大盆清水。
小黑牛又把坛口对着一口大水缸，白烟同样袅袅不绝，转眼变出一大缸清水。
小黑牛不停地看着，他突然明白了，这是一个神奇的储水坛——这是潭水万古不枯的原由啊！
小黑牛一时间为自己的发现惊诧不已，同时小黑牛也万分后悔——自己不该为了私利而毁了整个牛屎凹的福水啊！
小黑牛想到这儿，发疯般冲进里屋，一把将没有用完的那炷香拽出来撒在地上，又狠狠地用脚踏了个稀烂。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地，面对潭水深深磕了个响头，言出肺腑地叫道：“得罪了，恩德无量的仙人啊！”
终于，小黑牛从前几日极度的兴奋中平静了下来，照旧上街去，照旧和镇子上的人拉家常、开玩笑，但绝口不提金碗的事。有几回碰到了巧云，他也都早早地躲开了，尽管他肚子里窝着真挚的情怀。
以后，小黑牛依旧照常去打鱼，并且在潭里又多次看到了金碗，但他这时的心境不再是惊异、兴奋、激动不已，而是坦然、快乐和幸福。
多年后，小黑牛的事终于被村人知晓，人们感激他的善良，自愿集资为他盖了三间瓦房；巧云欣赏他的正直，心甘情愿做他的新娘。在小黑牛和巧云新婚大喜的那天夜晚，镇子里所有的娃娃一起偷听小两口洞房花烛下的甜言蜜语。小黑牛搂着娇柔的巧云，一遍又一遍地向她唠叨他所看到的金碗是怎样辉煌壮观，那着红衣的姑娘是怎样漂亮，并且连声问：“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信吗？你信吗？”
巧云嫂撒娇说：“我信哟，我信哟，我怎能不信呢，那穿红衣的姑娘就是我啊。”
阿皮被小黑牛的故事打动了，情不自禁地问：“小黑牛现在在哪里？”
小姑娘手朝前边一指说：“大槐树下的长胡子老头儿就是。”
阿皮又问小姑娘：“你是谁呀，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说：“我就是红衣仙女巧云呀！”
阿皮瞪大眼睛瞅着小姑娘，傻了。
小姑娘咯咯咯笑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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