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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行我怪的布谷鸟

时间:2022-01-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只布谷鸟的叫声,使他的哭声骤然停歇。褐色布谷鸟飞了。天飞找不到独个,只好回来求助褐色布谷鸟。不远处,褐色布谷鸟停泊在高高的丫杈上。等待它的是一只灰色布谷鸟。灰色布谷鸟的面前放着花篮。褐色布谷鸟把三条尺蠖丢进去。灰色布谷鸟扑闪了一下翅膀,没有吃。稍后,褐色布谷鸟以长喙当独齿梳,殷勤地为老婆梳头。

独个进门,顺着哭声追去。追了大约三里地,他停下来,深吸一口。啊,空气格外甜润,仿佛被洒了蜜汁儿一般。这里竟然是春天。

天飞中了头彩似的狂欢,在一个又一个枝上滑翔,时不时地钻进玉兰花冠里嗅一嗅花香,啄一啄花蕊。花儿摆摆手,使劲推他,因为用力过猛,花瓣跌落下来。

独个拾起玉兰花瓣,记忆库里的某个角落闪着亮光。儿时,他模仿妈妈的样子,拾地上的花瓣。刚刚落下的花瓣是洁白的,像汤匙,热乎乎的,冒着淡雅的香气。他煞有介事地闻一闻,然后丢进花篮。这是他第一次帮妈妈干活,妈妈怎么做,他就怎么学。后来,他发现有的花瓣是玉白色的,白中带一点点绿。妈妈微笑说,这样的花瓣不是自己掉的,而是小鸟蹬的。

一阵风吹,独个回到眼前。

玉兰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学校的玉兰早已经枝繁叶茂了。前天,艾米拿树叶当考题,结果他赢了一本书。他自小收集树叶标本,玉兰是他最先收集的前十个标本之一。艾米不知情,总拿一些自以为生僻的东西考他。每次赢了艾米,独个都特别开心。这种开心不是得了爸爸妈妈的礼物可以比拟的。十二岁了,他不再是小时候的那个独个。他们一点都不理解,继续把他看成幼稚的儿童。他心里烦着呢。

独个四下张望,哭泣的小孩子在哪儿?他的心给这个哭声牢牢揪住—他(她)为什么不哭了?他多么希望再听到那一声哭泣,然而,回答他的却是另一种声音。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一只褐色布谷鸟站在枝上。

“布谷鸟,大杜鹃。”独个说。

这叫声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库的大门。三岁的时候,爸爸曾经把他抱到一棵树杈上,然后阔步离开,吓得他哇哇大哭。一只布谷鸟的叫声,使他的哭声骤然停歇。离开爸爸的怀抱,他本能地感觉到危险。现在,他巴不得离他老人家远远的。

天飞讨好地学舌:“布谷—布谷。”

独个说:“小声点儿。”

天飞毫不知趣地大声念:“小声点儿。”

褐色布谷鸟飞了。它之所以站这个枝杈,是为了让老婆听到它孤独而真切的呼唤,看到它诗情而画意的等待。不料想,植物城里闯进一个人,毁了它精心营造的舞台。

独个大声训责他:“你不要跟我,好不好!我又不是领读的!”

天飞移步,把头扭到一边。

独个生气地把头扭到另一边。他本想好好观赏布谷鸟的表演,然后跟踪并窥视它如何把它老婆下的蛋放进别的鸟巢请人代养,此刻,成了爆米花沏茶—全泡汤了。

“有本事儿,你让它回来!”独个转头,唾沫星子喷到空中。鹦鹉不知去向。

“天飞!天飞!”独个边喊边走,倏忽一个黑影,他慌不择路,脚下一个趔趄,跌进山谷。山谷像一个无底的滑梯,一眼望去,深不可测。他不知要滑多久,也不知要滑到哪里去。

“布谷,布谷—”具有超级模仿能力的天飞,唤来了褐色布谷鸟。

天飞主动打招呼说:“你好!天空依然清澈,你的歌声依然那么婉转、悠远。”

褐色布谷鸟感到莫名其妙:“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是一直认为我的歌声沙哑、单调,像公鸡打鸣吗?”

天飞挪挪脚,套近乎说:“哥们儿,那是以前,我没有好好听。现在,请你为我的朋友高歌一曲,好吗?”

褐色布谷鸟说:“我没有时间。你应该知道,春天我很忙。”

“嗯嗯,我差点儿忘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尺蠖幼虫。”说着,天飞丢下一个装着虫子的花篮,转身走了。花篮小巧、别致,是用植物藤茎编织的,边沿上插着两朵杜鹃花。

褐色布谷鸟得到精神和物质的双份奖励,于是引颈高歌:“太阳当空照,小草遍地跑。布谷鸟起得早,春天已经来到。”

布谷鸟的歌儿并没有唤回独个。天飞忽而高飞,忽而低翔,心急如焚。

褐色布谷鸟唱了两遍,心想,也许鹦鹉的朋友不喜欢这首歌,我不如换一首经典老歌:“播种播种,早点播种;春天勤劳,秋天收成。”

正在酣睡的女妖给吵醒了,本想挖苦它几句,听完《播种歌》后,频频点头。猛然,女妖想起什么,抱起一个袋子跑到门外,把种子撒在土里,喃喃自语:“日之眼,快发芽,快长大,开鲜花。日之眼,快起床,快刷牙,找真爱。”

女妖称呼种子为“日之眼”,希冀种子像太阳的眼睛一样,无处不到。种子默默领了主人的使命,入土为安,开始孕育。

天飞找不到独个,只好回来求助褐色布谷鸟。褐色布谷鸟飞走了。花篮不见了。三条嫩绿绿、毛茸茸的尺蠖还在。它们给挂在一截干树枝上。天飞勾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布谷—布谷。”褐色布谷鸟一嘴衔了三条尺蠖,飞去。

天飞问:“你看见我的朋友了吗?”

褐色布谷鸟朝着山谷飞去。

“呜呜—”一个熟悉的哭声传来。天飞掉头追逐哭者。

独个醒来,浑身散了架似的难受。他被坡上的一棵小构树拦腰救下,起身一看,下面是山谷的谷底。如果不是小构树鼎力相助,独个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布谷,布谷。”

听到布谷鸟的叫声,独个扶着树站起来。

不远处,褐色布谷鸟停泊在高高的丫杈上。等待它的是一只灰色布谷鸟。灰色布谷鸟的面前放着花篮。褐色布谷鸟把三条尺蠖丢进去。灰色布谷鸟扑闪了一下翅膀,没有吃。它们交头接耳。稍后,褐色布谷鸟以长喙当独齿梳,殷勤地为老婆梳头。梳过头,它们彼此偎着,目视前方。

前方是麻雀的家。小宝宝们张开嘴巴,嗷嗷待哺。麻雀妈妈啄一条小虫,准备喂给其中一个孩子。但是,个头大的孩子抢先夺了去。它不仅站在弱小的同伴身上,而且把右侧的同伴挤出房外。心无芥蒂的麻雀妈妈又找食物去了。

个头大的孩子就是灰色布谷鸟与褐色布谷鸟的儿子。

“布谷—布谷。”听到妈妈的叫声,小布谷鸟扑棱着翅膀前来认亲。

被挤出房外的小麻雀还不会飞。它垂直落下,跌进谷底。

独个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小麻雀是死是活,他想知道答案,于是试着走了几步,突然身子一歪,顺着山坡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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