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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罗隐的诗

时间:2022-0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晚唐的诗人中,罗隐是声名卓著的一个。《唐才子传》说罗隐“诗文凡以讽刺为主,虽荒祠木偶,莫能免者。”确实,在罗隐诗中,讽刺时政、揭露社会象一根主线,贯穿在他的诗作中。咏史,是罗隐进行讽刺的重要形式。伍子胥协助吴王破楚,后被杀,抛尸江河。揭露豺狼当道,批判黑暗的官场社会是罗隐诗歌的又一内容。揭露腐朽的科举制度,也在罗隐的诗中得到较多的反唤。罗隐屡举不第有两方面的原因。

在晚唐的诗人中,罗隐是声名卓著的一个。他以一生坎坷的经历,写下了四百六十多首诗歌。这些诗是唐末黑暗社会的反映,是诗人强烈的揭露现实、批判现实精神的体现。他以辛辣的语言,犀利的笔锋,猛烈地抨击了腐朽的官场社会,无情地嘲笑了那些昏庸祸国的封建统治者,抒发了自己满腔愤慨的情绪,表达了对挣扎在社会最低层的人民的关怀。他的诗继承了杜甫、白居易的现实主义精神和刘禹锡“含思婉转”的风格,形成自己独特的雄丽峭拔、警策动人的风格。他的诗长期流传在人们中问,有着很高的声誉。

《全唐诗》收罗隐诗四百六十余首,按内容分,其中寄赠送别诗占一百七十余首,纪行抒怀占一百多首,咏史咏物占一百三十佘首。寄赠类诗中,或求荐、或应酬,或述友情,或送往迎来,大多思想内容并不高,只有部分篇章寄托了诗人深沉的感慨。纪行抒怀诗记录了作者坎坷南北的经历和求仕失意的悲愤,有一定的价值。值得重视的是咏史咏物一类诗,这些诗或借咏史实,或把握事物之某一特征,含蓄深刻地表达了作者对社会的批判,讽刺意味十分强烈,具有较高的思想意义。

《唐才子传》说罗隐“诗文凡以讽刺为主,虽荒祠木偶,莫能免者。”确实,在罗隐诗中,讽刺时政、揭露社会象一根主线,贯穿在他的诗作中。上自帝王将相公卿贵戚,下至贪官污吏走狗鹰犬,皆在所讽之列,真所谓“荒祠木偶,莫能免者”,嘻笑怒骂,皆成文章。

咏史,是罗隐进行讽刺的重要形式。“蠢简遗编试一寻,寂寞前事似如今”(《咏史》)可见,他是把咏古作为刺今的手段来使用的。在这些诗中,他通过对历代兴亡史迹的吟咏,毫不掩饰地把批判的锋芒直接指向最高统治者。《华清官》是所谓断送了他的甲科前程的一首诗,可见这诗引起了多大的反响。诗中直指唐玄宗“开元时节好笙歌”,用幽默的语调,指斥唐玄宗媚于杨贵妃的美色,以致酿成了安史之乱。在《书淮阴侯传》一诗中,他写道:“寒灯挑尽见遗尘,试沥椒浆合有神。莫恨高皇不终始,灭秦谋项是何人?”末二句意在言外:既然你当年协助我灭秦谋项,成此大功,谁能保准你今后不协助他人灭汉谋刘呢?一句设问,不答而意自明,极为深刻地揭露了最高统治者疑忌、屠杀功巨的险恶用心。《青山庙》咏的是春秋末年的伍子胥。伍子胥协助吴王破楚,后被杀,抛尸江河。诗人哀叹他的不幸遭遇,也是对最高统治者的指斥。《四皓庙》辛辣地嘲笑了统治者之间的倾轧和争夺:“汉惠秦皇事已闻,庙前高木眼前云。楚王漫费闲心力,六里青山尽属君。”汉惠帝是用阴谋诡计而登上皇帝宝座的,如今商山四皓也早已死去,兴亡成败的历史,正如过眼的烟云,霎那间就消逝了。当年的楚怀王,竟愚蠢地听信了张仪的谎言,贪其所许秦地六百里而绝齐邦交,结果身死异城。如今这方园六里青山都是你的墓地,你贪婪而愚蠢的心该得到满足了。这真是极无清的嘲弄。

《帝幸蜀》并非咏史,而是针对唐僖宗的。在农民起义的打击下,唐僖宗仓皇逃蜀,走的是当年玄宗的老路。诗中借玄宗的发问,尖锐地嘲笑了僖宗的昏聩无能。

揭露豺狼当道,批判黑暗的官场社会是罗隐诗歌的又一内容。这个社会,横行的是那些豪强权贵,他们高官厚禄,却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当国家处于危难时,他们是“碧幢未作朝廷计,白梃犹驱妇女行。可使御戎无上策,只应忧国是虚声。”(《塞外》)他们无法保卫国家的尊严,却可耻地将和亲奉为上策,把国家安危托负在妇女身上。而另一方面,拼命地搜括民脂民膏,聚敛财物,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朱门虎狼性,一半逐君回”(《钱》)金钱花,多么好听的名字,“若教此物堪收贮,应被豪门尽劚将。”这真是入木三分的揭露。诗人落第南游,心中也在默默地念叨:“不知无忌奸邪骨,又作何山野葛苗”(《宿纪南》)对那些披着人皮的恶物,诗人有时破口大骂:“又应改换皮毛后,何处人间作好人”。(《野狐泉》)他们都不过是统治阶级的走狗鹰犬,却奴才装主子,神气十足:“眼恶藏锋在,心粗逐物殚。近来脂腻足,驱遣不妙难。”(《鹰》)对这样的社会,诗人是不抱任何幻想的,改朝换代又有什么用?“只恐异日开霁后,玉轮依旧养蟾蜍。”(《中秋夜不见月》)这些癞蛤蟆尸居高位,世代簪缨,是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

揭露腐朽的科举制度,也在罗隐的诗中得到较多的反唤。从二十七岁到五十五岁,近三十年中,诗人漂泊南北,备尝艰苦,而竟终身不第。《吴越备史·本传》说他“凡十上不中第。”《杭州府志》也说他“十上不足第”,罗隐之友僧贯休《怀二子诗》亦有“青云十上苦”之句,可见此说可信。罗隐屡举不第有两方面的原因。首先是科举制度的隐弊,至中晚唐更趋其甚,贵戚重臣,甚至王公妃子,都常常受托而干扰主考官。权要的引荐,往往是决定录取与否的关键,甚至到“每岁策名,无不先定”的程度。其次是他本身的原因。社会的不平激发了他满腔的愤慨,世道的黑暗造就了他坚强的个性,使他面对黑暗的社会敢于揭露,敢于抨击。《唐才子传》说他“性简傲,高谈阔论,满座风生。好谐谑,感遇辄发”,又说他“恃才忽睨,众颇憎忌”,《五代史补》亦说他“恃才傲物,尤为公卿所恶”,致使他直到晚年,犹遭讥谤。《唐诗纪事》说:“昭王欲以甲科处之,有大臣奏曰:‘隐虽有才,然多轻易。明皇盛德,犹横遭讥谤,将相臣僚,岂能免乎凌栎?’帝问讥谤之词,对曰:‘隐有《华清池》诗曰:楼殿层层佳气多,开元时节好笙歌。也知道德胜尧舜,争奈杨妃解笑何?’其事遂寝。”应该肯定,罗隐的“恃才傲物”、“多所讥讽”,正是他敢于向封建统治阶级挑战,敢于揭露和批判他们种种罪恶的强烈的斗争精神的体现。正是这种斗争精神,才使他写下了大量揭露科举制度的诗篇。《西京崇德里居》是诗人困居长安时所作,它既是诗人痛苦生涯的写照,又是对贪宫污吏把持朝政的控诉。“进乏梯媒退又难,强随豪贵滞长安。风从昨夜吹银汉,泪拟何门落玉盘。抛掷红尘应有恨,思量仙桂也无端。锦鳞赪尾平生事,却被闲人把钓竿。”诗中“乏梯媒”指无人荐引,风吹银汉喻发榜。抛掷红尘,心终有恨,思欲登天,惜无仙槎,难以问津。题名金榜毕竟是平生所愿,只可恨贪官污吏把持朝政,垄断了仕进之途。“满城桃李君看取,一一还从旧处开”这是对封建科举制度实质的高度概括。“只言圣代谋身易,争奈贫儒得路难”,既然天下儒者都有行路难之感,这样的“圣代”也就值得怀疑了。诗人还有《黄河》一诗,用黄河之浊比喻科举制度,猛烈地抨击了“天意难明”,科场混浊,语气异常激烈。

罗隐还有一部分诗表现了对广大人民群众疾苦的关怀。僖宗乾符初年,王仙芝、黄巢起义爆发了,战乱的烽烟打破了诗人求仕的幻想,他不得不在安徽池州隐居下来。《别池阳所居》说:“黄尘初起此留连,火褥刀耕六七年。”这六七年因为生活所迫,诗人不得不亲自参加生产劳动。“劳君问流落,山下已躬耕。”劳动使他有机会接触到下层入民的苦难,尝到了自食其力的艰难,正如他所说:“久居竹盖知勤苦”。同时也使他的心和广大劳动人民贴得更近了,写出了很多与人民群众息息相关的诗篇。“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蜂》)辛勤采蜜的蜂正是千千万万劳动人民的化身,他们终年劳累,而所得果实,却被剥削阶级全部占有,这是多么不平等的现实。“物不得其平则鸣”,在这不平等的让会上,诗人是不会沉默的。面对着漫天飞雪,他想到的首先是贫穷百姓:“尽道丰年瑞,丰年事若何?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雪》)丰年并不能给劳动者带来多大的实惠,只是更多地填饱了剥削者的贪囊,而下雪所造成的寒冷,却给劳动人民带来了现实的苦难。当战争吞噬掉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诗人的心是异常沉重的:“两地干戈连越绝,数年糜鹿卧姑苏。疲甿赋重全家尽,旧族兵侵大半无”(《送王使君赴苏台》)站在陇水头,诗人也会发出深沉的疑问:“借问陇头水,年年恨何事。全疑呜咽声,中有征人泪。”(《陇头水》)当农民们欢欣鼓舞,庆祝丰收的时候,诗人的心也是高兴的:“陵阳百姓将何福,社舞村歌又一年。”(《寄池州郑员外》)目睹贫富不均,官奢民苦,诗人的心更是愤怒的:“粪土金玉珍,犹嫌未奢侈。陋巷满蓬篙,谁知有颜子”(《秦中富人》)罗隐还有《题磻溪垂钓图》一诗,《全唐诗》载:“钱氏有国,西湖渔者日纳鱼数斤,谓之使宅鱼,隐题此图,遂蠲其征。”一首诗使得西湖渔者消免了每日数斤鱼的沉重负担,这真是帮了贫苦渔民的大忙。问题还不仅在此,钱鏐是罗隐的恩主,一直对他另眼相待,而罗隐却敢于这样直言讽谏,可见在他心目中,人民的疾苦是看得比个人利益更重的,这在一千多年前的古代,确是难能可贵的。

诗歌发展到晚唐,特别是李商隐以后,风格和形式渐渐追求华丽纤巧,正面反映现实的篇章也不多。既没有盛唐时代浑厚的气象,也没有中唐轰轰烈烈的古文运动和新乐府运动,因而后人对晚唐诗歌的评价都不高。但是也不能否认,在这时侯也有一批诗人,继承了杜甫白居易的现实主义传统,反映了较广阔的社会现实,思想内容及艺术成就上都有可取之处,这突出地表现在皮日休、杜荀鹤和罗隐等人的诗歌中。

罗隐的诗,总的看来,近体优于古体,古体较纤弱,而近体雄放。近体诗是他熟练掌握并能运用自如的形式,他的全部创作也几乎都致力于近体这一形式。在近体诗中,他更多地继承了杜甫、白居易、刘禹锡的艺术传统,或托物咏志,或借景抒情,往往韵味深远,警策动人。语言尚质朴、明快,不喜雕琢堆砌。他自言:“言者不期枝叶,所贵达情。苟抑扬之理或差,则流诞之辞亦异”(《全唐文》卷八九四《河中辞令孤相公启》)。可见他是把诗歌的表情达意摆在首要位置的。这是从陈子昂以来的唐代诗坛上的重要理论传统。

律诗在罗隐的诗中数量最多,其中七律就占一半以上,五律亦占五分之一。这些诗格律工整,章法井然,不少篇章清新绝俗,出神入化,“虽比唐初人奚让焉”(《圣叹选批唐诗》卷七下第二二页)。七律诗内容较广泛,他的寄赠诗,特别是求荐诗并不同于陆龟蒙,不为求取功名而卑躬折节,但也不象孟浩然之《临洞庭》那样委婉开阔,而是在含蓄的陈辞中透露出铮铮傲骨。如《寄郑补阙》《孙员外赴阙后重到三衢》等诗。他甚至在投渴中献上“一个弥衡容不得,思量黄祖谩英雄”的诗句,显示了诗人傲桀不驯的性格。他的送别诗往往在写景中织进白己的身世之感,悲壮而不缠绵,深沉而不板滞。如《东归别常修》《送王使君赴苏台》《送宣武徐巡官》等,傲昂之气,仍不时表露。《送舒州宿松县傅少府》更不作执手挥泪语,清新脱俗,被金圣叹誉为“推陈出新”之作。七律中还有一些登临怀古之作,无论在思想性和艺术性方而部有较高的价值。如《登夏州城楼》:

寒城猎猎戍旗风,独倚危楼怅望中。万里山河唐土地,千年魂魄晋英雄。离心不忍听边马,往事应须问寒鸿。好脱儒冠从校尉,一枝长戟六钧弓。

首联登楼怅望,颔联写怅望中滋生的感慨,颈联转述怅望实感,结联写凭吊中激起的豪情壮志。全诗深沉豪迈,沈德潜认为“犹棱棱有骨。”《筹笔驿》是缅怀诸葛亮之作。此诗首联直赋诸葛亮之生平业绩,颔联慨叹其事业之成败,颈联承上联之“未竟”的一面,寄托作者的遗恨,结联以多情水之绕界流,象征性地表达人民对他的爱戴。此诗笔力峋嶙,警策明快,其中三四两句历来受人传诵。比之于李商隐的《筹笔驿》诗,也毫不逊色。

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引《桐江诗话》云:“罗隐诗篇篇皆有喜怒哀乐,心志去就之语”确非虚言。上文所述寄赠送别,羁旅行役以及咏史诗,饱含着作者的复杂感情,自不待言。就是在他为数亦不少的咏物诗中,也都充满着强烈的爱憎之情。这种强烈的爱憎,在咏物诗中,又有其独特的表现方式。

罗隐的咏物诗崇尚刘禹锡,继承他的“托讽禽鸟,寄情草树,郁郁然与骚人同风”(《吊张曲江序》)的传统,或触物起情,寓寄托于兴象之中,使物与情紧密结合在一起,形成含蓄婉转,韵味深远的风格。或寄情于笔墨蹊径之外,所谓“兴发于此而义归于彼”者,看似咏物,而包含着深广的讽刺容量,却又不露痕迹,即严羽所谓“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沧浪诗话》)者也。也即刘禹锡所谓“境生于象外”,司空图所谓“韵外之致”,这是中唐以后诗人所追求的最高理想。在罗隐的咏物诗中,这种特点表现得很明显。他写蝶,“舞巧何妨急,飞高所恨轻”,寄托的对小人得志的憎恶;他写蜂,“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表达的是对穷苦人民的同情;他写牡丹,“若教解语应倾国,任是无情亦动人”,设想奇特,可谓绝妙;他写黄河;“解通银汉应须曲,谗出昆仑便不清”,抒发的是对世路混浊,科场腐败的悲愤。这些诗都能从极平凡的现实材料中挖掘出诗的题材,善于透过事物的现象,而把握住其木质特征,付诸形象,表达寓意。

在罗隐的诗集巾,绝句也占较大分量。绝句形式短小活泼,三言二语就构成一个含蓄深刻的艺术意境,催人思索,引人联想。它摄取的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小的画面,但却能以其集中和凝炼,获得有如匕首投枪一样的功用。他所产生的力量往往是犀利尖刻或幽默辛辣的。李商隐、杜牧颇善此道,罗隐也乐于且善于使用。在这些诗中,他有时巧设反问,如《书淮阴侯传》“莫恨高皇不终始,灭秦谋项是何人?”七字反问,并不直接说穿事情的真相,造成语意摇曳回荡,让人在反复沉思中逐渐领悟内涵的真情,意味深长,含蓄而不显露。《西施》一诗也是这样,“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问得理直气壮,不容人有反驳的余地。他有时出语平淡温和,而显示的讽刺意味却很辛辣,如《故都》一诗,大概是讽刺高骈的:隋场帝曾于扬州起造迷楼,以至灭国亡身。高骄时为淮南节度使,曾受封燕国公,于战乱中起造迎仙楼,罗隐的《广陵妖乱志》对此曾作大胆揭露。诗中说高骈不如隋场帝破家犹得到扬州,分明是说高在走隋场帝灭亡的老路。反语的使用,使一诗的讽刺意味在尖刻中又带有几分幽默。借历史题材揭露统治者骄奢淫逸和社会的黑暗,罗隐的绝句与杜牧比较接近。但杜牧的绝句有一部分发议论,史论的特色较浓,如《铜雀台》等诗。罗隐此类诗较少,只有《西施》堪与比美,而绝大部分是围绕所咏史实,借以传达出含蓄深刻的讽刺。如《八骏图》咏得是周穆王驾八骏访问四方诸国事,三四句作者笔锋一转,“如今纵有骅骝在,不得长鞭不肯行。”揭示唐宋中央失去对地方藩镇控制能力的现实,着眼点仍在于现实社会。

江南江北两风流,一作迷津一拜侯。

至竟不如隋炀帝,破家犹得到扬州。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些写景抒情的诗,写得清新婉曲,盎然多姿,显示了诗人的多种风格。“芳草有情皆碍马,好云无处不遮楼”是历来深受人们传颂的名句,它不仅展示了明媚如画的景色,而且用拟人的笔法,委婉地表现了自己对蜀中山水的爱恋之情。

“尽日无人疑怅望,有时经雨乍凄凉”写的是桃花,《诗》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而这里的桃花却无人赏识。诗人咏的是花,却让我们看到了他自己怀才不遇,备尝苦辛的身影,桃花的形象与诗人的主观自我合而为一。《晚眺》说:“天如镜面都来静,地似人心总不平”,用人心比地,设想就很奇特。人心之不平是抽象概念,而地之不平却是触目可见的具休概念,诗人们习惯于用具体表抽象,而少有用抽象来表具休的,在此之后,黄庭坚始有极大的发展,他的“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脍炙人口。

总的看来,中国古典诗歌在盛唐已达到高峰,经中唐而到唐末,诗风逐渐发生变化。而讽刺诗却以其对于社会的巨大批判作用而获得了较大的发展。因此,研究这一时期的作家作品,也是我们研究中国古典诗歌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作用不能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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