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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没有提升文学的质量

时间:2022-0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80后一代大都是独生子女,他们被冠以了自私、没有责任感等许多贬义的词汇,但事实上,80后是被妖魔化了的。王干:80后文学的特点和80后的生活状态有密切的关系。这些都说明,80后的文学作品将呈现出细化的趋势。

2008-09-11

重庆《时代信报》采访我,谈“80后”,挂在这里,看看是否有点意思。

叛逆、冷漠、自私、没有责任感……这是社会对80后的普遍评价。作秀、缺乏思考、自怜自爱的小情绪……这是文学前辈对80后小将的评价。从韩寒到郭敬明,80后文学是否陷入低潮期?80后文学是否随着一代人的成熟而悄然变化?

近日,王干做客本报《对话名家》栏目,以60年代文人的眼光解读80后文学,对80后文学呈现出的多种倾向表示宽容,并称商业文学并没有错。

《时代信报》:从韩寒开始,80后一直被人们关注,在你看来,80后是一个怎样的概念?

王干:80后这个概念最初是图书市场的商业炒作,但到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社会意识形态。80后一代大都是独生子女,他们被冠以了自私、没有责任感等许多贬义的词汇,但事实上,80后是被妖魔化了的。在汶川地震中,80后表现出的民族感、责任心与怜悯心,让我们看到80后的另一面。

《时代信报》:80后文学有哪些特点?

王干:80后文学的特点和80后的生活状态有密切的关系。80后一代人的父母大都是知青,因为他们的青春时期过得非常不正常,所以,他们把自己的希望过多地放在了80后的身上。而整个80年代,正值中国改革开放初期,充满着激情与梦想,被誉为是中国的个性启蒙时代;与此同时,在教育方面,整个80年代却处于十分严密的阶段,还没有形成自由教育的概念。所以,在这样的大环境下,80后一代的个性,一方面被激发,一方面却被压抑。

所以,在80后文学中,我们能看到市场化的痕迹,娱乐的东西、愤世嫉俗的东西,还有很虚幻的东西。例如,韩寒的成名作《三重门》、郭敬明的《幻城》等。

《时代信报》:许多文学前辈都认为,80后文学太商业,没有文学价值,你是怎样认为的?

王干:我想,否认80后文学的人,其实并不了解80后的生存状态。60年代的文人受的是饥饿的苦,但80后受的是撑死的苦。80后从上学时开始,一直接受的是灌肠式的教育,刚从大学毕业,又面临着职场的压力。我们不能拿60后的生活土壤去要求80后文学。

不错,80后文学是带了很浓的商业气息,这是因为他们所处的社会环境就是一个商业气息很浓厚的社会。你说韩寒、郭敬明会秀,因为他们很明白如果不秀,他们就会迅速地被信息淹没。但我并不认为这种商业性,和成就一部伟大著作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例如,巴尔扎克就是在商业失败后,开始给书商写书的,他的大部分作品都带有商业气息,你能说他的著作不是经典?再比如,鲁迅在写《阿Q正传》的时候,也是先发在报刊上的,这样的出版方式,在现在看来,也是商业性的。但《阿Q正传》就是一部传世之作。

《时代信报》:在你看来,80后文学有没有自己的问题?

王干:问题当然是有的。比如,80后的作品很多是自怜自爱的小情绪居多,容易被时尚牵着走,缺少深层次的反思,职场的压力又会使得他们的作品表现得过于极端。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说,韩寒之后,文坛出现的新人大多是韩寒们,而不是一个个完全不同于韩寒的作家们。

《时代信报》:80后文学发展到现在出现了怎样的变化?

王干:其实文学有自己的轨迹,当一种文学样式发展到顶端,一定会有另一种文学样式出现。反过来说80后文学,韩寒的出现代表了80后文学的一个模式,他掀起了图书业造星的开始,将80后文学推上了舆论高点。随后很多模仿者出现了,当读者发现80后作品都如出一辙地在表现愤世嫉俗、虚幻的想象时,80后作者也会去开拓另一种文学模式。

例如,80后女作者颜歌明显地与韩寒他们不一样,回归写实派,关注乡镇的生活。再有,就80后作者本身来说,韩寒的放荡不羁、蔑视教育体制也只是其中一种,还有许多80后作者会要求上鲁院、上北大进修。这些都说明,80后的文学作品将呈现出细化的趋势。

《时代信报》:有人说,网络文学的兴起代表传统文学的没落。你是怎样看待这一观点的?

王干:网络文学只是降低了人们进入文学的一个门槛,并没有提升文学的质量,也没有为文学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倒是解放了一批人。因为任何一种媒体,任何一种刊物,它的眼光、它的人缘关系、它的通信方式,甚至它的籍贯,总是会屏蔽掉一些作者。有了网络以后呢,被屏蔽的一部分人的作品,可能就通过网络出来了。另外一个就是,网络把文学的道路拓宽了,原来可能是独木桥,现在就是高等级高速公路了,它对文学人才的出现,起到了一个我们意想不到的作用,当然,门槛降低了,并不意味着水平提高了,往往造成更多的垃圾。

《时代信报》:那么在商业、娱乐精神之下,所谓的“人文关怀写作”是否也因此被冷落了?

王干:我觉得这是毫无疑问的。如今人文关怀的氛围不浓了,大家对生存,各种意义、价值的思考,显然是淡了。对娱乐、金钱、欲望的追求显然是兴趣在加大。但这也是一个非常正常的现象。我个人也经常陷到困惑和苦恼当中。像我们80年代崛起的那么一种思想的境界、思想的一种升华,对信仰的一种迷恋,到了今天,完全没有游戏规则了,就是很多的门槛都没有了。

《时代信报》:作为一名文学批评家,你对这样的现象持一个怎样的态度?

王干:我觉得它就是一个过程。等娱乐到极点之后,还是要回到思想、回到人文这个层次上来的。

不过将来这个社会,可能分工就更具体了,对老百姓来说,提高文化素质、提高文化品格,比什么都重要。我们不要人人都关心国家大事、人人都成为思想家、人人都成为哲学家,那肯定是很荒诞的。

现在这种娱乐至上的味道,确实也过分了。但也不用害怕,因为美国娱乐那么多年,好莱坞搞了那么多年,美国的国家意识形态还很强,所以这还是一个过程,我倒希望我们的人文学者,能真正提高人文学科本身的质量;另外,有趣一点,不要老是板着面孔说话,让人家觉得很累。

(信报记者王琼 实习生向晓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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