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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秀《中国梦黄河魂》书法展观后

时间:2022-01-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走进徐文秀个人书法展厅,扑面而来的便是沉稳大气、雄强有力的六个大字:“中国梦黄河魂”及一千余字的《宁夏赋》。纵观徐文秀书法展,这两种风格在他的作品中,有机地交融在一起,体现出鲜明的时代气息和成熟的个人特点。在徐文秀的创作实践中,二者兼而有之。徐文秀的“艺高”表现在哪些方面呢?2015年8月,作者到北京参观全国十一届书法展,受到启发和感染,兴奋不已,产生了强烈的创作冲动。

杨森翔

走进徐文秀个人书法展厅,扑面而来的便是沉稳大气、雄强有力的六个大字:“中国梦黄河魂”及一千余字的《宁夏赋》。这六个字及《宁夏赋》,几乎占了一面墙壁,不但点出了这次书法展的主题,而且也为徐文秀的书法风格定了位——碑帖交融,互为根基。

碑学的基本特点是深厚大气、沉稳雄强;帖学的基本特点是灵动自然、神采飞扬。纵观徐文秀书法展,这两种风格在他的作品中,有机地交融在一起,体现出鲜明的时代气息和成熟的个人特点。

当代中国的书法创作,主要有三大流派:一是坚守帖学,二是崇尚碑学,三是碑帖交融。在碑帖交融这一流派中,又分两翼:一是“碑学为体,帖学为用”;二是“帖学为体,碑学为用”。在徐文秀的创作实践中,二者兼而有之。以“碑学为体”的作品,除了上述“中国梦黄河魂”外,最典型的还有毛主席词《沁园春·长沙》(五条屏)、清人书论及黄宾虹语录、“惠风和畅”等。这些作品,运笔如刀,斩钉截铁。由于在碑学中又注入了帖学的因子,在沉着雄强、深厚宽博、豪迈开阔之外,又多了一些清秀灵动、神采飞扬的特点。“帖学为体”的代表性作品当推毛主席词《清平乐·六盘山》及苏东坡词《水调歌头》(四条屏)等。这些作品虽尊“二王”及黄(庭坚)、祝(枝山)一路的“帖学”,由于注入了碑学因子,在清秀、灵动、飞扬之外,又富磅礴气势,并成为恢宏巨制。

徐文秀是一位勤奋而聪慧的人,在学书的道路上,他不但镇日临池,能下“笔笔不苟”的笨功夫,更能转益多师、博采善择。在碑学一路,他重点临习汉隶和魏碑;在帖学一路,他对黄庭坚和祝枝山、徐渭情有独钟,但又不是简单地照抄照搬,而是有所取舍:他从祝枝山学“点”,从黄庭坚学“划”(笔画线条),从徐渭学“笔墨”,并拜当代书法名家胡抗美为师,从胡师学“块”(面、章法)。他的这一取法和定位,不但表明了他的聪敏和善学、多思,而且意味着他的视野已站到了新的时代高度,既承接了自清代以来碑帖交融之路,又融入了自己的感悟、思考与志趣,与当地同时代的一些书者拉开了距离。

办“个展”的难点在于如何突破“单调”。一般采取的解决之法是邀请名家提供作品助兴,同时在拼贴“制作”上下工夫。徐文秀的个展没有走这条老路,这其中的原因,一则是为避免“趁机揩油”“投机取巧”的嫌疑,更重要的是他的自信和底气。俗话谓“艺高人胆大”。“胆大”的前提是“艺高”。徐文秀的“艺高”表现在哪些方面呢?具体说,就是很强的空间感和控制能力、澎湃的创作激情和自然放松的创作状态,再加上纯熟独特的运笔语言。

由于徐文秀早年毕业于工艺美术专业,而且多年从事工艺美术设计,所以在他的书法创作中,总是习惯性地依照几何透视和空间透视的原理,构思和确定字与字、行与行、笔画与笔画之间的远近、层次、穿插等关系,使平面的书法作品传达出有深度的立体空间感觉——这就是我们能从“中国梦黄河魂”这幅作品中感觉到“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意蕴的原因。同样,在“禅”这幅单字条幅作品中,由于作者用极为简练的笔画在宣纸上合理穿插,精心布局,构造出硕大的一个“禅”字,且大面积留白,从而创造出佛家坐禅静思和四大皆空的意境。

当然,这种效果的出现,还与作者超强的控制能力有关。据作者讲,在创作“中国梦黄河魂”这幅超大作品时,他既没有在纸上画线,也没有在纸下衬格,而只是静思片刻,略加忖度,便直接落笔,一气呵成。一千余字的《宁夏赋》刚好填满作品下方的空间,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显示出很强的空间控制能力。其实,他的所有优秀作品都是他空间控制能力强的证明。比如,在几幅章法各异的扇面、团扇(圆光)作品中,他也是随意生发、一气呵成,显示出无拘无束、自然天成、形式丰富而又和谐统一的美。

控制能力强的另一个方面,是说,他能很好地处理笔、墨、纸(绢)等书写工具的关系,通过对这种关系的调节和控制,塑造出有张力和质感的线条,从而创作出上乘的书法作品,而这又与熟悉各种书写工具的性能相关。徐文秀说过,选用什么样的笔、墨、纸,是以定位自己所追求的书法体裁形式为前提的。不同的定位,就要选择不同的书写工具,并善于驾驭之。这犹如一台戏,作者是“编剧”和“导演”,笔是“演员”,墨是“唱腔”,纸是“舞台”,水则是“伴奏”。“戏”的风格不同,选择的“演员”“唱腔”“舞台”和“伴奏”也不同。还是以“中国梦黄河魂”与“禅”这两幅作品为例,由于前者追求的是磅礴的气势,后者追求的是静思与四大皆空的感觉,所以作者在选择“演员”“唱腔”“舞台”“伴奏”时,都采取了不同的标准。特别是“伴奏”(水),由于作者(“编剧”“导演”)用水之妙,“墨分五色”,使前者酣畅淋漓,后者层次丰富,从而使整幅作品苍润而不枯涩,空灵而不板滞。

参观徐文秀的书法展览,一个很强烈的感觉是,他的每一幅作品,都洋溢着澎湃的激情。他的这种激情是从哪里来的?生活。2015年8月,作者到北京参观全国十一届书法展,受到启发和感染,兴奋不已,产生了强烈的创作冲动。回来后,即铺纸研磨,提笔创作了六条屏《兰亭序》;同年,他阅读米帖,看到米芾的《拟古》,又受到启发和感染,欣然命笔,创作了“拟古”这两幅作品,其“形”已与王羲之和米芾大不相同,其“神”——澎湃的激情却一以贯之;他读李白、苏轼、徐渭的诗文,也是一次次地感染,一次次地激动和启发,于是一幅幅与古贤神交的作品便应运而生。在这里,激情是作者与生活相连的神经,它使作者始终保持生活的热情和敏感,审美与“审丑”意识达到“无为而为”——自然放松的境界,从而又使自己的“书法”从僵化的形式中挣脱出来,化为活生生的艺术女神,直接与生活和思想相融,这种“混化”状态便构成了作品的自然与壮丽。

有必要强调的是,“自然”不是自流,“放松”不是放任。蔡邕说:“书肇于自然,自然既立,阴阳生焉,阴阳既生,形势出矣。”孔子说:“游于艺。”这都是讲只有在书写中获得心灵的放松,才能够自在和愉悦。而要达到这样一种状态,非有长期刻苦的训练不可。

书法是艺术,而且是线条的艺术。艺者,技也。通观此次展览,徐文秀在书法表现技法上,已形成了自己纯熟而独特的用笔语言:其作品的线条,既具有汉魏碑学的高古、质朴、简洁、沉稳、厚重的内涵,又具有晋唐以来帖学(特别是行草)的灵动、飞扬、潇洒的抒情性。他的用笔、用墨以深沉、厚重为基调,偶见枯笔与淡墨,虚灵而踏实。运笔速度徐疾相间、舒缓有致,其笔下的线条,在准确肯定的同时,又强调多样变化,笔笔因势相生,所谓“一笔成一字之规,一字成一篇之准”,表现了高超自如的用笔技巧,造就了这些作品的精湛品质与艺术高度。

由于多年的刻苦浸淫,徐文秀在书法理论、技法和文化积淀上都有很深的造诣。他已经能够完全凭借个人的功夫势力使自己的书法个展“不单调”。

《中庸》有言:“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这是徐文秀的追求,也应该是所有青年书法家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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