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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牛翻过山坡

时间:2022-01-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黄牛翻过山坡》只是这样一个诗的题目,就立即把读者拉回到中国传统乡村的场景中去,想起那个著名的牧童王冕,或者另外的一句诗“牧童遥指杏花村”。在中国传统诗的意象中,“黄牛”代表了勤劳,甚至是默无声息、类似于大自然的一种静谧;它走过山坡,则代表了传统中国农业社会民众精神层面的和谐与宁静。《黄牛翻过山坡》里也写到了人,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不管是在黄昏、还是在清晨,这都构成了一幅极美的山水田园画面。

郎毛

黄牛翻过山坡
向那边走去
沉重的蹄声一直传得很远
传到那远远的水塘边
那里有一片没有飘尽的芦花
一辆板车
无声无息地
陷在深深的辙里

远远地那车看不清楚
看不见里面的白沙
里面的红薯母的消息
只有一个人蹲着的轮廓
赶牲口的人说
那是他弟弟

牛蹄子是心形的两瓣
还有退化的两瓣
退成小小的指甲
长在小腿上指示时间
于是这蹄声才显得沉重
一直传到远远的水塘边
传给那蹲着的小伙子
传给习于沉默的小草
黄牛已翻过了山坡

[诗人简介]郎毛,1956年生于河南禹州,本名张真宇,有诗集《浪子》《人民啊人民啊》,电视纪录片脚本《重读大黄河》,诗论《流浪的诗学》,跨文体文集《传说中的痛苦》等。

《黄牛翻过山坡》只是这样一个诗的题目,就立即把读者拉回到中国传统乡村的场景中去,想起那个著名的牧童王冕,或者另外的一句诗“牧童遥指杏花村”。在中国传统诗的意象中,“黄牛”代表了勤劳,甚至是默无声息、类似于大自然的一种静谧;它走过山坡,则代表了传统中国农业社会民众精神层面的和谐与宁静。乡村自己存在在那里,不想受人干扰,有它自己的自然生态和人的生活风貌。《黄牛翻过山坡》里也写到了人,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不管是在黄昏、还是在清晨,这都构成了一幅极美的山水田园画面。而那不正是我们当代人所苦苦追求的精神归宿吗?“黄牛翻过山坡”,“蹄声”因为“指示时间”“才显得沉重”“一直传到远远的水塘边/传给那蹲着的小伙子/传给习于沉默的小草”,但最终是“黄牛已翻过了山坡”。中国乡村某一个时间段的和谐与宁静,乡村在“道”的精神层面的自足,立现纸上;诗人用一幅乡村画卷,抓准了这么一个点。(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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