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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马车

时间:2022-01-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在上海不少马路上还能看到马车,从闸北区的大洋桥到新闸桥,就是一条典型的马车运行路线。那时,上海不少马路上,几乎都是一块块形状并不规则的石块铺设而成的道路,路面高低错落,人们称为弹硌路。马车沿着交通路,穿过铁路道口,走到大统路底的新闸桥,然后再折回到大洋桥,一路上也是这种弹硌路。马车挺高大,四个轮子。马车车厢后面有块铁的踏脚板,是供乘客上下车用的。

“康铃康铃马来哉,隔壁大姐归来哉,买样啥小菜,茭白炒虾,田鸡踏熬老鸦……”

这是我小时候在乡下唱的一首儿歌。最近,我在一本杂志上读到这首儿歌时,不知怎的,使我想起了马车。在我居住的这个城市里,在没有汽车或汽车还很少的时候,马车曾是交通工具呢。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在上海不少马路上还能看到马车,从闸北区的大洋桥到新闸桥,就是一条典型的马车运行路线。那时,上海不少马路上,几乎都是一块块形状并不规则的石块铺设而成的道路,路面高低错落,人们称为弹硌路。马车沿着交通路,穿过铁路道口,走到大统路底的新闸桥,然后再折回到大洋桥,一路上也是这种弹硌路。马车驰过时,奔马的铁蹄在弹硌路面上,不断制造出“的呱的呱”的敲击声,不时会有细细的金色的火星从地面上溅起。

马车挺高大,四个轮子。车棚前后是垂下的帆布幔,两边开着两个耳朵似的“窗”,也是一块帆布遮着,要看外面的风景,用手一撩即可。车厢两边安着两条板式长椅,并不考究。车厢外面的前端有一横着的短条几,或者就是一块短板,赶马车的老人就坐在这上面,左手牵缰绳,右手执长鞭,他不时响亮地吆喝一声“驾”,适时地右手一抖,那长长的皮鞭就在空中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形并猛地一抖,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啪”,那马就撒欢着紧跑起来。

驭马的双眼,都用眼罩遮着的。据说,它看着地面跑是会晕的。

写到这里想起一件趣事。那年夏天,我戴着墨镜回到家乡时,表叔见了十分惊讶,一边拿过去戴起了朝太阳眯起了眼,一边赞叹道:

“嗨,像牛眼罩。”

乘马车的人,应该是些比较有点钱的人。我那时还小,家境也比较穷,即使去南京路或大世界玩,也不会乘马车的。但我的父亲还是带着我坐过几回马车,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我还吊过马车。马车车厢后面有块铁的踏脚板,是供乘客上下车用的。我当时顽皮得像猴子,看见马车就觉得十分好玩。当马车从大统路转弯进入交通路,车速有所减慢时,我便紧跑几步,跟上速度,一把抓住铁板踏脚的扶手,上身往铁板上一伏,双脚随即缩起腾空,立即享受到了那种奔驰前行的前所未有的快感。

童年倏忽而过,马车也随之消失。时光流逝了半个世纪,我依然记得那几次坐马车的很多细节,当年马蹄的“的呱的呱”,较之如今汽车呼啸,别有韵致,尤其是在交通路上听来,更和谐悦耳。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标志,如果说马车代表农耕时代,那么汽车就代表工业时代了,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只不过是,我偶然在电视里看到马车,忽然会有那么一种碰到熟人的感觉,暖暖地涌上了我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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