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体诗歌探索者的足迹

龚国基先生《毛泽东诗论、诗词对贺敬之诗歌创作的影响》一文中写道:“1958年,中国诗坛曾就新诗的发展方向,进行了广泛的讨论。毛泽东提出的‘以民歌和古典诗歌为基础'的主张,得到了多数诗人、诗论家的赞同;许多诗人在诗歌创作中进行了探索,贺敬之就是其中的一位。他从《回延安》之后,尝试了三种诗体——歌谣体、楼梯式和凹凸体。他早期诗集《并没有冬天》《乡村的夜》是自由体;《朝阳花开》开始向民歌学习,接近歌谣体。从《回延安》起,他的即景抒情之作,多是借鉴民歌形式:《桂林山水歌》《向秀丽》《西去列车的窗口》《又回南泥湾》等,长于铺陈和比兴,巧于借喻和夸张,工于对仗和音韵,便于反复吟唱,适于表现大胆、明朗、乐观的情绪,形成了质朴自然而又豪迈奔放的艺术风格,为人民群众喜闻乐见。《三门峡——梳妆台》一诗则是:熔铸民歌与古典诗词的韵律、炼字、炼意等手法,而独创的诗的新形式,兼具民歌和古典诗词的某些形式特征,从而达到——音韵铿锵、一唱三叹和四味无穷的艺术效果。这些诗的形式都具备了毛泽东所倡导的‘精炼、大体整齐、押大致相同的韵'的新体诗民族形式的基本要求,更是对‘在民歌和古典诗歌的基础上发展新诗'的成功探索,深受读者欢迎。‘楼梯式'是吸收外国诗体的特殊排列法的优点、继承我国民歌和古典诗歌在句法章法的长处熔铸的一种新诗体——其建行的特点是:长句拆短句,诗行呈楼梯型排列;其作用在强调突出主词、句意和‘诗眼',以语词的音韵为单位,诗句的外形明确节奏感。这种诗体比较适宜于抒写豪迈奔放的火热激情。他在20世纪50年代,用这种新诗体创作了《放声歌唱》《东风万里》《十年颂歌》等长篇政治抒情诗。他对‘楼梯式'形式的民族化有了新的创作硕果。‘凸凹体'在‘楼梯体'的基础上,从民族传统中汲取了对称美,在诗行排列上追求整齐分上下两层,遥相对应的‘中国楼梯式'。他用这种独创的新诗体,在20世纪60至70年代,成功地创作了《雷锋之歌》和《‘八一'之歌》。‘凸凹体'在规律和音节上都有一定的规律:音顿大致相近,字句排列对称,错落中见整齐,比较符合‘大体整齐'的排列要求,因而更接近新体诗歌的民族形式;在创作中,他出色地运用了民歌和古典诗歌的铺排、对仗和复沓等表现手法,更增强了诗的民族特色。他对诗歌形式的探索足迹回忆道:‘我是在‘五四'新文化革命、特别是诗体革命的文学背景下,开始新诗写作的。民族刚见清新的韵调和朴素生动的语言,外国诗歌新颖奔放的艺术形式,都在我探索诗艺的过程中,产生过积极的影响!但必须承认:在我对诗的艺术形式的探索中,中国古典诗词的成熟形式,的确对我具有经久的吸引力。'‘怎样在新诗中汲取古典诗歌的优越性,一直是我在诗艺探索中的重点。'总之,贺敬之对民歌和外国诗歌形式加以改造,汲取中国古典诗歌的艺术形式的精华,进行了多种民族形式的‘新体诗歌'的成功探索,再次雄辩他证明了毛泽东倡导的——‘在民歌和古典诗歌的基础上发展新词'的方向是正确的。”(中央文献出版社,2005年10月第1版《毛泽东诗词研究丛刊·第二辑》,第54454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