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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真情写出的大众诗歌

时间:2022-01-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该段文字是王学忠写给刘章信中的一段。这位公认为“平民诗人”的新秀王学忠,应当说是一位地道的业余诗人,为何能够博得当代诗坛的一片喝彩声?正是在这一点上,王学忠的创作优势就是身在滚滚红尘中,随时可以提取诗料,并且懂诗。其次是关于写诗的准备,诗的意象化和语言的锤炼,是每个诗人虔诚期待的。更主要的是诗人的气质和刻苦耕耘乃是一种助动力,王学忠的进取是惊人的,这些评语许多诗人、评论家都已经说过了。

诗歌是一种特殊的文学品种,毫无疑问它需要个人天赋的灵性,还有运用各种巧妙的表现技巧,寻求建构与之相适应的诗体形式。诗的语言尤为关键,乃是语言创造了诗,以特定的语言形式营造一座座艺术宝塔,也因此何谓诗的争论从未间断。就目前流行的诗风而论,有朴素自由体、先锋派诗和新乡土诗(包括大众诗歌),但时下诗歌潮流趋向于西方的“知化”诗路,而排斥“唯情”的传统的抒情方式,然而孰是孰非似无定论,仍待艺术实效来检验。我本人倒是很赞赏老诗人刘章在给王学忠评论集写的序文里说的:“写诗,不应该仅仅用笔写,甚至用心写也不够,而应该用血写,用毫不掩饰的一腔真情去写,只有用真情写出的诗才能感动人,才能引起人们的共鸣。”(该段文字是王学忠写给刘章信中的一段。编者注)的确如此,纯正的诗歌文学更“应该用血写”,这是为了表明一切健康的文学创作都是来自人民生活底层的呼声,而非热衷于自我幻影中的空中楼阁,唯真求美是构成诗歌艺术的两大元素。这种诗比之那种张扬“生命意识”和表现“内宇宙”的现代诗派来得更为充实,也更能打动人心,因为“读不懂”,再好的诗也无济于事,欧美的艾略特时代不是也宣告终结了吗?

由于诗友的推荐,我刚收到河南“平民诗人”王学忠远寄来的三本书(两本诗集),我不可能一一细读,但总的印象是作者不做无病呻吟,不去追求那种不可知解的神秘缥缈的诗境,它是一首首用带血的心灵歌唱人生的大众诗歌,处处散发出极浓郁的泥土醇香。诗人要表达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的悲欢情怀,为大众而作。很可惜,这种诗在今天是越来越少了,似乎只有远离社会生活的诗作才配称为现代诗,在技艺上或许比不上“先锋派”的高雅迷人。不是这样的,各种诗路不分高低,各种流派允许共存共荣,一样可以唤起我们的想象和情绪,只有比较隐潜和明朗之分。针对当前诗歌创作的偏颇,著名作家、诗人魏巍指出:“当前,我国的文学,已经由于脱离人民群众尤其是工农兵而陷于严重的失重状态。”要有亲近社会现实,更多地关注国计民生才是历来文学的正道,不能因为反对充当“政治工具”而改变创作的大方向,诗歌“言志”的艺术功能也永远不会失去时效,把直接抒情和间接体验融合在一起同样能出新。写诗是相当艰难的,单要写好一句诗得要观察许多的生活,凭借回忆往事和想象力的翅膀,当这些事象太拥挤的时候,还必须耐心地等待那顷刻冲动的到来。前辈诗人告诫说,一个诗人如要有重大的贡献,“一方面要注重艺术修养,一方面还要热热烈烈地生活,到民间去,到自然去——”(梁宗岱语)。

诚然,诗歌描写生活是唱出来的,要善于发掘生活的本质与诗意。王学忠笔下的普通人生活就是这样,是用他的诗心伸入和拥抱客观的对象,以他独有的“平民情结”去审视一切,而且充满个人的情感经历的色彩,他的“这一个”体验显然与众不同。我国新诗中写三轮车夫的已经不少,王学忠这样写道:“出门时把力带上/忧愁丢在家中……落地的是咸涩的汗/呼叫的是辛辣的风”(《三轮车夫》),表现手法还相当现代化,寄寓着生活矛盾的沉重感。再者下岗工人是当今社会的一种现象,他们的失落情绪与痛苦感遇缺乏关怀,诗中所写的全是生活事实,如“说不尽的苦辣酸甜/道不完的冤”只是概语,诗人自己的生活态度是:“一对儿夫妻平平凡凡/小店开在城市的脚边/只因为站起来/不愿再趴下”,可贵的是表现出工人阶级不甘妥协的精神,语言口语化更有力量。相同的格调尚有《呼唤铁人》《绝望的泪》《即使》《雪落在古城、小巷》《我自己》,等等,都是从不同侧面反映城市里“弱势群体”的苦乐心态。英美现代主义诗歌侧重写现代都市的畸形发展,贫富对立造成人的精神状态陷于极度苦闷与迷惘之中,与我们上述的诗歌在情调上大不相同,失落而不自馁,对未来仍然充满着希望。但毋庸讳言,在我们的生活中存在着一些不稳定的社会因素,特别是腐败之风遏止不住,广大人民群众对此深为不满,据说每年国家要流失数百亿人民币。而鱼肉人民者,欺压群众者时有发生,一个正直的诗人当然要为这些“弱者”鼓而呼,这是现实生活的另一层面。在《三轮车夫》这首诗中就有这样几行讽喻的诗句:“老百姓的眸子是午夜的灯/千秋功罪谁人评说/三轮车上侃大山/有市委书记秘闻,银行抢劫案追踪……”再如“这边,大款傍贪官/春风得意的小子/腰粗肚儿圆/一个饱嗝/满屋子血腥弥漫”(《这边·那边》)。还有《某“公仆”大楼》里出现的各种丑态,《送“人民公仆”成大人》里写一位全国人大常委会高官死有余辜的下场,读起来都令人触目惊心,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这位公认为“平民诗人”的新秀王学忠,应当说是一位地道的业余诗人,为何能够博得当代诗坛的一片喝彩声?首先,诗与生活的联结谁都不能否认,但对待的态度并不一致,有的人只是敷衍了事,只相信关在书房里也能获得天赐的“神谕”。当然浅层次地再现时代生活亦不可取,更要防止浅白粗糙的叙说;另一方面也不能把生活过于抽象化、象征化,类似玄学诗那样会教人头疼。诗反映生活要求保持诗性化的深广度,瞬间的感悟应能昭示永恒的哲理,如中外诗界大师们所做的。我国古典诗歌的绝妙处就在这个中的修炼上,短短的律绝体能够打造出一种纯净幽远的艺术灵境,语言又是无比精粹。史称“陶谢李杜”的四大家何曾不食人间烟火?陶潜弃官回归大自然,谢灵运遨游天下名山大川,李白为谋生走遍大半个疆土,杜甫更是在战乱中四处飘泊,他们写诗无不是伴着苦涩的泪花与诸多感慨而来的。正是在这一点上,王学忠的创作优势就是身在滚滚红尘中,随时可以提取诗料,并且懂诗。其次是关于写诗的准备,诗的意象化和语言的锤炼,是每个诗人虔诚期待的。我以为王学忠已经达到了这种高度(但不是篇篇都好,也是事实);他还可能受到诗人艾青诗歌的影响,喜欢取“太阳”和描写落雪的情景,“太阳不会流泪”,在语意方面具有创新价值。更主要的是诗人的气质和刻苦耕耘乃是一种助动力,王学忠的进取是惊人的,这些评语许多诗人、评论家都已经说过了。除此之外,我很欣赏他的两首佳作《啊,我的祖国》和《水珠》。前者突破了全景式的赞歌体式,在赞美中包容着反讽意味:到处可见宫殿式的大厦,鸽哨飞过蓝天,同时又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难道不值得反思吗?相比以前那些廉价的一般化颂歌近乎是宗教的祷词,其实收效并不大。《水珠》则是一首短歌,其构思用字和声韵都相当完美,拿水珠比喻人的命运起落自是独创也。我总在思考着一个问题,新诗绝对不该弄成“欧化”播种下的一株假洋花,它必须铸成中国的诗——真正的现代诗,要让大多数人爱读与赞许。而正在崛起的新乡土诗、大众诗歌证明我国的新现实主义仍在发展,这才是诗歌走向现代化与民族化相结合的希望所在!

转载自:东方伯乐网

原载西安《检查文学》2007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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