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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洒包兰线

时间:2022-01-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队长立即下达命令,4人一组,火速清理被埋没的轨道。他年仅32岁,为抢救旅客列车的安全,献出了自己宝贵的青春。在包兰线黄崖的一座山头上,同志们含着热泪,埋葬了他的遗骨。长期在沙漠中生活,他又患上了严重的沙眼和白内障眼疾,于50岁那年戴上了1000度的近视镜。防沙工李同远38岁患心脏病死在沙漠上。目前,这条公路已建成,便利了千千万万的人,来沙坡头观光旅游。

情洒包兰线——回忆大漠中的治沙

常德

在包兰线迎水桥至干塘62公里的沙漠铁路线上,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工区——中卫工务段红卫路基防沙工区(文革前它叫上茶房庙路基防沙队),成立于1959年1月,职工有40余人。任务是路基维修、防沙护路。当时,我是中卫工务段技术员,最使我难忘的有几件事。

一次寻常的战斗

这是一支流动的队伍,铁路沿线哪里有沙害他们就驻扎在哪里,哪里风沙最大他们就出现在哪里。第一任队长许宝贤是一位抗美援朝凯旋归来的国际主义战士,1952年踏上大西北铁路建设的征途,之后,来到通车不久的包兰线。一天深夜,他和大伙正在新架起的临时帐篷内熟睡,突然,狂风四起,凶猛异常,帐篷被一股强风推倒。队长许宝贤立即喊道:“同志们,快上712。”人们顾不上收拾东西,从黑暗中摸起皮袄和铁锹,奔向712公里处。

果然不出所料,在711至714公里线路上,断断续续有10多处钢轨被流沙埋没;712公里曲线上有500米长的一段线路,覆盖着半米厚的黄沙。队长立即下达命令,4人一组,火速清理被埋没的轨道。沙粒扑打得人们睁不开眼睛,喘不过气。不少人一连十几次被狂风吹到路基下面,然后又连滚带爬地上路清沙。经过4个多小时的激战,终于挖出被埋没的线路。

狂风过后,人们返回宿营地已是黎明时分。炊事员煮了大米稀饭,正准备开饭,一阵风吹倒了灶房中的烟囱,砖石泥土落了一锅。这时,响起电话铃声……工务段传来紧急通知:“726公里加500米处,沙埋钢轨,列车脱线,命令马上派人抢险。”人们连饭都没顾上吃,就紧急出动。那时候,沙坡头还没有开站,又无任何交通工具,他们按调度下达的指示爬上了一趟来抢险的机车,奔赴抢险工地,从黎明干到天黑。返回驻地时已是繁星满天。由于帐篷倒塌,无法做饭,每人发了两个馒头吃了,大伙就拥挤在工棚地铺上,身下垫着一层麦草,身上裹着老羊皮袄进入梦乡。

像这样的战斗经历过多少次,没有人统计过,谁也说不清楚。

根治沙害的壮举

这个工区的工人不断探索治沙规律,在工程技术人员参与、指导下完成了一项又一项的治沙工程。于20世纪70年代初,组织大会战期间,由红军老干部唐友鼎副段长亲自带队攻关。人们住帐篷和简易工棚,遇到下雨,外面大下,里面小下,外面不下,里面滴答。有时还住在羊圈、马圈和土窑洞里,每天晚上点着马灯开会、学习。在窑洞里住不开,剩下10余人,就挤在一个筑路时期留下来的土厕所里。一天下午,人们在工地干活,下了20分钟暴雨,洪水冲走了厕所中的被褥,使大家哭笑不得。夏天,沙漠热气蒸人,沙面温度高达70℃,帐篷里闷热胜过蒸笼。

然而,创业者们的干劲却特别大。清理铁路线上的积沙,一副杠子平常两人抬一筐,大干起来抬四五筐还嫌不够。用单轨车运沙,在不到一平方米的车盘上搭上板子,每次能运20多筐。沙漠中无法使用架子车,就用旧废枕木铺便道拉运,提高工作效率达十几倍。到1988年时,他们在迎水桥站至干塘站间,综合治理沙害工点上千处,在线路两侧流动沙丘栽铺了麦草方格沙障30万公亩,翻修栽铺卵石铺面15万平方米,整修风沙路堑、刷坡土石方75万立方米,清除线路积沙17万立方米,利用黏土等压沙12万平方米,挖落沙沟1000米,筑挡沙墙800米,使沙害得到了根本性整治。

20世纪70年代初期和80年代中期,中卫固沙林场在沙坡头地段平沙造田,引黄河水上沙山。这个工区的职工与其他工区的同志携手并肩,连续奋战3个月完成了3座涵管穿越包兰正线的任务,有力地支援了固沙林场“五带一体”铁路治沙防护体系的建设。

血染黄崖

1970年11月7日,这个工区在黄崖一段路堑内刷坡。正值中午在工地吃饭的时刻,突然间一块200多公斤重的顽石坠入线路,压住了钢轨,这时恰逢202次旅客列车奔驰而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路基防沙工武新义同志见此情景,撂下饭碗,奋不顾身地奔向线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这块顽石推出线路,列车安全驶过,他却倒在了血泊中,永远地闭上了眼睛。他,平时工作极端认真,又善于团结同志,遇见困难的事,难干的活,他总是一马当先,走在前列。他年仅32岁,为抢救旅客列车的安全,献出了自己宝贵的青春。在包兰线黄崖的一座山头上,同志们含着热泪,埋葬了他的遗骨。

一片丹心向阳开

在这个工区,有位整整干了40年的铁路老工人,他叫宋如新。1946年参加八路军,打过游击,1950年参加西北铁路建设,在一工局隧道队当开山工,1953年在兰新线乌鞘铃隧道施工中,运土的平车轧伤了他的双脚,两个月出院后,左脚的三个脚趾头没有了,右脚也留下严重的伤疤。他自己连个工伤都没报就上班了。1957年被调到包兰线当防沙工,他忍受着行走不便的痛苦,每天和大伙一起到线路上抬大筐,栽卵石,扎草格,样样活都不示弱。长期在沙漠中生活,他又患上了严重的沙眼和白内障眼疾,于50岁那年戴上了1000度的近视镜。到退休时,他已经双目失明,但从没有后悔过。

治沙工把出力流汗看做是一种光荣,“宁可累死在现场,也不躺在医院病床上”。防沙工傅子新边抬筐边吐血,仍坚持不离开工地。工长朱文先劝他去医院看病,他说:“这个工点不完工,我决不离开工地,拖后腿的人我不当。”后来,在大伙的一再催促下他才乘车到兰州中心医院就医,检查是肺癌晚期,回来第四天便与世长辞了。老防沙工白洪民、杨文祥为防沙治沙,抬筐压弯了腰,50来岁便死于肺癌。工长杨宝德干活时,生龙活虎,可是,还不到40岁也死于肺癌。防沙工李同远38岁患心脏病死在沙漠上。蔡良43岁患食道癌离开了人间。新一代的年轻人,也来到了大漠,为了纪念长者的辛劳和英勇奋斗的精神,到死者的坟前,献上一首《红梅赞》的歌曲。

修筑绿色长城

红卫路基方沙工区,从20世纪60年代初,就在中卫县胜金关一带的沙滩、荒漠地上植树造林,种下了一片片沙枣、花棒、柠条、黄柳。以后又在包兰线营造了迎水桥、大坝、营盘水3段长13公里的乔灌木结合的混交防沙林带,同时还在石空至迎水桥间铁路两侧营造了35公里绿化林,给沙漠披上了绿色的外衣,形成了强有力的防风固沙护路屏障。他们率先修通了迎水桥至干塘间70公里运草和大修线路运料的便道,既方便了交通,又为国家修建石营公路奠定了基础。目前,这条公路已建成,便利了千千万万的人,来沙坡头观光旅游。

(作者单位系银川铁路分局老科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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