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到大纵湖

秋到大纵湖

2010-12-26日

也见过有许多外地朋友，人们不远千里慕名来他们这里游访山川古迹时，而他们本地人竞从来没有去过；如想去时，既方便又靠得近，无须做什么准备，随时可以去；就是因为距离太近，却往往把时间拖长了。

盐城这个地方，从旅游资源来说：既丰富厚重；又贫瘠可怜。在这近海滩涂的县志上，记载着后汉三分天下东吴的发祥地之一的瓜井仙踪；有身负幼帝跳海赴死，壮烈千秋的宋丞相陆公秀夫祠和故居；有盐民造反英雄，后自封为吴王的张士诚及其十八条扁担，带领盐阜人民打天下的故事和留迹；世界花卉奇珍异品的枯杆牡丹、动物飞禽绝品的四不象和丹顶鹤、盐渎独特地域代表的十景等。

新四军八年抗日数不清的传奇；共和国名贯天下的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等等元勋们的旧居和遗踪。

在这片富饶美丽的土地上，随处沟沟坎坎、旧屋草舍，可能就是当年他们打鬼子、保家乡的战场……毫不夸张的说：先烈们用生命热血塑造出那些动天地、泣鬼神的英雄业绩和人文故事，丰富得犹如浩瀚的黄海滩涂上的蒿杆多得数不清、道不完。

但可怜的是，盐阜地区现有七县市的广阔土地上，有无数条河流，遗憾的是却没有一座山。

而古称泽国水乡的地方，也只有唯一的湖———就是大纵湖。

说来也是的，回到盐城也二十多年，似乎每天都会听到这个湖名，可就一直未去过。

那天终于出发了，离开桃源居，与王勇等一行五人，踏上了这条刚修不久的直达公路。

出市区，上西环路，向南找到标明的路口，穿过了几处村庄，跨过几道绿水，也就四十多分钟的时辰，见到路北有几排新建的住宅楼时，知道目的地南北宋庄到了，车开到路中转盘处，就停在一侧。下车，返身步行桥上过了河，岸南就是大纵湖风景区的园门。

经几道栏栅走进园里，一坪绿地上布满树木、花草、台坛、甬道等，我们信步向前。来到一处高墩上，见彩旗数杆，插在四围，随风展卷，一艘古式船体模型搁置于台上，并配有蓬帆、桅杆、橹舵、锚缆一应俱全，走近细看，船身竟是由芦苇捆扎而成，别无他物，不由让人暗暗称奇。相传清朝才子李汝珍在草堰时，曾坐过这种纯芦苇为材料的船，列为海上奇谈录。不过说是说，从小就在芦苇丛中生活过的人，太了解芦苇的性能了，就眼前用芦苇杆扎成细捆，再拼绑而造成的船，放在岸上让人看是可以的；如果下到水里，就是不予负载，也难浮出水面，自重的压力就会使水渗透进舱。芦苇是水生植物，入水既无膨胀系数，自生浮力非常有限；也只是吸引人们看个稀奇，在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无须去较真。

也没有人去做个试验。若扎芦舟于湖上，真能载游浮槎，那倒别显水乡特色，既赏世人见识；又是财源滚滚？

我们从左向右而行，先走进了近园门东侧的一方水域，宛如池塘，满眼秋荷败叶，莲子已收，残篷枯梗犹在波中。木桥连岸，水中平台四面可供人垂钓，鱼在水中游戏可见。我等既无钓杆和兴趣，也无时间，就退岸前行。

过了草坪，穿过疏林来到了空阔茫茫湖边，浩渺的水面是碧波粼粼，绿岸隐隐。西北侧有一道黄瓦红柱长廊，临岸叠水而立，既长且远。

我们沿湖滨小路，分柳条沿水朝东南而行。数里长岸，犹隔在两水之间。水上波光潋滟，红蓼萍叶随波浮动、芰蒲绿茎沿浅滩散立，断续摇曳在西风秋水里，划动出道道涟漪。

晒鱼岛上芳草茵茵，花红片片，树木稀疏其间，顾名思意曾是渔家加工晾鱼处，如今辟为水中琼屿。相连处水面有平水木桥铺就，踏步波上，犹如乘槎载渡，中间一段桥面拱起，留便于舟楫的水上通道。

行步同心岛，登阶在高埠之上，已到内湖的南岸，再向前望去，丽日下四方远近，仍旧是湖泊围连，茫茫无边；而我们正处在两湖之间的圩洲之上。草坪上有秋千架、平衡晃板、旋转盘等几件木质设施。

沿草丛中水泥板铺就的曲径下坡，来到南侧湖面的一处像码头的地方，有几个商贩正在水边交易。大纵湖的螃蟹在全市闻名，在盐城人看来所有外地的品种不管名气有多大，有多响，都不如此处所产，唯情有独钟；欲比江南阳澄大闸蟹更胜一筹，但名气却无法比拟。地处经济要地，一盛带百业；更何况自古江南繁华地，上海等国际都市名城，往来的贵宾远客，盛筵华宴之座，均为世界政客权要、商贸巨子、富豪明星等，蟹也就沾了人气之光，名人之口，入食亦然，就死得其所，身去留名了，也跟着出了名。无非是三分靠质量，七分靠广告，天天在电视上喊得人头昏脑胀，让你把假的当成真，劣的当成优；还有包装销路等等。名人虽钱多权重，但他们吃的是“名”，而非“味”，也是人云亦云而已。

大纵湖蟹养在野生环境中，远离城市，湖底坎边淤泥软绵微生物丰富，得天独具的水草茂盛，最适宜鱼、虾、螺、蚌、虫等生长繁衍，又为螃蟹提供了庞杂丰盛的鲜美食物，活在其中悦然自得，出产的螃蟹个大肉实，其中母蟹黄可称之为食中极品，特别鲜美，营养成份的丰富使其他同类望尘莫及。可惜仍是“养在深闺人少识”。

见湖水中网箱一排排，用网兜、蒲袋按公和母的品种在分装，公的是销往苏南，母的销在本市，据说苏南人食性与吾处相反，喜食无黄的公蟹，丢优选次，真让出产地的苏北人不解，不会是因为公蟹廉价吧？

盐城人心态安然，不屑那虚名，只要实惠。无须论高下，你有滚滚财利，我得天赐纯品。若亦名扬天下了，价格上了天文数，独有的怡然美味，我盐城的父老乡亲还能吃得起吗？

话虽如此说，可精明的沪上人，唯独钟情大纵湖蟹，价格已翻了几翻，快活的是养殖户和蟹贩子们，老百姓们虽暗暗叫苦；但没法子，经济流通年代吗，世人都在为孔方兄活着，既此物价高，就去点口福也未尝不可。幸好，不是生活必需品，一年少吃几顿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听养生专家们科学论证说：吃螃蟹胆固醇会升高，影响健康，你相信吗?连他们自己也不信。放弃如此天然美味不会享受的人，如大脑没问题，那就是与自己有仇了。

不过盐城的老百姓对螃蟹的食位无法与鱼、虾相比，除用来招待外来客，说实话，本地人也有吃腻时。

在码头的西南侧，有一片水被抽干了的湖面，在清淤挖泥，使湖底的水深了，可又增加了堤堰。

大纵湖原来是由许多大小不一的湖泊组合相连而成的。至少现在眼前见到的是这样情况。

顺平铺着水泥路面的大道，沿两水之间地形西转，这里是别具一格的仿古乡野村道。旷阔的地域沿途疏散着数间茅庐草舍，旧式农居；离路道远近不等，各自成院落，竹编门楼上有大红灯笼悬挂；粉白墙壁上，有招牌彩旗，黑色檐口，素木窗棂；竹篱上缠满秋豆的浓绿藤蔓，一串串紫白相错的花朵怒放其间，在秋阳里分外倩丽。

有仿宋曹故居再建。板桥书屋室内堂前陈列挂展的是古人的书籍字画，和旧私熟教学时所用的案赎黄卷及笔、墨、纸、砚。传说这位一生画竹、一身如竹的先生也曾执教三载于斯，留下不尽之佳话美谈。

有花格窗棂隔围天井的小牛豆腐的作坊；有杏黄酒晃，挑在林梢招饮的王麻子酒家，以大麦为料，刚从酿糟坊上滴下纯正粮食村醪，香飘四溢；有半墙敞棚的厅堂，桌椅整洁，俏丽村姑着古衣罗裙，疑为仙女坐台揽客，经营是乡土菜肴。就有了爱酒好色、留连忘返，做了醉卧在西乡的暝夜未归人。

绿色草坪上小道婉延于草丛间连接远方村落，树木翠竹稀疏空野，一望无垠。

道旁有绿篱池花，散栽野菊正舒蕊吐艳，有石滚，舂臼、犁耙等农具，如雕塑小品，陈立于乡道两侧。

有农村已绝迹的风车，正在河旁咿呀呀的转动，清汩汩的流水，从槽桶里划进岸上浮渠，再流入稻田里。三十多年前的那个情景仿佛就是昨天，又唤起人们对已逝农耕岁月的怀旧，凭添了无尽的回望和念想。

一阵悠扬悦耳的“九九艳阳天”插曲响起，在此时此处，仿佛是从云端里飘来的天籁之音；寻声处来到了柳堡村。

说是当年南京军区前线歌舞剧团在此拍电影《柳堡的故事》时留下的遗迹：一道青松翠柏搭就的彩门当道而立，村舍里有文字、照片介绍当年拍摄的情况和背景故事，有陶、廖、徐等主要演员的题词和剧照。据说剧中故事中主角原型就在这带乡土上，纯真美丽的二妹子与新四军战士那段真实婉约的爱情故事，曾迷醉过整整一代人，至今耿耿难忘，使人更加珍爱这片多情的土地，美丽的水乡。

文学上的取材虚构，岂能对号入座牵入现实中。不过电影中的许多镜头取材于此，确实是当年乡景实况也是了解过去难得的宝贵资料。

新四军驻扎这里是不争的事实，鬼子占领盐城后，西乡这一带就成了根据地，利用河沟纵横路道难通、湖荡港汊的复杂地形，同胆敢来犯的敌人展开殊死的战斗。日寇大兵力并带着汽艇来扫荡时，水中有暗桩土坝塞阻；岸上来就撤桥断路，让鬼子寸步难行。新四军带领西乡广大人民群众开展游击战，埋伏在芦苇丛中，多次把小日本打得落花流水。再也不敢走进西乡一步。

大纵湖曾较长时间驻扎过新四军的一支后方部队。为纪念他们的丰功伟绩，在曾住过的旧址上建起了一处新四军战士的雕像，耸在湖浜高高的砌台上；旁边有一穹庐状茅屋，里面是宽阔的大厅，进门就见中央大台板上散乱的放着几支老式旧枪，都是当年从日寇手中缴来的战利品放这里是为了供游人们随意玩耍的，其中有三八大盖和叫歪把子的轻机枪、还有盒子枪、指挥刀等。别小看眼前这破铜烂铁的笨家伙，在当年可是最现代化的武器，日本鬼子扛着红膏药旗，揣着这些武器，耀武扬威的强夺了东三省，侵占华北、华东、华南和中原武汉等大半中国，所到之处，就用这些武器，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实行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壮丽的山河遭了浩劫；美好的家园成了屠场；有多少村庄断了烟火？有多少乡舍没了人踪……

日本人在中国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是“罄南山之竹，书罪无穷；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留在十三亿中国人民心中的创伤，是永远的家国恨、民族仇。

大厅周围墙壁上，高挂着新四军主要将领的巨幅画像：有陈毅、刘少奇、叶挺、粟裕等十多位知名领导，附有文字介绍，叙述了新四军在八年抗日中与华东八省市人民并肩战斗的丰功伟绩；让人们不要忘记过去在那民族危亡、国土沦陷的苦难时光，无数的先烈们浴血苦斗，为了保卫祖国的锦绣江山，为拯万民于水火中，他们生前战斗在这片土地上；死后也埋骨在这里，让我们这些后来者无限的怀念敬仰他们。就说在附近各镇、乡、村，以烈士姓名命名的有多少？而这只是千万之中的几位代表；还有无数的无名英雄……没有他们的牺牲，那有大纵湖如此旖旎秀美的水色湖光；那有西乡人民如今的幸福生活；那有共和国今天的一切!

人民会永远记住他们；记住新四军的丰功伟绩；记住为这片土地及全中华民族做过贡献的所有人们。

来到湖的西侧，又是一望无边的芦苇，掩盖了湖水和沟河堤坝，一尊二十五米高的巨身水月观音菩萨塑像，耸立在苇丛中，远远的让游人瞩目，菩萨面态端祥，默默注视熙熙攘攘的芸芸众生，仿佛在甄别人间善恶。湖边经侧门上曲桥，直达湖中菩萨像底基座上的宽大平台，在此处摆有香炉蒲团，供信徒们烧香、叩拜、求保佑、祈平安。

有桥通另一处河弯码头，可坐船进入芦苇荡中天然迷宫游玩。里面地域阔大，各种野鸟翔集，苇丛茂密，有无数岔口、水道分布其间，使人入内南北莫辨、东西迷途，很具特色。

沿景区后侧，一座平房庙宇庄严整洁，这就是已有四百多年历史的水上名刹龙兴寺。历经苍桑，几度兴废，如今依旧是紫烟袅袅，香火鼎盛，是保佑一方平安的佛门圣地。

沿河边穿过树木遮掩甬道两旁的花卉丛中，有许多雕塑。初看未懂，细览碑石上文字：什么“宗保救母”，“王祥卧冰”、“郭雀埋儿”等，才知原来是“二十四孝”整套故事的造型，就塑在这片花草丛间。传说中王祥就是此地人，故选此体裁溶入加深了人文景观。百善孝为先，崇尚中国古代孝道，意在弘扬传统美德；二十四孝是教育后辈的经典范例，但此故事内容毕竟陈旧，有明显的愚昧思想和封建糟粕，有些已不合时宜，让人看了心里感到不是滋味。要正确引导孩子们面对传统的东西。一定要有选择的批判、吸收、继承，此事任重而道远唉。

来到清风阁水边长廊小息，围湖边一圈有几十里路走来了，面对浩渺碧波，隐隐岸际，水中芦苇，陆上深树掩映的房舍短篱处，应是我们刚走过的地方。

大纵湖有多大?有多少荡泊相连？边界在那里?走了半日，也只是其中一角，大部分仍掩映在荒苇芜草淖泽里，尚未能通途。此湖若大能小：往小者说：东西十八南北约三十华里；大者云：跨县连市，半湖犹属扬州地域，水漫时节，南接兴化乌金荡；西连高、宝湖，浪汇一脉，渺茫无边。

纵湖风光野趣蔚然天成，原犹现于“大”上了。

湖水澄澈，莲菱已收毕，留有残叶枯梗依旧在清水碧波间，虽过了红艳芳菲时节，却别添了一番秋日情致。

极目苍穹，蒹葭漠漠茂苇成阵，芦花冉冉，已经飘絮，宛如轻雪在随风拂舞，犹似天花散空匝地，落浮水中，点缀了别样秋色。

排雁行空于碧云天际，凄声呖呖，倒影湖面，向南飞去。水荡里、苇丛中，白萍滩头，月冷风清，正宜过鸿息夜停翅觅食。现时在上午，雁儿顾不得，岭崎岖，水渺茫，要争秋光日短，兼程赶路，不知错过了此处渚屿，今晚栖宿于何方汀洲？

若月夜扁舟，邀友湖上，波平如镜，星、树摇影，残荷扶舟，蓼梗拦水又将是另番景致。

今日游湖也就已此，该罢步寻归；可心怡许久之事，还未能如愿，此不有违了初衷?询周边人，几能晓知。

准备踏遍湖边草丛荒际，也要寻得古贤才子陈琳墓。

谁知离大门不远处的东道上，路北侧有一片水域，称为七子湖，来到了此间方知，正是此处。

路边湖岸沿墙上有牌坊式的门厅，厅后临水有曲桥婉延，伸向湖心，岛上四周有块石砌护；几株古柏歪横其间，残枝照水，曲杆临波。墓在树丛中，有青石墙基尺许，上堆黄土，已是草深垒垒。故乡人民世代延承，每年清明为其扫墓添土，虽没让荒草掩终埋迹，怎奈已千七百多年的苍桑日月，斗转星移，换却了多少人间春秋？一切也无从稽考了。

墓前是甬道平台，陈琳碑立北面南，其两侧有六碑相对，是与陈琳齐名的称为建安七子中其他六位，虽是外乡人，乡亲们因他们是与陈琳齐名的一代才俊，也碑立在此享受着春秋奠祭，百姓拜揖。有碑而无坟，落冢于何方？不得而知。碑面均刻有名姓和年代，碑后镌有文字，介绍了各自的生平简迹。

建安七子才傲汉末，名扬后世，有许多典故逸迹留传古今。大纵湖这方水土造就滋养了陈琳这位旷世奇才，乡亲们为他骄傲自豪，使水光因之而增色，让荒村亦就扬名。胸藏锦绣文华，却身于乱世，以匡扶社稷之志助袁绍讨伐，一篇才华横溢的檄文，传到正在患病的曹操手中，看后惊吓出一身冷汗，将多年的头疼顽疾竞给悚愈了，其文采之神奇，载于史书，一直成为千古美谈。

家乡的后辈们只知他后半生隐居在湖边水村，为避政权更迭动乱风险，不贪恋官场权位和富贵荣华，甘守清贫，留身故土，不失为高明睿智之举。

由于年代久远，后人对其生平了解甚少，留传下的文章也未见过。东吴奠基人孙坚在盐城做县亟时，他们是否相遇过？不得而知；唯这古冢一座与在盐中校园里瓜井仙踪，为同一朝代；也是盐城难得的古迹遗产，得到了故乡人民高度重视和守护。

湖畔苇丛觅古冢，荒台寂寞几株松。

残枝零叶空照水，遥月寒星总朦胧。

如今这里早已修有通衢大道，四通八达连接远方，各种车辆勾通往来于湖边小镇；外地的学者和游客慕名前来，访古寻踪的人数正在逐年增多。很难想象出在连年兵翥的后汉晋初之时，里下河地区乃是夷荒之域，一片水乡泽国、穷僻荒村。古人隐居在此芦篱茅舍间，与乡邻野老共话耕稼。白日铺卷展简，砚墨捉笔，写就惊世奇文、展绝代才华；晚间，四野沉寂，无边黑暗，手捧竹简，无论炎伏寒九，孜孜不倦在那一光如豆的油灯下读书，令今人无法想像的清苦和简陋，舍富贵如擗履，视寒苦为追求，终老于此，是怎么样的胸襟和情操，怎不让人肃然起敬?拱首拜揖于先贤坟前。

汉晋时代已远去，当年金戈铁马、风云际会的英才豪杰们，都早已灰飞烟灭；仅剩下青史牍简中所载的断篇残卷留传，后世方知古人只言片语。已经历了无数次改朝换代、兵荒马乱、水旱连年、倭寇杀戮等等漫长岁月；今日寻根访冢，见古墓犹在，实为幸事而罕见，经地方修缮，已初具规模，代表了盐城人民对古人的敬仰和祭祀。

是对华夏历史文化的传承，也是对区域风景人文的厚重。

衬托在这无边的碧水蓝天、金谷园上，正是稻香鱼肥丰收年景———美哉!纵湖秋色。

2011-1-4日下午初稿

2011-2-27日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