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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文学的再创作

时间:2022-01-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自古以来,任何文体的孕育、创造都是以民间文学的形态在民间广为流传后,才逐渐被一些文人发现、接受,继而逐步发展至进行创作的。1949年以后,广西作家受民间文学的熏陶和影响更为明显。不少作家一方面有感于民间文学的博大精深,一方面立志为弘扬民族文化作出贡献。这对繁荣本地文艺创作,弘扬民族文化,不失为一条大有作为的文学发展之路。

(六)民间文学的再创作

自古以来,任何文体的孕育、创造都是以民间文学的形态在民间广为流传后,才逐渐被一些文人发现、接受,继而逐步发展至进行创作的。

广西是个民族地区,因此,民族民间文学对作家的成长与创作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越人歌》给后人留下了千古神韵。正如游国恩先生所说的:它(指《越人歌》)的文学艺术的确可以代表一个《楚辞》进步很高的时期。虽是寥寥短章,在《九歌》中,除了《少司命》、《山鬼》等篇,恐怕没有哪篇赶得上它。拿它来与(《说苑》里的)《子文》、《楚人》二歌比较,真有天渊之别。[5]如果说《越人歌》是一首光彩照人的民间情歌,那么历代的诗人则是吸收了民间情歌在内容和题材上的精华,来反映本民族的风土人情。如清代壮族诗人黄体正的《横州竹枝词》就是一例:

      江南五月荔枝天, 红满枝头枝欲燃。

      甜在心头香在手, 摘来分与妹同年。

黄体正还在《邕江竹枝词》中写道:

      荒城北望瘴江边, 一株一株多木棉。

      花比妾颜红灿烂, 丝(思)如郎意软缠绵。

民间文学的再创作有两种类型:一种是对原作品的主题、人物、情节等不作过大的变动,而是通过不同的体材,调动各种艺术手段来丰富情节,刻画人物,深化主题,使它成为更具魅力的新艺术品。如柯炽的民歌体长篇小说《刘三姐》,他采用的是原民间传说中刘三姐与白衣秀才对歌并缔结良缘的故事,通过生动的故事情节来刻画人物形象,并通过刘三姐来再现南方古老的文明。另一种是借助某一民间文学作品的启示,或者借助其中某一部分作为载体,借题发挥,根据创作的需要,在时空上进行纵横驰骋,任意想象,打破原作品的结构,重新分化组合。如最近接力出版社出版的叶葵新作——《超世纪少年羲雷》的头两部《空中死神》和《黑蜘蛛行动》,作品选取民间神话中的几个形象,如神农、龙王等加以发挥,让这些形象融进现实生活、融进科学幻想,保留神农、龙王在原作品中的性格,却完全打破了原作品的结构,重新编排情节,构筑了这样一个故事:羲雷在神和地球人的协同下共同奋斗,经历了许多艰难险阻,终于粉碎了外星人妄图以攻占桂林山水为突破口,继而征服地球称霸宇宙的阴谋。

1949年以后,广西作家受民间文学的熏陶和影响更为明显。很多作家从小就生活在广西这片多民族共居的土地上,是优美的民歌、美丽的神话传说故事把他们引上文学创作之路。不少作家一方面有感于民间文学的博大精深,一方面立志为弘扬民族文化作出贡献。于是他们在对民间文学进行搜集、整理的同时,也根据民间文学作品进行艺术加工,即吸收传统民间文学题材,汲取其爱国主题和反帝反封建的内容及众多的艺术手法,进行再创作。如壮族诗人韦其麟的《百鸟衣》、《寻找太阳的母亲》等作品都是取材于壮族民间传说故事的;仫佬族诗人包玉堂的《虹》也是取材于苗族民间故事。刘三姐的传说本来就很多,自1958年以来,人们从不同的角度,从民间的传说故事中吸取素材,进行多种形式的创作尝试:先是由壮族诗人黄勇刹等人创编出彩调剧《刘三姐》;继而是1960年,由广西《刘三姐》汇演大会综合整理出来的歌剧《刘三姐》;后来又改写成电影剧本,搬上银幕,饮誉海内外;1962年壮族诗人侬易天又以诗的形式,创作出长诗《刘三妹》;近年,作家柯炽又独辟蹊径,以爱情为主要线索,出版20多万字的民歌体长篇小说《刘三姐》,再现了祖国南疆古老民族的文明。从故事与长诗,剧本和长篇小说的对比中,可以看出作者对传统故事的现代性思考与艺术创造性。如韦其麟在《百鸟衣》中,设计了男主人公的父亲是给土司做工累死的,选取了土司为抢走女主人公的凶手,并将主人公由万能仙女,改写成勤劳、聪明、能吃苦耐劳的姑娘。诗人为原来并无名字的男、女主人公分别取名古卡、依娌,以至使得《中国神话传说辞典》以及不少学者在评论《百鸟衣》时,将诗人为主人公所起的名字古卡、依娌当作民间故事原来的人名。剧作家把刘三姐原来传说中的某些情节,即哥哥不给妹妹出门唱歌,妹妹不听,仍在悬崖葡萄藤上唱,哥哥砍断葡萄藤,妹妹跌落江中漂流远方,改编为莫怀仁禁歌,刘三姐仍然唱,财主请来三个秀才和她对歌失败,结果谋害三姐,还穿插了刘三姐和李小牛的爱情,以及财主谋娶刘三姐为妾等情节,从中提炼了地主和农民两个阶级的斗争主题。而歌剧改编成电影后,也反过来影响民间文学,现在传统的刘三姐民歌也增添了李小牛、莫怀仁等作家所创造的人名及与之有关的情节。

广西作家吸取民间文学题材进行再创作取得成就的有:萧甘牛的电影剧本《一幅壮锦》、《长发妹》;吴居敬、吴贵元、过伟的歌剧《秦娘梅》;黄澄甫、蓝鸿恩的壮剧《红铜鼓》;德保县壮剧团的壮剧《宝葫芦》;覃桂清的苗戏《友蓉伴依》、《哈迈》;商霭如、韦志华、韦志彪、戴崇和合写的毛南戏《三娘与土地》;柳州地区民族歌舞团的舞剧《灯花》;柯炽、龙京才、王溶岩的叙事长诗《蛇郎》;赖锐民、江波的仫佬剧《潘曼小记》和赖锐民的电视连续剧《潘曼》;来宾县壮师剧团的壮师剧《特堆卖棍》;韦文俊的长篇小说《人熊儿传奇》等。

广西民间文学给广西作家进行再创作提供了生动而丰富的题材,可以说是给作家提供了一块富有营养的“基地”;而作家通过对民间文学的再创作,扎扎实实地提高了创作水平,再创作出来的作品比之原来的作品,往往都能做到既提炼了内容,又深化了主题,还保持了特色。这对繁荣本地文艺创作,弘扬民族文化,不失为一条大有作为的文学发展之路。

【注释】

[1]参见韦苏文《壮族悲文化》,广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1月版第136页。

[2]见《广西民间文学作品精选·玉林市卷》,广西民族出版社1991年11月版。

[3]见《壮族民间故事选》,上海文艺出版社1984年9月版。

[4]见《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卷144《浔州府部·艺文二》。

[5]游国恩《楚辞的起源》载《国学月报》。转引自朱自清《古诗歌笺释三种》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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