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綦江大桥变奏曲

时间:2022-01-1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今晚的綦江虽没有壮观的龙舟赛,但仍热闹非凡。此时,最光亮的,就是对面的新虹桥和脚下的綦江大桥了。与新虹桥比,綦江大桥古老陈旧。如果说彩虹桥是綦城的点缀和城区居民的过河便道,那么綦江大桥则是綦江四十年来东西通达的枢纽。可以说,它仍是我们綦城人的母亲桥。与綦江大桥同样充满生机的,还有上下游相邻的姊妹桥:新虹桥、沱湾桥、城北桥,它们次第横卧在蜿蜒的綦河上,像是嵌在琵琶上的四根弦,綦江大桥正是主弦。

綦江大桥变奏曲

邵正兰

去年初秋,外出学习一年归来,从綦江大桥上走过,感觉好异样,双脚踩在人行道上,松松软软的,低头一瞧,嗬,原来坚硬并且有些斑驳松缺的水泥板桥面竟然变成了平整一体的塑胶软面,没有尘土,空气清新。以前两边半挡的护栏也变成了上下直通的竖栏,通透又安全。穿行其上,舒适清爽,竟不像在走路,倒像是观光消遣。

尤其是大桥两端街口的红绿灯十分新鲜,在外虽然见惯了都市无数的红绿灯,甚至走到街口看红灯等绿灯几乎成了本能的习惯,但是,记忆中的这家乡小城,若干年来,人们谈到“红绿灯那地方”几乎都知道是百利威旁边独一无二的一处,如今,河东转盘与新世纪门前各路口人车混杂抢道的情形不见了,车流行人有秩序地交替过往。感觉不是回到一年前的家乡,而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城。

走在大街上,有时恍若梦中,以前灰色绿色蓝色红色的或新或旧的楼房消失了?从东到西沿河两岸的楼房全都换成瓦灰间白的清雅装饰。可是,这分明又是我熟悉得闭着眼睛也能行走的街道啊!我就这样在新奇又怀旧、陌生而熟悉的真实与幻觉中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綦江‘升区’了。”哦,难怪,变化这么大!

入夜,初秋的余热还未退去,喧闹的歌声早已响起。我又走上大街去辨别这家乡小城的陌生与熟悉,端详它在夜色中的容颜,感受它“升区”后的氛围。

不知不觉,又来到綦江大桥上,呼呼的风,一阵阵掠过,凉爽,惬意。风自上游来,拂过大桥与行人,逐北而去。

顺着綦河往上看,新虹桥不单是一座弧形的桥,它与河中的倒影融为一体,更像一只上了彩妆的硕大无比的眼睛,空灵生动地闪烁在綦河上。一两年前还杂草丛生、泥沙俱下的凌乱河床,如今模样全变,或护坡整饬又绿草茵茵,或台阶规整又怪石嶙峋,五彩的灯线沿着护河石道迤逦而行,把夜色中的河流轮廓勾画得格外分明,两岸的楼房临河面皆缀着装饰灯,同是流光溢彩,东岸虹桥小区的如一面面循边旋转的方形幕墙,西岸则如一簇簇止不住银辉迸射的晶莹花朵。两岸交相辉映,与虹桥魅影、沿岸灯线共同倒映水中,形成了色彩斑斓又层次丰富的瑰丽世界,让人有置身繁华绮丽的浦江夜景之感。

浦江当然宽阔繁华得多,但这小城自有小城的妩媚与别致。河里虽没有豪华游轮,但江边的船只闪着莹绿灯光,像浣纱后休憩打扮的安静姑娘,又像是虹桥大眼的珍贵装饰。河面波光粼粼,宛若无数金鱼在游动,它让人想起这河面曾桨橹齐摇、众舸争流的龙舟赛,那场面好不热闹壮观。今晚的綦江虽没有壮观的龙舟赛,但仍热闹非凡。虹桥两岸,河滨水畔,休闲的人三三两两、成群结队,虹桥两端、綦江大桥西桥头的上下两处平台皆有坝坝舞,舞姿翩翩、音乐悠扬。大桥上,车流不息,行人络绎。

我伫立在大桥柔软平整的塑胶道上,对热闹的夜景,似乎融入其中,又像置身在外。我感受着家乡小城的熟悉与陌生,贪婪地享受着这自然恩赐的河流风韵与人工造化的璀璨夜色。

一抬眼,西城后山高处,一似穹似宫造型的建筑,罩在明亮又朦胧的室外灯光中,据说那是才建成投用的恐龙博物馆,两柱彩光自它东墙外摇射向东北方,越过半山公园峰顶的贤良阁,与东北方向营盘山公园投来的光柱交汇又分离,循环往复。这时,远在营盘山顶的灯影亭阁,映衬着如缀夜空的博物馆,美妙、生动,给綦城平添了灵气与神秘感,让人产生无尽的遐想,有“夜空深处仙宫起,两山遥望对影来”之感。

遐想间,两处“仙宫”的灯柱灯光相继熄了,綦河两岸的辉煌灯饰也灭了,原来夜深了。我这才发现,跳舞休闲的人们早已散去。我的思绪也从天上回到眼前。此时,最光亮的,就是对面的新虹桥和脚下的綦江大桥了。

与新虹桥比,綦江大桥古老陈旧。它修建于20世纪70年代初,连接綦城东西,见证了綦江四十多年的历史变迁,承载了东西跨越的沉重,也迎送了时光与流水的荡涤。如果说彩虹桥是綦城的点缀和城区居民的过河便道,那么綦江大桥则是綦江四十年来东西通达的枢纽。如今,虽然上游的沱湾大桥和下游的城北大桥共同分担了它的重负,但它仍是綦城东西的轴心,并牢牢地托住人们朝朝暮暮匆忙的脚步。可以说,它仍是我们綦城人的母亲桥。

在阑珊的夜色中,两岸的喧闹渐渐停歇,过往的行人车辆渐渐稀少,先前弥漫在空气中的氤氲都似乎消散了,历经沧桑岁月的母亲桥,此时竟娴静得像个怀春的少女,在温柔的夜色中悄悄琢磨自己的心事。路灯是她的眼,神采银白又晕黄,娇羞得叫人不忍惊扰。我便轻轻悄悄地移步回家。

如今,一年过去了,綦江大桥依然是人们感受綦江律动变化的关节点。

清晨,从大桥上走过,朝两岸及全城匆匆一瞥,行人忙碌,綦城却宁静而安详,这时的新虹桥与清晰的倒影,合成一张问候“早安”的嘴,却又微笑不语。晴天,阳光越过河东鳞次栉比的高楼照射到西城,綦河两边便形成了东暗西亮色彩迥异的景象,这时会让人产生莫名的激动与兴奋。遇上阴天或雨天,往上游望去,清澈的河水、两岸装饰一新的楼房、远处林木葱葱的半山公园、公园之后坡往上隐隐约约的远山、远山外缈远的天空,便一起构成了一幅水墨画,让人的心也跟着清新爽朗起来。

入夜,我仍不时到桥上或漫步或伫立,感受綦城夜景的绚丽与美妙。有时夜深回家,仍依依留恋,于是高楼远眺。回望綦江大桥朦胧的身影,再看看暗淡了灯光也不失漂亮的新虹桥,会突然忆起《阿房宫赋》中的句子:“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阿房宫早已湮没无影,但渭水依然汤汤流淌,这眼前的綦江河,母亲桥,更是川流不息、生机勃勃。与綦江大桥同样充满生机的,还有上下游相邻的姊妹桥:新虹桥、沱湾桥、城北桥,它们次第横卧在蜿蜒的綦河上,像是嵌在琵琶上的四根弦,綦江大桥正是主弦。

夜深人静,看着幽幽的綦河,心中常会泛起《春江花月夜》的袅袅音韵和张若虚笔下的奇妙意境,但綦河给人的激情与灵感远不止这些,綦江大桥从四十年前的独弦,弹到后来有沱湾大桥相协的二弦琴,经受过历史与自然的风雨洗礼,尤其见证了老虹桥垮塌的悲怆哀鸣,同时它也承载着綦江人民对美好未来的期待与向往,现在,终于可以安然地四弦齐奏,其曲调该是昂扬激越,并且渐渐地愈加丰富优美了。

是的,除了这温馨夜色的浪漫曲,以綦江大桥为主弦的这把四弦琴,也可以弹奏出奔腾豪迈的《赛马》、雄浑高亢的《步步高》,尤其是具有本土韵味的无数新乐章。

(邵正兰,女,綦江职教中心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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