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故乡情

碎碎故乡情

曹素梅

窗外的绿色似一幅长长的田园画卷，晕染着浓浓的乡情在中原大地上疾驰而过，坐在颠簸的汽车上，伴着春节的鞭炮声，心中涌动着澎湃的海浪——你好，故乡！

我的童年是在河南商丘度过的，珍藏在童年记忆中的是四季的忙碌。春天，翻土，平田，撒种，播种，我帮着撒化肥；夏天，收麦，种豆，种花生，第一次用镰刀还割伤了脚；秋天，掰玉米，挖红薯，收白菜，爸爸现在最厌吃红薯，因为他是吃红薯面、红薯叶长大的；冬天，我们则忙着把过冬的食物放在地窖里，冬天的菜除了白菜还是白菜。那时的村庄几乎是清一色的黄土房，一眼望去灰蒙蒙的，整个村庄只有可怜的几辆大梁自行车。我的衣服和鞋子都是手巧的奶奶一针一线缝制的，上面还绣了丰富多彩的花纹图案，漂亮极了。这就是我记忆中的故乡，一年四季的耕作，黄土清香的气息，总在心田缭绕不断。

儿时的住所，是永远定格在记忆中的画面。奶奶家共有四间房，房屋的墙是用搅碎的麦秸混合泥土砌成的，整个房屋都弥漫着泥土的气息。金黄色的麦秸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时，淘气的我总是像揪辫子一样摆弄着它们。堂屋的正中挂着一幅毛主席像，每到过年，奶奶总是小心翼翼地擦了又擦。挂画下面是一张标准的四方桌，还有几只凌乱摆放的小木凳。堂屋门两边的墙上，挂着辣椒、蒜，还有腌过的胡萝卜、白萝卜。堂屋的右侧有一棵大枣树，每年秋天，满树的红枣是我们的最爱；左侧是小灶房，里面堆放着柴火、玉米秆、玉米棒、树枝等。靠着墙角的地方是灶台，一口直径近一米的大锅稳稳地架在上面，旁边有个古老的风箱，借着一推一拉产生的风力引燃柴火，烧水做饭。那时候的我，吃着红枣，啃着红薯，甩着麦秸，在簌簌咚咚的风车声中渐渐长大。

如今，十余载过去了，当我再次踏上这片黄土地时，它绽放出了令人惊叹的光芒。眼前，一座座二层小楼鳞次栉比，红色贵气的大门，大字横刻的门梁，成为村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走进院中，光滑白亮的瓷砖瓦房跃入眼帘，清新独特。踏入客厅，最惹眼的是手工杰作——精美别致的十字绣。正中间是一幅“家和万事兴”图，左边是一幅“钟表” ，右边是一幅鲜艳生动的马蹄莲。它们使整个大厅弥漫着一种淡雅静美的自然风情，惹人驻足流连。四周墙面上贴着许多流星雨的宣传画，还有一张张金光闪闪的奖状，那是对成绩优异的学生的奖励。大厅的另一侧，整齐地摆放着电动自行车、摩托、电动四轮。小时候的我只能坐在三轮车上，拉着奶奶的衣角。沿着曲折的楼梯，上了二楼，这里有两间客房，一间库房，放着收获的麦子、玉米、花生、大豆……站在二楼的阳台，远远望去，偌大的院子里种着许多橘子树，虽然是冬天，但看着满院的橘子树，我仿佛看到了满树的“小红灯笼”在红色小灯笼中穿梭忙碌的身影……

大年初二那天，堂妹骑着电动车带我去草莓园摘草莓。一路上，她告诉我：现在种地比以前轻松多了，“三农政策”的落实，不仅减免了农业税，每年，党和政府还给予一定的补助，如今，家家户户都实现了“一折通” 。现在，田地里农作物少了，经济作物多了，以前的小麦和玉米地都变成了蔬菜、葡萄等。而且，现在基本实现农业机械化，有挠地机、播种机、联合收割机，还有秸秆粉碎机等，不论播种还是收割都比以前省了好多力。到了草莓园，走进塑料大棚，阵阵草莓香气扑面而来。那一颗颗晶莹的草莓，像一个个红色的小精灵，跳动着，快乐着。绿绿的叶，红红的果，摘了一颗，轻轻咬一口，清凉的液汁一瞬间沁透心脾，甜中浸着淡淡的酸，沁出了故乡的风情。

当故乡的红门白瓦、麦田风情向身后静静闪过时，窗外飘起了六瓣雪花。和着清风，它们在眼前旋转跳跃，飞舞盘旋，落在树尖，落在麦田，落在我心间。回望着远方，轻轻道一声：再见了，故乡！

（作者为宁夏大学经济管理学院2010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