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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任彦昇碑(一)

时间:2022-01-1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擅长表、奏、书、启各体散文,“当世王公表奏,莫不请焉”,有“任笔沈(约)诗”之称。任昉与萧衍等人,早年并游于竟陵王萧子良西邸,号称“八友”。任昉和萧衍当初关系至为亲暱,后萧衍尊贵,而任昉不过为他从事文字之役。王夫之评李商隐诗“亦有英雄之泪”,在本篇中也隐然有所体现。起二句赞任昉才名,对于后两句起了衬跌作用。

任昉当年有美名,可怜才调最纵横(二)。梁台初建应惆怅,不得萧公作骑兵(三)。

(一)任彦昇:任昉,字彦昇。仕宋、齐、梁三代。擅长表、奏、书、启各体散文,“当世王公表奏,莫不请焉”,有“任笔沈(约)诗”之称。齐永元末为司徒右长史。萧衍建梁朝后,昉历官御史中丞,秘书监,出为新安太守,卒。

(二)可怜:张相说:“此言才调纵横之可贵。”(《诗词曲语辞汇释》卷五)才调:才情。纵横:奔放,不受拘束。

(三)梁台初建:犹言梁朝初建。宋洪迈《容斋随笔》:“晋、宋后以朝廷禁省为台,故称禁城为台城。”冯浩注云:“南朝每以一朝之兴为某台建。”惆怅:因失意而伤感、懊恼。萧公:指萧衍,南齐时官雍州刺史,镇守襄阳。后起兵入建康,自为大司马,专朝政。公元502年称帝,建国号梁。骑兵:官名,即骑兵参军,为节镇僚属。任昉与萧衍等人,早年并游于竟陵王萧子良西邸,号称“八友”。萧衍曾对任昉说:“我登三府,当以卿为记室。”昉亦戏衍说:“我登三事,当以卿为骑兵。”公元501年萧衍为大司马开府时,引昉为骠骑记室参军,以符其言。

任昉和萧衍当初关系至为亲暱,后萧衍尊贵,而任昉不过为他从事文字之役。作者取此加以咏叹,可能直接受到具体人事触发,比如令狐大中年间地位骤然显赫,即难免要引起他的“惆怅”,但商隐一生沉沦,同辈的人到头来高踞在他之上的,又岂止令狐?因此,诗人的感慨虽可能有具体对象,而潜在的升沉之慨却要广泛得多。值得注意的是,这种感慨并不显得哀伤低沉。诗人把任昉的戏言坐实认真,设想他为未得开建梁朝的萧衍作骑兵而遗憾,便多少带有一点不平之气,反映了内在的倔强性格和“命压人头不奈何”的深沉苦闷。王夫之评李商隐诗“亦有英雄之泪”,在本篇中也隐然有所体现。

诗中包含着自伤、自怜、自嘲、自负等种种复杂情绪,而以幽默调侃的笔调出之。起二句赞任昉才名,对于后两句起了衬跌作用。后两句写任昉处境的尴尬可悲,却又借以衬托其内在的倔强,看似率尔成篇,实则颇耐寻味。

(备考)

姚培谦云:“文人倔强如此,岂帝王所能夺耶?”(《李义山诗集笺注》)

程梦星云:“此诗明为大中四年十月令狐入相而发。盖义山初为楚所知,令与诸子游,则与义山等耳。其时义山已有才名,自不可企及。岂知己则老为幕僚,转居然政府,才质之高下,有何定耶?故借任昉与梁武帝伤之。……颇不学,温飞卿常(尝)有‘中书堂里坐将军’之诮,此诗用‘骑兵’事,薄正同。若以为实咏任彦昇,则痴人说梦矣。”(《重订李义山诗集笺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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