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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在哪里飞翔

时间:2022-12-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承认,这三十年是中国历史上最好的三十年,之所以仍要批评,只是因为,我们完全可以做得更好,我们有无数的人才,有发展的各种有利条件,没有发展得更好一些,就是应该遭到批评的。一方面提倡解放思想,一方面又紧锣密鼓地为思想设置禁区,这是很具有中国特色的说法。对于当下,我们有理由追问:思想在哪里飞翔?一个民族真正站起来的标志应该是思想的独立,没有思想的站立是木偶,是皮影戏。

课余感觉有些疲惫,站在拥挤的地铁里,竟然有些陌生与空旷的感觉。那些飞逝的青春决然地从记忆中闪过,所谓的北方与南方,只是个人保留记忆的一种方式而已,空间真的与信仰无关。夜里,喝一杯酒放松一下神经,今天仍有很多事要处理,现在的生活就像是战斗一般,只是少了一些义薄云天的豪迈。也许,正如多年前的北岛所言,在没有英雄的年代,该如何如何,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也许,今天的北岛和我都已经不再相信这些,我们在义无反顾地告别一个时代,告别一种形式,或许还有一种眷恋。

六年前,当我的诗人朋友说“在内心飞翔”的时候,我惊诧于那种无奈与绝望。五年后我说:我们都是那些以异乡人的姿态在故乡写作的人,我们把自己放逐了,远远地放逐到了心的天边。即便如此,今天看来,我们仍然在命定的掌控中,无处可逃。在自己的家乡成为异乡人,陌生于故乡,也被故乡陌生着,此痛何如哉?

19世纪,德国哲学家布伦塔诺曾研究意向性问题,认为这是人区别于动物的标志,在我看来,布伦塔诺的说法,只是暗示了一种认识的方式而已,更多的是一种陈述,对于陈述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这是动物的本能。问题是何谓思想?思想肯定不是一种简单的意向活动,它是一种判断,高于陈述,而又离不开陈述。影响思想质量的是它的背景预设,以及做出判断的方式,思想与意义有关,与真理可以无关。这里不再展开,免得文字过于晦涩。联想到今天的境况,竟然感觉有些无力。我承认,这三十年是中国历史上最好的三十年,之所以仍要批评,只是因为,我们完全可以做得更好,我们有无数的人才,有发展的各种有利条件,没有发展得更好一些,就是应该遭到批评的。虽然我今天已经不喜欢用什么爱国这样的具有等级划分意味的词汇了,但我们真的希望他更好一些,因为我们无处可去,这是我们唯一可以栖居的地方,但可惜的是,有人总是拒绝这种努力。福建省刚刚颁布的高校教师条例,又一次让人感到某种复辟的症候,已经懒得去说什么,当思想被限制于内心的时候,那是意向,不是思想。当沉默成为某一时代思想的最终表达形式的时候,思想早已经死了,就如同我们年少之时的许多梦想,无声无息地死掉,还有多少人真的记得那些曾经鼓舞过心灵的梦想,以至于我们开始怀疑它们是否真的存在过。一方面提倡解放思想,一方面又紧锣密鼓地为思想设置禁区,这是很具有中国特色的说法。思想不是被权力用过后随手就丢弃的面膜,它应该是路标,指出人类宽容与理解的方向。如今,当哲学呈现出完美的失败的时候,我知道哲学败于对勇气的恐惧。哲学的失败,造就了平庸的人群,然后我们看到了那些为阿伦特所憎恨的“平庸的罪恶”,平庸为何是罪恶呢?这是很值得玩味的事情,九十年前迅哥苦恼于那些麻木的看客和人血馒头,而这些看客和人血馒头就是平庸带来的罪恶,罪恶于放弃理性的思考,以无思来指导行动,对于无思的后果,我们的历史见证了太多太多的惨剧。

一些人总有能力逃脱于历史的讯问,在灾难过后,总能又一次以英雄的姿态出现,这是让人无法容忍的。“二战”结束时,一些纳粹逃脱了法律的制裁,所用的理由就是“内在移民”,意思就是说,我虽然在纳粹时期干了坏事,可是我内心早已逃离那种罪恶。对于这种说法,我不能接受。对于当下,我们有理由追问:思想在哪里飞翔?在天空、在角落、在地下,还是在笼子里,或者埋葬在自己心中?当所有的思想都隐去行迹,谁在狂欢?谁又在悲泣?一个民族真正站起来的标志应该是思想的独立,没有思想的站立是木偶,是皮影戏。一句我很喜欢的广告说:“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于此,我是深以为然的。正如一个国家的富裕体现于它的民众的幸福程度,一个民族的强大源于构成它的个体的思想深度。

(2010-05-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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