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徘徊于地平线的诗人北岛和他的《失败之书》

徘徊于地平线的诗人北岛和他的《失败之书》

时间:2022-12-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言归正传,今天看到的北岛的文字是一本散文集,名字很奇怪:《失败之书》。客观地说,这些年汉语言的表现处于严重的萎缩与平面化的境地,语言的沙漠化导致思想的僵死症候,只有一种活的语言才有能力展现一个民族躁动的灵魂。去国20年的北岛今年应该60岁了,已是一位老人,一个徘徊在地平线上的诗人该有怎样的选择,我不知道,也许对于一个诗人来说,我们希望看到那些揭示存在状态的诗歌,因为存在只是因为存在者的存在,才被遗忘。

快开学了,仍然是忙碌,原本准备今年写一篇学术文章,烦琐的准备资料,仔细研读,提炼自己的思路,润色文字,这样一些细节耗费很多精力和时间,导致我写东西总是很慢,一篇像样点的文章折腾下来总要一年左右的时间,然后就是更加漫长的出版时间,整个周期大约要一年半,甚至更长的时间。反正这些年也习惯了,人到中年也不再强迫自己,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急。今天看材料累了,随意地翻看一些杂书,恰好看到北岛的文字,觉得还不错,值得说两句。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秘阅读经验,对于我来说,除了少数专业书籍以外,大多是乱看,有点陶渊明的不求甚解的味道。对于自己关心的领域我是很认真的,问题是这个年头值得认真读下去的东西不是很多,我在科学网上闲逛也大多是每次看完10篇文章就打住,否则太耗神,因此习惯性地看一些自己熟悉的文字,再配合两三篇相对陌生的文字,尽量把信息收集全,相对来说读得比较仔细。私下里也认为,不论何种文字,写者至少要认真负责,这样读者读起来不会有轻慢的意思,曾看过一个材料说某牛人在2008年写下数十本书,真不知道这该是什么样的书。言归正传,今天看到的北岛的文字是一本散文集,名字很奇怪:《失败之书》。坦率地说,读北岛的文字已经有20多年了,直到今天仍然很是喜欢,最后一次买北岛的书是2004年在上海时的事情,那时生活窘迫,但还是一咬牙花了20元大洋买了北岛去国后出版的一本诗集《北岛诗歌》(南海出版公司,海口,2003年),无聊时候常翻翻,很喜欢北岛的有些冷色调与黯然的语气与句式,那是我曾熟悉的感觉。

北岛,原名赵振开,祖籍浙江湖州,1949年生于北京。1969年当建筑工人,后在某公司工作,80年代末移居国外。1978年前后,他和诗人芒克创办《今天》,成为朦胧诗歌的代表性诗人。1989年4月,北岛离开祖国,先后在德国、挪威、瑞典、丹麦、荷兰、法国、美国等国家居住。北岛曾著有多种诗集,作品被译成二十余种文字,先后获瑞典笔会文学奖、美国西部笔会中心自由写作奖、古根海姆奖学金等,并被选为美国艺术文学院终身荣誉院士。

北岛应该是我这代人的先知与导师,在那样一个黯然的年代,他以启蒙者的姿态率先喊出了沉默已久的人的声音。那些年头,我们以崇敬的心情朗诵与传阅他的每一首可以得到的诗歌,所以在80年代的时候,俺也产生了写诗的冲动,后来终于发觉自己不是那块料,所以才彻底绝了这个念头。不过却因此结识不少诗人朋友,也算收获吧!这本《失败之书》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生界标,那些流转与漂泊的生活在经过的人物与城市之间被定格,很有一种雕塑的味道,我喜欢这样有质地的文字。上面列出的北岛在国外的经历很迷人,但我能够猜测到一个中年去国的人内心的无根的漂浮感,在我的理解中,北岛已经成为地平线外的一个隐士,而地平线是一个让人感到绝望的永远无法抵达的边际,在目光的注视下,地平线永远是远离的,远离一种生活,远离一种根基,远离一种语言以及文化的温暖支持。也许从这个意义上说,这本文集的所有文字都是一种远离状态下的叙事,也是一份内心独白,至于是否是悖论似的失败之言并不重要。我这代人之所以喜欢北岛,除了一种源自内心的共鸣,还有一种觉醒与同路人的感觉。从艺术角度来说,北岛扩展了被禁锢的语言表达形式,为汉语言找到了一种新的表现张力。客观地说,这些年汉语言的表现处于严重的萎缩与平面化的境地,语言的沙漠化导致思想的僵死症候,只有一种活的语言才有能力展现一个民族躁动的灵魂。读北岛的文字,我常常能够感受到一种冰冷、坚硬、刺痛、冲击、悖论与孤独的感觉,这是现代性背景下灵魂的救赎,在盲目狂欢的年头,我们需要这种深刻的反思,在被迫多于主动的怪异的生活轨迹下,一种远离的存在方式在语言的追问下,开始呈现出生命原有的本色,也许这就是北岛对中国现代文学的重要贡献,而不是那些所谓的诺贝尔文学奖提名。

这本书中有很多篇章都写得非常厚重,开篇对美国“垮掉一代”的代言人金斯堡的记述写得很有空间感。在空间的延伸下,流逝的时间开始回来,20世纪50年代那批在路上的人突然涌现在我们面前,其中一个细节很值得回味:金斯堡把北岛带到自己的家中听凯鲁雅克(《在路上》一书的作者)与他在50年代的谈话录音。很难想象经常沉湎于听一个已经故去多年的朋友的谈话该是什么样的心情。本书第二辑中有篇文章《如果天空不死》记述了数学家熊庆来的儿子熊秉明的一些往事,写得同样荡气回肠,其中关于熊秉明的有些论述实在是精辟之言,在专家与通才搏杀的时代,这些闪光的文字显得多么弥足珍贵啊。不说了,留给感兴趣的读者自己品味吧。需要多说的话是,诗人写散文,本身就是很奇怪的事情,因为二者是完全不同的两类文体,前者要求精炼与抽象的想象,后者需要展开与具体的平滑,不过诗人的散文,文字的运用是散文家所不具备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喜欢看诗人写的散文。

去国20年的北岛今年应该60岁了,已是一位老人,一个徘徊在地平线上的诗人该有怎样的选择,我不知道,也许对于一个诗人来说,我们希望看到那些揭示存在状态的诗歌,因为存在只是因为存在者的存在,才被遗忘。不写了,今夜完全被这个莫名其妙的事情占住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也许对一个伟大诗人的评论,我的言说有些画蛇添足了,记得哲学家叔本华在其成名作《作为意志与表象的世界》一书的前言的结语部分说到一句很突兀的话:“让我们开始谈论真理吧”,这句话用到这里再恰当不过了,就此打住!

(2009-02-09)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