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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哪位”

时间:2022-12-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虽然靳鸿提供了新的线索,并给了我那个招销售经理的朋友的电话,但是我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就算我找到他,他也一定不知道黄亚兵究竟去了哪里。“喂,你好。今天整理亚兵的衣服的时候,我从他裤兜里找到一张购物小票,8月16号在哈瓦那超级市场购买的一瓶矿泉水。”

“靳鸿在家吗?”

“我就是。你是谁?”

“我叫杨让。早上给你打过电话,和亚兵有关的事情,想和你聊聊。”

“你没毛病吧?”

“不好意思。你也知道,要是再找不到他,他老婆和女儿的生活很难维持,何况他女儿就快上学了。再说,找不到他,等院子拆了,他父母该住哪儿啊?总不能饿死冻死算了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他老婆请来帮忙找他的。”

“给你多少钱?”

“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也想早点儿找到他,这样才有人给我付钱嘛。”

“你想问什么?”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快半年前吧。在他父母家里。”

“你们说什么了吗?他有没有向你抱怨工作或其他的?”

“闲聊了一些近况什么的。他从来不向我抱怨。”

“你知道他现在过得不太如意吗?”

“听说过一些。”

“他和他老婆关系怎么样?”

“家里穷,没钱,关系怎么能好。”

“有没有听说他老婆的闲话之类的,比如说……”

“你怀疑那个女人杀了他?”

“有这种可能性。”

“你不怀疑我杀了他,他父母杀了他,或者他厂里什么人杀了他?”

“没这个理由。”

“所以。”

“你这么信任她?如果不是她,就是你和亚兵结婚。”

“不是信任。我相信她干不出来这样的事,女人对女人的感觉很准的,尤其都是喜欢同样类型的男人。”

“你还喜欢亚兵?”

“一直。”

“他不知道?”

“知道。”

“你们没想过再在一起?”

“我想过,但我们都折腾不起。”

“换个城市呢?好歹有点儿积蓄,一起在小城市找个工作,生活没在北京累,还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如果这样,我还在这里等你来问我?”

“好吧。谢谢。”

“等一下。这是我一个朋友的电话,半年前,他托我帮他找个人做销售经理。收入待遇比亚兵在啤酒厂好很多。我给了他亚兵电话,也和亚兵说了。后来忘了问他们联系过没有。”

给几个文件重新命名,标上“老刘-06-09-10-啤酒厂外雪花冷饮店”、“黄亚兵父母-06-09-12-庆丰胡同黄亚兵父母家”、“黄亚兵发小-06-09-12-庆丰胡同”、“靳鸿-06-09-15-电话”、“靳鸿-06-09-15-安贞里靳鸿家”之类的备注,我将它们统统放在一个取名为“黄亚兵”的文件夹里,然后刻成一张盘。是时候结束这件没有尽头的追寻工作了。

虽然靳鸿提供了新的线索,并给了我那个招销售经理的朋友的电话,但是我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就算我找到他,他也一定不知道黄亚兵究竟去了哪里。而且,他还会再给出某条似乎明确的线索,让我再去找另一个人。

长久以来的寻找结果说明了什么?是黄亚兵的生活远没有事先想象的那么简单,在他直白如灯光一样透明的生活里,隐藏了不为我们所知的阴影,里面暗藏玄机和丰富?不尽然。现在获得的所有内容,都不超过单调生活的插曲。或许是在最初的判断,以及后面所有事情的判断上,我都产生了根本性的错误。我得到的资料不过是与他实际生活愈行愈远?还是不尽然。我找到的这些内容足以描绘出这个人的生活肖像。我知道,继续追寻下去,我将永远疲于奔命,陷入人物链条的清理中。而如果我停下来,可能答案将马上出现。关键看我是否还有兴趣和耐心。

现在,我想结束它。不管是死是活,不管被动主动,都与我没有关系。将这份刻录好的光盘交给那个最初找到我的女人,就算有始有终。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还是那个电话,还是那个怯生生的声音。

“喂,你好。今天整理亚兵的衣服的时候,我从他裤兜里找到一张购物小票,8月16号在哈瓦那超级市场购买的一瓶矿泉水。”

“什么超市?”

“哈瓦那。我问了一个同事,说是古巴的首都。可能不是超市,小票上写明了的,哈瓦那超级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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