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5日，参加完为周笑平大师接风的晚宴回来，我马上找出上个月他请人转交给我的一个大“笔桶”。灯光下，釉色柔和敦厚，若冰若玉。松鹤浅浮雕，朴实浑然与其人风格高度一致，有天地无言而运行不息之美。我深悔自己竟然把这么好的礼物束之高阁达一个月之久。
27日下午三点，大师如约来我家，带来了他的作品“笔洗”为礼，并亲手把它放在一个花几上。我拿出三件书法，请他任选一件，又出示刚为上海收藏家丁金峰刻的一方印请其批评。
周：我今天送给你的这件笔洗还是很好的，你会越看越喜欢。我练过书法，但应该算不懂书法。评书法，我只凭感觉。
杨：艺术创作和鉴赏，直觉、潜意识是最重要的。据说大收藏家张伯驹判断字画的真伪高下，常依赖初见时一瞬间的直觉。
周：这两天我看了你的一些书画篆刻和文章，应该说都比较成功。据说你的企业也办得可以，这样我就有了一个疑问：艺术创作与做生意怎么能调和呢？按此推理，你岂不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
杨：你不是第一个问这个问题的人，连我读师范时的同学都曾这样问过我。艺术与生意，两者不矛盾。先说生意，我一直坚持两个原则：可以一次性赚的钱分两次三次去赚，这样客户就能长久，长远来看，赚得更多。二是将心比心，必要时把生意上最真实的成本都可以告诉对方。有的生意我是干脆不做的，比如说要陪吃陪喝陪洗澡，要点头哈腰装孙子软磨硬泡。我也可以选择客户。打个比方，不同的鱼，生活的水层是不一样的，而我，恰好找到了适合我觅食生活的那个水层。做生意讲“诚”，艺术创作不也如此？做生意讲“随机应变”，艺术创作不也如此？
周：我们当地政府为了把青瓷产业做大，不但要我们办公司，还要求我们参加各种各样的展览展销会，常常一年就有十几次，弄得我个人创作的时间都快没有了。我看你的自由度就比较大。
杨：做你们这一行的，一年卖出去几件作品不就够花销了么？为什么甘于如此呢？
周：做是可以做，可以把工场关掉，就两人做。反正喜欢我作品的人也不少，不愁卖。但又似乎不可以这样做，因为有的资源还抓在人家手里，你不配合，有的事你就别想了。
杨：林则徐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话题似乎又回到了我们前两天谈的，我们如今几乎已无法纯粹，因为我们无法超然，无法摆脱环境、时代的制约。
大师如约来我家，带来了他的作品“笔洗”为礼，并亲手把它放在一个花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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