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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尼科罗群岛

时间:2022-12-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这就是深深吸引我的瓦尼科罗群岛。这位土著居民说,大概在6年前的时候,他曾经在瓦尼科罗岛看见过两个欧洲人,他们的船在更早以前触礁沉没了。在1827年7月7日的时候,几经周折的狄龙船长终于来到了瓦尼科罗群岛,在岛上,狄龙船长找到了一口铜质的钟,上面标着“巴赞制造”。

11月18日,我们从海底森林打猎回来的第二天,经过了整晚的休息,我们已经从昨天的疲惫中完全恢复过来。我走上甲板平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过了一会儿,内莫船长也来了。

之后,平台上来了20个船员,他们昨天夜里在艇后面放下一张网,现在是来收网的。这些人,从外形上看有些像欧洲人,他们个个身强体壮,可能是英国人或者法国人,还有一些好像是斯拉夫人和希腊人。他们很少说话,即便说话,也是说一些古怪、难以捉摸的方言,让人困惑不已。

网被拖到了艇上,这是一种拖网,像一个宽大的、开口的网状袋子,拖在船的后面,所到之处,可以将经过的鱼一网打尽,就像扫地一般地在海底搜刮着。他们捕捞上来的鱼品种多并且十分复杂,正是因为如此,“鹦鹉螺”号上从来不缺少优质的食品。有的鱼要趁着新鲜进行烹调,有的鱼则被送进冷冻室贮藏了起来。

捕鱼活动结束了,空气也已经换过,我想“鹦鹉螺”号马上就要下沉了,即将有一段新的旅程要开始了吧?正当我准备返回舱房的时候,内莫船长忽然转向我,没有向我打招呼,也没有说任何客套话,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地说道:“阿龙纳斯先生,您看看眼前茫茫无际的大海,它好像有真实的生命一般,有时候狂野,有时候沉静。昨天,我像它一样安静地睡了一晚,现在我又和它一起苏醒了。”

停了一会儿,内莫船长又接着说:“大海在阳光温柔的抚摸下从美梦中醒来,紧接着又在白天开始生活,它有自己的血液和脉搏,这和动物体的血液循环一样真实,研究大海真是有无穷的乐趣啊!”

内莫船长在说话的时候,每句话中间都会留下很长的停顿时间,就好像进行了一番深思熟虑似的,也许这是他的一种特殊的思考方式吧。

“所以,我一直认为,真正的生命是存在于海洋之中的!我一直在计划,准备建设一座水下城市,它就好像‘鹦鹉螺’号一样,可以在每天早上的时候,回到海面上呼吸新鲜空气。要是这个理想真的可以实现的话,那么我将拥有一个自由的城市,一座彻底摆脱霸权的城市……”

内莫船长用力挥了挥手,突然打住了自己的话,转身匆匆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一直没有看见内莫船长,只有大副和我一起做航海记录,标示航海图。因此,我对“鹦鹉螺”号的航线始终了然于胸。

我和孔塞伊、尼德·兰德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总是自然而然地谈起那次海底漫步的见闻。这样的话题让尼德·兰德悔不当初,他后悔自己错失了良机,因而开始热切地盼望抵达下一个海底森林。幸好“鹦鹉螺”号船舱的盖板每天都有几个小时的打开时间,我们可以坐在“鹦鹉螺”号里尽情地欣赏海底的美景。真是让人百看不厌!

“鹦鹉螺”号一直向着东南方向前进,通常都会在水下100到150米之间活动。11月26日,我们在西经172°穿越了北回归线;27日,我们已经隐隐感觉到夏威夷群岛的海风了;12月1日,“鹦鹉螺”号在西经142°跨越赤道。

每天,海洋都在向我们展示着各种神奇的力量。它不断地在我们面前更换着布景,让我们的眼睛得到充分地享受,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感谢造物主创造了如此美丽的海底世界,并且让我们欣赏到了大海最深处的秘密。

12月11日,我坐在客舱里看书,孔塞伊和尼德·兰德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明亮的海水。当“鹦鹉螺”号下潜到水下100米处的时候,孔塞伊对我说:“先生,您快过来!”

孔塞伊的声调十分怪异,就好像目睹了什么稀奇、罕见的事情。我赶紧站起来,顺着孔塞伊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在电光的照映之下,在“鹦鹉螺”号前面,出现了一团巨大的黑影,它一直静止不动,我很想搞清楚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究竟是哪种巨型鲸鱼,但却找不到什么线索。猛然间,我醒悟过来,大喊道:“那是一艘船!”

“没错!”尼德·兰德也赞同我的想法,“是一艘触礁沉没的船!”

尼德·兰德没有看错。这艘沉船的桅索已经断开了,松散地挂在桁架上面,而船体还是完好的,可能是沉船事件刚刚发生不久吧!最多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情,靠近一看,眼前的景象真是悲惨极了:船的甲板上横陈了很多尸体,我想他们应该是想要挣脱绳索,很遗憾没有成功。沉船的周围有很多杂乱的物体……

眼前这一幕可怕的景象,仅仅是我乘坐“鹦鹉螺”号游览时偶遇的第一场海难。当我们经过船只来往频繁的海域,经常可以在海底看见遇难的船只,这些船只在海水中腐烂,各种大炮、铁链、船锚,被海水浸染上斑斑锈迹,散乱地沉匿于海底。

12月25日,“鹦鹉螺”号航行到了新赫布里底群岛海域,尼德·兰德的心情非常糟糕,因为今天是圣诞节,是基督徒们盼望团聚的日子。

至于内莫船长,我们又有七八天没有看见他了。

27日早上,内莫船长突然走进了客舱,用手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瓦尼科罗群岛!”

对于我来说,这个群岛具有非一般的吸引力,在这个群岛上面,有众多的秘密。我猛然想起来,著名的航海家拉贝罗兹曾经率领自己的船队赶往这里,然后离奇地失踪了。我站了起来。

我问内莫船长:“现在我们是要赶往瓦尼科罗群岛吗?”

内莫船长回答我:“是的,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我跟随内莫船长来到了平台,在我们的东北方向上,有两个大小不一的火山岛屿,这两个岛屿周围是大片的珊瑚礁,足足有40海里长。这就是深深吸引我的瓦尼科罗群岛。

“鹦鹉螺”号沿着一条狭窄的水道向前进,缓缓地穿过了群岛外围的暗礁群,安全进入了群岛内的水域。岛上的红树林里,很多土著人看到我们之后,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也许他们把浮在水面上的这个黑色的条状物当成一头可怕的鲸鱼了吧。

在前进的过程中,内莫船长问我,对航海家拉贝罗兹遇难的情况是否了解,我告诉他,我所了解的情况,和大家了解的都差不多,没有特别的消息。

但是内莫船长的话语中,略带讽刺的意味:“那么,阿龙纳斯先生,您能不能把大家都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一下?”

我回答说:“这很容易。”于是我开始给内莫船长讲述:

在1785年的时候,拉贝罗兹接到了国王路易十六的命令,他要和他的助手德朗格勒船长带领两艘战舰“星盘”号和“罗盘”号进行环球航行。但是后来,这两艘船都下落不明了,法国政府非常担心他们的处境,于是在1791年的时候派出两艘船进行寻找,但是没有任何收获。第一个找到遇难者的遗物的人,是一位叫作“狄龙”的船长,他是太平洋上的航行老手。

1824年5月15日,狄龙船长的船“圣巴特里克”号停泊在新赫布里底群岛的蒂科皮亚岛附近。当地的一位土著居民划着小船来到大船旁边,卖给了船长一把银刀,刀上镂刻着一些欧洲的文字。这位土著居民说,大概在6年前的时候,他曾经在瓦尼科罗岛看见过两个欧洲人,他们的船在更早以前触礁沉没了。

狄龙船长马上意识到,这位土著居民口中的两个欧洲人可能就是拉贝罗兹船队的幸存者。土著居民还对狄龙船长说,在他们的岛上,还有很多遇难船只的遗物,狄龙船长很想跟着他一起去看看,无奈当时风急浪高,狄龙船长只好先行返回加尔各答。

在1827年7月7日的时候,几经周折的狄龙船长终于来到了瓦尼科罗群岛,在岛上,狄龙船长找到了一口铜质的钟,上面标着“巴赞制造”。这是1785年前后,布列斯特兵工厂制造局的专属标志。狄龙船长找到的这些遗物表明,拉贝罗兹的船队的确是在瓦尼科罗群岛遇难了。

又过了几年之后,法国政府获悉,拉贝罗兹率领的船队在瓦尼科罗群岛附近遇难之后,利用船只的残骸重新制造了一条小船,他们乘着这艘小船重新出发,但是后来还是没了音讯……至于他们现在何处,则根本无人知晓。

我对内莫船长说:“这就是我知道的关于拉贝罗兹船队的全部信息。”

“那么,”内莫船长向我确认道,“在瓦尼科罗群岛船只遇难之后,他们用残骸重新拼凑了一艘小船,但是新的船只也遇难了,至于是在什么地方遇难的,人们真的不清楚吗?”

“无从知晓。”我对内莫船长说。

内莫船长再没有说话,他示意我跟着他回到客舱。“鹦鹉螺”号开始下潜。在水下几米深的位置,船的舷窗盖板打开了。

我隔着玻璃观察,密密麻麻的珊瑚礁群里,成千上万的小鱼在其间穿梭游动。再仔细观察,在这些珊瑚礁的间隙中还有很多船的遗物,比如锚、炮弹、罗盘等,这些都被我一一辨认了出来。现在这些东西,都被一层活的植物所覆盖着。

看到这些海难的残骸,我的心中很不是滋味。这时候,内莫船长开口说话了:“在‘罗盘’号和‘星盘’号触礁之后,拉贝罗兹利用这两艘大船的残骸拼凑出了一艘小船,有一部分水手留在瓦尼克罗岛定居了下来,另外一些体弱多病的水手还是愿意跟着拉贝罗兹继续出发进行环球航行,他们向着所罗门群岛的方向驶去,随船带走了一切财物。不幸的是,在群岛主岛的西海岸,也就是在希望角和满意角之间,他们的船再次沉没了。”

我叫喊起来:“内莫船长,您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请教授来看我在他们遇难的实地寻找到的证据。”

内莫船长拿出了一个已经被海水侵蚀了的白铁皮盒子,上面有法国的徽记。打开白铁皮盒子,里面有一卷公函,尽管纸质已经发黄,但是字迹还是相当清楚的。

这是法国的海军大臣给拉贝罗兹司令官的训示,上面还有路易十六的亲笔御批!

内莫船长说:“啊!对于一位海员来说,还有什么死法能比这种更美好呢?安睡在珊瑚丛中,这里是世界上最幽静的地方。我希望上帝也让我和我的同伴一样葬身在这片珊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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