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思想

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是一脉相承的、统一的科学体系

(一)马克思主义科学体系的发展过程具有连续性和发展阶段性相统一的特点

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之间“一脉相承”的关系，就是指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发展的连续性。

这种发展的连续性是由贯穿马克思主义整个体系发展过程始终的基本性质决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是开放的、发展的。它形成和发展的行程，按在各个不同的时代、不同的国情里所产生的具体历史特点，划分为各个不同的阶段:马克思主义阶段，列宁主义阶段，以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实践和时代特征相结合产生的毛泽东思想阶段、邓小平理论阶段。这些阶段由于贯穿马克思主义的基本性质，前后诸阶段一脉相承。具体说，列宁主义是马克思恩格斯的观点和学说在自由资本主义发展为垄断资本主义条件下的继承和发展；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的观点和学说在20世纪的中国这样一个东方大国中的继承和发展；邓小平理论是马克思、恩格斯、列宁、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和全党创造的理论在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在中国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历史条件下的继承和发展。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各有自己特殊的相对完整的逻辑形式、具体丰富的内容和深刻的底蕴，但它们都是在不同时空范围内继承、丰富和发展了的马克思主义，同马克思、恩格斯的观点和学说同“根”、同“宗”。正是这样，党的十五大报告在讲到坚持和发扬马克思主义的学风时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不能丢，丢了就丧失根本。”这段话实际上是对邓小平同志一个科学论断的发挥。邓小平同志说:“我们搞改革开放，把工作重心放在经济建设上，没有丢马克思，没有丢列宁，也没有丢毛泽东。老祖宗不能丢啊!问题是要把什么叫社会主义搞清楚，把怎么样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搞清楚。”这段话表明，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对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所提供的原则既要继承和坚持，又要以此为基础继续丰富和创造性发展。丰富发展不离师承。人们平常讲，“列宁主义科学体系”、“毛泽东思想科学体系”、“邓小平理论体系”等，主要是就其独创性、系统性、科学性、丰富性及其逻辑结构的严整性讲的，只具有相对独立的意义，决不是说它们是独立于马克思主义总体系框架之外的、彼此平列的“体系”。

在研究邓小平理论时，弄清坚持它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之间一脉相承的内在联系，关系着邓小平理论的根本性质，关系着党的指导思想，关系着我们在21世纪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旗帜问题。邓小平同志历来强调:“我是个马克思主义者。我一直遵循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则。”⁽¹⁾强调“我们必须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毛泽东思想过去是中国革命的旗帜，今后将永远是中国社会主义事业和反霸权主义事业的旗帜，我们将永远高举毛泽东思想的旗帜前进”，“每个共产党员，更不必说每个党的思想理论工作者，决不允许在这个根本立场上有丝毫动摇”。⁽²⁾正是这个问题具有根本的性质，党的十四大以来，江泽民同志在多次讲话中指出:“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是一脉相承的统一的科学体系。”⁽³⁾因此，在这样重大的原则问题上，即使稍有马虎，也是不应该的。

(二)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一脉相承的主要表现

这里说的“一脉相承”、“统一”，是指马克思主义理论整个体系发展过程中的“基本性质”。

马克思理论体系的逻辑结构有不同的层次。它究竟分多少层次，学术界有不同意见。但正如邓小平同志所说，“我们坚持的和要当作行动指南的是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原理，或者说是由这些基本原理构成的科学体系。至于个别的论断，那末，无论马克思、列宁和毛泽东同志，都不免有这样那样的失误。但是这些都不属于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原理所构成的科学体系”。⁽⁴⁾这一论断给我们提供了思考问题的方法论指导。遵循这一指导原则，我以为，可以把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之间的一脉相承性概括为四个方面。

其一，在世界观、方法论方面。马克思主义是完整世界观。马克思主义的各个发展阶段及其在不同国家呈现的民族化形式，之所以皆能称为马克思主义，就在于共产主义世界观是贯穿于其中的具有决定意义的东西。这种世界观是以共产主义宣言的形式问世的。列宁曾经说:《共产党宣言》“这部著作以天才的透彻而鲜明的语言描述了新的世界观”⁽⁵⁾。这种“新的世界观”是工人阶级的世界观。马克思主义存在的现实前提是无产阶级，它是无产阶级解放条件的理论概括。同时这种“新”的世界观又是彻底的唯物主义和最全面、最深刻的发展学说的辩证法。其理论精髓是实事求是。党的十五大报告指出:“实事求是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精髓，是毛泽东思想的精髓，也是邓小平理论的精髓。”

其二，在理论的本质特性方面。马克思主义是科学，贯通这一科学体系各个方面、各个发展阶段的有几个本质特征，即:科学性和革命性、阶级性和客观性、开放性和创造性、理论和实践的统一等。这些特征彼此贯通，相互联系。列宁指出:马克思主义“对世界各国社会主义者所具有不可遏止的吸引力，就在于它把严格的和高度的科学性(它是社会科学的最新成就)同革命性结合起来，并且不仅仅是因为学说的创始人兼有学者和革命家的品质而偶然地结合起来，而是把二者内在地和不可分割地结合在这个理论本身中”⁽⁶⁾。这种特性是由马克思主义阶级性和客观性所决定的。无产阶级是最先进、最革命的阶级，科学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是它的本质要求，实现这一要求须以观察的客观性为前提。为此必须以唯物辩证法为指导。唯物辩证法即关于包罗万象和充满矛盾的历史发展的学说，观察的客观性是它的内在要素。它在本质上是批判的和革命的，同时也是一种科学的发展的理论。马克思主义以唯物辩证法作为根本理论基础和活的灵魂，自然具有开放性和创造性，也自然始终自觉地植根于实践，坚持理论和实践的统一。1872年，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为《共产党宣言》德文版所作的序言中再次强调，“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正如《宣言》中所说的，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⁷⁾。列宁和毛泽东把马克思主义的普遍原理与本国的实际相结合，取得了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和中国革命的胜利，各自都取得社会主义建设的初步成就和经验，并且产生了两大理论成果: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邓小平同志遵循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关于理论与实际相结合的原则，提出“马克思主义必须是同中国实际相结合的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必须是切合中国实际的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⁸⁾，并从世界观的高度把实事求是概括成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精髓、出发点、根本点、根本观点、根本方法。他不仅恢复了党的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而且把实事求是同解放思想、检验真理的标准、党的政治路线联系起来。他把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同当代中国的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创立了邓小平理论，第一次比较系统地初步回答了中国这样的经济文化比较落后的国家如何建设社会主义、如何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的一系列基本问题，从而用新的经验和理论丰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宝库。党的十五大报告进一步提出，学习马克思主义，“一定要以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际问题，以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着眼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运用，着眼于对实际问题的理论思考，着眼于新的实践和新的发展”。

其三，在历史使命方面。马克思主义作为完整世界观，自然包括关于“共产主义新社会创造者无产阶级肩负的世界历史性的革命使命的理论”。⁽⁹⁾正是这样，列宁说:“马克思学说中的主要的一点，就是阐明了无产阶级作为社会主义社会创造者的世界历史作用。”⁽¹⁰⁾无产阶级实现自己的世界历史作用，创造共产主义社会必定实行“两个彻底决裂”，把全部生产集中在联合起来的个人手里，消灭阶级对立和阶级本身存在的条件，建立“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的联合体。⁽¹¹⁾但是无产阶级在实现自己的历史作用的过程中，它的政党坚持“为工人阶级的最近目的和利益而斗争，但是他们在当前的运动中同时代表运动的未来”。⁽¹²⁾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大大发展了《共产党宣言》的思想，毛泽东早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就强调指出:“我们的将来纲领或最高纲领，是要将中国推进到社会主义社会和共产主义社会去的，这是确定的和毫无疑义的。我们的党的名称和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的宇宙观，明确地指明了这个将来的、无限光明的、无限美妙的最高理想。每个共产党员入党的时候，心目中就悬着为现在的新民主主义革命而奋斗和为将来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而奋斗这样两个明确的目标……但是，一切中国共产党人，一切中国共产主义的同情者，必须为着现阶段的目标而奋斗……如果不为这个目标奋斗，如果看不起这个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而对它稍许放松、稍许怠工、稍许表现不忠诚、不热情，不准备付出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而空谈什么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那……就不是一个自觉的和忠诚的共产主义者。”⁽¹³⁾多年来，我们党一直遵循着这个原则。江泽民同志在党的十五大报告中联系现实实际再次强调:“我们现在的努力是朝着最终实现共产主义的最高纲领前进的，忘记远大目标，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不为实现党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纲领努力奋斗，同样不是合格的共产党员。”⁽¹⁴⁾要求共产党人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保持先进性，要体现时代的要求，胸怀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带头执行党和国家现阶段的各项政策。江泽民在《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八十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再次深刻论述了“我们是最低纲领与最高纲领的统一论者”的思想，强调“我们坚信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类社会必然走向共产主义这一基本原理。共产主义只有在社会主义社会充分发展和高度发达的基础上才能实现。共产主义社会，将是物质财富极大丰富，人民精神境界极大提高，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社会。必须看到，实现共产主义是一个非常漫长的历史过程。……全党同志既要树立共产主义的远大理想，坚定信念，以高尚的理想道德要求和鞭策自己，更要脚踏实地地为实现党在现阶段的基本纲领而不懈努力，扎扎实实地做好现阶段的每一项工作。忘记远大理想只顾眼前，就会失去前进方向；离开现实工作而空谈远大理想，就会脱离实际”。

其四，在科学体系的基本构成方面。马克思主义作为完整的世界观，内涵着由各个部分构成之意。因此从标志马克思主义问世的《共产党宣言》开始，马克思主义创始人的一些重要著作，特别是像《反杜林论》这样的著作在全面阐述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时，就把马克思主义视为融马克思主义哲学、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思想为一体的科学体系。列宁更明确地把马克思主义确定为马克思主义哲学、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三个组成部分，指出马克思主义这一活的学说的各个不同方面在逻辑上是“完备而严密”的，这些不同的方面在德国和俄国形成于不同的年代。他说:“在德国，在1848年以前，特别突出的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形成；在1848年，是马克思主义的政治思想；在50～60年代，是马克思的经济学说。在俄国，在革命以前，特别突出的是马克思的经济学说在我国实际中的运用；在革命时期，是马克思主义的政治；在革命以后，是马克思主义的哲学。”⁽¹⁵⁾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和中国的实际相结合实现的两次历史性飞跃的理论成果，自然也包括三个组成部分。党的十五大报告明确指出，邓小平理论是贯通哲学、政治经济学、科学社会主义等领域，涵盖经济、政治、科技、教育、文化、民族、军事、外交、统一战线、党的建设等方面，比较完备而又需要从各方面进一步丰富发展的科学体系。

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在若干重要的或基本的理论原则方面，如“两个必然”的思想；社会主义生产关系必须建立在社会主义公有制的基础上；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是发展社会生产力，社会主义建设要从各国实际出发；社会主义社会的发展阶段；社会主义社会必须坚持按劳分配为主的分配原则；社会主义必须不断加强、改善企业经营管理，提高经济效益；社会主义社会必须有积累；工人阶级必须建立自己的政治统治，争得民主；社会主义社会必须健全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社会主义社会必须坚持全面改革和建设，使经济、政治、文化诸方面得到协调发展；社会主义社会必须批判各种反社会主义思潮，划清马克思主义同非马克思主义、反马克思主义的界限等，其基本精神也都是一脉相承的。

基本性质“一脉相承”绝不等于后续阶段只是前面阶段的单纯重复，或者量的增加。如前所述，开放性、创造性是马克思主义的特点之一。事实上，如果没有发展、创新，马克思主义学说就会变成僵死的教条而失去行动指南的功能。如此就不可能有理论、新阶段的产生，当然也无所谓理论的“一脉相承”。十五大报告讲得很精辟:“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它始终严格地以客观事实为根据。而实际生活总是在不停的变动中……因此，马克思主义必定随着时代、实践和科学的发展而不断发展，不可能一成不变。”⁽¹⁶⁾马克思主义在发展中，科学共产主义的大师们在从理论上对遇到的新矛盾、新情况、新问题作出新阐述、新概括、新论证、新回答时，或者提出了新公式、新结论，补充、修改或丰富、发展了旧的具体公式和结论，或者因理论活动重点发生变更，把马克思主义这一活的学说的某个方面提到首位，使某些原理、原则显得特别突出，或是出现了理论上的界碑及在理论指导下的实践上的界碑，都会使马克思主义的发展行程在某个特定时期出现具体历史特点(含理论内容和逻辑形式两方面)，从而呈现出阶段性。列宁主义以及作为马克思列宁主义与中国实践相结合所产生的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就是这样一些在现实生活中生动发展起来的新阶段。这些新阶段包含着“一脉相承”的基本性质，同时又比其基本性质丰富、生动得多。特别是邓小平理论，这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邓小平，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在坚持“老祖宗”不能丢，四项基本原则是立国之本的同时，以“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必须根据现在的情况，认识、继承和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不以新的思想、观点去继承、发展马克思主义，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¹⁷⁾的气魄，作出的新的理论创造。近20年来，他在和平与发展成为时代主题的历史条件下，在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践中，在总结我国社会主义胜利和挫折的历史经验并借鉴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兴衰成败历史经验的基础上，把党和人民的实践经验和集体智慧的结晶汇集成了新的理论成果。

邓小平理论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在新的实践基础上继承前人又突破陈规，开拓了马克思主义的新境界；邓小平理论坚持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的基本成果，抓住“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个根本问题，深刻地揭示了社会主义的本质，把对社会主义的认识提高到新的科学水平；邓小平理论坚持用马克思主义的宽广眼界观察世界，对当今时代的主题和总体国际形势作出了新的科学判断。总起来说，邓小平理论形成了新的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科学体系。所以，邓小平理论是邓小平以“老祖宗”所提供的原则为基础，为“老祖宗”思想总宝库增添的与邓小平的名字分不开的那些特别的和新的贡献，是比“老祖宗”当时条件下所提供的更新的东西。它同“老祖宗”的思想体系一脉相承，又是具有鲜明时代精神的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发展的新阶段。因此，在当代中国，坚持邓小平理论，就是真正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高举邓小平理论的旗帜，就是真正高举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旗帜。任何以教条主义或者实用主义的态度来对待邓小平理论，把它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割裂开来，对立起来，都是错误的和极其有害的。

(原载梅荣政、熊启珍:《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二座历史丰碑》，郑州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