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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人格毕生的追求

时间:2022-11-2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上面已经提到了追求不朽是孔子理想人格的重要组成部分。“志”字在《论语》中共17见,其中一次为“志士”,其余均为单字使用。改过向善是“志于道”者在道德修养过程中一个重要环节,是君子之所以成为君子的必要前提,是君子毕生追求“道”的人格动力。在孔子看来,“志于道”、“志于仁”是君子毕生追求的目标,甚至比生命还重要。

5. 志于道:理想人格毕生的追求

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

——《述而》

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

——《子罕》

子曰:“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

——《述而》

子曰:“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52)也。”

——《子罕》

子曰:“古之学者为己(53),今之学者为人(54)。”

——《宪问》

子夏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

——《子张》

子曰:“苟(55)志于仁矣,无恶也。”

——《里仁》

子曰:“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

——《里仁》

子曰:“君子上达(56),小人下达(57)。”

——《宪问》

子曰:“莫我知也夫!”子贡曰:“何为其莫知子也?”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

——《宪问》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58),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

——《泰伯》

上面已经提到了追求不朽是孔子理想人格的重要组成部分。实际上,追求不朽就需要立志向仁、努力达道。以孔子的话来说,立志就是“志于道”或说“志于仁”,仁体现出道。孔子明确说过君子“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述而》)。显然,立志向道(仁)对一个君子是极其重要的。他说过“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子罕》),这里的“匹夫”并非君子,但我们可以从这句话中看出,连“匹夫”之志都不可丧失,何况君子之志呢!可见,孔子对“立志”是相当看重的。

“志”字在《论语》中共17见,其中一次为“志士”,其余均为单字使用。志有两种基本解释,一是志向、意志,二是立志于、有志于。前者是名词,后者为动词。

那么君子需要立什么志?我们可以从孔子对君子应该具有的两种基本素质入手分析。如上所述,孔子认为君子一生应该追求完善自己,充实和提高己身的仁、义这两个基本素质。追求仁、义,当然应该有决心,有信心,就必须立志向仁(道)。在孔子看来,仁并非遥不可及,只要自己立志向仁就可以获得:“仁远乎哉?我欲仁,斯仁至矣。”(《述而》)显然,只要自己“欲仁”,那么就会获得仁德。在《里仁》中,有段意思与此类似之语:

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里仁》)

意思是,富贵是人人都想要,贫贱是人人都想抛弃,但是,不按照正当的手段来达到目的是完全不可取的。作为君子,抛弃了仁德,他就无法成就自己的名声。因此,君子必须时时刻刻与仁同在,立志向仁。真正“志于道”者是经得起考验的:“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子罕》)

“志于道”者需要不断学习,不断充实自己仁德,而非装装样子而已。孔子曾说:“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宪问》)“为己”就是为自己,意思是修养自己的道德,“为人”则是为他人,即装装样子给别人看。子夏曾说:“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子张》)在博学笃志、切问近思的过程中,“仁在其中”,这一思想与孔子的“志于道”、“志于仁”基本合拍。

当然,“志于仁”是绝对没有坏处的,他说道:“苟志于仁矣,无恶也。”(《里仁》)不过,“志于仁”也罢,“志于道”也罢,都应该是真心实意,而不能口是心非:“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里仁》)显然,“志于道”者即使像颜渊那样身居陋巷、粗衣淡食,也必须乐于论道,那些计较衣食、满口仁义道德的“伪”仁者是不值得一说的。孔子曾说过:“君子上达,小人下达。”(《宪问》)“上达”就是使自己获得更高的道德水准,“下达”指能达于财货。

孔子曾说道:“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季氏》)“求其志”实际是验证自己的志向。前面也已指出,“隐居”与“行义”实际是指仕进与退隐两种处世方式,君子无论是进是退,都应该修身向善,提高自己的道德修养,其实都要验证自己是否“志于仁”、“志于道”。实际上,这段引文之前还有“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意思是看到良好者要担心赶不上,看到邪恶者像手伸入沸水那样避开。这不正是“志于仁”的注脚吗?孔子还曾经以前代人物作比较:“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子曰:‘不降其志,不辱其身,伯夷、叔齐与!’谓‘柳下惠、少连,降志辱身矣,言中伦,行中虑,其期而已矣’。谓‘虞仲、夷逸,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微子》)这几位都是人才,但他们在志向上有很大差别:伯夷、叔齐不动摇自己志向,不辱没己身;柳下惠、少连则降低自己志向,辱没己身;虞仲、夷逸则是隐居避世之士,直言不讳,行为廉洁,废黜符合权宜的法则。“我则异于是,无可无不可”一语历来解释有不同,《论语集解义疏》卷九引马融注:“亦不必进,亦不必退,唯义所在也。”此或不确。《孟子·公孙丑上》中有公孙丑问“伯夷、伊尹何如”,孟子回答说:“不同道。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则进,乱则退,伯夷也。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伊尹也。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孔子也。皆古圣人也,吾未能有行焉;乃所愿,则学孔子也。”其中“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孔子也”一语是这段话的比较准确的注脚。换句话说,孔子与伯夷等七人做法不同,无论仕进还是退隐,其实都是一个目的,坚持自己的志节以行道义。孟子说:“尊德乐义,则可以嚣嚣矣。故士穷不失义,达不离道。穷不失义,故士得己焉;达不离道,故民不失望焉。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尽心上》)其中“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这已经成为后世学者的座右铭了。

“志于道”者应该勇于改过,弃恶迁善,要有自我批评精神,如此才能使自己成为道德高尚的君子。孔子本人就是如此。据《述而》记载,陈司败批评孔子对鲁君婚同姓这种违反礼制的行为未加针砭,孔子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具有勇于改过的勇气,而非文过饰非的掩饰。他甚至说“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述而》),这显示出孔子勇于改过的坦诚胸怀。

实际上,孔子明确说过“过则勿惮改”(《子罕》),改过则善,不改则恶,只有“过而不改”(《卫灵公》),才是真正的“过”了。因此,他称赞“欲寡其过”的蘧伯玉(参见《宪问》),表扬好学并“不迁怒,不贰过”(《雍也》)的颜回,对那些“见其过”而没有“内自讼者”(《公冶长》)十分鄙视。

改过向善是“志于道”者在道德修养过程中一个重要环节,是君子之所以成为君子的必要前提,是君子毕生追求“道”的人格动力。

在孔子看来,“志于道”、“志于仁”是君子毕生追求的目标,甚至比生命还重要。他说:“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卫灵公》)孔子学生曾子说过:“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述而》)意思是作为一个士不可以不刚强而有毅力,因为任重道远。将实现仁德流行于天下,这不是很重的担子吗?到死方休不是道路遥远吗?孟子对此也有一段论述:“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舍生而取义者也。”(《告子上》)因而,“杀身成仁”、“任重道远”、“舍生取义”成为儒学思想中相当重要的原则,是留给后世的极其珍贵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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