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文化是消费社会的产物对吗

第七章　空间化——基于消费社会与消费主义

“消费在观念上提出生产的对象，把它作为内心的图像、作为需要、作为动力和目的提出来。”^[1]——马克思

关于消费与生产的关系，马克思有过许多精辟的观点，比如：“生产直接是消费，消费直接是生产。每一方直接是它的对方。可是同时在两者之间存在着一种中介运动。生产中介着消费，它创造出消费的材料，没有生产，消费就没有对象。但是消费也中介着生产，因为正是消费替产品创造了主体，产品对这个主体才是产品。产品在消费中才得到最后完成。”^[2]延续前一章的讨论，为了在全球范围内生产和销售商品，就要在更大的空间内传播需要以及满足需要的方式，以此在全球范围内获得巨额利润。这就涉及到全球化的另一个重要内容：消费社会的形成以及消费主义的全球性扩散。

特别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全球社会正在逐步实现从传统的生产社会到消费社会的转型，消费对经济、社会和文化生活的作用和贡献正在增大，“消费”和“消费文化”已经成为重要的研究范式，进入了社会学家和文化学者的视野。^[3]英国伯明翰当代文化研究中心在对大众文化进行分析时，就强调了消费的符号意义、文化建构和感受过程。当然，这是一项庞大的课题。格兰特・麦克拉肯(Grant McCracken)就指出，“消费文化”的演变不仅仅是爱好、兴趣、审美及购物习惯的改变，而且是对时间、空间、社会、个人、家庭和国家等概念在认识和理解上的革命性转变。^[4]

我们把消费社会和消费主义议题放在“空间化”层面讨论的初衷，也是看到了文化工业背后的资本动机——这一动机通过文化工业生产出需要和“新的需要”，而将资本的意志实现于其中。换言之，就是人们接受了大众文化所灌输的什么是“美好生活”的观念——消费主义，其需要不断得到满足并衍生出“新的需要”，从而与大众文化背后的价值体系进行或完成着一种新的认同，这也使大众文化从各个方面与全球社会产生了更加紧密的联系，并在全球文化的融合中起着愈加重要的作用。结合前面的分析，我们应注意两个动向：一方面是文化工业对于来自受众信息反馈的加速，一方面是受众自身的需要也发生着巨大的变化，使文化工业与受众之间的互动越来越频繁、积极和活跃。基于这一认识，我们可以把文化工业与受众之间的关系理解为一种“共动”关系或趋势，也即一种积极的、活跃的、平等的合作建构、相互作用的互动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