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是有限的,而现实是无限的

语言是有限的,而现实是无限的

约翰逊(1972)指出,英文里有50万至60万个词汇,但这些词必须表达的是数以百万计的个体事件、经验和关系。人们常用的词汇是很少的。电话交谈中的常用词约有5000个,小说中的平均用词有一万个(Miller, 1963, p．121)。这可能表明,虽然我们掌握的词汇足以应付日常交流,但是找出词汇不够用的情况也并不困难。

假如有人在你面前的桌子上放了12个橘子,并随机拿起一个让你用文字来形容,你可能描述得那么精确,让一个不在现场的人待会儿能依照你的描述从那12个橘子中选出你所说的那一个来吗?除非那个橘子碰巧有明显的畸形,否则这项工作是相当困难的。这里要说明的是,我们在现实中区别事物要比用词汇描述事物容易得多。

同样的问题也出现在描述人的面貌特点这一更实际的情况中。有时看起来,描述人比上面那个描述橘子的例子稍微容易一点。这个问题经常出现在执法工作中,人们必须将某人描述得非常准确,以便别人能认出他来。很多人并不擅长此道,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没有仔细观察,另一方面是因为描述人的词汇有限。

想一下用词来描述一个持续的过程,例如拉小提琴、骑自行车或系鞋带。许多人会发现,很难用词来表达这些动作,而且教人做这类事情基本上都是由一个人示范给别人的。像抱吉它的正确姿势这些简单的事情,却几乎无法用词来表达,所以吉它入门书籍通常都配有图片,以帮助理解。当吉它入门手册的作者试图说明吉它弹奏正确时发出的声音时,也会遇到类似的问题。作者可能得造一些词来描述某些节奏模式,如“蹦—嚓,嘣—嚓”,即便如此,这些创造的词汇也只能大致模拟期望的声音。

由于知识和语言的这种有限性,普通语义学者强调,你永远也不能说得面面俱到。爱迪生说过:“我们对任何事情知道的还不到它的百分之一的百万分之一”。语义学者建议在任何陈述句后放上等等(etc.)一词,以提醒你,对任何事还能说出更多(即使你在实际上并不说出或写出“等等”,至少应该想到它)。语义学者把他们的杂志命名为ETC(等等),以此强调这个观念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