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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设语言与应变语言

时间:2022-04-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句子与句子之所以能够连接为语篇,在于彼此之间存在着各种有形和无形的联结手段。这样,衔接加外部组篇机制组成与连贯相对应的机制。第二人称指示成分是用于指称听话人的人称指示形式,在表示对象的数量上,可以有单数和复数之分。指示代词及其构成的指量词组在特定语言环境中也可以充当人称指示成分。人称指示成分在使用中,实际上会发生指称数量意义、指称范围、指称性质变化。

句子与句子之所以能够连接为语篇,在于彼此之间存在着各种有形和无形的联结手段。所谓有形的联结手段,是指句子与句子之间可以通过各种关联词语和其他语法手段使彼此联为一体。这种通过关联词语和其他语法手段实现句际组合的语篇组织形式称为衔接。衔接在组织形式上属于语篇的表层结构,是语篇的有形网络。衔接是语篇内的有形联结手段。

语篇内还有一种无形的联结手段,此即连贯。连贯是指句间通过各种语义手段使句子联为一体[1],句间不出现接续词、指示代词、指示性副词、替代等有形的连接成分。连贯在组织形式上居于语义层次,是语篇的深层结构,属于语篇的无形网络。连贯手段中也常常用到词汇手段,但此时的词汇手段所采用的是其逻辑语义与关系语义,而不是原始意义上的词汇意义。

一、衔接与连贯的对应关系

从意义的角度讲,语篇连贯表示概念意义和人际意义都形成了一个统一的整体,并且在语境中行使交际功能。而这种整体效应是由谋篇意义来组织的,而在语篇层面上就是由衔接来组织的,从形式上讲,是由衔接机制来体现的。从这个角度讲,衔接和连贯是对应的。研究衔接是为了发现组成连贯的机制是什么,在什么语境中,如何组织意义,以什么形式体现才能组成连贯的语篇。

如果衔接与连贯不是完全对应的,那么所留下的空缺必须由其他的机制来填充。例如,如果仅把语篇内部的语义关系作为衔接,那么表示语篇与语境的关系的机制就被排除在外,所以应该以一个独立类别的组篇机制确立其地位,如可称为“外部组篇机制”。这样,衔接加外部组篇机制组成与连贯相对应的机制。在形式上,衔接体现为语篇内句子之间有联系的形式项目,而外部组篇机制体现为具有外指功能的项目和由省略留下来的空缺。

反过来讲,如果我们讲了许多有关语篇连贯的特征,但这些特征在语言形式上没有确定的体现特征,就会使我们的研究超出语言学研究的范围,成为一套空洞的评论和论述。

但是,从衔接的角度研究语篇连贯的重点与以前的研究有一定差别:我们不能只注重研究在语篇的什么部位出现了衔接机制,而是注意研究所出现的衔接机制的选择是否得当,也就是说,是否对语篇连贯起到其应该起的作用。这样,衔接研究不仅要研究衔接机制出现与否,还要研究某个衔接纽带是否应该出现,出现的顺序是否是最恰当的,所采用的方式是否是合适的等。

二、语篇内部衔接的手段

语篇是个语义单位,没有形式上的“约束”机制,这样,语篇的衔接机制就难以由形式规则来描述。这样,衔接机制就成为语篇生成的主要标记。

衔接机制产生的动因是什么呢?似乎很少有人继续Halliday & Hasan的研究,但这个问题的解决是解释许多语言现象的基础。下面我们将从指示与词汇衔接、预设、替代与省略、会话含义、话语分析等几个方面来分析一下语篇的衔接与连贯。

(一)指示与词汇衔接

1.指示

(1)指示的定义

指示源于希腊语,意思是pointing或indicating,表示人称代词、指示代词、指示副词等成分的一种功能。具有指示功能的成分其指称对象随说话人、说话时间、说话地点等语境要素而变化,是一种依赖语境的指称,也称相对指称。

较早使用“指示”这一术语的是德国心理学家比勒,其含义就是用某一词语直接指称某一事物。直接讨论指示问题的是巴尔希勒尔,他认为语言表达式的指称对语境的依赖程度是不一样的,从而区分了直指表达式和直指句。

(2)指示成分

指示是相应成分的功能表现,具有指示功能的成分称为指示成分。指示成分主要可以分为时间指示成分、空间指示成分、人称指示成分、语篇指示成分和事物指示成分。

①人称指示

人称指示成分是指在人际交往中,那些传递人称指示信息、具有相对指称功能的语言成分。人称指示成分主要由表示单数和复数意义的第一人称、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的人称代词构成,也可以由部分指示代词充当。

人称指示成分可以从人称指称的角度进行分类,分为第一人称、第二人称和第三人称指示成分。第一人称指示成分是用于指称说话人自身的人称指示形式,在表示对象的数量上可以有单数和复数。第二人称指示成分是用于指称听话人的人称指示形式,在表示对象的数量上,可以有单数和复数之分。第三人称指示成分是用于指称说话人和听话人以外的人的语言形式,在表示的对象数量上可以有单数和复数之分。指示代词及其构成的指量词组在特定语言环境中也可以充当人称指示成分。

人称指示成分在使用中,实际上会发生指称数量意义、指称范围、指称性质变化。指称数量意义和指称范围的变化往往是一起发生的。例如表示单数意义的可以用于指称复数意义。与此同时,指称的范围也发生变化。

②时间指示

时间指示成分是指在一定语言环境中,交际主体用以传递时间、指示信息,具有相对指称功能的语言成分。时间指示成分可以由时间名词、方位名词、时间副词、时间词组、指示代词和时间词的组合充当。

时间指示成分从以说话者的编码时间(CT)为参照点,以其所指时间的明确程度为标准分类,分为确指、次确指和模糊指。确指的时间指示成分是指相对于说话人的编码时间来说,可以较为明确地标示时间界限的语言成分。次确指的时间指示成分是指在与说话人编码时间相对比时,时间界限不太明确,但可大致体现交际中所指时间范围的时间指示成分。模糊指的时间指示成分是指相对于说话人的编码时间而言,指示成分不能确定明确的时间界限,只能大致说明与参照点相比模糊的时间范围或时间点。一般地说,它既可以指向CT之前的某个时间点或时间段,也可以指向CT之后的时间点或时间段。

③空间指示

空间指示成分也称方位、地点指示成分,是指在具体的交际活动中,说话人用以传递空间指称信息,具有相对指称功能的语言形式。空间指示成分主要由代词、副词、方位名词、含有移动义的动词、介词词组等充当。

空间指示成分根据指称情况可以分为动态的空间指示成分和静态的空间指示成分。动态的空间指示成分是指由一定的动作行为动词加上趋向动词构成的形式,趋向成分表示相对于指示中心而言的它前面的动词所表示的动作或行为的方向,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这个方向对于说话人和听话人都是明确的。它的一般构成形式是:动作行为动词+趋向动词成分。它们的共同特点就是附加的趋向成分表示核心动词在空间上有从一个点到另外一个点的位移,呈现动态性。静态的空间指示成分是指由体词性成分加上方位名词等成分构成的形式,表示在交际环境中,说话人和听话人都能够明确的具体的静态的方位。它的一般构成形式是“体词性成分十方位名词”,指出一个静态的方位。

空间指示成分主要有手势用法、象征用法和前照应用法,对其理解也应从这三种用法着手。手势用法是在说话人和听话人都在场的情况下,说话人以其说话时所在位置为参照点,通过手势给听话人指示的方位。象征用法是说话人在说话时刻指示的一个听话人也在场的笼统方位,这个位置一般是说话人和听话人的共知信息。

④语篇指示

语篇指示成分也称话语指示成分,是指在行文或说话的过程中,用以标示上下文或前言后语之间的位置、逻辑等各种关系,具有相对指称功能的语言形式。

语篇指示成分可以从多角度分类。首先根据其内部构成情况可以分成连词充当的指示成分,例如句间表示一定位置或逻辑关系的连词;方位名词或由方位名词构成的一些复杂成分充当的指示成分。其次从语篇指示成分在话语或语篇中所起到的作用可以分成表示逻辑关系的指示成分、表示位置关系的指示成分和表示功能关系的指示成分。

体现逻辑关系的语篇指示成分是指在文本或语流中标示人们的认知方向、表现逻辑关系的成分,多是由结构语言学中称为连词的语言成分充当,在结构语言学中标示的是一种逻辑语义关系,形式逻辑中称之为联接词。

体现位置关系的语篇指示成分是指在文本或语流中标示一定位置关系的指示成分,多由出现在句群、句段中表示连接、过渡关系的语言成分充当,体现指前或指后的功能,在文本、语流中起到提示读者或听者位置转换的作用。在语言交际中,预示交际主体将对某一话题或是所谈论的主题进行总结,或将要进行话题、主题的转换,进入下一个话题、主题。

⑤事物指示

事物指示成分是指在一定语言文化背景下,在具体的语言交际环境中,传递所指事物信息,具有相对指示功能的语言形式。主要由代词“它”“这”“那”“这个”“那个”“这些”“那些”“这些个”“那些个”等构成。

事物指示成分从其所指事物与指示中心距离的角度分为近指、远指和中性等几个类别。近指事物指示成分是指所指事物与指示中心的时间距离比较短,空间距离比较近,情感距离比较小的指称形式,主要有“这”“这个”“这些”“这些个”等;远指事物指示成分是指所指事物与指示中心的时间距离比较长,空间距离比较远,情感距离比较大的那部分指示形式,主要有“那”“那个”“那些”“那些个”等;中性事物指示成分即不指远近的事物指示成分,是指所指事物与指示中心不区分远近,一般地说,它们不表示一定的距离感,我们把这样的事物指示成分叫作中性事物指示成分,主要包括“它”“它们”等。

2.词汇衔接

从指代的角度讲,我们要用代词,而不用原来的名词来指代一个重新出现的项目。而在衔接链的中间,还会出现用名词指示的现象。这是为什么?这个问题既涉及指代衔接机制产生的动因,也决定其表现形式。我们可以通过语篇内部指代机制的比较来探讨这个问题。

指代的主要作用是建立意义联系。当一个项目再次出现时,我们不用原来的名词,而用相应的代词来指代它。所以,代词的意义是:“我所指的对象与前面的名词指的对象是同一个事物”。

(二)预设

1.预设的定义

预设又称为“前提”“先设”,是推导会话含义必有的一种已知信息。预设问题是一百多年前由德国哲学家弗雷格首先提出来的。

预设问题首先是在哲学和逻辑学领域得到研究的。语言学尤其是语用学中的预设概念和哲学、逻辑学中的预设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远古哲学探讨世界本源问题,已经包含着预设。例如“万物的本原是什么?”预设“万物是有一个本原的”。在逻辑史上,有关预设的思想可追溯到古希腊的亚里士多德。亚里士多德指出具有相同素材的命题之间有着真假制约关系,即全称命题能推出相应的特称命题,两者具有差等关系;全称肯定命题与全称否定命题之间也具有能相互推出的上反对关系。其中就包含了预设思想。

2.预设的特点

(1)可撤销性

对预设的传统研究认为,预设的特点之一就是其可撤销性。这种可撤销性是语用推理的共同特点。预设的撤销有两个途径:一是上下文的制约。如果把原话置于原来的上下文中,原来的预设就可能消失。二是否定共知。当共同认知的真实性被否定时,预设也就消失了。

(2)语境依赖性

预设是一种依赖语境的意义,要与语境紧密结合。语用预设就是施行某个言语行为应该满足的合适条件。这些条件可以是说话人和听话人的共知背景信息,也可以是说话人对言语环境所做的设想,但不论是哪一种,都只有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才能显现出来或存在。言语行为的成功完成,必须具备他人认可的条件。有些语句无法从语义的真实条件来判断其真假,但却可以根据特定的语境判断它们的合适与否。这就说明,预设必须有语境的存在,离开语境,语用预设便不存在。

3.预设的分类

预设研究主要分为语义预设和语用预设。

(1)语义预设

语义预设是从语句的意义或者命题的真假来考察或定义预设。语义预设以言语片断自身作为一个判断,从这一判断中逻辑地推出另一个判断并使这种判断之间符合一定的条件。这时,后一个判断就被认为是前一个判断的预设。

早期从语义角度研究预设的主要有乔姆斯基、菲尔默、吉帕斯基夫妇。乔姆斯基把预设作为“焦点”的对立面,菲尔默把预设作为语义信息;吉帕斯基夫妇研究叙实谓词。乔姆斯基认为,预设信息来自表层结构和焦点对立。

语义预设与句子本身有着密切的关系。句子的语义预设有这样的特点:否定了句子本身,句子的预设保持不变。也就是说,如果AB两句具有预设关系,必须满足以下两个条件:

①如果A真实,B也真实;

②如果A不真实,B仍然真实。

(2)语用预设

随着语言研究的深入,“预设”概念逐渐成为语用学研究的重要论题之一。从人的具体言语活动中,从人对语句或命题的使用中研究预设,这就构成了关于预设的语用研究,形成了语用预设。语用预设是关于言语活动或命题态度的预设。一般表述为:存在话语S和S',只有当命题S'为交际双方共知时才是恰当的,则S在语用上预设S'。

首先提出语用预设的是逻辑学家丛南。他认为除了上而提到的预设(他称为逻辑预设)外,预设也可以看作话语和其使用的语境之间的关系。即语用预设为“说出一句话就语用预设其语境是合适的”。菲尔默认为,语用预设是通过一句话来有效地实施某一个行事行为所必须满足的条件。这可以称为“条件说”。

虽然对于语用预设的说法不尽一致,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语用预设是和人及语境相关的,也就是在这一点上,把语用预设和语义预设区分开来。

(三)替代与省略

省略和替代似乎遵循与指代相同的原则,只是有两点是不同的:衔接项目的关系由同指关系变成同类关系;有些衔接项目由一个词汇项目变成一个结构项。

省略和替代似乎相似,两者都是在前面出现的项目或结构重现时,而被替代或省略。从意义的角度讲,省略总是有一个预设,表示这个项目或结构项是前面已经出现过的,在此处的出现是一种重复出现。从结构形式的角度讲,它总是留下一个空位,由听话者来填补。省略与替代从这个角度讲是相同的。所以,省略也称为“零替代”。这就是说,在某些情况下,讲话者运用替代还是省略并没有绝对的规则限制,是可选择的。我们需要研究的是是否在某些语境中,只能用替代,不能用省略,而在另一些语境中,则只能用省略而不能用替代。

(四)会话含义

1.会话含义的定义

人类在交际中通常使用两种意义,一种是明说的意义,是和词或句子的常规意义很接近的意义。还有一种不是由词语的常规意义决定的,而是由会话的一般特征、一般规律决定的意义,这种意义就是会话含义,也成为非常规含义。

2.会话原则

(1)合作原则

合作原则是美国语言哲学家格莱斯首先提出的。该原则是指导语言交际的重要原则。格莱斯指出:要想言语交际成功进行,参与交际的人必须有一个共同的目标或方向。这目标有时是互明的。如一次会议的主题。有时这目标是在交谈的过程中逐步明确的。比如人们日常的对话,人们在对话的进行中逐渐显示明确的意图。交际首先有共同的目标,会话的参与者就会自然形成一种默契,遵守某个原则。这个交际参与者共同遵守的原则就是格莱斯的合作原则[2]

格莱斯认为,在常规情况下,人们的交际不会由一串不连贯,无条理的话语组成,人们交谈时或多或少都会为合作付出一定的努力。因为交谈的参与者在一定程度上都存在一个或一组共同的目的,或在一个彼此都接受的谈话方向上进行。即要求人们在交际时为谈话的目的或方向的转变而提供适切的话语。这便是合作原则[3]

成功的交际要真诚的传达和理解,这就是遵守质量准则成功的交际要尽量替对方着想,积极主动地帮助对方,选择合适的表达方式,这是方式准则。成功的交际要传达适量的信息,这就是要受到量的制约。成功的交际还要求就事论事,反对东拉西扯,这就应遵守相关准则。合作原则的四项是:数量准则、质量准则、方式准则、关联准则。

(2)礼貌原则

人们在语言交际方面有众多的策略手段。其中一个主要的是礼貌原则。Leech在1983年提出的礼貌原则具有重要的贡献。Leech的合作原则对解释话语字面的意义和语用含义是有作用的。但没有说明它本身为何是必要的,为何发话人要违背诸多原则条例来进行交际。所以合作原则需要补充。Leech的礼貌原则是对合作原则的补充。发话人违反合作原则,把话语间接地表达出来,是出于礼貌的需要。

交际中要根据语境来选择礼貌手段,确定礼貌级别。这其实是说礼貌原则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语言变化而变化的。Leech总结了制约人的言语交际的六条礼貌准则。得体准则、慷慨准则、赞誉准则、谦逊准则、一致准则和同情准则[4]

礼貌在交际中被定义为关注他人面子问题所采取的策略[5]。我们在交谈中要最大量的减少别人面子的损伤,最大量的增强别人的面子。正面面子是我们希望别人接受并喜欢我们个人的自我形象。正面礼貌策略是为维护正面面子使用的策略。我们向听话人表明自己的名字,身份,自我形象等[6]

话语的实际意思是需要推理的。所以会话推理是谈话的一种重要行为。人们在交谈中场通过言语或非言语反应间接地含蓄地提示对方应给如何理解自己所说的话,同时还要向对方表明自己是如何理解他的。对会话的意图作出评价时,应该根据这些言语或非言语的提示,而不能只依据字面的意义。

构成礼貌的重要因素是命题所指向的行动内容给交际人带来的利损情况和话语留给受话人的自主选择程度。其中,发话人的命题内容越有利于受话人,话语就越礼貌。以上话语从上到下的间接程度递增,受话人的自由选择程度就越大。礼貌程度就越大。对受话人的面子保留的越好。这些句子也应用了少损人利己准则。

(3)合作原则和礼貌原则的关系

礼貌原则和合作原则是互相补益的关系。

首先,礼貌原则是对合作原则的补充。合作原则在语言交际中起到调节说话内容的作用,使交际双方在合作的基础上进行交际。礼貌原则具有更高一层的调节作用,它维护了交际双方的平等的地位和交际者之间友善的关系,使交际得以顺利进行,同时也保证了交际效果的最大化。在实际的交际中,为了维护礼貌原则可以违反合作原则。

其次,在特定的语言环境中,合作原则可以表现得比礼貌原则更加突出。合作原则的突出源于信息突出的需要。在有些交际环境下,受特定交际目的制约,交际参与者把信息的传递看作高于一切的需求时,就会最大限度地遵守合作原则,而把对礼貌的考虑放在次要的地位。亲密朋友之间逆耳的忠言,情急之下的直言都是这样的表现。

3.话轮转换的形式

(1)话轮的构成

要探讨话轮转换的技巧,我们有必要了解什么是话轮以及其构成的特点和规律。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通常很容易、也会很熟练地参与到与人们的会话中。然而,会话中的话轮要比看上去复杂得多,通常交谈者的话语相互不相交叠,而且话语与话语之间的间隔有时是可以以“秒或微秒”来计算。话轮发生于各种情景的对话中,例如可发生于少则两人,多则达十几人以上的会话中。在电话交谈以及面对面的互动中,或者在忽略了具体的话语长度或不计有多少人想要轮流发言的时候,都会发生话轮的转换。此外,在大多数会话中,每一次只能有一人发言,发言人被看作是该轮到发话的那个人。

在会话过程中的话轮转换通常指的是发话人的变更,或者指当前发话人结束发话并由受话人开始发话。换而言之,就是指是在会话过程中的双方、或多方参与者的发言交替。在正常的情况下,人们通常遵循着一人一次、一问一答等形式来开展会话。用会话分析学派的术语来说,在会话中一个谈话人从开始到结束就构成一个话轮。

(2)话轮的转换

Fasold提出“话轮转换是话语分析中的核心问题,并受到语言学界的广泛关注。”就话轮转换的研究而言,在这方面开拓了话轮转换研究先河的当属Sacks,Schegloff和Jefferson。他们从社会语言学的观点出发利用民俗方法论的研究方法提出了话轮分配理论。这一理论强调的是在会话交际中,“某一参与者不可能无休止地占据发话者的地位,而是由会话参与者们交替发话”[7]。然而,会话是一种随意的语言交际活动,那么在这种随意的交际活动中,话轮是如何转换的:转换的形式会呈现出什么方式:其转换的规则是什么?这些都是值得我们进一步探讨的问题。

我们认为对这些问题的研究不仅有助于我们从理论上对话轮转换的规律有新的认识,而且具有一定的应用价值。这是因为话轮转换的形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会话的走向和句式。同时,了解会话中话轮转换的特点和技巧有助于参与交际的各方在交际过程中选择适当的方式参与交际,从而使其交际恰当、得体、顺利,并达到预期的交际目的。

话轮的转换是指从一个话轮结束到另一个话轮开始,这种循环规律就构成了所谓的话轮转换。在话轮转换的形式上,在多数情况下话轮转换一方面呈直线型进行;另一方面由于会话言语行为的复杂性,其话轮转换的模式并非一成不变。通常情况下,从一个话轮结束到另一个话轮开始的话轮转换只涉及话轮转换的一种基本形式,这种形式通常被称为发话人的完全转移。此外,在会话中还存在着其他两种常见的话轮转换形式,即“毗邻应对”和“插入序列”。这两种转换形式与前一种共同构成了会话结构的基本框架,因此有必要对其进行深入的探讨。

在话轮转换的规则上,Fasold提出在描写话轮转换的规则方面,Sacks,Schegloff和Jefferson曾提出了两条规则:话轮构成规则和话轮分配规则。从构成规则看,话轮可由上述任一单位成分构成,而话轮的分配规则却是二者中最具意义的。

(3)毗邻应对

萨克斯认为一次会话至少包括双方一轮发话。会话结构中最典型的单位是毗邻应对,如会话的一方进行警告,问候,道歉,邀请,提问等。另一方则根据情况作出相应的反应。毗邻应对有如此特征:一个应对只是一前一后的一轮发话。我们称之为始发话和应答话。这一前一后的话段是邻接的,紧密联系的,由会话的双方分别说出。始发话和应答话在次序上是不能随意排列的。在有毗邻的应对中,某些发话语只能有一个适合的应答语。如提问——回答,问候——问候,道歉——原谅,提供——接受等。而另一些发话:它可以有多个应答语。如一句问候语它的应答语应是问候语。而一个提意,它的应答语可以有两个,至少可以是肯定或者是否定。如果发话语是抱怨,回答应语可以是解释,道歉,批评,反感,争吵等。毗邻结构是会话的基本单位,通常适用会话的开头与结尾[8]

非结构特征指的是话语内部的上下衔接。所谓衔接就是语篇内部两个不受句法结构制约的成分在意义上相互关联,用韩礼德和哈桑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成分的解释取决于另一个成分的解释”。一排结构特征研究句间不同成分之间的语义联系[9]

(4)插入序列

在某些会话中,一对应对话段中会出现嵌入的话段。这种嵌入的结构称为插入序列。话语意义的分析基本上含两方面,一方面是通过日常话语语料分析揭示超句话语和社会交际结构;另一方面,话语分析要揭示谈话多方在语境中理解意义的过程。前者是静态是话语成品,诣在阐述话语结构规则,后者是一个动态的话语过程,在于揭示谈话者在语境等多因素作用下理解话语含义的交际过程[10]。以上的语篇中有一个插入的成分,有助于语篇意义的理解,形成动态过程。

言语交际的过程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参与者要有意识地根据共有知识来构造有利于实现交际目的的统一体。话语能够刺激参与者头脑中存储的共有世界的知识的相关因素,并加入到新的随时出现的信息,且通过言语行为组织一个有利于实现交际目的的空间框架和社会框架,达到交际的理想状态。

(五)话语分析

1.话语分析的定义

话语分析亦可称为话语语言学。话语分析是在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发展起来的一门新兴学科。它主要研究在实际语言运用中具有一定交际目的的口头和书面语交际单位的结构特点,如话语的结构模式和构成规则、话语类型和话语的语体变异、话语交际中的语义特点、话语生成和接收过程中表现出的语用特点等等。

话语分析亦称为语篇分析,对这个领域的研究就是语篇语言学。一般来说,“话语”偏重于指口头语言,而“语篇”则主要指书面语言,但是我们在这里把“话语”和“语篇”都用来指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而不再细分,因为讨论的着重点是它们的研究方法。

2.话语分析的基本方法

(1)话语分析的定量研究

桂诗春认为,在某个意义上说,话语的描写和分析所牵涉的语言特征都有一个量的关系。假定说,我们在的被动语态和主动语态之间作出选择,这并不存在什么语体(风格)的问题,但是如果在一段语篇里,被动语态反复出现,或者说被动语态的频率大大高于主动语态的频率,我们就有理由说这段语篇具有倾向于使用被动语态的特征。所以Leech & Short(1981)说,“看来,文体学家成了统计学家。”Enkvist et al(1978)认为,语篇语言学和文体学在广义上所覆盖的范围差不多,但从狭义上看,语篇语言学是研究句子相互关系的文体标记。

文体标记指的是“任何语言特征”,它在语篇内的密度显著地不同于它在语境相关的常模里的密度。所以,如果某一特征只出现在某一语篇里,而不见于常模里,它就是一个文体标记;如果某一特征出现在常模里,而不见于在某一语篇里,它也是一个文体标记;如果某一特征既出现在某一语篇里,又出现在常模里,只要它在语篇内的密度和常模里的密度显著地不同,它也是一个文体标记。这就是为什么语言文体学经常变为一门定量科学的原因。

(2)话语分析的定性研究

社会语言学传承了语言学话语分析的一些基本方法,即定性与定量分析的方法。早期的话语研究从Bloomfield和Harris开始,强调的是话语结构的分布。随后在Chomsky的转换生成语法影响下,又有人把生成语法的范围延伸到句子以上的语篇结构的研究,例如使用“语言能力”和“语言运用”这类的概念去分析话语。但是有些语言事实是显而易见的,如代词的意义只能通过语篇的一些句子“成分”的关系才能理解,因此Chomsky的以句子为中心的看法便受到质疑。从话语分析的角度来看,语言运用的说法也不见得很妥当。Widdowson(1979)指出,“语言运用实际上是一个把语言能力都不能解释的所有的东西堆放在一起的残余范畴,这意味着这些东西都是不完整的、不规则的;而语言能力所能解释的、系统的特征则另外放在一个可以称之为说话人语言知识的仓库里”。[11]

话语分析的定性研究习惯于采取综合方法,而且常从对社会语言现象的观察中获取研究的语料。在研究的早期,观察者可以不带任何框框,全面地接触现象,对它们采取开放性的态度,但是到了后期,就必须缩小观察的范围。各种行为都是有层次的,大单位套小单位,因此观察者第一步是定义所要描写的现象,也就是说必须决定在哪一个层面上进行观察。例如在描写一种语言时,语音、形态、词、词组、短语、句子、段落、篇章都是可以描述的层面,但是层次越高,分析就越困难,因为层次高的单位包括很多子单位,子单位本身又包括很多子单位,而且越高的单位和使用的环境关系越密切。

(六)语义关联

语义关联是通过句际间的语义关系、逻辑关系以及言语交际双方的对话使上下句、上下文彼此关联的语篇衔接方式。语义关联是一种无形的语篇衔接方式。

在一个句子之内,在小句之间,通常要有连接成分来把他们联系起来,表示小句之间的逻辑—语义关系和相互依赖关系。如果没有连词,则也必须有标点符号来表示它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单位,与其他相同地位的单位具有一定意义连接关系。

但在句子之间,如果这些句子是组成一个语篇的话,必然存在意义联系,Halliday& Hasan把这些关系总结为两大类:相互依赖关系和逻辑语义关系。相互依赖关系包括并列关系和从属关系两类。逻辑语义关系则包括扩展和投射两类。语篇中句子之间的这些关系有时是由连词来表示,有时则没有任何形式特征表示。

在存在逻辑语义关系而又没有明确的形式特征,即连接成分表示时,讲话者一般认为听话者可以自然而然地补充上这些空缺,不必要由明确的形式特征来表示。那么在什么情况下听话者才可以很自然地把省略掉的连接成分补充上呢?从大量实例来看,只要讲话是按照某种顺序,而不打乱这种顺序时就可以不明确由连接成分来表达。这些顺序在语篇内表现为语篇信息流动的方向是直线向前,还是发生变化。在语篇外,它表现为客观世界中事物发展的顺序,或心理过程顺序。van Dijk(1977)曾经把这些顺序归纳为九类我们可以把这些顺序称为“自然顺序”。

自然顺序原则表示,只要语篇中的句子是按自然顺序排列的,就不必要使用连接成分来表示衔接关系。但是,还有两种情况需要作进一步研究:(1)在可选择的情况下,使用和不使用连词是否有什么不同;(2)在信息分布出现不平衡时,句子的顺序和连接成分出现与否有什么关系。

由此可见,在可选择的语境中运用和不运用连接成分也具有其相应的功能,但它们只起强化或优化的作用,不起改变类别的作用。

在事物列举中,虽然列举过程也是按事物的出现或存在的顺序进行的,但由于需要区分哪个句子或几个句子是其中一个成员,哪个或几个句子只是成员的一部分,所以也需要以基数词或序数词的形式来表示连接。这也是意义“可区分原则”决定的。

[1] 此处所说的语义手段包括各种明确的语义手段、隐含语义手段以及其他逻辑手段。

[2] 赵毅等:《言语交际学》,上海三联书店,2003,184。

[3] 金立:《合作与会话合作原则及其应用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1。

[4] 桂诗春:《新编语言心理学》,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44。

[5] Gillian Brown George yule:《Discourse Analysis》,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0,60。

[6] Jean Stilwell,Peccei:《Pragmatics》、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64。

[7] 张廷国,郝树壮:《社会语言学研究方法的理论与实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287。

[8] 黄国文:《语篇分析概要》,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163。

[9] 朱永生等:《英汉语篇衔接手段对比研究》,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4。

[10] 李悦娥等:《话语分析》,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2,11。

[11] 张廷国,郝树壮:《社会语言学研究方法的理论与实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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