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语言研究的哲学视角：语言符号的任意性与理据性
费尔南·德·索绪尔被广泛誉为现代语言学之父。早在20世纪初期，他曾在日内瓦大学继任普通语言学主讲教授，并于1906—1907年、1908—1909年、1910—1911年三度讲授普通语言学课程。索绪尔去世后，他的学生同学们的笔记和他的手稿及其他材料编辑整理并出版了《普通语言学教程》(以下简称《教程》)。他的语言学思想不仅对整个20世纪语言研究产生重大影响，而且对多门人文科学如哲学、人类学、历史学、文化学、心理学、逻辑学、美学等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没有哪一本语言学著作比《教程》更具影响力和再生力"(张绍杰，2004:1)。由于它的广泛影响，围绕索绪尔本人及其哲学思想理论的研究长期以来，尤其是20世纪60年代以来，始终是学术领域中经久不衰的热烈话题。其中最炙手可热的、最富有争议的热门话题当属他的《教程》中提出的语言符号任意性原则(Wright， 1976; Harris， 1987; Tayor，1990; Silverman， 1983)。语言符号任意性原则之所以具有如此大的争议及学术魅力，是因为它"不但是认识语言根本属性的基本问题，也是我们全面把握和理解索绪尔语言学思想的出发点"(张绍杰，2004:2)。因此，尽管对于语言符号任意性研究已持续了近半个世纪，人们对它的兴趣仍然有增无减。尤其是20世纪80年代后，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有关索绪尔研究的论著不断问世，如戈戴(Gadet)的《索绪尔与现代文化》(1986)，哈里斯(Harris)的《读索绪尔》(1987)，霍尔德柯劳弗特(Holdcroft)的《索绪尔：符号、系统、任意性》(1991)，蒂保尔特(Thibault)的《重读索绪尔》 (1997)， 以及张绍杰的《语言符号任意性研究——索绪尔语言哲学思想探索》(2004)。然而，学界对索绪尔的任意性理解有很大出入。那么，索绪尔又是如何阐释他的任意性概念的呢？任意性与理据性在语言符号学中的关系到底如何？了解语言符号的理据性与任意性对于语言学习及语言符号的生成与衍生具有理论指导意义。本章将对此进行深入探讨，以求索氏理论研究一方学术之沃土，与广大学者共勉。
自索绪尔提出语言符号任意性原则以来，在语言学界引发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语言符号任意性与理据性的争论。撇开索氏的本意，就人们对语言符号的基本属性而言，即语言符号究竟是任意的还是有理据的，长期以来专家学者众说纷纭，归纳起来主要集中在以下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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