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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语指向述语动词施事的动结式

时间:2022-03-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2.2 补语指向述语动词施事的动结式有些动结式的补语指向述语动词的施事。按照结果补语小句理论,这三类动结式的不及物句子结构都一样。即补语和补语所表述的成分构成一个结果补语小句。因此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本书结果补语小句的分析更加合理。第三章中会详细讨论这类补语指向人的动结式可以有受事的致使句,比如“中餐把他吃胖了”。

2.2 补语指向述语动词施事的动结式

有些动结式的补语指向述语动词的施事(7)。其补语动词一般表示人的感觉、心情、心理状态等,如“烦、腻、腻烦、够、怵、怕、厌、高兴、乐、笑、哭、胖、糊涂、傻、累、疯、晕、饱、醉、懒”。这一类动结式又可以分为三个次类(8)

A类:主句动词是不及物动词,整个动结式也是不及物的。“跑累”、“哭累”、“笑疯”、“笑死”等。如:

(17) a 小孩子哭累了。

   b 张三跑累了。

   c 他笑疯了。

B类:主句动词是及物动词,但整个动结式是不及物的。如“看傻、唱高兴、等急”。如例(18)所示主句动词的宾语不能出现在动结式的后面:

(18) a1 他吃胖了。     b1 *他吃胖了中餐

   a2 爷爷唱高兴了。   b2 *爷爷唱高兴了京剧。

   a3 他看傻了。     b3 *他看傻了照片。

   a4 他坐懒了。     b4 *他坐懒了办公室。

   a5 我看哭了。     b5 *我看哭了电影。

C类:主句动词是及物动词,而且整个动结式可以带宾语,即表面看来,主句动词的宾语也可以出现在动结式的后面作宾语。例如:

(19) a1 我听烦了。      b1 我听烦了这首歌。

   a2 李老师教烦了。    b2 李老师教烦了这门课。

   a3 他吃够了。      b3 他吃够了红烧肉。

   a4 我抄够了。      b4 我抄够了这些稿子。

   a5 他听腻了。      b5 他听腻了软绵绵的歌儿。

首先来看这三类动结式不及物句子的结构和生成。按照结果补语小句理论,这三类动结式的不及物句子结构都一样。即补语和补语所表述的成分构成一个结果补语小句。以每类的第一个句子为例,“小孩子哭累了”、“他吃胖了”、“我听烦了”都包含了一个结果补语小句,小句的主语是“小孩”、“他”、“我”,受动作“哭”、“吃”、“听”的影响产生了“累了”、“胖了”、“烦了”的结果状态。所以“哭”、“吃”、“听”的补足语分别是“小孩累了”、“他胖了”、“我烦了”。结构如下(有关细节详见上文):

(20) a 本书分析

img21

b 另外一种可能的分析

img22

因此,这些动结式和上文讨论的其他类型的动结式不及物结构完全一样,如“手绢哭湿了”、“一堵墙撞塌了”,只包含了一层VP投射。而且补语小句的主语和主句动词没有题元关系,只和补语小句谓语有题元关系,即从句法上来说,上面的“小孩子”、“他”、“我”和“哭”、“吃”、“听”没有题元关系,只和“累”、“胖”、“烦”有题元关系。

对这类句子也可以作另一种分析如(20)b所示(谢都全、郭应可(2008)的分析和这个类似),即认为有轻动词投射vP,“小孩子”、“他”、“我”从主句动词获得论元指派,同时根据论元准则,补语小句的谓语“累”则需要指派另一个论元成分,而这个成分则是一个空代词Pro(9)

单独从这几个例子来看,看不出两种分析方法孰优孰劣。但是综合更多的语言事实来看,(20)a的分析更能统一地解释更多问题。司马翎、沈阳(2006)曾指出(20)a分析的优点是,一是可以统一处理汉语中补语指向施事的动结式“哭累”、“吃胖”、“听烦”和补语指向受事和旁及成分的动结式“哭湿”、“撞倒”、“砍坏”。而(20)b则显然无法用同一种办法来处理,因为按照(20)b的分析思路,“哭累”类动结式结构含有Pro,而“哭湿”类动结式结构不含有Pro。第二个优点是许多研究证明,(20)a的分析不仅适用于汉语的结果补语结构,也适用于对其他语言的分析,并且不需要做太大的技术调整,而(20)b的分析则很难做到这一点。

按照(20)a的分析方法,“小孩子”、“他”、“我”都是在小句的主语位置生成的,也就是说是以“累”、“胖”、“烦”的当事论元的身份存在的,而不是以“哭”、“吃”、“听”的施事论元的身份存在的。还可以找到一些佐证来证明这种分析的合理性。这些句子不能和一些表示强施事性的词语,如“故意”,一起说。例如:

(21) a1 ??小孩子故意哭累了。      b1 ??张三故意跑累了。

   a2 ??他故意吃胖了。        b2 ??他故意睡糊涂了。

   a3 ??我故意听烦了。        b3 ??我故意吃腻了。

因此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本书结果补语小句的分析更加合理。另外(20)a的分析能和后面第三章中关于动结式倒装致使句的分析统一起来。第三章中会详细讨论这类补语指向人的动结式可以有受事的致使句,比如“中餐把他吃胖了”。根据上一节的分析,“把”是一个轻动词v。很明显在“中餐把他吃胖了”中“他”在轻动词“把”的下面而不是上面。如果采取(20)a的分析可以很容易解决这个问题。(20)a的结构本来只有一层VP的投射,如果要表达致使的意思,可以另外附加一层vP的投射,“中餐”就可以占据Spec vP的位置,生成“中餐把他吃胖了”。而(20)b的分析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因为Spec vP的位置已经被占据。

下面再看C类中带宾语的补语指向述语动词施事的动结式。Sybesma(1999)和司马翎、沈阳(2006)对这类动结式并没有讨论。这些补语动词比较特殊,都是表示人的心理活动的词语,和“胖、高兴、糊涂、傻、懒”等表示性质的形容词不同,在表示人物描写的句法结构中表现出明显的对立。例如,表示心理的“烦、腻、够”都不能出现在“是”字句、形容词重叠形式和定语位置上,这说明 “烦、腻、够”的动词性更强,而

“胖、高兴、懒”的形容词性更强。试比较:

(22) a 这个人是胖的/高兴的/糊涂的/傻的/懒的。

   b *这个人是烦的/腻的/够的。

(23) a 这个人胖胖的/高高兴兴的/糊里糊涂的/傻傻的/懒懒的。

   b *这个人烦烦的/腻腻的/够够的。

(24) a 胖/糊涂/傻/懒/??高兴人。

   b *烦/腻/够人。

另外,这些动词性强的形容词“烦、腻、够”一般有两种情况,或者可以说有两个义项(10)。一种情况是心理活动有一个特定的对象,比如(19)中的b句,“烦”的是“这首歌”,感觉“腻”的是“红烧肉”,“够”的对象是“这些稿子”。这时候“烦、腻、够”类似一个及物动词,后面的成分可以看做是宾语。另一种情况就是心理活动没有特定的对象,这时候不带宾语,就是(19)中a的例子。“烦”、“腻”、“够”就是描述一种泛泛的心理状态,没有特定的对象,这时候是不及物的。

因此,关于两个义项的“腻”、“烦”、“够”,带宾语的情况以“我听烦了这首歌”为例,它的基础结构如下面(25)a所示,是补语小句的谓语本身带了一个宾语;不带宾语的情况,如“我听烦了”,它的基础结构如(25)b所示。

(25) a [vP 听 [AspP/SC 了 [XP我 烦(这首歌)]]]

   b [vP 听 [AspP/SC 了 [XP我 烦]]]

生成过程和前面讨论的过程一样。小句的主语“我”移至主句主语的位置,“烦”首先移到“了”的位置,然后“烦了”移到“听”的位置,形成两个句子的表面形式。带宾语的a中,小句宾语“这首歌”可以从“烦”处拿到格位,所以不必发生移位。“我听烦了”和“我听烦了这首歌”两个句子之间不存在任何转换或者生成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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