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生命形态的认识过程

形态者,形识与状态之谓也,其词义与生命研究有着天然的密切关系。在《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中对“形态”的解释是:①事物的形状或表现,如意识形态、观念形态。②生物体外部的形状……。《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版对“形态学”的解释是:①研究生物体外部形状、内部构造及其变化的科学……。可见,不论是“形态”还是“形态学”,其语义范围都是主要针对生物学研究而言的。

(一)“形态”语义辨析

一般意义上,“形态”可用于表示“形状神态”或“形状姿态”,如中国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唐朝上》中有:“冯绍正……尤善鹰鹘鸡雉,尽其形态……。”在早期的古汉语中,“形”字已用于表述对生命的认识与理解,如庄子的《外篇·天地》中即有“……留动而生物,物成生理谓之形,形体保神,各有仪则谓之性……”的论述,其义大致为自然界中阴气滞留、阳气运动而生成万物,万物生成生命的机理即为形体,形体守护精神且各有轨迹与法则,是之谓本性……。由此可知,在庄子时代,“形”与生命的联系是非常密切的。现代生命科学更是注重以“形态”表示生命的形识与状态,如生物学明确认为,生命的形态大体上包括动物、植物、微生物,而具体的种类则成千上万、不可胜数,且各种生命,以及各个生命体都有各自的具体形态,这一现象也说明“形态”与生命是紧密相连的。

(二)生命文化对生命形态的早期关注

生活于18世纪后半叶及19世纪前半叶的歌德更是科学地关注生命形态的先驱,他是最早将“形态学”作为生物学术语使用的博物学家。值得稍加注意的是,早期的博物学是更侧重于研究生命现象的。自18世纪后期以来,不少人陆续开始了对非生物学领域“形态学”的研究,而且随着生物科学自身的发展,19世纪后半期以来博物学的生物学意义逐渐势微。到目前,形态学早已不是一个单一的学科,除了专门研究生命现象的形态学以外,其研究已扩展到很多领域,比较常见的包括人体形态学、动物形态学、植物形态学、数学形态学、图像形态学、主控战略形态学、股票形态学、形成形态学、建筑形态学……第二生命形态学等。但不管怎么说,形态与形态学最早是用于研究生命现象的,而且至今仍然与生命文化有着密切的联系。

(三)现代科学对生命形态的广泛研究

在生物学领域,对生命形态的基本认识很明确地包括动物、植物、微生物三种形态。但是,现代科学对生命的研究已远远不仅仅限于生物学,事实上医学、物理学、化学、分子生物学、细胞生物学、免疫学、遗传学、神经生物学、基因与蛋白组学、微生物学、动物学、植物学、昆虫学、生物农药研究乃至于政治学、社会学、人类学、环境科学等都会涉及对生命的关注与研究。在关于生命的广泛研究中,生命形态问题是人们比较重视的一个基本问题。到目前,人们对生命形态的认识除了共识的动物、植物、微生物三种形态外,还有认为生命的基本形态包括生存态、繁殖态、进化态的,也有认为生命的基本形态包括活生态、进化态、繁殖态、休眠态、发育变态的,更有心理学中将生命形态直接分为第一生命形态与第二生命形态的。所谓的第一生命形态,是指现实存在且具有具体、直观特征的有机物理生命形态,是所有物种所共有的直观表现生命形态;而所谓的第二生命形态,可以称之为“智慧生命形态”,其通俗的理解包括精神、心灵、智慧等。

不仅科学家关注生命的形态,一些科幻作家也表现出对生命形态的浓厚兴趣,如当代美国最著名的科普作家、世界顶尖级科幻小说作家艾萨克·阿西莫夫写的一篇叫做《并非我们所认识的》文章中,对宇宙中可能存在的生命现象概括出了六种生命形态:①以氟化硅酮为介质的氟化硅酮生物;②以硫为介质的氟化硫生物;③以氧为基础、以水为介质的核酸-蛋白质生物;④以氮为基础、以氨为介质的核酸-蛋白质生物;⑤以甲烷为介质的类脂化合物生物;⑥以氢为介质的类脂化合物生物。

在这六种生命形态中,仅第三项即“以氧为基础、以水为介质的核酸-蛋白质生物”乃现代科技条件下人们所唯一认识的生命。根据阿西莫夫的科幻描述,第一、第二项是一些高温星球上可能存在的生命形式,不过地球上曾经发现的那些生活在硫矿里的、厌氧的古细菌也很有可能是以硫作为生命介质的;而第四、五、六3项则主要是一些寒冷星球上可能存在的生物形态。这里需要特别说明的是,除阿西莫夫描述的第三项以外,所有其他生命形态都并非科学研究的结果,而仅仅只是科幻作家的文学描述而已。

以上这些一般意义上的生命形态,都不是我们本章所要讨论的主要内容,因为作为生命文化研究的基本任务,更主要的是在对生命一般形态有所了解的基础上,着重探讨生命的逻辑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