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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和新科学

时间:2022-02-1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基督教和新科学“伽利略与教会对抗”的传说,一向被援引为基督教长期与科学对立的首要例证,这种情况一直至19世纪末才达到顶点。科学和基督教的基本关系,被描写成一种敌对和无可避免的冲突。在这里,以几行字就可说明,基督教是新科学的重要伙伴而非敌人。新派教徒渐渐接受新科学的看法,认为新科学是支持传统基督教哲学的,因为当时的科学家们正在清除对自然界有物质倾向的力学观点。
基督教和新科学_自伽利略之后

基督教和新科学

“伽利略与教会对抗”的传说,一向被援引为基督教长期与科学对立的首要例证,这种情况一直至19世纪末才达到顶点。康奈尔大学(Cornell University)的创始人兼首任校长怀特(Andrew White)于1896年发表了一部分为两卷的著作,称为《基督教世界中科学与神学冲突史》(A History of the Warfare of Science with Theology in Christendom)。作者也像伽利略那样,向一般读者展示了一个论辩文体,当中不乏辛辣尖刻之处。怀特的书成了经典,1960年再版时,被视为“详尽而不朽的史书,记述人所共知的一项最重大的冲突”。

在提及天文学的那一章。怀特将“对伽利略的攻击”描写成一个渐趋激烈的冲突,他指责教会用尽手段来攻击这位科学家。“在所有科学战场上,一般的斥责所用到的重型武器都可以看到。”伽利略终于被打败了,“自此以后,再没有一个世代能看见,基督教能用一些隐藏的证据,或折磨人的字句,或发现一些理论,使伽利略在人的记忆中蒙污。”[11]尽管这篇言词激烈的文章已不常见,但怀特的论文仍在学术及通俗的期刊上转载。科学和基督教的基本关系,被描写成一种敌对和无可避免的冲突。然而,这些描述忽略了一个事实,这种敌对的态度是源自18世纪和19世纪哲学的发展,而并非出自那几位伟大科学先驱的见解。

在这里,以几行字就可说明,基督教是新科学的重要伙伴而非敌人。首先,科学是在基督教一神论为主导的哲学思想文化中发展起来,这是一个历史事实。圣经启示中的上帝,在个性上是一致的,在创造活动上则是有条不紊的。那么,一切事实存在都有其固有的规律这个观念,也是可以理解和可以预言的,而这些都成为任何理性或科学活动的基础。[12]

第二,自然界具有偶然性这样一个重要概念,乃是具有基督教根源的。存在于规律性中的整个宇宙,都是上帝所创造的,也是上帝所维持的——这个信念在牛顿思想中占重要地位,在他的著作中也被表述得明确而有力。根据圣经创世的教义,偶然的可理解性(contingent intelligibility)这一概念成为经验科学的根基。[13]换句话说,要理解自然界,不能靠那些固有的、不解自明的原则,而必须靠科学的观察和实验。万物本身并不是透过我们的想象而存在;宇宙之存在,是上帝自由独立创造的结果。它正是上帝所创造的那样,有一个偶然的、结构开放的规律,已经超过我们有限的定理和方程式所能掌握和界定的范围。宇宙因此而有意想不到的迂回曲折。

科学是永远前进又永无止境的。科学知识那怕只是关乎现实微小的一部分,也永不是完全和彻底的。不过,尽管科学家知道的只是某部分,但通过他们在宇宙中的持续漫游,总可在“真理”里赢取某些领悟。我们研究过的那几位科学家就深信,他们的理论绝非为迎合数据而臆造的数学构想,而是对物质世界的真实描写,正像上帝所创造的那样。

四位科学革命的先驱者全是基督徒,其他许多的科学家如培根、玻义耳(Boyle)、帕斯卡和雷(Ray),也都是基督徒。他们绝不以为他们的科学研究及其结果会跟他们的基督教信仰相抵触,相反地,他们把探究自然一事看作是一个神圣的职责和殊荣。四人之中唯有伽利略与教会领袖发生冲突;而且伽利略的论战大部分都归咎于科学组织的长期对立,且又因某些科学家好争辩的性格和当时复杂的政治形势,于是使问题变得更为激烈。伽利略的论战并不是科学与神学之间无法避免而争执的典型例子,相反地,它只是一个例外。

最后,宗教改革对新科学作出了难以估计的贡献,这一点却与人们一般的观念相反。[14]欧洲大陆的改革家在神学的背景下对科学持守一个正面的观点。加尔文写道:“如果我们把上帝的灵看作是真理的唯一根源,我们便不可背弃真理,在任何情形下藐视它,否则,我们便使上帝的灵蒙羞了。”[15]他又说:“天文学不仅有趣,且非常有用;无可否认,这门艺术揭示了上帝的惊人智慧。”[16]不过,加尔文和路德都注意到,过分致力于科学,会将人们的注意从上帝移开,并给人们一种错觉,认为自然界的进程并不受上帝的掌管。

正如哥白尼以后几十年里大多数的天文学家一样,加尔文和路德都接受了托勒密体系,然而他们并未把自己对神学的理解跟当时流行的宇宙观联结起来。从圣经里找寻证据来为天文学辩护,那是以后才发展起来的。路德对哥白尼曾作过一次评论,可惜的是,该评论经常被断章取义和歪曲;他的一名学生记下了一次在餐会上的谈话,写成《餐桌谈话》(Table Talk),内中记述了1539年6月路德对哥白尼的评论:“这个蠢才要把整个天文学艺术搞乱。”[17]路德这位改革家很可能曾说过这番话,不过该谈话并未在其他人的报告中出现。直到1566年,该谈话才公诸于世。这句话在路德去世二十年后,才被认为是他未经思考所作的评述——尽管很多科学史的书都如此记载——很难成为他反对新天文学的佐证。

17世纪的英国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与历史学家常常假定的那种冲突不同,科学和宗教双方都从肯定的方面互相影响。新派教徒渐渐接受新科学的看法,认为新科学是支持传统基督教哲学的,因为当时的科学家们正在清除对自然界有物质倾向的力学观点。清教徒在确立牛顿科学的活动中成为主导,并在许多大学中渗透。在圣经的传统里,一向对为荣耀上帝而作的体力劳动给予很高的评价,这样无疑促进了机械艺术和实验工作。甚至在牛顿以前,哥白尼学说就广被处于新旧英格兰的清教徒思想家所接受。及至17世纪末,他们在皇家学院中占了大多数。[18]

思想变化很难与日常现实脱节。科学家与神学家一样,都面对着政治和经济上的新动荡。“从19世纪90年代开始,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牛顿的科学给形式独特的欧洲新教提供了思想基础,部分正适切于保持欧洲稳定局面的需要。同时亦顾及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宗教容忍限度。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迅速发展的商业社会里。”[19]

至目前为止,我们集中讨论了新科学的发展,从亚里士多德到牛顿的历程里,一直到对物质世界有一个截然不同的理解。在本书的第二部分,我们将探索圣经对自然世界的教导,以及圣经观点与科学取向的关联。

【注释】

[1]Frederick Copleston,A History of Philosophy,vol.2,Medieval Philosophy(London:Burns and Oates,1964),P324-335.

[2]Newton,Principles,Book 3:“System of the World,”引自Burtt,Metaphysical Foundations,P218-219.

[3]William C.Dampier,A History of Science(Cambridge:At the University Press,1961),P125.

[4]Charles S.Peirce,Collected Papers,vol.1,P171,引自Norwood Hanson,Patterns of Discovery(Cambridge:At the University Press,1961),P85-86.“演绎推断某事必然如此,归纳表明某事实际正在发生,而外展仅提出某物或可发生……人有一定的见地……感知判断。”

[5]Gerald Holton,“Mainsprings of Scientific Discovery,”inThe Nature of Scientific Discovery,ed.Owen Gingerich(Washington:Smithsonian Institution Press,1975).

[6]Norwood Hanson,Patterns of Discovery(Cambridge:At the University Press,1961),P72-84.

[7]Kuhn,Structure of Scientific Revolutions,P10.

[8]Enrico Cantore,Scientific Man(New York:Institute for Scientific Humanism,1977),P225-235.

[9]Koyré,Newtonian Studies,P7.

[10]Stanley L.Jaki,Cosmos and Creator(Edinburgh:Scottish Academic Press,1980),P54-55.

[11]Andrew Dickson White,A History of the Warfare of Science with Theology in Christendom(New York:Dover Publications,back cover,1960),vol.1.

[12]参见Stanley L.Jaki,The Road of Science and the Ways to God(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78).

[13]M.B.Foster,“The Christian Doctrine of Creation and the Rise of Modern Natural Science,”Mind 43(1934):446-468.

[14]W.Jim Neidhardt,The Open-Endedness of Scientific Truth(Hatfield,Pa.:Interdisciplinary Biblical Research Institute,1983).

[15]John Calvin,Institutes of the Christian Religion,ed.John T.McNeill(Philadelphia:Westminster Press,1960),vol.1,P273-274.

[16]John Calvin,Commentaries on the Book of Genesis,ed.John King(Grand Rapids:Wm.B.Eerdmans,1981),P86-87.

[17]John Dillenburger,Protestant Thought and Natural Science(Garden City,N.Y.:Doubleday,1960),P37-38.

[18]Charles Webster,“Puritanism,Separatism,and Science,”in Lindberg and Numbers,God and Nature,chaP7.

[19]Margaret Jacob,“Christianity and the Newtonian World View,”in Lindberg and Numbers,God and Nature,chaP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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