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理论的经典文献

对马恩原著的解读主要集中在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虽然马克思、恩格斯就妇女解放问题没有系统的论著，但并不表明他们忽视妇女问题，马克思主义的妇女解放思想都散落在其经典著作的字里行间，以及在近百篇论文和诸多信件当中都有阐述。其中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是马克思主义妇女解放思想的奠基之作。是“马克思主义者尝试理解和解释妇女从属地位的一本开创性著作。……恩格斯所作推理的方法和方向，如果不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妇女问题’的全部观点和方法，也代表了正统马克思主义对此问题的立场。”^[7]恩格斯在这本著作中用大量详实的历史和政治材料以实证主义方法证明妇女地位低下不是固有的而是社会生成的，指出“母权制的被推翻，乃是女性的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失败。”^[8]探讨了妇女受压迫根源以及妇女解放的途径，强调“妇女的解放，只有在妇女可以大量地、社会规模的参加生产，而家务劳动只占她们极少的工夫的时候，才有可能。”^[9]提出“妇女解放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一切女性重新回到公共的劳动中去，”^[10]第二个先决条件是“依靠现代大工业”，第三个先决条件是“把私人的家务劳动溶化在公共的事业中”^[11]。

《起源》一书在中国的译介最早出现于1908年由刘师培等人主办的《天义报》上，该刊物16至19期合刊发表有《女子问题研究》一文，在文中首次提到了《起源》的中文译名为《家族、私有财产及国家之起源》，并对其内容作了简要介绍。^[12]改革开放后随着女权主义传入中国，国内学界对恩格斯的《起源》做了大量的研究。有系统的女权主义理论进入中国学术界发生在20世纪80年代。^[13]从90年代开始，中国学术界对女权主义理论的关注逐渐增多。1995年何萍在《恩格斯的两种生产理论与妇女解放的观念变革》^[14]从父权制角度探讨妇女解放。1999年戴雪红的《重读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西方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研究述评》^[15]承认恩格斯关于妇女压迫和妇女解放的观点具有重大历史意义，是马克思主义者和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的理论起点，但也分析了恩格斯没从人类自身的再生产角度探讨妇女解放和从未探讨过性别分工的起源问题两大不足之处。

2003年刘莉、王宏维在《重释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回应麦金农“对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女权主义批评”》^[16]中针对后现代女权主义代表凯瑟琳·麦金农（Catharine．A．Mackinnon）对恩格斯在《起源》中的阶级压迫与性别压迫的关系、压迫起源说等所作的批评进行了回应，认为私有制是妇女受压迫的根源，但同时还有许多历史因素共同造成了母权的丧失。2004年阎增武《历史哲学视野中的婚姻与家庭——纪念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问世120周年》^[17]恩格斯在《起源》中的历史哲学的视角及其所阐发的基本精神，对世界范围内人的解放尤其是妇女解放有着不可磨灭的价值。曾思玉《恩格斯的性爱婚姻观——对〈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文的解读和思考》^[18]指出《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体现出了恩格斯在性爱婚姻问题上的思想观念，解读恩格斯的性爱婚姻观有助于建立马克思主义性爱婚姻观，完善社会主义婚姻制度，培养正确道德观念。2007年魏宏霞在《恩格斯与妇女解放——解读〈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19]一文中认为恩格斯妇女解放的理论具有巨大的魅力，但是论述细节有欠具体，是生命体不在场的妇女解放理论。梁罡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两种生产理论及其价值探析》^[20]中则对恩格斯的两种生产理论理论价值和当代价值进行探讨。2011年王子涵在《恩格斯思想中的女性主义——论〈家庭、私有制和国家起源〉》^[21]中指明恩格斯思想中的女权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思想基础，妇女问题在《共产党宣言》一书中并没有占据太多篇幅，但《共产党宣言》中关于女性解放运动的意义仍不容小觑。

2011年王涛《从〈共产党宣言〉解读马克思主义对妇女研究的理论贡献》^[22]阐述了马克思主义具有独创性的思想，包括人的本质、人的异化以及人的解放等理论，既为无产阶级妇女解放运动提供了理论上指导，同时也给予女权主义者提供了很好的借鉴，指明了《共产党宣言》对女性解放运动的价值。2013年胡长兵《女性主义视域下的〈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23]认为在性别问题上马克思主义和女权主义各有其独特的学理阐释和制度构想，但作为关注性别平等的局部理论女权主义和总体性理论马克思主义密切相关。

对国外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代表人物专著的解读主要表现在中国国内学界对其代表人物代表作的译介中。女权主义研究在中国国内学界长期处于空白状态，直到中国妇女出版社1987年出版了《外国女权运动文选》，这种情况才有所改变，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奚广庆、王谨主编《西方新社会运动初探》简单介绍了西方女权主义运动。之后，中国国内学界对女权主义研究逐渐增多。1997年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李银河主编的《妇女：最漫长的革命——当代西方女权主义理论精选》，收集的文章是国外女权主义的经典之作，尤其是朱丽叶·米切尔（Juliet Mitchell）的《妇女：最漫长的革命》占有重要地位，此书为中国国内学界开启了一扇了解和研究国外女权主义的理论之门。1998年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王政、杜芳琴主编的《社会性别研究选译》。2001年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出版王逢迎等编译的《性别政治》，其中收集了简·佛拉克斯、莎伦·马库斯、朱迪斯·巴特勒等人作品。2002年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陈冬生翻译的英国J·K·吉布森－格雷汉姆著《资本主义的终结——关于政治经济学的女性主义批判》，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罗斯玛丽·帕特南·童著、艾晓明等译的《女性主义思潮导论》，2006年东方出版社出版詹妮特·克莱妮编著、李燕译校的《女权主义哲学》等等。有些中国国内学者编著的著作也涉及到了国外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内容，比如，1999年北京出版社出版肖巍的《女性主义关怀伦理学》，2000年女书文化事业有限公司出版顾燕翎、林芳玫等的《女性主义理论与流派》，被誉为“本土撰写最完整女性主义入门读本”。

2004年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段忠桥主编的《当代国外社会思潮》介绍了评析从20世纪70年代以来的有代表性的九种思潮，反映了当代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现实矛盾及其发展趋势。2005年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李银河的《女性主义》一书对女权主义理论、女权主义运动、女权主义流派、女权主义论争和女权主义之后的思潮进行了评析梳理，是一本了解女权主义的重要读本。2007年知识产权出版社出版李晓光的《马克思主义与社会性别研究》，一方面阐述了国外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代表人物的主要观点，另一方面也阐明了用马克思主义解决妇女问题在理论研究上的不足，指出马克思主义要发展自身也需要吸收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思想。2008年重庆出版社出版复旦大学俞吾金教授担任主编秦美珠的《女性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是国内学界对国外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进行系统研究的第一本专门性著作，体现了中国国内研究者对国外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思考。2010年光明日报出版社出版戴雪红的《女性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批判：立场、观点和方法》，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剖析了女权主义对资本主义的批判，为中国国内学界了解女权主义，批判资本主义提供了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