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与灵修

五、斯派尔：女性与灵修

1940年代之后，对巴尔塔萨最有决定性影响的就是阿德芮纳·冯·斯派尔。斯派尔与普茨瓦拉、巴特以及巴尔塔萨同是巴塞尔老乡，她在灵修学方面有令人惊异的独特见解。斯派尔是巴塞尔的一位内科医生，在一个新教家庭中成长，有过两次婚姻。第一任丈夫的去世使她伤痛欲绝，她发现自己不能再过信仰的生活了；巴尔塔萨帮助她认识到，“你会做到”（“thy will be done”）这样的祷告是向上帝敞开自己，正如上帝所希望在我们中间所做的。除了天赋的洞察力和痊愈的魅力，她在祷告中获得了非凡的神恩。她每天向巴尔塔萨口述她对《圣经》的理解。这些口述的记载，后来由巴尔塔萨编辑出版，竟达60册之多，它们不是神学研究的结果，因为她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正式的神学教育，而是她在祷告中的个人化的洞见。

斯派尔的灵修体验极大启发了、甚至融合进了巴尔塔萨的神学美学。这里包含着两个重要的基本命题。其一，灵修与审美虽然概念确指不同，但在神学美学、乃至整个美学里关系却是极为密切的，甚至彼此完全契合。其二，审美只是作为构成因素或组成部分进入灵修过程，并不具备本体意义；而灵修则是包括审美在内的所有心灵感知的存在基础，在特定情况下也可以说是更高层次和完美意义上的审美心理。巴尔塔萨明确指出，在上帝荣耀的形象中，存在的“有”可以确切地被感受到，因为审美因素必然关联于全部的灵性感知和灵性的追求。

由于重视灵修与审美的关系，巴尔塔萨有些夸张地强调说，他们二人的著作是“一个有共同基础的整体的两半”，把斯派尔的思想从他们中间分别开来是不可能的，心理学与神学哲学这两种模式在他们的全部著述里是完全融合的，进而成为一个合体。“了解他们之间关系的一种方式就是，把创造性的洞见归于斯派尔，而对于巴尔塔萨，这种洞见则是通过教会的神学传统表现出来的”⁽²⁰⁾。巴尔塔萨从斯派尔那里接受的神学推动力可以归纳为如下内容：基督与被弃绝的人们一起堕入地狱；耶稣作为顺从的圣子却落到了凄凉无力的境地之中；信仰对于圣母马利亚的感受性；童贞女作为世界上精神的富饶，人作为来自上帝的唯一赠予，教会作为基督教的基础。斯派尔作为与巴尔塔萨关系密切的一位女性，自然会影响巴尔塔萨对女性与性别差异的思考，虽然巴尔塔萨关于性别的理论并未能在斯派尔身上得到显现和证明，但是她的影响还是不可忽视的。另外，如我们在巴尔塔萨生平中所说的，斯派尔的神秘主义和唯灵论思想对巴尔塔萨影响非常深刻，她常常在灵修过程中称自己看到了异象，而这些深深吸引了巴尔塔萨，并对他的思想和研究产生了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