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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布斯和洛克

时间:2022-09-2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培根、霍布斯和洛克是17世纪英国最重要的美学家。霍布斯是17世纪英国唯物主义美学的代表。他所研究的美学问题和培根是共同的。霍布斯对美学的最大贡献,在于他从经验主义心理学的立场阐述了想象的本质,虽然这种阐述带有明显的机械唯物主义的印记。[4]在美学史上霍布斯第一次明确地区分了审美心理因素中的知觉和表象。霍布斯论述了表象的变异和重组所产生的不同的想象。仅凭想象不能从事诗歌创作,霍布斯指出诗歌创作还需要判断力。

第一节 培根、霍布斯和洛克

培根、霍布斯和洛克是17世纪英国最重要的美学家。不过,他们都没有专门的美学和艺术理论著作,他们在研究其他哲学理论时涉及到美学问题。

一 培 根

培根(Francis Bacon,1561—1626)作为莎士比亚的同时代人,是“英国唯物主义和整个现代科学实验的始祖”,生于伦敦一个显贵家庭。他自己也在仕途上节节攀升,曾任英国掌玺大臣、大法官。1621年他因贪污遭弹劾,脱离了政治活动,把余生专门用于学术研究。他的主要著作有《学术的促进》,《新大西洋》和《新工具论》。直接论述美学问题的是短小的论说文《论美》、《论厌恶和丑》、《论建筑》和《论园林》。

培根认为自然是科学研究的对象,经验和实验是认识的手段。他的《新工具论》以归纳法为基础,不同于建立在演绎法上的亚里士多德的《工具论》。归纳法依据观察和经验,并由个别的感性经验逐步上升到概括的理性认识。这种方法是认识自然的新工具。培根所说的“知识就是力量”的名言还表明了认识的实践功能。往前看,培根的哲学理论是文艺复兴哲学的进一步发展;往后看,则显示了17—18世纪英国和法国唯物主义哲学的特点。培根的认识论和科学方法奠定了英国经验主义美学的理论基础,使美学从玄学思辨的领域转向科学的领域。

培根把人的认识能力分为记忆、想象和理智三种,与这些能力相对应,人类知识体系也分为三个部门:历史,诗和哲学。历史涉及记忆,诗涉及想象,哲学涉及理智。培根把诗纳入想象的领域,反驳了清教徒对诗的攻击。他写道:“我们把诗理解为虚构的历史,或者虚构。历史与处在一定的地点和时间条件中的个人发生关系。诗也描述个别的对象,然而这些对象是凭想象创造出来的,它们像真正的历史的对象,不过同时往往可能夸大,并任意描绘现实中从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绘画中的情况也是如此,因为这都是想象的事。”[1]这种观点有利于以后美学对想象的研究。不过,培根也有矛盾的地方。他又把绘画、雕塑和音乐等归入理智的领域,成为哲学的一个组成部分。在他看来,哲学包括自然哲学和人类哲学,人类哲学又包括人体哲学和人心哲学。能够引起视觉和听觉快感的绘画和音乐,与医学一起属于人体哲学。修辞学和诗律学与文法一起属于人心哲学。在培根的分类体系中,各种艺术分散在不同的领域,他未能找到各种艺术的共同规律,不理解应该有一门统一的科学来研究艺术活动。把诗放在历史和哲学之间,这是继承了亚里士多德的传统。在认识论方面,培根的《新工具论》和亚里士多德相对立;然而在诗学方面,他却未能超越亚里士多德。

培根隽永的论说文《论美》历来为人们所称道。《论美》对文艺复兴美学思想有所继承,也有所修正。培根认为美是自然的客观属性,不过,他反对美在和谐与比例的传统看法,主张美的基本条件是“显得有些奇怪的比例”。他写道:“很难说亚帕勒斯和丢勒哪个更不明智,他们中一个按照几何比例去画人像,另一个从许多面孔中选择最好的部分去构成一个顶美的面孔。我认为这两种画像不能叫任何人满意,除掉画家自己。我并非说画家不应该把面孔画得比实际的更美,我只是说他们在画的时候,应该凭一种得心应手的轻巧(就像一个音乐家演奏出一曲优美的乐调那样),而不应该凭死规矩。”[2]培根认为“秀雅合度的动作的美才是美的精华,是绘画所无法表现出来的”。这句话已暗含莱辛在《拉奥孔》里所说的美与媚(动态美)之分以及绘画不适宜表现动作的意思。培根和莱辛的观点经过朱光潜的精彩阐述[3],在我国美学界和文艺理论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二 霍 布 斯

霍布斯(Thomas Hobbes,1588—1679)是17世纪英国唯物主义美学的代表。曾在牛津大学学习亚里士多德哲学和经院哲学,当时牛津大学经院哲学盛行。早年担任过培根的秘书,他“把培根的唯物主义系统化了,然而也机械化了”。他认为世界由物体组成,物体的属性和变化是物体运动的结果。他从机械运动的观点看待社会、人和人的心理活动。曾三次游历欧洲大陆,了解到笛卡儿数学思想和伽桑狄的原子论哥白尼、伽利略和开普勒也对他的思想产生了影响。他的主要著作有《利维坦》(“利维坦”是《圣经·以赛亚书》中的巨兽名,该书亦译为《巨鲸》)、《论物体》和《论人性》等。这些著作涉及到想象、美、丑和艺术的功能等美学问题。他所研究的美学问题和培根是共同的。

霍布斯对美学的最大贡献,在于他从经验主义心理学的立场阐述了想象的本质,虽然这种阐述带有明显的机械唯物主义的印记。霍布斯像培根一样,把想象当作诗歌创作的必要条件。在他看来,只有物质和运动是现实存在的。外在事物作用于我们的感官,例如一朵花作用于我们的眼睛,形成一种压力,这种压力传到人体内部,通过神经和其他身体纤维到达脑和心,并在这里产生反作用。由于反作用是指向外部的,所以我们觉得它是处在外部的某种东西。于是,我们看到花的形象或影像,这就是感觉。感觉只是外部事物的运动所产生的影像。外部事物对感官的作用不是立即消失的,我们对花的感觉停止了,但是花的形象或表象仍然留在我们的头脑中,虽然它变得不那么清晰。这种不清晰的表象就是想象。霍布斯写道:“可以把想象定义为知觉行为以后仍然保留下来的、逐渐弱化的表象。”[4]

在美学史上霍布斯第一次明确地区分了审美心理因素中的知觉和表象。知觉是直接的,表象是间接的。知觉是短暂的,知觉行为停止了,对象也就从视野中消失了;表象是长期的,知觉行为停止了,表象还会久远地保留在记忆中。知觉是稳定的、清晰的,表象不那么稳定和清晰。由于表象的这些特点,它通过变异和重组,在审美活动和艺术活动中能够比知觉发挥大得多的作用。霍布斯论述了表象的变异和重组所产生的不同的想象。例如,我们的感官有一次向我们提供了山的形状,另一次又提供了黄金的颜色,然后想象把这两个表象结合成一个金黄色的山的表象。又如,空中楼阁、狮首羊身蛇尾的怪物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然而,这些表象的各种成分却是我们的感官在不同的时候知觉过的。也就是说,想象可以超越自然的实在,但是绝不可以超越自然的可思议的可能性。

仅凭想象不能从事诗歌创作,霍布斯指出诗歌创作还需要判断力。在梦境中表象的承续是混乱的,在判断中表象的承续是严格确定的。诗中的表象是有序的。判断力高于想象力,就像科学高于艺术一样。艺术是一种低级的认识,其中所发生的过程和高级的科学认识中所发生的过程一样。对于感性能力和理性能力孰高孰低的问题在17、18世纪的美学中一直引起争论。霍布斯的美学理论中有两种不同的倾向:当他研究想象的本质时,他接近于浪漫主义;当他把判断力置于首位时,他又接近于新古典主义。事实上,一些论述17—18世纪英国文学的著作、包括《剑桥17世纪英国文学史》都认为霍布斯是一位理性主义者,他的美学是严格的理性主义的。他把诗分为英雄题材、喜剧题材和田园题材,它们分别适合宫廷、城市和乡村。从而,他把艺术的任务规定为颂扬阶级秩序的稳定。在《给达文兰特的〈冈地博特〉史诗的序文的回答》、《英雄体诗的价值》等文学评论中霍布斯确实对新古典主义作了一些让步,不过,文学评论并不是他的主要研究领域,并且,这些文章是他侨居法国时在外来的影响下写成的。在他的主要著作中无疑表现出反新古典主义的倾向。

霍布斯对美的理解是从对人的理解出发的。他认为人的本质、人的一切行为的天然动机是功利主义,是趋利避害。凡是我们追求的对象就是“善”,凡是我们回避的对象就是“恶”。美是和善联系在一起的。“有三种善:在指望中的善,即美;在效果上的善,即欲念所向往的目一的种,善叫,做但愉它快不的是;效以果及上作的为善手,段也的不善是,作叫为做手有用段的的,善有。利它益是的指。”望[5]中美是的善。霍布斯又进一步解释道:“美是对象使我们从它那里指望到善的那些属性的总和”,“美是未来的善的特征”。由此可见,美和善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善是美的内容,美是显示善的一些特征和属性,即善的表现形式。

三 洛 克

洛克(John Locke,1632—1704)是英国经验主义哲学家和美学家,对后来经验主义哲学的发展产生很大影响。他的认识论也影响到英国和法国的启蒙运动美学。正因为如此,他被称作为英国启蒙运动哲学和美学的奠基人。洛克没有专门的美学著作,他对艺术甚至持蔑视的态度。不过,他在《人类理解论》中所阐述的原理确立了英国启蒙运动美学的基础。另外,他在《论教育》一书中涉及到审美教育问题。

洛克坚决反对笛卡儿“天赋观念”的论点,认为一切知识都产生于经验。他把婴儿的心灵比作白板(tabula rasa),只有后天的经验才能在上面写下相应的文字。经验包括外物作用于人的感官所产生的感觉,以及内心的反思和自我观察。外部知觉和内部知觉是我们的一切观念的惟一源泉。洛克的经验主义思想和18世纪上半叶在英国还很有影响的新古典主义传统相冲突。蒲柏在诗歌领域、稍后雷诺兹在绘画领域都坚持新古典主义的理性原则。

洛克哲学研究的主要课题是认识论。其中稍许涉及到美学问题。他把观念分为简单观念和复杂观念。外物作用于我们的感官,我们就产生了可感物的观念,如黄、白、热、冷等,这是简单观念。若干简单观念结合成一个观念,就是复杂观念。美属于复杂观念,“由若干简单观念结合而形成的观念,我称之为复杂观念,如美、感激、人、军队、宇宙等。”[6]在洛克那里,美标明的不是独立存在的对象,而是混合的、复杂的性质,它由对象的形式和色彩与观赏者的体验结合而成。

不同于培根和霍布斯,洛克不承认艺术具有重要价值。这种观点在他的《论教育》一书中得到充分表现。这本书论述了儿童的体育、智育和德育问题,它在启蒙运动时期十分普及。然而,洛克把美育和艺术教育摆在无足轻重的地位。他的教育理想是培养“绅士”,这种绅士既具有资产阶级的进取精神,又具有贵族的仪表风度,善于经营不损人而又有丰厚利润的业务。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坚忍不拔的性格的培养比教育本身更重要。洛克认为青年人体魄的锻炼有助于这种性格的养成,因此,他非常重视骑马、击剑等活动,把它们当作锻炼身体的有效手段。而对于将来从事经营活动无所裨益的一切,洛克都不感兴趣。他反对儿童学习音乐、绘画和诗。

洛克对艺术的态度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清教徒的影响。他反对儿童学诗。因为如果小孩子不具有诗才,那么,折磨他、强迫他花费时间去学习他永远不可能取得成就的课业,这是世界上最不明智的事。如果小孩子有诗的禀赋,父亲鼓励和发展他的这种禀赋,那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事。“在我看来,家长应该尽可能地压抑、窒息这种天赋”,“因为我们很少见到有人在帕耳那索斯山[7]发现金矿或银矿”。“诗和游戏往往比肩为邻,它们还有一点相似:除了对别无他法营生的人以外,它们很少给人带来什么好处。”[8]

洛克不是以具体的美学理论、而是以经验主义认识论在美学史上占有一席之地的。18世纪法国美学家孔狄拉克(Etienne Bonnot de Condillac,1715—1780)是洛克的直接继承者,他把洛克的经验主义原则移植到法国的土壤上,并用这种原则解释艺术的起源和美的问题。博克也高度评价洛克,运用他的认识论原则分析审美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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