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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方之外的游士

时间:2022-08-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二、游方之外的游士士阶层是中国古代社会最具特色的一个阶层,先秦时期的“游士”表现得尤为突出和活跃,对后来历史上中国士阶层的品质、性格、命运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作为“游方之内”的士子,其地位是不确定的。换言之,体道需要进入“逍遥游”的状态。

二、游方之外的游士

士阶层是中国古代社会最具特色的一个阶层,先秦时期的“游士”表现得尤为突出和活跃,对后来历史上中国士阶层的品质、性格、命运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庄子的“逍遥游”明显地带有先秦“游士”文化的色彩。

考察先秦“游士”,其主要的特征在于游动性。一般对“游士”的理解较为简单化,多数学者仅是从游学和游说的角度加以考虑,认为“游士”即是指那些“离其宗国,轻去其乡”,游说于列国之间的士人。其实在先秦时期,“游士”是一个复杂的阶层,大体上可分为两类:一类是“游方之内”的士子;一类是“游方之外”的士子。

作为“游方之内”的士子,其地位是不确定的。先秦士子由于旧制度的瓦解而沦落为游士,失去了稳定的社会地位及有保障的生活禄位,因此他们离宗国、去乡土,以其文才武略游动于列国之间,通过游说影响当世君主,力争取得较高的地位和禄位。在上下游移过程中,成功者可达至“士大夫”,失败者便沦为“士庶人”。士的地位随时都有可能变化,由于士阶层不是一个稳定的阶层,并不构成一个稳定的经济阶级,因而决定了士对官职的依赖性很强,很难独立掌握自己的命运,正如萧 父先生所指出的:“士阶层处于不断沉浮分化之中,或仕或隐,或出或处,或上升为贵族,或下降为庶民,其间界限当难划定,故史籍中常称之为‘游士’。”[1]在中国历史上,士子们始终是一个四方游荡、上下游移的群体,与官僚结合得好的,可以是士大夫,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与官僚相对立的,则与庶人等同,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士子之所以成为游士,之所以既不同于官僚又区别于庶人,就在于他们拥有的是知识和才华,文才武略才是游士们惟一的资本和凭藉。

与“游方之内”的士子相比,“游方之外”的士子则远离仕途,同现实社会保持一定的距离,是一批游离于社会政治、文化生活之外的隐士。他们虽然才华出众,在学识上有着突出成就和高深见解,但却蔑视富贵功名,清高傲世。他们或深居简出,深藏若虚;或浪迹天涯,逍遥于自然山水之间。早在尧舜时,传说中就有这样一批隐士,他们都是自结其行,让天下而不受。在《庄子》一书中我们可以读到许多这方面的故事,如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逃于箕山;舜以天下让石户之农和北人无择,石户之农负妻携子以入海,终身不返,北人无择则投于苍领之渊。他们都恪守自己的一套价值准则,从不随波逐流。庄子在《缮性》中谈到了对隐士的看法:

隐,故不自隐。古之所谓隐士者,非伏其身而弗见也,非闭其言而不出也,非藏其知而不发也,时命大谬也。当时命而大行乎天下,则反一无迹;不当时命而大穷乎天下,则深根宁极而待;此存身之道也。

隐者并非都是躲避现实、遁入山林的消极处世之辈。隐也是游,真正的隐者是“逍遥游”者。隐不是身隐、形隐,而是心隐、神隐。隐的目的是为了拉开内心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距离,获得一种超越性的自由体验,以更为深刻的目光再去反观现实人生。

隐者又称隐士、高士、处士、逸士、逸民、幽人、避士等。孔子曾把隐者概括为“贤者”,(《论语·宪问》)《易经·盅卦》爻辞对隐者的界定是:“不事王侯,高尚其事。”(《履卦》)爻辞又说:“履道坦坦,幽人贞洁。”所谓“高尚其事”,就是指其不以世事为心,不以职位为累,但自尊高慕,尚其清虚之事。宋代程颐曰:“士之高尚……有怀抱道德不偶于时,而高洁自守者;有知足之道,退而自保者;有量能度分,安于不求者;有清介自守,不屑天下之事,独洁其身者。”(《程氏周易传》)也正如孔子所言:“不降其志,不辱其身。”(《论语·微子》)隐者有着独特的与众不同的人格和价值追求,作为隐者的代言人老子曾作了这样的议论:

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春登台。我独泊兮,其未兆;沌沌兮,如婴儿之未孩; 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老子·第二十章》)

庄子生平贫困,主要靠自食其力生活,与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他清高孤傲,始终不肯做官,厌倦与官府有关的活动,拒绝与官府往来,而且不愿意被当做清客养起来,对当时主流知识分子装腔作势的虚伪言论表示出极大的反感。从《庄子》一书中可以看出,庄子喜欢生活在各种下层人物中间,与渔人、船夫、工匠、屠者、农人交往广泛,非常熟悉这些人的生活和特点。此外,他与隐者阶层中的各类人物交往也较为频繁,庄子和老子等春秋战国时期的隐者们,既保持了以往隐者的不求富贵、傲视王侯的传统,又没有像他们那样完全游离于社会之外,可以说既是出世的又是入世的。

《老子》、《庄子》、《列子》这些著作本身就说明了老子、庄子、列御寇等隐者并没有真正的隐匿,相反,倒是体现了高度的理论自觉和强烈的历史责任感。他们并不是像有些隐者那样全然抛开社会现实,只是自愿或被迫从统治圈子的政治斗争漩涡中跳出来,成为在野者。他们是以贯通古今的学识分析和总结历史,以超然冷静的目光深观社会矛盾运动,以细微真切的情感体察着人民的安危疾苦。他们是时代忧患意识或社会批判意识的承担者,其卓越的思想和优秀的品格为后世学者所赞美和效仿。由此可见,这一时期的隐士有其独特的气韵风骨,具有不可估量的精神能量。“隐”也是体道的需要,因为道是隐蔽的,“道隐无名”,(《老子·第四十章》)所以体道需要静观,需要具备恬静的心态。换言之,体道需要进入“逍遥游”的状态。总之,“隐”的过程就是“游”的过程,“避世”是一种对不道社会的否定和抗争,“避世”是为了“趋世”,“隐”是为了“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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