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昧己心，学会为别人造福

原文

不昧己心，不尽人情，不竭物力。三者可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子孙造福。

意译

不违背自己的良心，不做绝情绝义的事，不浪费物资财力。做到这三点就可以为天地树立善良的心性，为万民创造命脉，为子子孙孙造福。

清心智慧

古圣先贤有“内圣外王”之说，这也就是“先成己而后才能成物”的人生哲学。假如一个人连“不昧己心，不尽人情，不竭物力”的起码修养功夫都不具备，就谈不上“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大业。

以古人此论推而广之，一个要在事业上有所作为的人，必须从自我修养做起，而自己修养的根本就是遵循良知，做事不仅仅为自己着想。从宏观来讲，甚至是以自己的能力保证社会的安定，人际的和谐，人类的幸福。

北宋著名理学家张载，为后世留下了许多宝贵的精神遗产，其中包括他的四句名言，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如何“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菜根谭》告诉我们，要“不昧己心，不尽人情，不竭物力”。对普通人来说是如此，对欲成大事者来说，则更是如此。

为官从政，造福于民，是古代读书人所秉承的至高无上的原则。他们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往往都是先为别人着想，倾全力去利人，而很少顾及自己的得失。前燕时期的封裕就是这样的人。

公元345年，燕王下令：贫苦农民可以借耕牛来耕种国家的土地，秋后将收成的五分之四上缴国家，自己有耕牛而租种国家土地的人，必须上缴十分之七的收成作为租税。

记室参军封裕深知百姓疾苦，上书说：“上古时收税只占收成的十分之一，是值得拥护的，后来赋税加重，租种的官田，租税也不过收十分之六或一半，您定的租税太重了。自永嘉丧乱以来，百姓流离失所，您的先辈注重安抚百姓，各族人民都像赤子一样投奔到我们这里来，人口暴增，这些人中大约有十分之四的人没有土地。自您继位以来，农民又有所增加，您让这些百姓耕种官田，没有耕牛的您又借给耕牛，这些决策都无比英明。但实际上不应该收太重的租税，那样百姓才能真心拥戴您。另外，我们应当修复后赵石虎统治时期许多遭破坏的水利设施，使之旱能浇，涝能排，这样才有可能使百姓得到真正的安顿。”

燕王说：“封记室及时为我敲响了警钟。百姓是国家的根本，粮食又是百姓的根本。为了国家的安定，我决定把官田租给无地的贫苦农民耕种，免收税役，特别贫困的人，国家无偿借给耕牛，家中条件较好，又愿意租国家耕牛的农户，可按魏晋旧法，以收成的十分之六作为租税。”

封裕不畏燕王的权势，坦诚直谏，仗义执言，既不违背常理，又表达了自己的心意，站在穷苦百姓的角度思考，更为了国家稳定长久的治理提出建议，自然能得到燕王的理解。为民立命，为子孙造福，封裕此举，使他为民所敬仰。

在古代的中国，像封裕这样的人有很多，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正是其中的一个。郑板桥虽然主要以擅画兰竹和一手好文章闻名于世，但他在为政期间也是一心为百姓着想、为生民立命，把百姓的福祉放在心间，不顾个人得失利害，去保全百姓的利益。

郑板桥曾任县令的山东潍县曾经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经常发生水灾、旱灾。他刚到任时，正遇上潍县发生水灾，十室九空，饿殍满地。郑板桥据实上报，请求朝廷开仓赈灾，可朝廷迟迟不准。

在危急时刻，郑板桥毅然开仓放粮，他说：“不能等了，救命要紧。朝廷若有怪罪，就惩办我一个人好了。”由于及时放粮，灾民免于饿死。

在救济百姓的时候，郑板桥得罪了一些富户，特别是在整顿盐务时，更是触动了富商大贾的私利。后来，潍县又发生大灾，郑板桥申报朝廷赈灾，上司怒其多次冒犯，又加上听信谗言，于是不但不准，反给他记大过处分，将其罢官，削职为民。

离开潍县时，百姓倾城相送。郑板桥为官十多年，并无私藏，只是雇三头毛驴，一头自骑，另外两头分驮图书和行李，由一个差丁引路，凄凉地向老家走去。临别时他为当地人民画竹题诗：“乌纱掷去不为官，囊囊萧萧两袖寒。写取一枝清瘦枝，秋风江上作鱼竿。”

郑板桥虽然擅画兰竹，文采斐然，但他从不以自己的才情作为晋升的手段，也不以此卖弄，而是一心一意为民谋福利，为生民立命，“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正是他这份心情的写照。他的可贵之处，在于他能够把别人的疾苦装在心中；他的无私之处，在于他能够不计一己之利，而时时刻刻为别人考虑，遵循良知，保持善心，培养正气。

现实生活中，即使人们现在还不能造福一方，也可以从身边的点点滴滴做起。美德不是什么虚幻的东西，就是让我们要懂得为别人着想。只要我们时刻不忘为他人考虑，就已经开始向美德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