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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怀抱是天堂

时间:2022-08-1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那些情书里的柔软字句击中了我校园西北角自发形成了一个跳蚤市场。聂子也没有想把我们介绍给洛上的意思。在一个小摊上我发现了小野丽莎的碟。转身,脸突然铺天盖地红上来,抓住我手的人是洛上。那上面有洛上的温度。有个长着青春痘的男生在卖旧情书。洛上在跟一个大波浪女生聊得热火朝天。两天后,洛上又拉着聂子的手在校园里散步了。

那些情书里的柔软字句击中了我

校园西北角自发形成了一个跳蚤市场。有人去那里卖旧书、旧衣,也有人去卖旧情书。偷懒的男生买回去,照猫画虎写给心上人。

写情书这件事老土得不得了,可女生喜欢,有什么办法。

就像聂子,收到情书,总是想方设法让大家知道。大家也很配合地一致要求朗读。每次大家都让我来念聂子的情书。姑娘们说我的声音像董卿,甜,有情书的味道。

洛上的字写得斗大,张扬,句子却是温情脉脉的,聂子头上绿色的小珠花的顽皮,聂子嘴边浅浅的小梨涡的羞涩,还有拉住聂子手时心里的温度,是什么样心肠的男孩写出这样的字句,那些字句柔软天真得如一个小女孩儿。

我脸红心跳地念完情书。姑娘们说:“咦,苏桃花,你脸红什么?”

防冷涂的蜡。我打马虎眼。聂子收去情书,在信的背后标上第几封的数字,然后放进一只白色的鞋盒里。那里面装了大半盒情书了。我们管洛上叫作家。

隔几天,没有聂子的信,我们就会问上一句:“作家最近没新作?”

作家洛上的外表跟他的文字很不同。他的文字柔软,人却硬邦邦的,他不像其他追女孩的男生那样,把寝室里的姐妹都当成了家里人,请客吃饭,或者找机会来楼上坐一坐。他把我们隔绝在他的生活之外。聂子也没有想把我们介绍给洛上的意思。姑娘们背后说:“聂子小心眼,怕我们抢。”

我直眉愣眼地问:“不会吧?聂子那么漂亮。”

漂亮的女孩缺点也都在那摆着呢。好看又不当大米吃。我挨了姑娘们的白眼,就好像我是白痴。

聂子跟洛上的感情很稳定了吧,洛上不再采用情书攻势。我们常常看到他俩手牵着手走过校园的槐树林。

那只牵错了的手有春天的温度

周末,跟三三去跳蚤市场淘村上春树的书。在一个小摊上我发现了小野丽莎的碟。35元一张,不贵,但是,我本来只打算用10元淘三本村上的书来着。

我刚想叫三三给我看看值不值,我的手被人抓着,我以为是三三,我的眼睛瞄着那张碟,人被拉着走了四五步。转身,脸突然铺天盖地红上来,抓住我手的人是洛上。他斜着身子往前走,他说:“聂子,我找到了小野丽莎的碟!”

我停下来,说:“你认错人了。”聂子恰到好处地站在我跟洛上中间,她旁边还站着三三。好一会儿,三三大笑,聂子的表情复杂。洛上挠了挠脑袋说了声:“对不起。”我假装没听见,红着脸看另一个摊位前的小野丽莎。洛上蹲下来,50元拿了三张,递给我一张,说是道歉。

我推辞,聂子接过碟塞进我的手里,她说:“别那么小气,不就一张碟吗?”

把那张碟抱在怀里,心里别扭,有些失落有些生气。

躺在床上,把那张碟压在枕头下面,手枕在头下面。那上面有洛上的温度。

他也喜欢小野丽莎。聂子喜欢蔡依林。

睡不着,转来转去仍转到跳蚤市场。有个长着青春痘的男生在卖旧情书。我蹲下,问他这些写给别人的信怎么会回到他这里。他很无所谓地扬了扬头,说:分手了呗,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感情不能清算,东西拎拎清。

我想到了聂子,如果她跟洛上分手,她会把那些情书还给他吗?

该死,我干吗想人家分手?

我在青春痘男生那买了两本书,他说:“如果你要,这些情书送给你了。她不要,我不舍得扔。你若不喜欢看,就替我扔了。”

我抱着那些标满序号的情书,像抱着一个人的秘密。

那个遇桃花的灰姑娘

钟声来找我,问我坐哪趟车回家。我摆弄着那些信,他说你还买这个。我恼怒,为什么不能是别人写给我的?他指了指信封上的名字。我“哗”地笑出声来。

钟声跟寝室里的姑娘们闲扯,说姚明阿联的逸闻趣事,就好像他们都是他哥们儿。我插不上嘴,跟着傻笑。钟声走后,三三说:“桃花,你这老乡司马昭之心,你是真不懂还是看不上人家。”

我抱着双膝,懒懒地应一句:“我要的人得给我写上99封情书我才敞开心门。”

姑娘们异口同声地说:“原来你看上作家了。”

门开了,聂子苦着一张脸进来,姑娘们偷偷吐了一下舌头。惹爆这颗炸弹,不得了啊!

聂子摔打床上的泰迪熊,她说:“不就是个小野丽莎吗,听她就有文化?”

我很低调地拔下MP3,假装看书。聂子喊我:“苏桃花,那什么莎是个日本人吧?你给我讲讲她。”

我语焉不详地支吾两句。手机很识趣地唱起了歌,唱歌的就是小野丽莎。

电话是钟声打来的,他说:“今晚我们一些朋友办了个联欢会,你……还有你们寝室的姑娘来玩玩儿吧?”

我看了看坐卧站着各种姿势的姑娘们,我说:“好吧!”

姑娘们盛装打扮。就连婴儿肥的我都被聂子拉着化了妆。她说这种透明妆最适合我这样清纯的妞儿。三三不同意,说我应该浓妆,好歹也是参加晚会,苏桃花没准就遇桃花。显然在化妆这件事上,聂子不会向任何人妥协,她说:“我从八岁就开始化妆,你跟我斗,相当于跟祖奶奶挑战权威。”

穿着格子袜,泡泡裙,梳着马尾辫,走在最后,我后悔答应钟声参加什么鬼晚会了。

聂子在晚会上第一眼就看到洛上。洛上在跟一个大波浪女生聊得热火朝天。她冲上去给了洛上一巴掌,她说:“洛上,咱俩玩儿完了。”

聂子往外冲时,我恰好挡在路上,她撞了我一下,转身跑掉。倒是我,众目睽睽之下坐在了地上。

洛上把手伸给我,他说:“可以做我今晚的舞伴吗?”

其实,我很想问问他的脸疼不疼。可是,我听见自己说:“对不起,我约了朋友。”

钟声站在我身边,他说:“我陪你去洗洗手吧!”

我的眼泪就在眼圈里转,钟声以为我是摔疼了。其实,我跟聂子一样伤心,洛上写了那么多的诺言,他怎么可以朝三暮四?他怎么可以前一秒被女友甩了耳光,后一秒就要我做他的舞伴?

洗完手,我让钟声送我回寝室。路上,钟声无意似的拉起我的手,我没挣扎。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我问他跟洛上熟吗?钟声说:“他呀,熟。他被同寝室的男生赶出来,没地儿住,恰好我们寝室的哥们休学回家了,他就赖在我们寝室。”

钟声说洛上犯桃花,不知道女生为什么都那么喜欢他。也许是他长得像王力宏吧!

我想说那些情书。可是我忍住了。我不喜欢王力宏,好好的歌,他干吗唱得拐那么多弯呢?

聂子在哭。我把毛巾递给她,我说:“如果他让你哭,他就不值得你喜欢。”

可是,女孩都是贱的,越是让她哭的男孩,她就越喜欢。

两天后,洛上又拉着聂子的手在校园里散步了。

三三说:“看吧!看吧!正宫娘娘的位置稳如泰山呢!”

那些感觉如扑满落地

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的字斗大,张扬,每一个都像是长了翅膀。我认得它们。很多次,我做梦都梦到那些信是写给我的。如今,它真的长着翅膀飞来了。

我像做了小偷。把它塞进书里,怕不安全,塞进口袋里,怕掉出去,我一直把它攥在手里,手心里出了汗,那封信渐渐有了热度。

我把它拿回寝室,把它混在青春痘送我的那些情书里面。我打电话给钟声,我说:“晚上……可以陪我吃顿饭吗?”

那顿饭我吃得慌张。一碗汤里放了两次辣椒面。钟声问我是不是有心事。我说:“男人怎么可以让人这么绝望!”

钟声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

慌乱间我说:“梁朝伟怎么非要娶刘嘉玲呢?”

钟声重新给我要一碗汤,他说:“你们女生干吗都喜欢梁朝伟,他的眼神多暧昧啊!”

我没说我暗恋的人终于写情书给我了,而是拉了梁朝伟做垫背的。

晚上,躺在黑暗里,那封情书就放在我的枕头下面。我很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他会说些什么呢?我的手伸到枕头下面,摸着那封信,心里很多美好的感觉如扑满落地,摔得粉碎。

在收到洛上信的第三个清晨,我在打饭的路上碰到了洛上。他拦住我说:“那信你看了没有?”

我眼皮也不抬一下说:“对不起,没看。”

洛上盯着我看了一分钟,路上来往的人回头瞅着我们俩。我可不想做展览,绕着走过去。洛上说:“你最好还是看看!”

信我拆开了,信里面只有一句话:“敢做我的女朋友吗?”

那只叫随便的冰激凌

聂子跟洛上分手了。是洛上提出来的。

我们以为聂子会很难过,可是,她出乎意料地在分手一周后领了外校的才子回来。那男孩进我们寝室时,我们都吓了一跳,也太艺术了,人小小的一坨,身上却到处都是闪闪发亮的饰物。

聂子做了件很雷人的事:她把那盒情书送给了我!

“我不要。”

聂子说:“那就扔掉。”

我苏桃花到底是什么人,总是有人让我代扔情书。

我跟钟声坐在草坪上,我问他会不会给喜欢的女孩写情书。

钟声拔了根草,咬在嘴里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然后他居然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我说:“随便吧!”

他瞪大眼睛说:“原来你喜欢吃那种冰激凌啊。”

我很想踹钟声一脚,但我没动地方。我没那么喜欢他。所以,他说什么,做什么,不那么重要。

洛上并没有来找我。只是钟声说他搬回原来的寝室了。他说洛上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生,这回是来真的了。我问:“如何见得。”钟声说:“洛上喝醉了酒,他说:‘原来爱是这样的,撕心裂肺。不敢碰不敢追,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对不起她。’”

我说:“他是在说聂子吧?”

钟声笑了,他说:“你不知道吗,是聂子先追的洛上。”

“怎么会,那些情书明明是洛上写的。”

那个只有一个怀抱的天堂

我直接去问了洛上谜底是怎样的?

洛上扯过一张纸,刷刷写下几行字,字像被风刮过,一顺边地往右倒。

他说:“你不知道聂子练过书法吗?那些信是她自己写的。”

我差点咬下自己的舌头。“那个要我做你女朋友的信怎么解释呢?”

洛上盯着我,他拿出一本村上春树的书,书上杂七杂八地写着一些读书心得,还写着寝室号码。

那是开学初,姑娘们恶作剧,说找缘分,每人收罗一件东西,不计名拿到跳蚤市场上去卖的。她们说:“有缘,那人找到咱们寝室,然后……”

“这是姑娘们的浪漫想法,东西托一个高年级学姐代卖,我们就做直钩钓鱼的姜太公了。可是,没人找来,我们渐渐淡忘了这个小插曲。”

洛上说他得了这本书,他从那些零零散散的批注里知道我喜欢小野丽莎,知道我对生活的态度,他找到我们寝室,恰好遇到聂子。聂子听洛上说明来意,她红着脸说那书就是他的。

可是,出了破绽,聂子根本就不知道小野丽莎,也根本不喜欢村上春树,说起那些批注,她总是支支吾吾。

直到洛上见到了我。他说:“心里有种感觉,我才是那书的主人。”

我说:“别打岔,说重点,那情书是怎么回事?”

洛上说:“聂子有着全天下漂亮女孩都有的虚荣、嫉妒,因为我找这本书的主人,她总害怕我找到你。她不让我来你们寝室,她自己给自己写情书,证明我是属于她的。”

难怪那些句子那么柔软。

“那写给我的那封又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我们吵架,她承认了所有事,她说我不会接受你这样的花心贼,我不信,她扯了纸说我就写封情书给苏桃花证明给你看!”

阳光下,我浑身发冷。我只是喜欢一个人,只是想拥有一个温暖的怀抱,怎么会这么复杂?

洛上没有撒谎。聂子跟我说对不起,她说:“我终于知道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抢来的夺来的,浪费脑细胞打保卫战,不如找到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现在的这人喜欢我喜欢的所有的东西,我不必为不知道什么绸什么莎不安……”

我坐在草坪上,把草一根根从根上拔出来。那些草哭着喊疼。洛上站在我身边,他说:“可以给我一个拥抱你的机会吗?”

我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天空,轻轻地说:“只有一个怀抱是天堂。你的怀抱是不是我的天堂,我得考验考验。”

洛上笑了,他说:“给机会就好!”

碧空如洗,爱情推倒重来。

爬过有荆棘的山坡,站在山顶上的感觉,总是好过一路顺途。于回忆中也是一样,历经千辛万苦的相逢,才最动人心魄,终生不可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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