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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的生长

时间:2022-01-1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冰川生长必须依靠严寒的气候。显然,冰川在移动,而且,冰川中间部分的移动速度几乎是两侧速度的两倍。在1820年8月的一天,一个命中注定要发生不幸的日子,五名登山队员和八位导游试图翻越勃朗峰。1861年8月,刚好是那场可怕的灾难发生后的第41年,福布斯的预言应验了,现场令人触目惊心。在波松冰川底部一个远离事故发生地的冰川裂缝处,三位遇难者被冰冻肢解的头颅自其冰墓浮现。
冰川的生长_46亿年的地球

倘若人类提早几百万年出现,其对冰川所带来的后果的不解大概不会亚于今日人们对于冰川成因的不解。而倘若人类的出现推迟一些时日,恐怕历经沧海桑田,冰川的留痕也已消泯无踪,更不用说去了解冰川活动的机理了。好在,人类的出现实为不早不晚,恰好经历了地球历史上最为剧烈的冰川发育时期。人类因此有机会见证(如果愿意的话)并研究冰川消退的机理。格陵兰岛和南极洲至今仍沉睡在厚厚的冰盖之下,浮冰仍然持续地在北极冰冷的海域中积聚,山岳冰川仍紧紧盘踞于群峰之巅,其中还有不少甚至雄踞赤道南北。就连温带地区也并非想象中的温暖。每当冬季降临,那里的生物便要同严寒殊死搏斗。在许多地方,冰与雪之歌自古便是永恒的旋律。

白雪覆盖下的南极地区

对于冰雪而言,通过液态水的凝结作用疏松土壤、爆破岩石,都只不过是小试牛刀。在一些地方,不少河流敢于切断初冬的薄冰。它们隆隆地擂起胜利的战鼓,却并未提醒世人,那冰封的锁链并非何时何地都能被冲破。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常使人不寒而栗,殊不知那锻造冰山的力量更为残忍暴戾。与冰山不同,后者无意毁船夺命,而是以撕咬大地为乐。为了深入地了解冰冻的威力以及它对地球命运的重大影响,首先我们必须深入地研究冰川。我们必须亲赴那些正在汹涌地流动着的冰河与冰海,并审视它们在大地上留下的恶毒的伤痕。

瑰丽的格陵兰岛,冰盖一直在改变着当地的风貌

即唯有在那些夏日的阳光无法融尽冬季积雪的地方,冰川才能发展壮大。如今,永久积雪区已经从高纬度的极地低海拔区域,扩展到诸如安第斯山脉般高至18000英尺且横跨赤道的高海拔区域。这种山岳冰川具有显著的边界,在雪线以上,冰川不断生长延伸,而在雪线以下,冰川便会缓慢消融。

冰川生长必须依靠严寒的气候。意看似矛盾的是,冰川生长同样依靠太阳。温暖的阳光使海水蒸发,增加了流动空气的湿度。这些暖湿气流受到高山的阻挡被迫抬升,冷却凝结并成云致雨。无论某一区域如何寒冷,没有高地就没有冰川。西伯利亚是地球上最为寒冷的地区之一,然而该地区之所以没有冰川发育,就是因为区域内鲜有阻碍气流流动的巍峨高山,致使冰川无法在此繁衍生息。

在盛行西风的北温带,山脉的迎风坡获得了绝大多数的降水。例如,北美的塞拉斯山脉和落基山脉阻断了来自太平洋的暖湿气流,并由此使冰川发育。与之类似,欧洲的阿尔卑斯山脉终年白雪皑皑,就是因为它抬升了东去的大西洋暖湿气流,使其冷却凝结,形成降水。在气流方向与西风带相反的热带信风区,冰川发育的分布也刚好与温带相反。显然,位于低纬度东部海岸的山脉更容易发育冰川。然而,在南美洲大陆上,并不存在一条绵延东海岸的山脉。于是,大西洋的暖湿气流掠过巴西的茂密雨林,一路西进,畅通无阻。直至被巍峨雄奇的安第斯山脉挡住去路,它们才停下前行的脚步,将雨雪倾倒而出。因此,尽管南北美大陆的西岸共享一条贯通南北的带状山脉,但是,北美山脉上的冰川形成于太平洋的水汽,而南美山脉上的冰川则来自大西洋的水汽。

漂浮在海洋上的冰山,对船舶来说是可怕的死神

人们有理由相信,地球上的冰川此消彼长的状态是通过一系列极度缓慢的气候变化实现的。如今,地球的温度与湿度调节系统是如此脆弱,以至于极小幅度的气候波动便会给自然界造成极大的影响。据估计,如果苏格兰高地的年平均气温下降3华氏度,当地就会出现小型的冰川。而一旦温度出现相同幅度的上升,那些在上一个冰期后残存于温带山岳间的冰川便会迅速消融殆尽。

人类历史的费解之处,似乎与人类对于世界的态度总是持续地改变有关。在过去,崇山峻岭一度未能吸引到那些求美览胜的探险者,那时,人们脑海里臆想出的鬼神压抑了自身与生俱来的好奇心。1760年,德·索绪尔为那些敢于开辟通往勃朗峰19峰顶攀岩路径的探险者提供了一笔丰厚的奖励,由此掀起了一股感受与欣赏大自然壮丽山河的风潮。登山者们在顺着既有路径挑战冰雪世界的过程中,收获了物质与精神的双丰收。正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现代冰川科学才应运而生。

山岳冰川实际上是一条在山地冰床中缓慢流淌的固体河流。在今天看来,这一观点的正误已然是个常识问题。但在一个世纪前,大多数人还对此充满疑惑。1827年,来自瑞士的胡吉教授在阿尔卑斯山脉的温特阿尔冰川中部修建了一座石砌小屋。随后胡吉发现,小屋会随着其基底的冰川缓慢地顺坡滑动。11年后,小屋共向下移动了4712英尺,即平均每天便移动约一英尺。

关于冰川移动的研究仍在继续。在胡吉的发现公之于世之后,路易斯·阿加西随即开展了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次对冰川移动的科学观测。1840年,在同一块冰川上,他将六根结实的木桩插入冰面下10英尺深。六根木桩被等距排成一条直线,横贯于山谷之间。没过多久,这条线就明显开始向下陷落。一年以后,阿加西仔细地测量了这些木桩的位移,从第一根到第六根分别移动了160英尺、225英尺、269英尺、245英尺、210英尺和125英尺。显然,冰川在移动,而且,冰川中间部分的移动速度几乎是两侧速度的两倍。

阿尔卑斯山位于欧洲中南部,是欧洲最大的山脉

与此同时,在对勃朗峰上的梅德冰川进行研究的过程中,英国科学家福布斯也得出了与上述情形类似的结论。多年以来,福布斯一直持续着其对阿尔卑斯山上的多条冰川的研究,终于,他得到了冰川运动速率的精确数据。运用这些数据,福布斯做出了一个著名的预测。时至今日,那昔日的案例依旧令人毛骨悚然,它使当时所有的欧洲人都对福布斯的研究成果的精准程度惊叹不已。

在1820年8月的一天,一个命中注定要发生不幸的日子,五名登山队员和八位导游试图翻越勃朗峰。当他们就快到达山顶的时候,其身体的重量却引发了一场可怕的雪崩,这群不幸的探险者被雪崩扫落掩埋至山腰。他们中的十个人受到命运女神的眷顾,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他们自掘生路,得以大难不死。但另外三个导游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跌落至波松冰川顶部附近的巨大裂缝中,命丧万丈冰渊。福布斯教授曾预言,40年后,他们的尸体将随冰川移动至冰舌底部。1861年8月,刚好是那场可怕的灾难发生后的第41年,福布斯的预言应验了,现场令人触目惊心。在波松冰川底部一个远离事故发生地的冰川裂缝处,三位遇难者被冰冻肢解的头颅自其冰墓浮现。在那之后的四年里,遇难者身体的其他部位、破碎的衣物、绳子和登山杖相继出现在了同一地点。

阿尔卑斯山上的冰川与其他地方的冰川一样,都曾在活跃期与衰退期的交替中反复演进。那些开拓性的考察正是在短暂的冰川活跃期进行的。然而,现在的阿尔卑斯山上,已经很少出现能够一天移动一英尺的冰川了。少数的阿尔卑斯冰川在盛夏的一天就能移动40英尺;格陵兰岛上的一些冰川甚至可以达到每天60英尺的惊人速度。但是,这些冰川不过是些极少数的特例。冰河世纪的丧钟已然敲响,地球开始再次呼唤温和时光的莅临。那些残存的冰川也许仍沉浸在短暂胜利的喜悦之中,但好景不会长久。厄运降临之日,它们仍将难逃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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