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箴言:当重起炉冶,痛与血战一番!
曾国藩年轻时特别喜欢抽烟,时常捧着一把水烟壶,时间长了便成瘾成癖。但他也深知抽烟无益,便力求戒除。他前后戒烟三次,戒而复吸,吸而复戒,又复,再戒,终于在道光二十二年十月成戒。他在日记中写道: “自戒烟以来,心神彷徨,几若无主。遏欲之难,类如此矣!不挟破釜沉舟之势,讵有济哉!”
他最终挟破釜沉舟之势,在严肃的“克己”中戒掉了吸烟的恶习。此虽小事,却见其“克己”的力量。
对于友人的忠告,曾国藩则强制自己虚心接受,力求改过。邵蕙西曾当面指责他“交友不能久而敬”、“看诗文多执己见”、“对人能做几副面孔”,他视为“直哉,吾友!”并决心“重起炉冶,痛与血战一番”。
曾国藩初入仕途时,对宦海波折体会不深,又自视过高,所以对这对那都看不惯,常有牢骚忿激之情绪。他的早期日记称为《过隙影》,在这方面自我反省的文字很多:
我会客时有一句话说得很欠检点!由于忿恨在心里扎根太深,所以有时便一触即发了!饭后谈到了过去的小事情,我大发脾气,气愤的话脱口而出,忘记了身份和亲情的情状。虽然经过了朋友的说服规劝,我还是肆意谩骂,那时绝没有什么禁忌害怕的。树堂昨天说: “心里的劣根没有除净,时间长了必定会爆发一次,而且一爆发就会不可收拾了。”我自己积下了这次火气,仅仅自我反省了几次,其他的就只知道埋怨别人。本年立志重新做人,可是才过两天,就与我立下的志向决裂到这种程度!即使痛哭流涕,追悔不已,难道还有什么用吗?我真是像人们所说的与禽兽有什么两样呢?
带军打仗之初,这种愤激之情仍不时溢于言表。他强调,愤激行为是一个人涵养不够、气量不足的原因,同时也与担当大事、督己责人有很大关系。
曾国藩还用林则徐“制怒”的典故来进行自我教育。林则徐性格急切,遇有不平事常迁怒于人,为此常常适得其反。任江苏巡抚后,林则徐深刻意识到这一缺点,也深刻体悟到担当封疆大吏,如果不能自我克制,则贻误更大。
因此,进驻巡抚衙门的第一天,就亲书“制怒”二字悬挂在听事堂:一是自我监督,二是让僚属监督他。久之,人亦服其有雅量,林则徐终成一代名臣。
愤激的进一步发展就是暴躁。愤激表面上是言语伤人,情绪窒人,但暴躁不仅伤人,还伤害自己的身体。曾国藩说,暴躁最易伤脾、伤肝,对身体最有妨碍,所以,他把“暴”称为治身的“阳刚之恶”。一次,隋观察来见,因该人办事能力弱,曾国藩勃然大怒,训斥完后,当天夜晚曾国藩在日记中自责“退而悔之”,说自己“近来事有不如意,方寸郁塞殊甚”,常发脾气,足见“自己器量不容,治心之不深也”。
曾国藩进而认为,一个人常以和气悦人悦己,是吉祥福分的征兆,而如果常有乖戾之气,就会招致祸端。他曾多次为自己在家守丧期间的暴躁脾气而检讨,并说因此才有曾国华之死。曾国藩平生自负甚高,正当国家多事之秋,他想大干一番时,清廷令他在家为父守丧,这使曾国藩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父亲刚逝去,曾国藩应守孝道安心服丧,但在家守制的日子里,曾国藩脾气很坏,常常因为小事迁怒诸弟,一年之中和曾国荃、曾国华、曾国葆都有过口角。在三河镇战役中,曾国华遭遇不幸,这使曾国藩陷入深深的自责。在其后的家信中,他屡次检讨自己在家期间的所作所为。如,在咸丰八年十一月十二日(1858年12月16日)的家信中写到:
去年在家,因小事而生嫌衅,实吾度量不宏,辞气不平,有以致之,实有愧于为长兄之道。千愧万悔,夫复何言!去年在家,以小事急竟,所言皆锱铢细故。洎今思之,不值一笑。负我温弟,既愧对我祖我父,悔恨何极!当竭力做文数道,以赎余愆,救沅弟写石刻碑。……亦足少抒我心中抑郁悔恨之怀。
在此期间,曾国藩忧心忡忡,经常失眠。朋友欧阳兆熊深知其病根所在,一方面为他推荐医生诊治失眠,另一方面为他开了一个治心病的药方: “岐、黄可医身病,黄、老可医心病。”欧阳兆熊借用黄、老来讽劝曾国藩,暗喻他过去的做法未免有失偏颇。
治口就是慎言语,即不议人短处,曾国藩始终坚持不在背后议论他人。
其实,曾国藩自己早年也有评头品足、议人长短的毛病。他的好友陈作梅对他说: “见得天下皆是坏人,不如见得天下皆是好人,存一片熏陶玉成之心,使人乐于为善。”曾国藩在日记中写到:陈的话是“讽余近日好言之短,见得人多不是也”。
言多必失,由于“口祸”招致他人嫉恨,曾国藩在守丧期间进行了深刻的反省。自率湘军东征以来,曾国藩有胜有败,四处碰壁,究其原因,固然是由于没有得到清政府的充分信任而未授予地方实权所致,同时,曾国藩也感悟到自己在修养方面也有很多弱点,在为人处事方面固执己见,自命不凡,一味蛮干。后来,他在写给弟弟的信中,谈到了由于改变了处世的方法而带来的收获: “兄自问近年得力唯有一悔字诀。兄昔年自负本领甚大,可屈可伸,可行可藏,又每见得人家不是。自从丁巳、戊午大悔大悟之后,乃知自己全无本领,凡事都见得人家有几分是处。至今九载,与四十岁以前迥然不相同,大约以能立能达为体,以不怨不尤为用。立者,发奋自强,站得住也;达者,办事圆融,行得通也。”一年以后,再次出山,曾国藩已变得善于应酬,左右逢源,他说: “余此次再出,已满十个月。论寸心之沉毅愤发志在平贼,尚不如前次之志;至于应酬周到,有信必复,公牍必于本日完毕,则远胜于前。”曾经,曾国藩对官场的逢迎、谄媚及腐败十分厌恶,不愿为伍,为此所到之处常与人发生矛盾,从而受到排挤,经常成为舆论讽喻的中心。但是曾国藩经过深刻的心理反思和多年的实践,非常真切地意识到,仅凭他一人的力量是无法扭转官场这种状况的,如若继续为官,那么唯一的途径就是去学习、去适应。“吾往年在官,与官场中落落不合,几至到处荆榛。
此次改弦易辙,稍觉相安。”这一改变,说明曾国藩在宦海沉浮中更加精明旷达了。
曾国藩人生启示录:
改正自己的错误是一个十分痛苦的过程,许多人戒烟、戒酒、戒赌、戒毒的事例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它需要有异常坚韧的毅力和决心,持之以恒,才有可能成功,就像曾国藩所说: “不挟破釜沉舟之势,讵有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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