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巅峰”到“软着陆”

从“巅峰”到“软着陆”——回忆1993～1996年抑制通货膨胀工作

夏德亚

1993年下半年到1996年底，中国发生了新中国建立以来时间最长的一次通货膨胀，3年多时间，物价指数从逐步升高，到长时间在高价位上持续攀升，一直到1997年初，才逐步回落到正常水平。这次抑制通货膨胀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党中央、国务院统一领导部署，各省（市、区）都有控价指标，国家逐月在《人民日报》上公布各省（市、区）的商品零售价格指数，对高于全国水平的省（市、区）要向国务院报告原因和拟采取的对策。控价的具体工作都在各省的计划物价部门，价格指数的情况由各省统计部门按《统计法》规定上报。这可是一项“动真格”的工作，各省每月的控价情况都要与全国人民见面，各省级政府和计划物价部门的压力都很大，各省都担心当月成为全国的最高物价水平，而宁夏在1995年曾连续两个月为全国最高，因此惊动中央，李鹏总理派原国家计委副主任马凯带工作组来宁夏考察调研，帮助找原因、定对策，最后使宁夏摆脱困境，较好地完成了抑胀控价的任务。

笔者时任自治区物价局副局长，主管局综合法规处，是自治区政府制定抑制通货膨胀政策措施的参谋之一。每当我忆起尘封已久的这段往事，总有些惊心动魄之感。今天，将这段历史作一回忆，以追寻历史足迹，展示全区各族人民，尤其是宁夏计划物价战线上的干部职工，在自治区党委、政府领导下，在遇到通货膨胀时所做的艰苦的工作。

山雨欲来风满楼

通货膨胀简单地讲就是因纸币发行量超过流通中所需要的货币量所引起的货币贬值和价格总水平持续上涨。物价水平的控制，从根本上讲是个宏观调控问题，取决于国家的经济状况、固定资产的规模、消费基金的增长幅度、货币发行的多少等。当时，我们对通货膨胀的度量主要是社会商品零售物价总指数，一般叫零售物价指数。1993年，全国零售物价总指数上升了13%，宁夏的零售物价总指数为12.8%。那时，已提出要防止价格水平过快上涨，抑制通货膨胀，但因为宁夏低于全国平均水平，我们觉得压力不是很大。只是年终粮油价格的突然上涨曾引起一时波动。自治区粮油价格是7月1日放开的，当时市场平稳，国营粮店库存充足，个体粮店数量很少，经营规模不大，对粮食流通产生不了多大影响，但粮价一波动，个体粮商开始大量囤粮、惜售。居民怕涨价，家家多买粮，粮食的市场销售量猛增。粮价一天一变，居民心里很不踏实。国营粮站从当年12 月4日也开始涨价了，因此出现了人为的恐慌心理和抢购现象，自治区政府于12月16日召开了全区电话会议，自治区副主席程法光就加强粮油市场价格管理，进一步做好商品供应讲了话。为安定民心，自治区政府决定，当年收购的定购粮和7月1日前国营粮店的库存粮，未经自治区批准不得外销，对国有粮店出售的粮油实行差率控制，对标二米、标准粉、胡麻油三个居民购买量较大的成品粮油品种实行了最高限价。此后，物价部门加大了市场检查力度，经过半个月左右时间，这股粮油涨价风基本平息了。

1994年开始，全国的物价形势已趋严峻，物价水平逐月攀高，商品零售价格指数元月份上升了18.8%，2月份上升了20.6%。宁夏的市场物价在1993年的高价位上继续较大幅度上涨，1～10月，商品物价总指数平均上升19.3%，是自1979年以来物价指数上升最高的年份。涨价的涉及面广，特别是食品和服务业价格上涨较快。1～10月，粮食价格上涨了53.3%，是涨价最高的一项。物价大幅度上涨，对经济、生活各方面产生较大影响，自治区企业的亏损面扩大了，农民把生产资料提价增支和粮食收购价提价增收两者相抵后，每个农民才增收20元左右。当时笔者接到一份自治区总工会转来的《宁夏工运信息》，这期信息的标题是《物价上涨速度过快，吴忠市万名职工向市委、市政府告急》，文章说：“一个时期以来，我区物价涨势迅猛，致使仅靠工薪收入为生的广大职工越来越难以承受。据吴忠市总工会反映，6月份以来，吴忠地区有关人民日常生活必需的粮、油、肉、菜等价格连续上涨，而地方政府尚无有力措施，在职工中引起不同程度的恐慌，为此，吴忠仪表厂、吴忠配件厂、吴忠建材厂上万名职工及其家属，通过市总工会向市委、市政府告急，请求迅速采取措施，遏制物价上涨。”这份信息里把吴忠市1993年上半年到1994年7月初粮、油、肉价格上涨情况列了一张表（见下表），这张表反映的情况，基本上代表了当时宁夏各地的价格上涨情况。

吴忠市粮、油、肉部分涨价情况　　（元/斤）

全力控价，欲速不达

党中央、国务院对此次通货膨胀高度重视，1993年底就提出了加强宏观调控，力争1994年内把全社会零售物价指数控制在10%以内的目标，并采取了收紧银根、抑制社会需求、放慢经济增长速度等一系列措施。1994年，国家制定的经济工作的总方针是“抓住机遇，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促进发展，保持稳定”，在中央的统一部署下，从各级政府领导到相关部门都对通货膨胀都十分重视。当年的6月中旬，自治区七届七次人大常委会议专门听取了物价局关于当前物价工作情况的汇报。12月底，自治区人大又要求物价局报告一年来采取的控价措施、抑制通货膨胀的情况。自治区人大、政协的领导还多次视察检查市场物价工作。

从1991年开始，自治区大幅度放开区管商品价格，80%以上的商品都已实行市场调节价。通货膨胀发生后，自发涨价，企业乱提价比较普遍。现在政府又要实行管理，领导层、社会面和企业对物价是“管”还是“放”也存在不同的看法，居民、消费者强烈要求政府严管物价，企业则说政府管价影响企业改革发展，政府管价一管就死。而物价部门对放开了的价格进行管理又是一个新课题。国家计委没有明确的规定和要求，只有各省进行试验和探索性的做法。国家计委为抑制通货膨胀、控制物价过快上涨下发了有关通知。当年，自治区按这些通知要求，主要实施了以下办法：1.关于实行居民基本生活必需品和服务价格提价备案申报制度。这个制度目的在于把这部分价格在一定时期内稳定下来，提价由企业作出，但幅度太大或集中提价的，政府要进行适度干预。这个制度下发前后，自治区因为这部分居民基本生活必需品和服务价已放开几年了，这些厂家有多少，现在经营状况如何，价格部门已没有名单底册了，光确定申报单位就调查了一个多月时间。找到这些单位后，企业听说物价局要他们提价申报，大多数都不很愿意，后来经各方面做工作，这个制度还是建立起来了。2.实施《居民基本生活必需品和服务价格监审实施办法》。这个《办法》是物价部门要对“米袋子”、“菜篮子”、“火炉子”等居民基本生活必需品和服务收费价格进行监督和审查，对生产经营和销售居民生活必需品的企业有一定约束力。这些企业不太愿意，企业认为是“走回头路”，物价部门变相管价，企业定价权又没了，后经大量宣传解释，基本实施了。宁夏监审品种列了22项31种，各行署、市、县还结合当地实际增加了一些监审品种。有的市、县还对馒头、面条、酱油、醋规定了挂牌价格。3.重新启用粮本，对全区城镇居民定量供应粮油。从6月份起对全区城镇居民每人每月定量供应标准粉10公斤，执行1.32元/公斤国家定价。对银川、石嘴山两市居民增供标二米3公斤/月，执行2.04元/公斤国家定价，从9月份起增供食油0.25公斤，最高限价9.6元/公斤。因为粮油价格暴涨，居民不得不重新拿起放了一年的粮本到国有粮店去买粮，此举对安定民心、稳定社会有重要作用。4.加强管理，制定《蔬菜市场价格管理办法》。这个《办法》产生前，我们组织人员连续多日每天早晨5点到蔬菜批发市场调查蔬菜流通情况、价格情况。当时，银川郊区菜农的生产积极性很高，蔬菜上市量很大，但因蔬菜进入批发市场前后，“菜霸”横行，沿路拦截菜农，在批发市场里也强买强卖，把蔬菜批发价格炒得很高。后来自治区政府发文制定蔬菜价格管理办法，责成物价部门参与市场管理，决定对银川、石嘴山两市蔬菜价格采取放开批发、管住零售，合理制定批零差率，实行最高限价管理，同时划出地段，开辟菜农直销早晚市场，允许菜农走街串巷直销蔬菜，继续在主要集贸市场划定菜农直销摊位，通过这些办法，平抑市场菜价。5.发布《宁夏回族自治区制止以不正当价格行为牟取暴利的规定》，在餐饮业、服装业开展反欺诈、反暴利行动，维护广大消费者合法权益。这个规定对当时乱涨价的行为有一定的遏制作用。6.加强物价监督检查。1994年，自治区组织了两次物价大检查。两次检查，参加的人数多，声势大，每次都是政府组织，政府领导带队，物价、财政、监察、工商、税务、工会等部门派人参加，一共组织有400余人参加的112个检查组，检查了城乡2000多个单位和企业，共查处违法行为和案件4500多起，查处非法所得660多万元。

1994年，是全区人民在自治区党委、政府的领导部署下，为抑制通货膨胀大干、苦干的一年，各级政府、物价部门和其他相关部门都做了很多工作，但年终没完成控价10%的任务。1994年自治区零售物价总指数为20.6%，在全国列第21位。1994年，全国的零售物价总指数为21.7%，各省都没完成控价目标。因为受诸多因素影响，市场物价仍然上涨过快，涨幅较高。公布的很多省、市、自治区的物价指数都是“2”字头、两位数。严重的通货膨胀，导致经济秩序混乱，加剧了产业结构和投资结构失衡，造成分配关系扭曲，直接影响人民群众的生活，一部分低收入职工已难以承受。1995年，党中央、国务院把抑制通货膨胀作为当年宏观调控的首要任务，并明确指出，抑制通货膨胀，是正确处理改革、发展、稳定三者关系的关键。根据当时的情况，年初中央确定当年的各省（市、区）全年的零售物价总指数控制在13%以内。宁夏从自治区党委、政府领导到各部门对抑制通货膨胀更加重视。1月上旬，自治区召开了经济工作会议。在这次会议上，又另外召开了物价问题专题座谈会，专门研究了控制物价上涨、抑制通货膨胀问题，自治区党委黄璜书记在全区经济工作会议上指出：“对通货膨胀，既要正确认识，更要抓紧治理。我国目前发生的通货膨胀和前几次相比，原因更为复杂，影响更为深刻，程度更为严重，超出了人们的承受能力，已经引起党中央、国务院的高度重视，确实到了大治快治的时候。”

在物价问题专题座谈会上，有一个小插曲：会前，自治区物价局根据国家下达的控价13%的目标，对全区有指数统计的市县划分任务，我们把前一年的翘尾因素和当年需提价的因素及自发涨价的因素统算之后，觉得全年控制到13%确有困难，很有可能全年要超过这个指标，所以就在给银川、石嘴山、平罗、中卫、吴忠、固原6个市、县分解控价目标任务时，把全区的控价目标定在13.5%，以留有余地，到年终时好给中央和人民群众一个交代。在这次会议上，自治区政府主席白立忱同志看到了这个意见后，对我们提出了严肃的批评。他说，我们不能把中央下达的控价指标当儿戏，他强调现在的物价问题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既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政治问题。他表示，不惜牺牲一切，也要保住物价稳定。他要求，以后要再召开几次会，专门研究物价问题，要公布全区各地市的物价指数情况。控价目标是指令性的，各市县各有关部门必须完成，要明确责任，不能含糊，商业经营部门不能说不让你提价就不干了，就回家，不能说人家涨了，我必须涨。各市县有关部门都要作出牺牲，甚至增加财政补贴，也要稳住物价。我们吃不好、睡不好也要把这件事办好，一定要千方百计，你拿钱也好，你出储备也好，舆论监督也好，采取行政的、经济的、法律的不管什么手段，也得把物价降下来。从领导的以上决心，可见当时物价形势的严峻。

1995年初，自治区政府作出关于加强物价管理，坚决抑制通货膨胀的决定，年初我们实行了物价目标控制责任制，控价目标分解到6个市县和自治区商业厅、供销社、粮食局等6个厅局，而且逐月在《宁夏日报》上公布完成情况，6个市县也都成立了控价领导小组，按照签订的责任书开展工作。当年的1月、2月这两个月的物价指数是21.7%和20.9%，分别为全国的第12位和第13位，物价稍有回落。

但到3月下旬，再次出现市场粮价波动。当时国营粮店出售的国家定价的大米每市斤1.02元，市场上不法粮商乘机炒作，大米价格竟涨到每斤1.8元。粮价不稳，人心不安。为了安定民心，防止抢购粮油，自治区政府从1995年4月份又调整了城镇居民粮油供应办法。3月，全国人代会正式把当年商品零售价格涨幅控制目标定为15%左右。

到4月以后，全国其他省（市、区）的控价措施到位，物价指数普遍回落，而宁夏商品零售价格指数4月份为22.6%，5月份为21.4%，连续两个月物价指数列全国第一，还是“2”字头、两位数。这在全国物价指数逐月公布以来是少有的。国家计委多次催要自治区政府的意见，自治区党委、人大、政府、政协的领导都要物价局拿出分析原因、采取措施的意见。人民群众不断地给物价部门打电话，有的言辞十分激烈。当时物价局的压力非常大。时任物价局局长赵春起曾几次组织有关处室讨论，分析原因，提出了物价形势和控价措施的意见，但总是“药到病难除”。后来，白主席戏说我们是蒙古大夫，开的方子治不了病，要不了命。我们也很困惑，为什么别的省也是这些措施，就把物价指数降下来了，我们为什么不降反升呢？6月22日，白主席主持召开了专题研究物价问题的政府常务会议，物价局的局长、副局长、处长一共有7人列席。会上，白主席对有的政府部门和个别市县在控价问题上措施不力，提出了严肃的批评，会议对今后控价提出7条措施，其中3条是关于控制粮食价格的，从会后起我区对城镇居民增供优粉，国有粮店开始供应挂面、面条，不少县市国营粮店开设馒头供应点，真是“上下左右总动员，千方百计降物价”。

成也粮食败也粮食

1995年5月、6月，我们不停地分析物价形势，不断地增加控价措施，可物价涨幅回落不多。正在这时，我们接到通知，李鹏总理亲自签批国务院《关于对全国物价控制措施落实情况进行检查的通知》，派马凯同志带工作组来宁夏开展工作，这一下使我们松了一口气。

马凯同志带的工作组一行7人，从6月25日来到宁夏，前后6天时间，分别听取了自治区政府和银川市、固原地区、同心县、吴忠市、平罗县政府关于控制物价工作的情况介绍，召开了分别有人大、政协、工会、政府有关业务部门、职工、居民、高校学生、乡村干部、农民参加的8次专题座谈会；考察了15家粮店、粮站、副食品商店、集贸市场、百货商店和基层供销社；看了4家种粮、养牛专业户；调查了宁夏化工厂。马凯同志离银前，在自治区政府召开的交换意见会上讲了话，马凯同志认为宁夏回族自治区政府在控价工作中做了大量艰苦的工作，取得了一定成效。他认为宁夏的物价指数抑制住了上涨势头，是在波动中回落，他对宁夏物价涨幅高，特别是4月、5月居全国之首的原因分析得非常透彻，他认为物价基数偏低是宁夏涨幅高的历史原因，计划经济时宁夏物价水平处在全国锅底，现在市场经济全国大流通形成后，外省区价格水平传导宁夏，使宁夏从锅底升到锅沿，反映出物价涨幅相对是要高一些。涨价有传导过程，沿海地区是先涨，逐步传到内地，城市先涨，逐步传到农村，等到沿海地区下来了，宁夏还下不来，然后逐步下来。周边推动是宁夏物价水平高的外部原因，宁夏粮食、化肥总量不存在问题，但周边陕西、内蒙古、甘肃缺粮、缺菜、缺肥，周边到宁夏一抢，价格很快就上去了。他特别强调，粮价上涨过猛，是宁夏物价涨幅高的一个突出原因，1月～5月份，宁夏粮价上涨70.2%，比全国同期水平高出19.3个百分点，从而影响总指数上涨比全国多1.5个百分点。也就是说，宁夏平均指数比全国高出2.9个百分点，其中1.5个百分点是由于受粮价上涨的影响。在控价措施上，他建议必须抓重点地区、重点商品、重点环节进行综合治理。在讲到稳定“米袋子”价格时，马凯同志说，粮食价格是“重中之重”“百价之基”，从控价角度讲，可以说“成也粮食、败也粮食”。马凯同志的讲话，真是一语中的，语惊四座。白主席对他的讲话十分赞赏，后来他对我们说：“专家到底是专家，站得高，看得透，是国务院为宁夏送来的抑制通货膨胀的锦囊妙计。”

领导既挂帅又出征

马凯同志的讲话统一了我们的认识，提高了我们的信心，为我们抑制物价上涨找到了突破口。国务院检查组的检查，是宁夏控价抑胀工作的重要转折，从此我们扭转被动局面，掌握了控价抑胀工作的主动权，交换意见会后，自治区政府立即决定，7月上旬，第二次召开全区物价工作会议。这次会议是年初控价抑胀工作的再动员、再鼓劲、再部署，把国务院检查组对宁夏控价工作要求，具体落实到各市县区政府有关部门。会上，自治区粮食局、工商局、物价局三个部门联合出台了《关于加强粮食市场管理的意见》。这个《意见》对掌握粮源，搞好定购粮收购，定购粮的用途及管理办法；城镇居民口粮供应；坚决制止非法倒卖居民供应的口粮；粮油市场管理等问题都提出了新的措施。其中城镇居民口粮供应措施实施后，可以使粮价涨幅回落两个百分点。

为了使控价措施真正落实，白主席在7月15日还召开了一个别开生面的主席办公会议。会议由白主席主持，他要求汇报情况的市县长（也是控价领导小组的组长）不得带秘书，不准念稿子，控价领导小组组长，既挂帅，也要出征，就汇报你亲自出征时做的事情。会前，6个市县长都早早来到政府办公楼，大家都在认真审查自己的发言稿，审查好了就背。会上固原县县长白万利、平罗县县长刘尚文、吴忠市市长马志强、中卫县县长郭生歧和政府有关部门作了汇报。白主席这种抓落实的做法对市县领导触动很大。会上白主席强调，控制物价过快上涨事关经济发展、社会稳定和政治稳定，努力实现自治区确定的控价目标，是当前第一位的工作，其他各项工作都必须服从和服务于这个大局，他要求各级负责同志头脑一定要清醒，要立足于党和国家的工作大局，切实加强领导，要下工夫研究物价工作，通过定性、定量分析，找准薄弱环节，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真正做到政策到位、措施得力、责任到人。他特别要求物价部门要精通业务，落实好已出台的各项物价调控措施，密切监测和及时分析市场物价动态，及时提出对策建议，为政府领导当好参谋。

1995年下半年以后，各级领导对抑制通货膨胀认识进一步提高了，从哪里下手心里也有底，自治区已出台的控价措施也逐步落实，新采取的措施立竿见影，粮食价格指数逐月回落。为了抑制市场物价过快上涨，有关市县当年用于价格补贴的资金达300多万元。1995年，价格上调基本冻结。我们又加强了和统计部门的联系，他们统计调查到某一商品价格突然涨价，我们马上就通知有关部门采取措施，并进行物价检查，对违反控价规定的，从重从快处罚，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1995年底，全国全年零售物价指数为14.8%，宁夏零售物价指数为15.3%，名列全国第15位，是西北五省区物价指数最低的。从5月份全国最高到年底降到第15位，实在来之不易。1996年全国人代会批准的控价目标是全国商品零售价格指数控制在10%。这一年宁夏已完全掌握了控制物价上涨的主动权，自治区政府努力做好经济总量平衡工作，实行适度从紧的货币政策，严格控制新开工项目，抑制消费基金增长，增加农业投入，保证市场重要商品总量供需基本平衡。认真落实“米袋子”自治区主席负责制、“菜篮子”市长负责制，建立起粮食风险基金，用经济手段调节市场物价。1996年，粮食面积扩大到1152万亩，是历史上最高的一年，粮食产量突破25.79亿公斤，创历史最高纪录。肉禽蛋总量比上年增加11.3%，使稳定物价有了物质保证。自治区物价局主要的工作是督促检查各市县和有关部门落实控价措施问题。从检查的情况看，前两年制定的控价措施基本落实。从10月起，物价指数已下降为一位数，全年物价指数为6.7%。

当1997年新年的钟声响起，从国家统计局传来了1996年全国的商品零售物价指数为6.1%，通货膨胀已得到有效抑制，我国经济运行已实现“软着陆”的喜讯，此时我们如释重负！

（2006年8月）

作者简介：

夏德亚，男，汉族，1945年2月生，江苏阜宁人，中共党员。1961年入伍，历任班长、报务员、干事、处长、军分区政治部主任。1989年任宁夏回族自治区物价局副局长，2001年任宁夏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巡视员。2006年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