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凡殴死卢帼太并卢秀扎死蒋恒案(斗杀

(二○九)蒋凡殴死卢帼太并卢秀扎死蒋恒案(斗杀)

安抚题：蒋凡殴死卢帼太并卢秀扎死蒋恒一案。缘卢帼太家有围沟一道，筑坝蓄水，备插禾苗。蒋凡地亩在于沟东，种有秫粟。蒋凡因天降大雨，恐沟水伤秫，持锹挖坝放水，卢帼太见而拦阻相争，并向夺锹欲殴。蒋凡随手使锹一击，适中卢帼太顶心偏左倒地，卢帼太之子卢秀见父被殴，持枪趋救，蒋凡之弟蒋恒亦持棍奔助，因卢帼太卧地辱骂，即举棍向击，适卢秀奔至救父情急，用枪格棍，以致扎伤蒋恒左胁跌地。卢帼太、蒋恒先后因伤殒命。将蒋凡、卢秀依斗杀律拟绞，声明卢秀应照救父情切减流。再查雍正十年刑部议覆本省林宣殴死戚仁所、戚拴殴死林益礼一案，两家各毙一命，援案减军。又，乾隆三年刑部议覆御史条奏：凡属成案未经通行着为定例者，毋得牵引。如办理案件果有与旧案相合，可援为例者，许于本内声明等语。虽林宣旧案未经着为定例，但此案两家各毙一命，实与林宣旧案相合。除卢秀救父情切援例两请外，其蒋凡一犯伊弟既遭凶毙，将该犯仍予绞抵，情殊堪悯，听候部议等因。查例内凡共殴下手拟绞人犯遇有原谋助殴重伤之人监毙在狱与解审中途病故者准其抵命等语，是斗殴杀人本应拟抵，但已有监毙病故之人，例即准其抵命，而下手拟绞之犯得以量加未减也。即在狱监毙，中途病故，例得拟减，则两家互殴各毙一命，其拟抵人犯理亦应与减等。伏查雍正十年十二月臣部议覆安抚题林益礼之子林宣牧牛践踏戚仁所烟叶，以致互相争斗，林宣棍伤戚仁所囟门，戚仁所之侄戚拴亦棍伤林益礼偏右俱各殒命。将林宣、戚拴援引康熙三十三年盖之经等成案减发充军等因具题。奉旨：林宣、戚拴俱着照例减等发落。钦遵在案。今卢蒋二姓一系父子，一系兄弟，以放水细事致相争殴，各毙一命，与此适相符合，亦应援照宽减。臣等详加酌议，请嗣后两家互殴，各毙一命之案，除卑幼殴死五服尊长有乖伦理，或两家殴毙人命多寡不齐，或故杀斗杀情罪不等各案，俱毋庸议减外，其有两家互殴各毙一命，果与旧案相符者，俱照林宣、戚拴免死减等例拟军，如此则罪无枉纵，而轻重庶得其平矣。倘蒙俞允，除卢秀援例两请外，其蒋凡一犯即减发充军。乾隆五年七月十九日题，二十一日奉旨：蒋凡、卢秀俱从宽免死，照例减等发落，余依议。钦此。通行已纂例。(《刑案汇览》卷30，刑律·人命·斗殴及故杀人·两家互殴各毙一命分别减等。C－32－J－30－P－17)

评析：

乾隆五年(1740年)安徽蒋凡与卢帼太因为挖水坝放水引起纠纷，导致蒋凡杀死卢帼太，卢帼太的儿子卢秀杀死蒋凡的弟弟蒋恒，存在能否按免死减等例的疑难。

先例是雍正十年林宣殴死戚仁所、戚拴殴死林益礼案和康熙三十三年盖之经案。先例一的判决是按照先例二判决，两个先例都按照免死减等例拟军。先例是作为法律适用的论证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