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碳旅游发展动力机制系统研究

低碳旅游发展动力机制系统研究_生态文明：利用与厚生

周连斌

为缓解全球气候变暖、环境污染和应对能源危机，大力发展低碳经济已成为世界各国的普遍选择。^[1]低碳旅游是一种新型可持续旅游发展方式，它的核心理念是以更少的碳排放量来获得更大的旅游经济、社会、环境效益。目前，对我国低碳旅游业发展而言，要使旅游企业、旅游团体以及旅游者等都自愿为低碳旅游发展做贡献，构建低碳旅游发展动力机制必不可少。

一、低碳旅游动力机制系统

(一)低碳旅游系统

系统是由若干要素以一定的结构形式连接构成并具有某种功能的有机整体。旅游业是一个综合性很强的系统，它是由直接或间接相关的旅游活动多重业务和行业构成。在国际上流行的旅游功能系统框架中，增加支持系统后，我们认为旅游系统构架应包括四个部分，即客源市场系统、出行系统、目的地系统和支持系统。^[2]低碳旅游是指在旅游发展过程中，通过运用低碳技术，推行碳汇机制和倡导低碳旅游消费方式，^[3]它是一种可测量、可持续旅游发展的新方式。低碳旅游也是一个系统工程，要促进低碳旅游的全面发展也要运用系统论的观点和方法来研究在旅游各子系统中如何实现低碳。

(二)低碳旅游发展动力机制系统

动力是导致一切事物运动与发展的根本原因。动力机制由权力、责任、利益三个要素构成，围绕实现组织目标的需要，将要素在组织成员之间进行配置，并以制度规范的形式固定下来。^[4]依据系统论的原理和方法，支持和保障低碳旅游发展的动力机制是由需求、引导、激励、约束、控制等子系统构成的一个综合系统。动力机制系统各子系统之间存在着有机的联系，它们之间既相互作用、又相互影响和相互制约。旅游发展的动力机制，是指推动旅游发展所必需动力的产生机理，以及维持和改善这种作用机理的各种经济关系、组织制度等所构成的综合系统。^[5]而低碳旅游发展动力机制系统则是指采用引导、激励、吸引和控制等机制来促使旅游利益相关者自愿参与推动低碳旅游发展各种力量的总和。

低碳旅游发展动力机制系统内各要素之间相互联系、相互作用和相互渗透，它们共同作用形成了低碳旅游系统运行的层次与结构。其中，需求系统和供给系统是低碳旅游发展的推动力和拉动力，它们之间相互转换又相互支持，而支持系统和管理系统则是低碳旅游发展的支持力和催化剂。一方面，旅游需求力和吸引力的增强少不了支持系统和管理系统的支持和激励;另一方面，支持系统和管理系统也是基于供需系统的存在而存在，它们引导和保障了低碳旅游的健康发展方向。

二、低碳旅游发展动力机制系统分析

(一)需求系统

1．旅游客源地需求

旅游客源地是旅游者开始旅游和结束旅游的地点，是产生旅游客源的客源市场和低碳旅游产品的需求市场。旅游者在客源地通过旅游信息的收集、分析和比较等，做出是否出行的旅游决定。一方面，随着旅游者旅游经历的日益丰富，旅游者将更加理性，更多的旅游者也会趋于选择环保、健康和绿色的旅游产品。所以，一些旅游消费者本身就具有购买和体验低碳旅游产品的主观愿望。另一方面，旅游者出行的条件和旅游者出行的动机与旅游者出行率呈正相关关系。通过宣传和引导低碳旅游消费理念、方式等措施能影响旅游者出行的动机和逐步转变旅游者非低碳的旅游消费习惯，这将增强低碳旅游的市场需求。

2．旅游可持续发展需求

自然环境不仅是旅游资源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也是影响游客体验质量的重要因素。旅游业的盈利能力有赖于旅游目的地能否保持其旅游资源的吸引力。可持续旅游发展理念正是源于人们对环境问题的关注，而低碳旅游理念主要源于人们应对气候变暖、节能减排和旅游业可持续发展的要求。早在1986年，就有关于气候变化对旅游业发展影响的研究文献。^[6]可持续旅游与低碳旅游既有联系，又有区别。虽然两者都提倡保护环境和关注可持续发展，但低碳旅游操作比可持续旅游更为可行，因为低碳和节能环保的效果是可测量、可对比的。低碳旅游所倡导的节能减排、环境友好、循环高效等理念，实现了可持续的旅游产品生产、经营和消费。

3．低碳旅游经济效益

我国低碳旅游的发展虽然赢得各方喝彩，却难以在短时间内唤起市场的广泛响应，处于“叫好不叫座”的尴尬境遇。^[7]这主要源于当前发展低碳旅游的成本过高。但是从长远看，旅游企业运用低碳技术、低碳经营理念等能降低经营成本，能增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此外，随着低碳经济的不断发展，碳汇、碳交易市场等逐步完善，以“低碳或负碳”为特点的旅游目的地可以通过碳交易市场获得碳补偿，这既实现了旅游业的节能减排增效，也实现了旅游发展的综合效益。不难看出，旅游业具有借鉴和运用低碳经济的发展成果和相关经验的先天优势。一方面，旅游业使用清洁能源、运用低碳理念打造低碳景区或改造旅游设施等，能更加有力地推动旅游业的节能减排与低碳发展;另一方面，旅游业低碳化的发展对低碳产品的需求又将进一步促进低碳经济的更好发展。

4．旅游业节能减排的需求

以我国目前经济发展能源消耗的速度，现有的资源难以满足我国社会、经济发展的需求，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开源和节能。此外，由于我国在哥本哈根会议上所承诺的碳减排指标，我国也需要以大力发展低碳经济的方式来推进节能减排的各项工作。低碳经济能实现了保护与发展双赢，既发展经济，又保护环境。虽然旅游业与其他产业相比具有低碳产业经济的属性，但是旅游业仍具有巨大的节能减排空间。以2005年旅游业碳排放为基准，世界旅游及旅行理事会(WTTC，2009)明确指出到2020年旅游业理想的碳减排目标为25%～30%，2035年实现旅游业碳减排的50%。^[8]旅游业作为我国的战略性支柱产业和“窗口”产业，更有责任和义务推进旅游业的节能减排工作。

(二)供给系统

1．旅游目的地

低碳旅游目的地是指能为旅游者提供低碳旅游吸引物和低碳服务的区域。气候变化和环境问题对旅游业发展而言至关重要，旅游的发展与环境密切相关，环境与气候是旅游目的地的重要旅游吸引物。低碳旅游作为增强旅游目的地发展的一种手段，不仅注重环境的保护与产业的可持续发展，而且也强调对旅游全过程资源的节约利用与低碳管理，同时低碳旅游的适应性、可操作性和可控性等特点都更有利于增强旅游目的地竞争力。例如，以自然观光体验为特色的四川九寨沟景区、以循环经济为基础的北京蟹岛生态园和以低碳理念打造的上海世博园等都具有低碳的属性，是典型的以低碳为特色的旅游目的地。

2．低碳旅游产品

低碳旅游产品的吸引力是旅游者购买的主要动力所在，它的核心在于“低碳”，是环保和节约的象征。低碳旅游产品既包括低碳旅游景区景点、低碳接待条件、低碳设施设备、低碳能源结构体系等内容，也包括低碳旅游运营管理、低碳文化等软环境。低碳旅游产品与一般旅游产品的最大区别在于促进旅游经济发展的同时，更加强调节能减排、绿色环保。低碳旅游服务标准的规范和服务体系的构建，更有利于增强低碳旅游产品的魅力。例如:河南省淅川县所推行的低碳积分兑奖计划、颁发中国绿色碳基金碳补偿标识、对低碳行为的赞美和表扬，以及购买低碳旅游产品将获得更好的服务等方式，都能起到增强低碳旅游产品的吸引力。

3．低碳旅游体验场景

由于旅游消费的是一种享受景观、空间和服务的过程，因此旅游者要消费旅游产品，就必须到达旅游目的地实行亲身体验。不论是观光旅游体验、文化旅游体验、生态旅游体验还是其他方式的旅游体验，旅游目的地一定要有相应的体验场景来满足旅游者的这种体验需求。对于低碳旅游而言，吸引旅游者参与低碳旅游的关键在于低碳旅游能使他们获得特殊的旅游体验。而这种特殊的旅游体验，需要以旅游场景为载体。低碳旅游场景的构建是以低碳旅游资源为载体，清洁能源供给系统为基础，创意的景观效果为特色，再配合宜人的自然气候环境和人为的低碳旅游文化氛围创意，构造出使旅游者体验的全新感受。低碳旅游场景是吸引和激发旅游者参与低碳旅游的关键所在，它能使旅游者在游览、参观的过程中受到感染，融入并沉浸于场景之中，让旅游者在愉悦的体验环境中接受低碳教育和放松身心。

4．低碳旅游目的地形象

随着旅游产品竞争的不断升级，当前旅游目的地之间的竞争在很大程度上是形象、品牌之间的竞争。传统旅游目的地通过打造低碳旅游景区，能较早地获取低碳旅游的市场份额，建立低碳旅游目的地品牌形象。以低碳环保为己任的旅游目的地，更能获得旅游消费者的好感和认同，其知名度和美誉度也将获得提升。而更为重要的在于，旅游企业通过发展低碳旅游不仅能增强旅游目的地的竞争力，还能对其他旅游企业等起到示范带动作用。

(三)支持系统

1．政府的积极支持

由于发展低碳旅游是一项投资大、回收周期长的风险性综合产业，因此政府作为低碳旅游发展倡导者与协调者，主要应从制定优惠政策条件和完善低碳旅游发展的基础条件来构建低碳旅游的发展最佳平台。在政策方面，政府通过财政、税收、金融、产业扶持、土地、工商管理等方面的引导来为低碳旅游的发展创造良好的政策条件。在对旅游业财政性拨款和投资、融资方面，应重点倾向于支持具有发展潜力的低碳旅游项目。此外，由于低碳旅游的发展会涉及各个不同的政府部门、行业等，有时需要政府之间加强沟通和协调，所以处理好各方因发展低碳旅游而产生的利益矛盾，为低碳旅游的顺利发展创造更好的条件是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与义务。总之，在对旅游企业的低碳项目发展上，政府应在政策上给予优惠、资金上给予支持、技术上给予扶持。

2．融资环境支持

影响低碳旅游发展的融资环境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与制约。总的看来，主要包括融资软环境与硬环境两个方面。首先，在发挥政府引导作用的同时，充分发挥市场化配置资源的作用。根据当地的实际条件，通过以零税收、低税收等优惠条件等方式，引导和促进企业、社会和个人参与低碳旅游项目的开发和建设。其次，政府要加强对低碳旅游产业中的龙头企业的培育和扶植，利用龙头企业吸纳和消化资源，整合已有的资源，使其转化为生产力。最后，职能部门应制定、完善低碳旅游发展的投资优惠政策，创造良好的投资、融资环境，增强低碳旅游项目吸引资金的能力。

3．碳交易市场支持

我国应尽快建立碳交易市场，与国际碳交易市场接轨，发挥市场机制在减排上的基础作用，这有利于我国应对国外碳市场激烈的竞争。自2005年《京都议定书》规定了温室气体排放指标商品化的三个机制后，碳交易市场开始活跃起来。2007年全球碳交易量达到27亿吨，2008年上半年全球碳交易市场相当于2007年碳交易总量。到2009年3月，全球已经有4个交易所专门从事碳金融的交易，且交易量也是逐年上升。根据联合国和世界银行预测，2012年全球碳交易市场有望超过石油市场成为世界第一大市场。此外，利用碳市场交易的机会，能降低我国节能减排的成本，推进我国产业结构的不断优化。对低碳旅游业而言，进行生态环境的保护、发展生态林业、生态农业、循环经济等方式都能增加固碳总量，而旅游业在这方面所做的努力和增加的投入，可以通过碳交易市场获得环保补偿。

4．高科技的支撑

低碳旅游的发展少不了现代高科技的支撑和融入，低碳旅游产品的开发与包装、营销等都需要科技的支撑。低碳旅游全面推广的关键在于运用低碳技术对旅游业进行改造，例如低碳旅游交通、低碳旅游商品、低碳旅游住宿等。而清洁能源技术和碳吸收技术等又对旅游业的节能减排起到关键性的作用。现代旅游更强调“以人为本”的理念，低碳旅游也要处处需要体现人文关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而低碳旅游的营销、旅游电子商务，以及旅游活动的设计、旅游安全的管理等各个方面都需要高科技的支持。

(四)管理系统

1．旅游企业的管理

旅游企业是旅游经济系统中最具有生机与活力的组织单位，它既是低碳旅游的投资者、实践者，也是受益者。旅游企业在低碳旅游管理方面需要注意以下几点:首先，树立低碳旅游管理的理念，强调旅游企业的社会责任和环境责任，牢固树立保护环境、节能减排的观念意识，将低碳理念贯穿旅游产品的研发、生产、经营和销售的全过程。其次，规范旅游企业低碳行为，积极参与低碳认证，树立良好的企业形象以及参与国际竞争的重要举措。再次，加强对企业内部员工的培训和教育，让他们在引导游客、控制游客行为等方面将发挥作用。最后，优质的旅游产品，肯定也包括优质的旅游服务，提供优质低碳旅游产品服务也能增强旅游企业的竞争力。

2．旅游行业的管理

低碳旅游发展的管理体制，主要包括政府对低碳旅游发展的管理体制和政府的行政管理体制。具体而言，政府一方面应加强对低碳旅游行业发展的规范管理，同时也要把握好管理的度。例如推进旅游行业部门的改革，应充分发挥政府对低碳旅游企业的引导和帮扶作用。此外，由于在旅游目的地也存在旅游资源管理体制庞杂，同一旅游区域内的资源往往受多头管理、各自为政的局面，这不利于建立高效有力的低碳旅游发展的管理体制。所以加强对低碳旅游行业管理，规范其发展，特别是对旅游饭店业、旅游交通业、旅行社业、景观业等行业部门的监督和管理势在必行。

3．旅游营销宣传

由于低碳旅游在我国还处于发展的初级阶段，开发低碳旅游产品的成本相对较高，市场竞争力较弱，加强低碳旅游的营销宣传就显得非常必要。政府旅游主管部门以及旅游企业应在低碳旅游产品营销时，加强对低碳旅游消费理念的宣传，传递低碳旅游目的地信息。通过促销让旅游者不断尝试低碳旅游产品消费服务，认识到低碳旅游消费给消费者本人和社会、环境所带来的好处。并以利益刺激为基础，加强低碳旅游促销活动与低碳旅游产品的普及，促使旅游者消费习惯逐步得以转变。

4．旅游竞合管理

低碳旅游的发展是选择以竞争为主还是以协作为主，还是两者兼而有之，这将直接影响到低碳旅游发展的战略布局和发展方向。在综合分析低碳旅游发展内外环境的前提下，我国低碳旅游的发展应该选择竞争与协作并存的战略。一方面，通过整合内部资源，突出低碳旅游产品的特色以及提高管理和经营水平等方式来实现增强低碳旅游目的地竞争力;另一方面，由于当前低碳旅游在与传统旅游产品的竞争方面还存在价格相对较高、游客旅游体验可能会受到影响等问题，在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所以，加强低碳旅游产品与传统旅游产品协同发展，才更有利于实现低碳旅游产品与传统旅游产品共赢的局面。

三、低碳旅游发展动力机制系统的优化

(一)政府宏观调控引导机制的优化

低碳旅游宏观调控引导机制的优化，指在保持旅游经济持续发展的前提下，将旅游经济当前经济效益与长期可持续发展目标相结合，以实现我国旅游产业结构的不断优化与升级。当前，我国已有7部关于环境保护方面的法律和一系列有助于低碳旅游发展的政策。2009年，国发(2009)41号文件中，明确提出推进节能环保，倡导低碳旅游方式。2010年全国旅游工作会议再次将旅游业的节能减排工作细化。2010年6月，经国家环保部批准，中华环保联合会和中国旅游协会旅游景区分会颁布了《全国低碳旅游实验区》评分标准。2010年8月23日，第五届中日韩三国旅游部长在杭州签署了《中日韩共倡低碳旅游倡议书》，这再次表明我国政府层面推进低碳旅游发展的决心。虽然这些法律、法规指引了我国低碳旅游产业发展的方向，但仍没有涉及低碳旅游的节能减排标准和低碳旅游发展的具体优惠政策。低碳旅游的实施成本依然过高、政府引导力度不够导致低碳旅游发展后劲不足，低碳旅游发展的引导机制有待进一步优化。

政府在对低碳旅游引导机制优化方面，主要采取以下措施。首先，运用政策和规划的支持引导，并通过一系列的经济政策方式，刺激旅游企业参与发展低碳旅游的动机。例如低碳旅游法律保障体系对节能环保产业的扶持、金融政策和财政政策向低碳环保产业的倾斜、税收政策对低碳旅游业的优惠等，争取将低碳旅游发展纳入我国“十二五”规划考虑。第二，为将低碳理念贯穿旅游全过程，亟待制定《低碳旅游标准》对低碳旅游的规范化发展进行引导和体系化。第三，政府积极推动加强地区、国际之间低碳技术和低碳旅游项目的合作与交流，并积极参与国内外低碳旅游营销宣传，扩大低碳旅游产品的知名度。第四，完善低碳旅游节能环保技术的专利申请制度以及积极建立碳交易市场、碳基金，重点在于完善和优化碳排放认证机制、碳排放交易机制和碳排放权核证机制。第五，政府还可以出台政绩与节能减排成效挂钩，将低碳旅游政策与旅游企业经济效益捆绑，推行节能减排份额责任制等，落实节能减排责任，做好领导和监督检查工作。

(二)旅游市场推拉机制的优化

旅游市场机制环境的优化对低碳旅游的需求与供给将产生深刻的影响，优化市场机制目标是为了保证资源的最优配置和最优利用。由于旅游业对环境的影响没有工业、农业那样直接与显著，所以往往不被人们所重视。虽然旅游业具有低碳产业的属性，但当今大规模持续增长的旅游局面仍会对环境产生负面影响。近年来，我国旅游业呈现逐年增长的态势对环境的影响就是最好的例证。1993年—2009年，国内旅游人数从4.1亿人次增长到19亿人次，年均增速度10%，大批旅游者拥入旅游景区，使许多旅游环境资源受到重创。国外旅游研究者在针对旅游业的环境污染和减少碳排放总量方面，提出做负责任的旅游者，减少旅游次数、选择短距离旅游、缩短旅游时间以及乘坐低碳交通工具等方式来减少旅游业的碳排放总量。对我国在推广和发展低碳旅游市场方面，我们追求的是相对的低碳旅游，最主要在于倡导游客的低碳旅游消费方式和提供低碳旅游产品两方面。由于我国低碳旅游发展所依赖的清洁能源技术、碳捕集技术等还不成熟，且不同旅游区的具体环境差异较大，这就决定我国当前的低碳旅游发展水平不高。

低碳旅游市场机制的优化，不仅要积极发挥市场对旅游资源以及需求的有效配置作用，而且也需要政府的政策、法律和法规地融入。首先，旅游消费者对低碳旅游产品的体验需求是低碳旅游发展主要动力因素之一。虽然我国旅游产品种类多样，但是具有持续竞争力的旅游产品往往也是与绿色环保、节能减排等理念挂钩。对旅游者购买低碳旅游产品进行鼓励、吸引、创造条件和示范带动的措施，以增大低碳旅游消费市场群体。其次，在低碳旅游的发展过程中引入竞争机制，这种运作模式的最大优点在于效益优先，运作效率较高。虽然旅游企业承受巨大的压力，但是能将最先进的低碳旅游运营、管理和发展理念、低碳能源技术等运用到旅游产业链发展的各个方面，利于企业的长远发展。第三，积极完善碳交易市场、碳固汇、碳金融、碳税、碳补偿等措施，为低碳旅游的发展营造良好市场氛围。第四，倡导低碳旅游，推进旅游发展方式转型，选择基础条件较好的旅游区，将其打造成为以点带面的低碳旅游示范点或低碳旅游实验区等，充分发挥其示范带动效应。

(三)旅游利益相关者激励机制的优化

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激励机制的优化，是通过激励机制对低碳旅游利益相关者的利益进行调整，让他们在谋求自身利益最大的基础上形成低碳旅游发展的合力。旅游利益相关者包括政府政策制定者、旅游经营管理者、当地居民和旅游者四大群体，他们对气候变化的感知存在极明显的差别。^[9]对政府政策制定者而言，虽然各级地方政府部门发展旅游业的动机和目的各不相同，但是在低碳经济发展的大背景下，低碳旅游的发展既是顺应旅游业的可持续发展潮流，也是实现地方政府部门在可持续发展所做的努力。对旅游经营管理者而言，虽然旅游企业主要关注的是经济效益，但是生产名副其实的低碳旅游产品和引导旅游者承担碳责任已变得日益重要。

由于旅游利益相关者各自关心的重点不同，所以在参与低碳旅游方面的动机也存在很大的差异。以责任、权利和利益为基础，制定不同的激励机制针对低碳旅游不同的旅游利益相关者十分必要。首先，就政府政策制定者而言，以责任和权利为动力来激励地方政府参与低碳旅游，优化政府对发展低碳旅游的决策机制。其次，对旅游经营管理者而言，激励机制的关键在于让他们意识到发展低碳旅游能获取到更多的利益。发展低碳旅游能增强旅游经营管理者们获取外部资金的能力和树立良好的对外公众形象。所以，具有远见和社会责任的旅游经营管理者应该认识到低碳旅游产品有利于他们增强竞争力和降低成本。第三，对当地居民而言，低碳旅游的发展不仅能美化环境，而且当地居民还可以通过固碳、碳汇、碳交易市场的渠道获得更多的收益。第四，对旅游者而言，宣传和教育固然能影响到旅游者践行低碳旅游的部分行为，但是引入激励机制将会刺激更多的旅游者自愿参与到低碳旅游的实际行动中来。

(四)旅游管理控制机制的优化

旅游业的节能减排不仅需要低碳旅游技术的支持，也需要先进的低碳旅游文化管理理念。在低碳旅游动力机制管理系统中，控制机制的主要目的在于确保低碳旅游沿着预定的正确轨道不断前进。虽然我国对低碳旅游的研究和实践等都还处于初级阶段，但是我国已经开始了发展低碳旅游的实践行动。低碳旅游城市、绿色环保旅游企业、低碳旅游试验区、低碳旅游设施、绿色饭店、清洁能源等的开发与推广成为当前旅游业发展的热点。由于我们还没有建立起《低碳旅游标准》，对旅游业各行业的实际能耗量的低碳标准还未公布，所以低碳旅游管理控制主要在于对旅游者和管理者行为、低碳设备系统的维护、固碳等方面的管理与控制。当前，对低碳旅游产品、低碳旅游企业等的管理控制往往还停留在以同期控制和反馈控制为主，这与我国仍然处于低碳旅游发展的探索期相关。低碳旅游管理控制目的是协调人、资源和环境之间的关系，促进旅游与其他产业的和谐发展。

对于我国低碳旅游控制机制的调整与优化也主要从前馈控制、同期控制和反馈控制这三个阶段着手。首先，在低碳旅游发展之前，旅游目的地应根据实际情况，综合评估发展低碳旅游的潜力，要以事实为依据，科学调查和规划为先的原则，避免对低碳旅游项目的重复和盲目投资。旅游行政管理部门和旅游企业要制定一系列与节能环保的规章和制度，事先预防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例如，景区承载力问题、清洁能源安全问题、低碳旅游体验质量评估、建立自然环境系统的维护机制等等。对于旅游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低碳旅游信息不对称，应建立高效、透明、公开、公正的低碳旅游信息公开责任系统，发布低碳旅游的相关信息。其次，在低碳旅游发展过程中，尽管有事前的预防准备，但也可能会出现一些难以预见的问题，所以构建低碳旅游发展状态的测评机制对出现偏差或不合适宜的旅游企业、旅游者以及当地居民的非低碳行为等予以纠正。由于低碳旅游处于不断变化和发展的动态过程中，低碳理念、低碳发展技术等会因时因地有所不同，所以需要不断地调整以保障系统的协调运转。最后，应在低碳旅游发展前、发展过程中及时发现的问题，消除隐患，避免事后才去解决问题，这便要求我们应建立低碳旅游发展反馈控制机制，定期检查低碳旅游运行状态，及时发现问题，及时纠正，确保低碳旅游系统的健康运转。

［原载《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年2期］

【注释】

[1]Edited by Chris Cooper:Classic Reviews in Tourism，Planet:Channel View Publications，2003:192．

[2]吴必虎:《区域旅游规划原理》，北京:中国旅游出版社，2001年，第27页。

[3]蔡萌、汪宇明:《低碳旅游:一种新的旅游发展方式》，载《旅游学刊》2010年第1期，第13～16页。

[4]石培华、冯玲、吴普编著:《旅游业节能减排与低碳发展——政策技术体系与实践工作指南》，北京:中国旅游出版社，2010年，第6页。

[5]郝英奇:《管理系统动力机制研究》，天津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06年，第18页。

[6]黄文胜:《论低碳旅游与低碳旅游景区的创建》，载《生态经济》2009年第11期，第39～44页。

[7]D．Scott，P．Peters，S．Gossling:Can Tourism Deliver Its“Aspirational”Greenhouse Gas Emission Reduction Rarget?inJournal of Sustainable Tourism，2010 (18):283～295．

[8]黄文胜:《论低碳旅游与低碳旅游景区的创建》，来源同前，第101～102页。

[9]D．Scott，P．Peters，S．Gossling:Can Tourism Deliver Its“Aspirational”Greenhouse Gas Emission Reduction Rarget?inJournal of Sustainable Tourism，2010 (18):393～4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