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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人诗文集中所见材料

时间:2022-03-1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如前所说,在戈鲲化编著的《人寿堂诗钞》、《人寿集》中,有众多与之唱和者的诗作。按理来说,关于戈氏其人,似乎应在那些人的诗文集中或多或少留下一些踪迹。除此之外,尚未见其余友人的诗文集中提及戈氏。这是中文文献中唯一明确说到戈氏在宁波英国领事馆任职的记载,因此值得重视。不过,在阅读清人诗文集时,笔者也遇到了一个颇为蹊跷而令人费解的问题。
清人诗文集中所见材料_北美中国学的历史与现状

如前所说,在戈鲲化编著的《人寿堂诗钞》、《人寿集》中,有众多与之唱和者的诗作。按理来说,关于戈氏其人,似乎应在那些人的诗文集中或多或少留下一些踪迹。然而,如周振鹤先生所说,这些和诗者有诗文集传世的只是少数。周氏查了其中的十几种,发现只有一种提到戈鲲化,那就是王咏霓的《函雅堂集》,在诗集卷五中有《题戈研畇诗集》一首。此诗亦见戈著《人寿堂诗钞》。除此之外,尚未见其余友人的诗文集中提及戈氏。[82]

不过,据笔者搜检所及,实际上还是有一些诗文集提到戈鲲化。如《人寿堂诗钞》卷首题辞中有孙德祖的二首诗作,原诗无题,在孙德祖《寄龛诗质》卷七中即存有该诗,题作《赠歙县戈砚畇鲲化》,系于乙亥即光绪元年(1875)。按孙德祖(1840—1908),字彦清、岘卿,号寄庵、宛委山民,浙江会稽(今浙江绍兴)人。同治六年(1867)举人,六赴会试皆不第。光绪六年,授长兴教谕。二十七年,升山西右玉知县,不赴。改淳安教谕。卒于家。工诗文,又以词名,风格清健。著有《寄龛文存》、《寄龛诗质》、《寄龛词问》、《寄龛词》、《寄龛甲乙丙丁志》等。

据孙集,光绪元年孙德祖到宁波,此诗前有《四月上旬偕子缜泛舟甬江,十三日就郭晚香同年传璞夜集金峨山馆,分得树字》,可知此诗作于这一年四月之后。两者诗句基本相同,仅末句“可有南金买白诗”,孙集“南金”作“黄金”。但孙集此句下有一小注:“砚畇方参英吉利领事官幕。”[83]为《人寿堂诗钞》所无。这是中文文献中唯一明确说到戈氏在宁波英国领事馆任职的记载,因此值得重视。而此诗题《赠歙县戈砚畇鲲化》,也为证其籍贯是安徽歙县的重要佐证。

再如,董宗诚《董实庵汇集》存有关戈鲲化的诗作三首,其中二首见于《人寿堂诗钞》、《人寿集》,另一首则为前所未见。如《人寿堂诗钞》戊寅即光绪四年(1878)有《题董君实庵小像(宗诚)》二首,查《董实庵汇集》卷首《兰言汇集》亦存此诗,题“新安彦员戈鲲化”,仅有个别文字不同。如“好识当前董遇容”句,《汇集》作“好识当时董遇容”。[84]另,董集下卷《申浦鸿泥》中,又有《乙亥年和戈研畇四十岁元韵》四首,此诗也见戈编《人寿集》,前三首文字相同,第四首末句:“团扇家家都画遍,将无明月是前身。”董集中作“此日德成名已立,君身明月是前身”。[85]此外,在之前的丁卯即同治六年(1867),则有诗作《赠戈研畇琴条七律二首》,录之如下:

一缄特地索诗来,笔底残花久不开。

蠖屈半生非素志,鹏飞直上仰英才。

萍踪欲践春风约,茅屋欣逢旧雨培。

持赠未能工媚语,顺流去想逆流回。

同是他乡暂寄客,交情淡泊耐清贫。

金分管鲍差多与,胶比雷陈拟不伦。

海外闻名皆俊士,天涯知己即芳邻。

人生万事皆虚幻,俯仰无愧见性真。[86]

此诗仅见董集。诗题中所谓“琴条”,指狭长形的书画条幅。董宗诚,字实庵,江苏上元(今江苏南京)人。太平天囯运动时避居上海,后即在沪地任事,周旋于洋场西人之间。著有《董实庵汇集》。如黄文涛在序中所说:董氏美髭髯,宏器宇,言论超逸,“落落有出尘之概,令人一见心折”,“不特精于中学,且精西学。盖君初业儒,继以发乱,避地来沪,遂以儒学参习西学,力抉其奥。故西士之延之者日众,西弟子之从而学者亦日繁。”[87]董集中有《甲子夏日赠西商美哲信和行》、《别西士林乐知今为中西书院掌教》、《丁卯送英商海生回国》等诗,便可见其与西人关系之一斑。黄序还讲到,董氏在子弟教育上也是“中西并进”,其子筠孙肄业上海的广方言馆,“熟谙翻译,遂为海关赫税务司聘请襄办关系”,为海关总税务司的赫德所器重。[88]黄诗注中还说:“董甫明经而筠孙颖思,均能绩学,斐然成章,并以余力肄泰西语言文字,大有可造。”[89]在《人寿集》中,也存有其子董绍文(筠孙)的和诗,诗称:“快读先生自寿诗”,“当年同客沪江滨”。[90]可见父子两人与戈鲲化均相熟悉。

董宗诚在诗中称,他与戈鲲化虽然“同是他乡暂寄客”,却是情同管鲍、谊似雷陈的异姓兄弟,是天涯比邻的“知己”。董氏比戈氏大八岁,从上述几首和诗的写作年代来说,他与戈鲲化已有十多年的交情。同时,他与董芝眉也有很好的关系,董集《申浦鸿泥》中,有诗作《题董芝眉光头把卷独立图》,而戈氏也有《题董君芝眉独立小影》,并称:“晚岁余三友,披图证夙缘。”[91]说明三人在沪时关系甚笃。在上引董氏诗中,他称戈鲲化“一缄特地索诗来”,又云:“蠖屈半生非素志,鹏飞直上仰英才。”对其屈身不遇,未能施展平生抱负深表同情,又期待能有朝一日如大鹏展翅,实现其宏图大愿。亦反映出当时他与戈鲲化人生困顿,处于边缘尴尬的生存状态。

不过,在阅读清人诗文集时,笔者也遇到了一个颇为蹊跷而令人费解的问题。在《人寿堂诗钞》中,戈鲲化于光绪五年(1879)撰有几组《甬上竹枝词》等诗作,每组十二首,描写了当时宁波的风土人情,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在陈劢的诗文集《运甓斋诗稿》卷八,也有《甬上新竹枝词》六首:

琛赆招来海国商,甬江北岸屋相望。

分明一幅西洋画,楼阁参差映夕阳。

在城女罕识蚕桑,家境萧条苦备尝。

谷雨早过梅雨至,相逢都说拣茶忙。

自海国通商,贸茶者众,贫家妇女多以拣茶资生计。

千里邮程达上洋,轮船一夜快非常。

不须艳说滕王阁,风送才人过马当。

印板分明尺素裁,新闻市价一齐开。

沿门遍递争先睹,《申报》今朝又早来。

粤寇猖狂踞郡城,祖鞭先著仗书生。

贼闻破胆仓皇走,落地梅花炮一声。

壬戌四月,郡人陈鱼门太守政钥督率义勇,与官军协剿,西洋诸商寓郡者以轮船助战,遂复郡城。落地梅花,西洋大炮名也。

东津桥接甬江东,北过新桥江北通。

两岸桃花春水涨,不愁渡口满江风。

郡东门外,旧有桃花渡,近造新江桥。事详新修《鄞县志》。[92]

对照戈著《人寿堂诗钞》,其中“珠赆招来”、“千里邮程”、“印板分明”三首,均见于集中《三续甬上竹枝词》,文字完全相同。[93]“在城女罕”一首,见于《再续甬上竹枝词》之六,诗句全同,仅末句诗中小注略有差异。戈氏《诗钞》作:“自海国通商,贸茶者众,妇女每以拣茶资生计。”[94]陈氏小注末句,仅“妇女”前多了“贫家”两字,“每以”作“多以”。“粤寇猖狂”、“东津桥接”两首,则分别见于《久寓甬上,见闻所及,有足喜者,各纪以诗,得绝句八首》、《客问甬上风俗之异,因赋四诗答之》。前一首前三句诗相同。末句作“落地开花炮一声”,小注作:“同治壬戌,郡人陈太守政钥督义勇协官军剿贼,适英国亦以轮船助战,郡城遂复。”[95]陈氏《诗稿》末句作“落地梅花炮一声”,小注则见上引,多了关于“落地梅花,西洋大炮名也”的解释。最后一首文字略有出入,前两句作:“老江桥接甬江东,新桥江过江北通。”后两句诗作相同,末句后小注谓:“东门外有桃花渡,新桥江未建时,以渡船达江北岸。”[96]陈氏《诗稿》小注则作:“郡东门外,旧有桃花渡,近造新江桥。事详新修《鄞县志》。”注文有较多改易。然就总体而言,陈劢的《甬上新竹枝词》六首,可以说与戈鲲化之作基本相同。

这样就产生了一个著作权归属的问题。如近年出版的丘良任、潘超等编的《中华竹枝词全编》“浙江卷”中,便收录了陈劢所作的《甬上新竹枝词》,注出《运甓斋诗稿》卷八。在作者简介中说:“陈劢,字子相,浙江鄞县人,著有《运甓斋诗稿》。”[97]将其归之于陈劢。那么,究竟谁是《甬上竹枝词》的真正作者呢?两者孰先孰后,到底是谁抄谁呢?它们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呢?

陈劢(1805—1892),字子相,号咏桥,别号甬上闲叟、鄞西老圃,鄞县(今浙江宁波)人。道光十七年(1837)拔贡,廷试第二,授广西知县。未及一年,以母老乞归。同治元年(1862),以孝廉方正被征,授江苏知县,未就。工诗词书法,尤擅小学。著有《运甓斋文稿》、《文稿续编》、《运甓斋诗稿》、《诗稿续编》等。

就两书出版时间而言,戈鲲化《人寿堂诗钞》刊刻于光绪四年(1878),扉页署“光绪四年戊寅春王正月开雕”,但集中已收有“己卯”即光绪五年的诗作,故实际刊印已在光绪五年。陈劢的《运甓斋诗稿》,录古今体诗四百多首,有光绪十年(1884)自刻本,上引《甬上新竹枝词》六首即在此集中。故从时间上说,无疑是戈氏《诗钞》在先而陈氏《诗稿》出版在后。在《人寿堂诗钞》刊印后不久,戈鲲化即于当年五六月赴美任教。而当陈劢于光绪十年刊刻出版其《诗稿》的时候,戈氏已于二年前在美国逝世。若从出版时间及之后的情况来说,戈鲲化自无抄袭陈劢《运甓斋诗稿》的可能。而且,就他人评论来说,在《人寿堂诗钞》中,同时宁波的郭传璞便评论戈鲲化的《甬上竹枝词》、《三续甬上竹枝词》说:“《竹枝》诸作,可与李杲堂、万季野两先生抗行。”[98]认为戈氏的这些诗作可以与李杲堂、万斯同的作品相媲美,说明时人也是肯定这些诗作是戈鲲化的作品。

就两人关系考察,陈劢曾为戈氏作《人寿堂诗钞序》,序中说:“砚畇游幕江浙间,以能诗名。同治乙丑岁,始来吾郡。鱼门太守每为余言:‘砚畇才而性尤喜诗。’余心识之。后数月,砚畇持太守手书过我,并出示所作。余读之,喜其辞句清新,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者也。十余年来,交游日广,更唱迭和,篇什遂多。同人屡劝付梓,砚畇因删其什之五六,别缮清本,属余题其简首。”末署“光绪三年丁丑九月望后陈劢书于四余读书室”。[99]戈鲲化自己在《人寿堂诗钞序》中也说:“岁乙丑,移砚甬上,偶晤陈鱼门太守,亦过蒙奖借,且许为介绍,得游子相陈先生之门,始觉向之所作,皆率而操觚,漫无纪律,由是益肄力于诗。”[100]据此可知,戈、陈两人相识,首先是通过陈鱼门太守的介绍。几个月后,戈鲲化主动上门,并出示其诗作,由此相交而得游陈劢门下,并得到陈的指点。

陈氏比他大三十岁。对于戈氏来说,他是把陈劢当作师长、前辈来看待的,如《人寿集》叶金缄和诗小注所说:“君恒以诗文就正陈咏桥先生。”[101]方浱和诗小注说:“君为陈咏桥大令所赏识。”[102]在某种程度上,戈氏与陈可说是弟子关系。在戈著《人寿堂诗钞》中,并有多处陈劢的评语,对戈氏诗作多所称道。[103]另,两人间亦有诗词唱和,如戈编《人寿集》题词中,首篇便是陈劢《研畇仁弟仲夏过访,出示四十自述诗四章,时方为其四十初度。余未有和作,闲中走笔,聊助清兴》,诗中称戈“赢得诗名满浙东”。[104]在《人寿堂诗钞》丁丑即光绪三年中,也有戈作《子相先生得曾孙作汤饼会即席赋贺》。[105]由此而言,两人的关系非常熟悉,陈劢并评点过《人寿堂诗钞》。且他既为诗集作序,在《诗钞》刻成以后,戈鲲化理应也会送他一部。因此,陈劢看过戈氏的《甬上竹枝词》、《续》、《再续》、《三续甬上竹枝词》等诗作,应该是没有疑问的。

令人奇怪的是,在陈劢《运甓斋文稿》、《文稿续编》、《运甓斋诗稿》、《诗稿续编》中,并没有片言只语提到戈鲲化其人,包括他为戈氏所作的《人寿堂诗钞序》,及其为《人寿集》题写的诗作,也都没有收入其诗文集中。由此来看,他并没有把这些与戈鲲化的应酬之作看得很重。然而,上述戈鲲化集中的六首诗作,却又偏偏出现在其《运甓斋诗稿》中,岂不令人疑窦丛生?

据陈劢刊刻《诗稿》卷首的跋语说:“闲居无事,取诗稿删之,存十之四五。鄙陋之辞,无当大雅,不求人序,亦不复自序,即以近作述怀四律题诸简首,知我者幸谅其耄及焉。光绪十年孟陬月漫翁陈劢。”其《述怀》诗也称:“剩稿频删墨未消,几回检点旧诗瓢。”[106]并说自己已是八十岁的耄耋老人。可知陈劢是在他晚岁衰老之际,检点收拾自己以往的诗稿旧作,删订编成《运甓斋诗稿》。如果考虑到当时陈劢已年迈体衰,或年久失忆,自不能排除有将戈鲲化之诗误收入自己诗集的可能性。其中文字有所改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此外,笔者还注意到,戈著《人寿堂诗钞》己卯即光绪五年有《重修江北岸守张太傅庙告成敬赋(有序)》,诗云:

祚延天水难存赵,露祝甘为蹈海身。

故垒烟销昌国县,瓣香祀奉庆民元。

巾子山头磔降将,卞彪故宋臣,降元。浩然正气奋如雷。

至今江北新遗庙,仿佛忠魂天上来。[107]

陈氏《运甓斋诗稿》卷八中也有《重修江北岸守张太傅庙告成敬赋太傅名世杰,事详〈宋史〉。原庙在巾子山,全谢山太史有记》,诗题相同,其内容也基本相同。如第一首前二句全同,第四句“祀奉”作“犹奉”,仅第三句稍异,作“废垒难寻昌国地”。第二首一二三句基本全同,只是第一句原小注“卞彪故宋臣,降元”,陈集作“卞彪”,第二句“正气”改作“义气”,第三句前四字不同,作“甬江此日新遗庙”。[108]另,戈诗前面有近二百字的一段小序,序云:“甬江之北有庙,祀宋太傅张公(讳世杰)。按公自临安抗议,背城一战不得,遂以所部东渡。……光绪四年,余偕同志集资重修,里人问公遗事,谨述大意,并系以诗(别庙在巾子山,鄞人全谢山太史有记)。”[109]而陈集无此小序,仅诗题后如上略记“太傅名世杰,事详《宋史》”云云。从此诗来看,也是戈诗的改头换面之作。两者如此相似,很明显,显然存在着上述同样的问题。

由上而言,陈劢上述《甬上新竹枝词》六首,与戈氏之作基本相同,看来并非偶然。如果说,是陈劢在老年编辑自己诗稿时,将戈鲲化之诗误收入自己的诗集中,那么,还算是事出有因。但认真说起来,此事恐也不能排除涉及剽窃的嫌疑。如果是这样的话,陈劢将戈氏部分诗作稍作改动,据为己有,乃至有意在其诗文集中,只字不提戈鲲化之名,以掩其迹,那么,戈鲲化作为当时一位已被边缘化的文人,在其赴美客死他乡之后,其作品竟遭剽窃,至今想来,也就不禁令人感喟不已,悲叹这样一位小人物的蹇运遭际了。

附记:文章写成后,在《申报》上又发现戈鲲化以“击壤轩主人”名义撰写的一则短文,录之如下:

谨  对

贵馆第二百二十九号申报《辨对对》有“又加妆点不成文”一语,反用其意,殊觉破陈出新,神龙活现,点睛欲飞。惜“不成”二字与上联重叠。忆戊辰年予友不惹庵主人以“因火成烟,若不撇开终是苦”属对,时座间有晓邨居士,且值戒烟之际,乃应声曰:“自心是息,入能回首便成人。”而予窃谓“回首”字未经人道,故录而寄之。 击壤轩主人稿

此文载《申报》同治十二年正月二十七日(1873年2月24日)。起因是同治十一年十二月初九日(1873年1月7日),《申报》上刊载了联语“因火成烟,若不撇开终是苦”,警世子所对为“虚戈为戏,又加妆点便成文”。十二月二十四日(1873年1月22日),《申报》刊登了吟影山樵的《辨对对》,其中指出:警世子所对“虚戈为戏,又加妆点便成文”,美则美矣,然而按许氏《说文》,又像右手之形,加点不成文字,而且戏乃戏之俗字。因此辨正易为“虚戈非戏,又加妆点不成文”。戈鲲化因此写了此则文字,阐述了自己的见解。

按“击壤轩”为戈鲲化轩名。如戈氏《人寿堂诗钞》壬申年(1872)所作《移居用吴竹心韵》,诗云“轩砌尽容闲击壤”,自注说:“击壤轩额为柳泉中翰书。”[110]其他如戈氏所编《人寿集》,曹士虎、陈达焕、邵人熙、卢葆宸等人和唱诗及注中也说到:“君题轩额曰砚畇击壤轩”,“击壤轩额为徐舍人柳泉先生题”,“承招课文郎击壤轩中”,“先生有击壤轩”等。[111]故此处“击壤轩主人”即戈鲲化之化名无疑。由此可知,戈鲲化在《申报》创办后的次年年初,即向《申报》投稿,其与《申报》的联系比文中所说还要早得多。

【注释】

[1]邬国义,历史学博士,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教授。

[2]转引自李喜所,《近代留学生与中外文化》,天津人民出版社,1992:6。

[3]张宏生编,《戈鲲化集》,江苏人民出版社,2000:330。

[4]吴宓最早在其1919年11月4日《日记》中,提到戈鲲化应聘赴美之事。其中说:“哈佛大学,当光绪初年,1880—1882年曾设汉文一科,聘宁波戈鲲化先生,为正教员。阅三年,戈逝世,其汉文一科遂又废之。始末具见当时校中之文牍及《月报》等。当时波城某报‘Boston Daily Advertiser’亦载有戈先生论述中国诗。今校中图书馆藏有戈先生捐赠其所著诗集,颜曰《人寿堂诗钞》,并他人和作。共二冊,木雕板印”云云,并称“此亦留美学界之掌故,因记之如右”。见《吴宓日记》(2),北京三联书店,1998:89。

[5]分别见王振忠,“戈鲲化的梅花笺”,《读书》2005年第4期;顾钧,“绛帐遥相设——卫三畏与戈鲲化的交往”,《中华读书报》2009年9月30日。

[6]张宏生编,《戈鲲化集》:72。

[7]同上书:253。

[8]王振忠,《戈鲲化的梅花笺》,《读书》2005年第4期。

[9]顾文彬《序》,赵开泰辑,《增补牛痘三要》,同治九年(1970)刊本,卷首第一页。

[10]张宏生编,《戈鲲化集》:90。

[11]《申报》同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1875年1月2日)。

[12]张宏生编,《戈鲲化集》:3、4。

[13]同上书:62。

[14]同上书:125。

[15]同上书:171、184、239、248。

[16]同上书:102。

[17]同上书:114。

[18]潘恂如,《传道教友黄吉甫逝世传》,《中国教会新报》1873年第251期。

[19]《中国教会新报》1872年第182期。

[20]《申报》光绪三年二月初七(1877年3月21日)。

[21]方行、汤志钧整理,《王韬日记》,中华书局,1987:111。

[22]《王韬日记》在咸丰八年起,便有不少与他两兄弟交往的记录。如咸丰八年十月十六日(1858年11月21日):“晨,同春甫入城,听慕君(慕维廉)说法。”咸丰九年正月四日(1859年2 月6日):“午后,同徐安甫、黄吉甫、春甫啜茗。”同治元年四月二十日(1862年5月18日):“抵沪,得见慕君维廉,即住黄春甫()家暂住。”等。分别见方行、汤志钧整理,《王韬日记》:39、76、195。在《张文虎日记》中,也多次记载他到仁济医馆拜访黄春甫之事。如同治八年五月十一日(1869年6月20日):午后,“至仁济医馆拜黄吉甫、黄春甫,徐仲虎先至”。次日:“晴。黄春甫来答拜。”陈大康整理,《张文虎日记》,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181。

[23]咸丰九年正月二十二日(1859年2月24日),方行、汤志钧整理,《王韬日记》:80。

[24]王韬,《题黄春甫主政垂钓图》,《蘅华馆诗录》卷六,《续修四库全书》影印本,第1558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496。

[25]《申报》光绪二年闰五月十九日(1876年7月10日)。

[26]《申报》光绪二年闰五月二十一日(1876年7月12日)。

[27]报道说:“法租界会审委员陶大令前奉道宪撤委,后曾另委张君志均暂行代理。乃日昨审期,阿翻译知张君未到,故亦停讯。并闻领事官以陶大令会审已久,事事易于商办,拟请道宪仍旧札委云。”《申报》光绪二年闰五月二十三日(1876年7月14日)。

[28]韩愈,《送孟东野序》,《韩愈全集》文集卷四,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199。

[29]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49、251。

[30]如第三首“海疆控扼仗雄关”句,《人寿堂诗钞》下有小注说:“公统辖宁绍台三郡,兼督海关。”第四首“说项难忘爱士心”句,下有小注云:“癸酉抱病数月,蒙惠百金,以助医药。甲戌,又承汲引于欢伯太守。”同上书:60。

[31]王颂蔚,《浙江宁绍台道顾公墓志铭》,闵尔昌纂录,《碑传集补》卷十七,1923:19。

[32]张宏生编,《戈鲲化集》:57。

[33]同上书:5。

[34]张宏生编,《戈鲲化集》:63。

[35]佛礼赐(R.J.Forrest),一译富礼赐,英国外交官。1861年来华,任英驻沪领事馆翻译、署理副领事,调任驻宁波代理领事,曾于1861—1862年随何伯、巴夏礼等走访过天京、苏州等地,与洪仁玕、李秀成有过较多接触,写有《天京游记》。后历任英国驻宁波领事、署琼州领事、厦门领事等职。

[36]鼐德致查尔斯·W·埃利奥特,1879年5月4日,发自上海。信中说:“他是一位作家,曾在英国驻华领事馆任翻译生多年。”杜维德1879年7月28日信中说:戈氏自己介绍说,“随后移居宁波,并在那里生活了15年,其间一直在领事馆任职。”分别见张宏生编,《戈鲲化集》:278、288。

[37]如《人寿堂诗钞》丁丑(光绪三年,1877)即有《呈浙江提督黄芍岩军门,十二叠韵》、《谢黄芍岩军门惠笔墨衣被》,以及黄少春(芍岩)的和作。张宏生编,《戈鲲化集》:81—84。

[38]《申报》光绪二年五月初九日(1876年5月31日)。此内自讼斋主人未详何人。光绪三年八月初一日(1877年9月7日),《申报》上载有《读治经阁丛书约钞题赠饭颗山樵即请指政》、《请月泉吟社漱玉词等稿》,末署“内自讼斋主人初稿”。据此,他与饭颗山樵即杜晋卿等应相识。

[39]《申报》光绪三年二月二十一日(1877年4月4日)。

[40]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18。又一处说:“当时和作六百余首,另编《人寿集》刊行。”见《戈鲲化集》:61。

[41]如小注作:“道光间,富阳周芸皋编修有《内自讼斋集》刊行于世。”同上书:68。

[42]同上书:77。

[43]张宏生编,《戈鲲化集》:233、234。

[44]《申报》光绪三年二月初八、十日(1877年3月22、24日)。

[45]张宏生编,《戈鲲化集》:242。

[46]《波士顿周日广告报》(Boston Daily Advertiser)1882年2月17日。同上书:337。

[47]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14。

[48]《申报》同治十一年八月初七日(1872年9月9日)。之前《申报》于四月二十一日(5 月9日)即刊出“启者:本馆欲请华人在于各阜设立代售《申报》,现镇江、宁波、苏州、杭州均已延定前去”云云。

[49]张宏生编,《戈鲲化集》:89。

[50]同上书:5。

[51]《申报》光绪三年二月十五日(1877年3月29日)。

[52]《申报》光绪三年二月十八日(1877年4月1日)。

[53]《申报》光绪三年二月十九日(1877年4月2日)。

[54]《申报》光绪三年二月二十四日(1877年4月7日)。

[55]《申报》光绪三年二月二十八、二十九日(1877年4月11、12日),三月初四、初八、十二日(4月17、21、25日),四月初四、二十六日、二十八日(5月16日,6月7日、9日)。

[56]《申报》光绪三年四月二十八日(1877年6月9日)。

[57]张传保修,陈训正、马瀛纂(民国)《鄞县通志·舆地志》丑编,《全县桥梁表》记载说:新江桥“清同治元年建。西人台佛孙管理之”。《中国地方志集成》,浙江府县志辑,《鄞县通志》第1册,上海书店出版社,1993:395。

[58]《申报》光绪三年五月初八日(1877年6月18日)。

[59]《申报》光绪三年六月初四日(1877年7月14日)。

[60]《申报》光绪三年六月二十四日(1877年8月3日)。

[61](民国)《鄞县通志·舆地志》丑编,《全县桥梁表》引光绪六年(1880)四月立石的《新江桥永禁碑》中说:“窃查同治二年,英商在江北桃花渡建浮桥,来往行人各须出钱四文,殊多阻碍。至光绪三年,各行号栈铺集资向英商价买,作为义桥,行人称便。曾将英商卖契呈请宪辕钤盖关防,发给桥董收藏,并照会各国领事在案。”张传保修,陈训正、马瀛纂,(民国)《鄞县通志》第1册:395。

[62]《申报》光绪五年七月六日(1879年8月23日)。

[63]《固威林致鼐德》,1879年11月21日,发自宁波。张宏生编,《戈鲲化集》:309。

[64]张宏生编,《戈鲲化集》:96。

[65]沈津,《书丛老蠹鱼》,中华书局,2011:150。

[66]张宏生编,《戈鲲化集》:88。

[67]杨逸,《海上墨林》,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71。

[68]《纫斋画剩》卷首,署“光绪二年丙子七月甬上陈允升自题于陈氏得古观室”。

[69]《纫斋画剩》卷末,翁在璆跋,署“光绪二年丙子浴佛前一日”。

[70]《申报》光绪四年五月十八日(1878年6月18日)。

[71]张宏生编,《戈鲲化集》:43。

[72]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35、136。

[73]同上书:80。

[74]张庚,《国朝画征续录》卷下,《续修四库全书》影印本,第1067册:153。

[75](日)铃木敬编,《中国绘画总合图录》,东京大学出版会,1983,第3册:258。

[76]华喦,《离垢集》卷二,《四库未收书辑刊》,北京出版社2000年版,第八辑,第29册:414。

[77]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7。

[78]也有学者谈到:可惜的是,华嵒此图精巧的布局,“由于同治五年收藏者戈鲲化的题跋位置不当,而大受影响”。见张金鉴,《闽台历代国画鉴赏》,海潮摄影艺术出版社,1998:52。又见张氏著《中国画的题画艺术》(增补本),福建美术出版社,2000。

[79]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7、18。

[80]同上书:175、176。

[81]同上书:224。

[82]周振鹤,《戈鲲化的生年月日及其他》,《中华读书报》2001年3月21日。后又收入周氏著《知者不言》,北京三联书店出版社,2008:6。

[83]孙德祖,《寄龛诗质》卷七.光绪二十五年(1899)刊本:2。

[84]张宏生编,《戈鲲化集》:95;董宗诚,《董实庵汇集》,清光绪十五年(1889)刊本:2。

[85]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51、152;董宗诚,《董实庵汇集》,下卷《申浦鸿泥》:2。

[86]董宗诚,《董实庵汇集》:3。

[87]同上书,上卷《烽烟余烬》:1。

[88]同上书。

[89]同上书,卷首《兰言汇集》:6。

[90]张宏生编,《戈鲲化集》:235。

[91]同上书:17。

[92]陈劢,《运甓斋诗稿》,卷八,光绪十年(1884)刊本:9。

[93]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14。

[94]同上书:112。

[95]同上书:101、102。

[96]同上书:102。

[97]丘良任、潘超、孙忠铨等编,《中华竹枝词全编》(四),北京古籍出版社,2007:467。

[98]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17。

[99]同上书:3。

[100]同上书:4。

[101]张宏生编,《戈鲲化集》:224。

[102]同上书:182。

[103]如甲子即同治三年(1864)《夏至日写怀》,下有“子相先生评:语有风骨”。丙寅即同治五年《自嘲》诗,“子相先生评:激昂慷慨,几欲击碎唾壶”。丁卯即同治六年《王珩伯少亡,作绝句三十首哀之》;“子相先生评:一生一死,乃见交情。卅诗八百余言,缠绵悱恻,知作者深于情矣”。《秋夜载酒游甬江作》,“子相先生评:摹写夜景,工细绝伦”。等等。分见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1、12、13、14、15、16、33。

[104]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19。

[105]同上书:91。

[106]陈劢,《运甓斋诗稿》卷首:1。

[107]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00。

[108]陈劢,《运甓斋诗稿》卷八:7。

[109]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00。

[110]张宏生编,《戈鲲化集》:54。

[111]张宏生编,《戈鲲化集》:124、184、185、203、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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