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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难忘的人

时间:2022-02-2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佚名 1976年6月,我毕业于芝加哥的西北大学医学院。院长向台下的观众介绍,说他们是一对从意大利移民到美国的夫妇,来自芝加哥郊外的一个农场,他们已设法把自己的六个孩子都送进了最好的大学和研究生院。妈妈说,这座41层高的大厦建成后将是芝加哥市最高的。第二年,我当选了所在高中的国民荣誉协会会长,在举行仪式那天,母亲把弟弟迈克和妹妹玛丽亚从小学叫出来,带他们来到会场。

佚名 1976年6月,我毕业于芝加哥的西北大学医学院。毕业典礼那天,当叫到我名字时,我迅速起身穿过前台去领取我的学位证书。但医学院院长在把证书发给我之前,他请我的母亲安娜和父亲卡罗·米歇洛蒂先站起来。我父亲和母亲很惊奇,然后从观众席座位上站起身,四目对视,似乎有些困惑。

院长向台下的观众介绍,说他们是一对从意大利移民到美国的夫妇,来自芝加哥郊外的一个农场,他们已设法把自己的六个孩子都送进了最好的大学和研究生院。(我们之中的三个将成为医生,两个已经做了律师,还有一个是物理学家。)“这是多么了不起啊!”院长说完,台下一片欢呼。

母亲脸上泛出自豪的光芒。我知道我们现在所取得的和将要取得的一切,我的父母功不可没,尤其是母亲。在我们小的时候,母亲就是我们的启蒙老师,直到我长大后才认识到母亲是多么不平凡。

母亲在意大利北部的一个小镇出生。1926年3岁的她随父母移民到了美国。她们住在芝加哥南区,当时外祖父在那儿做冰淇淋买卖。

母亲就在这样喧嚣的都市环境中成长起来。16岁的时候她以全班第一的成绩中学毕业,后来她在一所秘书学校就学,最后在一家铁路公司担任行政秘书。

母亲长得也很美。那时当地有位摄影师把她的照片放在一月一换的橱窗里展览,她心里美滋滋的。有一张照片是她坐在密歇根湖畔照的,那是母亲最心爱的照片,照片上,风吹起她的头发,她的眼睛眺望着远方。母亲总说,一个人死后,上帝会归还他“他最美好的形象”。她会给我们看这张照片并说;“这就是日后我在天堂里的样子。”

父亲和母亲是在1944年结婚的。父亲人很聪明,但寡言少语,17岁离开意大利。此后不久,发生了一起车祸,肇事者逃了,而父亲的腿却落下了残疾,成了跛足了。父亲当时的工作是向工间休息的芝加哥办公楼的工作人员兜售糖果,他工作很勤奋。父亲没受过什么正规教育,他的英语是自学的。然而最终他开起了一家小型的糖果批发店,生意很红火。父亲是一个为人慷慨、相貌英俊的人,他还是一个虔诚的教徒。母亲非常的爱他。

他们婚后,母亲辞去工作,一门心思放在了照顾家庭上。1950年,父亲带着3个孩子把家搬到了离芝加哥40英里的一家农场。他一面在农场干活,一面往返芝加哥做他的糖果批发生意。母亲也告别了父母和朋友及快节奏的城市生活,过起了离群索居的日子,但从未见她有过怨言。到1958年,我们这座简朴的农场白色小屋里有了六个孩子,这可让母亲乐坏了。

母亲从没看过生儿育女方面的书籍,然而她懂得该如何教育子女。她激发我们的自尊心,并帮助我们发挥自己的潜能。

秋季的一天,我坐在厨房桌子旁边,母亲在削土豆皮。她透过窗子看到父亲坐在拖拉机上,笑了。“你爸爸已卓有成就了,”她自豪地说,“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母亲也希望我们每个人将来都有所作为。她总是说:“对你们的要求就是将来要大有作为。而我则是帮你们去实现。”

她每天给我们读书,还用自制的卡片教我们学语音。她常常激励我们,即使我们做成的只是一般的小事,也会得到她的赞扬。在10岁那年,我把一些板条木箱漆成白色,然后用它们钉成了一个摇摇晃晃的书柜。“棒极了!”母亲赞叹道。“我们正好用得着。”这书柜她一用就是好多年。

在我们家餐厅里挂着两张按数字涂颜色的画,那是姐姐格罗丽亚和哥哥利欧小时候的作品。几年前,利欧说这两张画不怎么样,主动要求将它们给取下来。可母亲不同意。她说:“把画挂在那里可以让你们记得,你们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非常能干了!”

从小母亲就教导我们要胸怀大志。一天,在看望了住在芝加哥南区的外祖父母后,回家的途中,母亲让父亲绕道带我们从普鲁登希尔大厦的施工场地经过。妈妈说,这座41层高的大厦建成后将是芝加哥市最高的。她对我们说:“也许将来有一天你们中有个人也能设计出这样的高楼呢。”

她对我们的信心使我们深受感染。姐姐卡拉在12岁时,便雄心勃勃地宣布她将来要当律师。

“你行的!”妈妈说。“只要你用心去做,你什么都能干好!”在妈妈看来,她描绘的蓝图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是教育。我们兄妹四个在附近一所只有一间教室的学校上学。母亲就给我们找一些有教育意义的玩具,跟我们谈历史政治和时事,并给我们布置家庭作业,以弥补学校的不足。我们取得了优异成绩她便大加赞扬。

我上三年级时,母亲力劝我们的老师组织一次到芝加哥各个博物馆的实地调查旅行。她帮老师租车和安排行程。她甚至当起了向导,指出一些重要的标志物,并介绍一些当地的历史。

到了该考虑是否继续上大学时,我们似乎无需考虑,因为毫无疑问的大学是我们都要上的。在父母自我牺牲精神的激励下,我们更加发奋学习以获取奖学金,并申请助学金和财政援助。我们还靠打工挣钱来上学。我曾经在一家杂货店打过工,体会到了一块钱都来之不易。“工作就是幸福。”母亲总是让我们记着这话。

母亲从不求回报。“你们不要为我买什么生日礼物,”她有一次说。“只要给我写封信讲讲你们自己就行了。告诉我你们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烦心的事?是否快乐?”母亲让我们都能感受到家的价值和为此骄傲。我在上高二时,一次学校上演一部叫《音乐人》的作品。我在里面的作用真是无足轻重,只是在乐队的低音部演奏。“你们不必去看我演出了,”我对母亲说,“我只是打打杂。”

她说:“瞎说,我们当然得去,因为演出有你你参加。”结果全家都到场了。

第二年,我当选了所在高中的国民荣誉协会会长,在举行仪式那天,母亲把弟弟迈克和妹妹玛丽亚从小学叫出来,带他们来到会场。其他学生的家长也来了,但只有我例外,因为除了父母外,到场的还有我的弟弟、妹妹。

“你们的所做所为会给全家带来影响,”妈妈解释说,“如果你们取得了成功,你们就给我们大家带来了荣耀。”

同样,她要我们在厨房里围着桌子一起吃早餐和晚饭。她确保我们分担家务。她培养我们对宗教的信仰,这使全家亲密和睦。每个周日,我们一起去教堂做礼拜;每个晚上,我们一起跪在起居室里祷告。

母亲常提议玩一些大家都能玩的游戏,她自己也常加入。我记得,有天晚上,她让我们列队站好,并绕着餐桌齐步走,我哈哈大笑,而录音机里响着约翰·菲力昔·苏沙的进行曲。“跟上节奏,步伐要整齐,”她对行进中的我们喊道。“如果你们要齐步走,或者做其它任何事,你们一定要尽力干好。”

母亲总是说,成功并不就是赚钱,成功是做有益于他人的事。

1977年,利欧在加州大学欧文分校获得物理学博士学位,妈妈给他写了一封充满温情的长信。她赞扬了他多年的刻苦努力,还特别提醒他要把所学的知识用来帮助他人。“要记住,你有知识,可以为改善人类的生活做出贡献!”她强调道。“有很多好事等着你去做。”妈妈总替别人分忧解愁。一个冷天,她看到邻居家的3个孩子在我们院子里玩耍。当时他们穿着很薄的破毛衣,冻得发抖。她把他们叫到门前,他们眼馋地盯着桌上母亲为晚饭准备的一锅热气腾腾的肉汤。母亲带他们进屋,给他们吃饱饭,还在衣柜里到处翻寻我们不穿的外衣让他们穿上。

从那天起直到一年后那家人家搬走的那段日子,母亲经常送些炖肉、汤和点心给他们。早晨她会用电话叫那些孩子起床去上学,送他们出小路,陪他们等车。到了圣诞节,她还给他们买礼物。

我决定做一名内科医生很大的原因是受了母亲的影响。她总是说要“助人为乐”。我记起我在西北纪念医院做值班医生时度过的一个难熬的长夜。当时我已经有几天没有睡过好觉了。那天清晨大概4点钟左右,我终于睡着了,但睡得很不踏实。一小时后,我突然惊醒了。我梦见父亲死了。我不知所措,又精疲力竭,哭着给家里打电话。“一切平安,”母亲宽慰我说。“别担心。”

6点钟,我接到医院保卫处打来的电话,说有人找我。我急急忙忙上了电梯,心里纳闷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啊,是父亲和母亲。他们天还没亮就起床,开车进城赶来看我。“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平安无事。”母亲说,那个时候她睡眼朦胧,满脸焦虑。

虽然妈妈的精神依然矍铄,但身体却差了。去年年初她动了大手术,术后出现并发症。八天后,也就在1990年1月31日,妈妈突然离开了我们,享年66岁。

有200多人来参加她的葬礼。利欧在悼词中说:“母亲把毕生都献给了我们,对自己毫无保留,心里总想着我们,唯独没有她自己。”

坐在教堂里,我能想象出母亲在天堂里的样子——看上去年轻、美丽,就像她那张心爱的照片上的样子一样。不过她不是在眺望密歇根湖,而是向下在注视着我们——她的六个孩子。她会一直为此自豪。

但应该感到自豪的是我们——为母亲及她的成就而自豪。母亲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了不起,她是真正了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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