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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苦难的百科全书《悲惨世界》

时间:2022-02-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悲惨世界》可以说是人类苦难的“百科全书”,雨果把世间的一切不幸统称为苦难。在《悲惨世界》中,作者展示这些人类苦难时,并没有过多地将笔墨集中在简单的揭露或无助的感叹上。《悲惨世界》全书由5大部分组成:《芳汀》、《珂赛特》、《马吕斯》、《卜吕街的儿女情和圣丹尼街的英雄血》及《冉阿让》,主人公冉阿让的悲惨生活史是贯穿小说的主要情节。为此,冉阿让被判5年徒刑。

·作者简介·

雨果(同上)

·作品导读·

悲惨世界》可以说是人类苦难的“百科全书”,雨果把世间的一切不幸统称为苦难。就像故事里的冉阿让,因饥饿偷面包而成为苦役犯;芳汀因穷困而堕落为娼妓;以及童年饱受痛苦的珂赛特、老年生活无计的马伯夫、巴黎流浪儿伽弗洛什、甘为司法鹰犬而最终投河的沙威和沿着邪恶道路走向毁灭的德纳第,这些悲惨的事情在人类的历史上时有发生。在《悲惨世界》中,作者展示这些人类苦难时,并没有过多地将笔墨集中在简单的揭露或无助的感叹上。作品中更多倾注的恐怕还是作者对善的向往和对爱的追求。全书以苦役犯冉阿让由恶到善、由恨到爱、由恶魔到天使的转变经历为主线,向我们展示了人性美好的一面,最终成为集人世的善良和爱心于一身的伟人——一个大写的人。与冉阿让一同步入人类永恒境界的还有正直善良的米里哀先生、历经磨难而始终保持纯真善良的珂赛特小姐、对正义和爱情不懈追求的马吕斯等人。他们有着不同的经历,通过不同的途径磨炼自己的肉体和意志,净化自己的灵魂,为这个充满苦难、愚昧和困苦的世界赎了罪。作者在这些故事的背后寄托了对人类苦难命运的关心和对未来坚定不移的信念,使这部书具有了一般小说所不能比拟的感人力量。

《悲惨世界》的题材多来源于现实生活中的人物和事迹,其中有很多章节都闪烁着现实主义的色彩,像书中对冉阿让被迫害的经历、芳汀的悲惨命运以及滑铁卢战役、巴黎的街垒战等场面的描写,都给人十分真实的感觉。但浪漫主义因素还是完美地体现在书中,例如作者在塑造人物形象时,赋予了冉阿让惊人的体力和让人叹为观止的自我牺牲精神,使他与一般的人物明显不同;其次,作者在情节描写上设置了许多戏剧化的场面,如冉阿让与珂赛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遇到隐人修道院,在巴黎街垒战时冉阿让与马吕斯在地下水道里的经历等,更好地突出全书的主题。此外,本书在语言上也充裕着浪漫主义风格,大量的经典摘录接踵而至,这些优美的句子中体现了极为高昂的热情与深刻的哲理,使整部小说显露着一种史诗般的语言风格。

·作品概要·

《悲惨世界》全书由5大部分组成:《芳汀》、《珂赛特》、《马吕斯》、《卜吕街的儿女情和圣丹尼街的英雄血》及《冉阿让》,主人公冉阿让的悲惨生活史是贯穿小说的主要情节。

冉阿让本是一个修剪树枝的散工,并一直帮助着穷困的姐姐抚养7个孩子。这个冬天他失业了,为了不让孩子们忍饥挨饿,他偷了一块面包。为此,冉阿让被判5年徒刑。之后,因不堪忍受狱中之苦他4次越狱,均以失败告终,反而刑期被延长到了19年。直到46岁,冉阿让才被释放出来。但苦役犯的罪名永远地附在了他的身上,带着黄色身份证的他找不到工作,连住宿的地方都没有。这时,一位仁慈的主教米里哀先生收容了他,但染上了恶习的冉阿让却偷了主教的银器,被警察抓到后带去与主教对质,主教却说银器是自己送给他的,还把一对银烛台也一并给了他。冉阿让受到感化,下定决心重新做人,于是他化名为马德兰埋头工作。由于他对城市的开发尽心尽力,深得人望,后来竟被人们选为市长。

但是社会习俗并不认可犯有前科的人,冉阿让不久又被参与过他往事的警官沙威查出了身份,再次被捕下狱。

冉阿让再次出狱后,救出已故女工芳汀的孤女珂赛特,并带她去巴黎生活。在受到警探沙威的不断追捕后,他们来到了隐人修道院。九年后,珂赛特长大了,成为一名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并爱上了青年马吕斯。此时,共和党人正在巴黎举行革命起义,马吕斯也是其中一员。在战斗中,沙威被起义者当做间谍逮捕。冉阿让却没有趁机为难沙威,反而不计前嫌,把他放走了,这让沙威非常感动。

革命失败后,冉阿让从地下水沟里把受伤的马吕斯救了出来,就在二人走到地下水沟出口处时,他们碰到了沙威。沙威良心觉醒,放走了他们。二人走后,沙威挣扎在良心与法律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中,最终选择了自杀。

后来,马吕斯和珂赛特顺利结婚,过上了幸福的日子。此时的冉阿让已渐渐老去。在马吕斯和珂赛特的悉心照顾下,他幸福地死在亲人的怀里……

·经典章节·

第一部第八卷适合的坟

沙威把冉阿让送进了市监狱。

马德兰先生被捕的消息在滨海蒙特勒伊引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应当说,引起了一种非常大的震动。不幸我们无法掩饰这样一种情况:仅仅为了“他当过苦役犯”这句话,大家便几乎把他完全丢弃了。他从前做的一切好事,不到两个钟头,也全被遗忘了,他已只是个“苦役犯”。应当指出,当时大家还不知道在阿拉斯发生的详细的经过。一整天,城里四处都能听到这样的谈话:“您不知道吗?他原是个被释放的苦役犯!”“谁呀?”

“市长。”“啐!马德兰先生吗?”“是呀。”“真的吗?”“他原来不叫马德兰,他的真名字真难听,白让,博让,布让。”“呀,我的天!”

“他已经被捕了。”“被捕了!他暂时还在市监狱里,不久就会被押到别处去。”“押到别处去!”“他们要把他押到别处去!他们想把他押到什么地方去呢?”“因为他从前在一条大路上犯过一桩劫案,还得上高等法院呢。”“原来如此!我早已疑心了。这人平日太好,太完善,太信上帝了。他辞谢过十字勋章。他在路上碰见小流氓总给他们些钱。我老在想,他底里一定有些不能见人的历史。”

尤其是在那些“客厅”里,这类话谈得特别多。

有一个订阅《白旗报》的老太太还有这样一种几乎深不可测的体会。

“我并不以为可惜。这对布宛纳巴的党徒是一种教训!”

这个一度称为马德兰先生的幽灵便这样在滨海蒙特勒伊消逝了。全城中,只有三四个人还追念他。服侍过他的那个老看门婆便是其中之一。

当天日落时,这个忠实的老婆子还坐在她的门房里,无限凄惶。工厂停了一天工,正门关闭起来了,街上行人稀少。那幢房子里只有两个修女,佩尔佩迪姆姆和散普丽斯姆姆还在守着芳汀的遗体。

快到马德兰先生平日回家的时候,这忠实的看门婆子机械地立了起来,从抽屉里取出马德兰先生的房门钥匙,又端起他每晚用来照着上楼的烛台,随后她把钥匙挂在他惯于寻取的那钉子上,烛台放在旁边,仿佛她在等候他似的,她又回转去,坐在她那椅子上面呆想。这可怜的好老婆子并不知道她自己做了这些事。

两个多钟头过后,她如梦初醒地喊道:

“真的!我的慈悲上帝耶稣!我还把钥匙挂在钉子上呢!”

正在这时,门房的玻璃窗自动开了,一只手从窗口伸进来,拿着钥匙和烛台,凑到另一支燃着的细烛上接了火。

守门妇人抬起眼睛,张开口,几乎要喊出来了。

她认识这只手,这条胳膊,这件礼服的袖子。

是马德兰先生。

过了几秒钟,她才说得出话来。“我真吓呆了。”她过后向人谈这件事的时候,老这么说。

“我的上帝,市长先生,”她终于喊出来了,“我还以为您……”她停了口,因为这句话的后半段会抹杀前半段的敬意。冉阿让对她始终是市长先生。

他替她把话说完:

“……进监牢了,”他说,“我到监里去过了,我折断了窗口的铁条,从屋顶上跳下来,又到了这里。我现在到我屋子里去。您去把散普丽斯姆姆找来。她一定是在那可怜的妇人旁边。”

老婆子连忙去找。

他一句话也没有嘱咐她,他十分明白,她保护他会比他自己保护自己更稳当。

别人永远没有知道他怎样能不开正门便到了天井里。他本来有一把开一扇小侧门的钥匙,是他随时带在身上的,不过他一定受过搜查,钥匙也一定被没收了。这一点从来没有人想通过。

他走上通到他屋子去的那道楼梯。到了上面,他把烛台放在楼梯的最高一级,轻轻地开了门,又一路摸黑,走去关上窗子和窗板,再回头拿了烛台,回到屋里。

这种戒备是有用的,我们记得,从街上可以看见他的窗子。

他四面望了一眼,桌子上,椅子上,和他那张三天没有动过的床上。前晚的忙乱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因为看门婆婆早已把屋子整理过了。不过她已从灰里拾起那根棍子的两个铁斗和那烧黑了的值四十个苏的钱,干干净净地把它们放在桌上了。

他拿起一张纸,写上“这便是我在法庭里说过的那两个铁棍头和从小瑞尔威抢来的那个值四十个苏的钱”,他又把这枚银币和这两块钱摆在纸上,好让人家走进屋子一眼便可以看见。他从橱里取出了一件旧衬衫,撕成几块,用来包那两只银烛台。他既不匆忙,也不惊惶,一面包着主教的这两个烛台,一面咬着一块黑面包。这大概是在他逃走时带出来的一块囚犯吃的面包。

过后法院来检查,在地板上发现一些面包屑,证明他吃的确是狱里的面包。

有人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请进。”他说。

是散普丽斯姆姆。

她面色苍白,眼睛发红,手里拿着蜡烛,颤个不停。命运中的剧变往往有这样一种特点:无论我们平时多么超脱,无动于衷,一旦遭遇剧变,原有的人性总不免受到触动,从心灵的深处流露出来。这修女经过这一天的激动,又变成妇女了,她痛哭过一阵,现在还发抖。

冉阿让正在一张纸上写好了几行字,他把这张纸交给修女说:

“我的姆姆,请您交给本堂神甫先生。”

这张纸是展开的。她在那上面望了一眼。

“您可以看。”他说。

她念:“我请本堂神甫先生料理我在这里留下的一切,用以代付我的诉讼费和今日死去的这个妇人的丧葬费,余款捐给穷人。”姆姆想说话,但是语不成声。她勉强说了一句:

“市长先生不想再看一次那可怜的苦命人吗?”

“不,”他说,“逮我的人在后面追来了,他们到她屋子里去逮我,她会不得安宁。”

他的话刚说完,楼梯下已闹得一片响,他听见许多人的脚步,走上楼来,又听见那看门老妇人用她那最高最锐的嗓子说:

“我的好先生,我在慈悲的上帝面前向您发誓,今天一整天,一整晚,都没有人到这里来过,我也没有离开过大门!”

有个人回答说:

“可是那屋子里有灯光。”

他们辨别出这是沙威的声音。

屋子的门开开,便遮着右边的墙角。冉阿让吹灭了烛,躲在这墙角里。

散普丽斯姆姆跪在桌子旁边。

门自己开了。沙威走进来。

过道里有许多人说话的声音和那看门妇人的争辩声。

修女低着眼睛正在祈祷。

一支细烛在壁炉台上发着微光。

沙威看见姆姆,停住了脚,不敢为难。

我们记得,沙威的本性,他的气质,他的一呼一吸都是对权力的尊崇。他是死板的,他不容许反对,也无可通融。在他看来,教会的权力更是高于一切。他是信徒,他在这方面,和在其他任何方面一样,浅薄而规矩。在他的眼里,神甫是种没有缺点的神明,修女是种纯洁无疵的生物。他们都是与人世隔绝了的灵魂,好像他们的灵魂与人世之间隔着一堵围墙,墙上只有一扇唯一的、不说真话便从来不开的门。

他见了姆姆,第一个动作便是向后退。

但是另外还有一种任务束缚他并极力推他前进。他的第二个动作便是停下来,至少他总得冒险问一句话。

这是生平从不说谎的散普丽斯姆姆。沙威知道,因此对她也特别尊敬。

“我的姆姆,”他说,“您是一个人在这屋子里吗?”

那可怜的看门妇人吓得魂不附体,以为事体搞糟了。

姆姆抬起眼睛,回答说:

“是的。”

“既是这样,”沙威又说,“请您原谅我多话,这是我分内应做的事,今天您有没有看见一个人,一个男人。他逃走了,我们正在找他。那个叫冉阿让的家伙,您没有看见他吗?”

“没有。”

她说了假话。一连两次,一句接着一句,毫不踌躇,直截了当地说着假话,把她自己忘了似的。

“请原谅。”沙威说,他深深行了个礼,退出去了。呵,圣女!您超出凡尘,已有多年,您早已在光明中靠拢了您的贞女姐妹和您的天使弟兄,愿您这次的谎话上达天堂。

这姆姆的话,在沙威听来,是那样可靠,以至刚吹灭的还在桌上冒烟的这支耐人寻味的蜡烛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一个钟头过后,有个人在树林和迷雾中大踏步离开了滨海蒙特勒伊向着巴黎走去。这人便是冉阿让。有两三个赶车的车夫曾遇到他,看见他背个包袱,穿件布罩衫。那件布罩衫,他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呢?从没有人知道。而在那工厂的疗养室里,前几天死了一个老工人,只留下一件布罩衫。也许就是这件。

关于芳汀的最后几句话。

我们全有一个慈母——大地。芳汀归到这慈母的怀里去了。

本堂神甫尽量把冉阿让留下的东西,留下给穷人,他自以为做得得当,也许真是得当的。况且,这件事牵涉到谁呢?牵涉到一个苦役犯和一个娼妇。因此他简化了芳汀的殡葬,极力削减费用,把她送进了义冢。

于是芳汀被葬在坟场中那块属于大家而不属于任何私人、并使穷人千古埋没的公土里。幸而上帝知道到什么地方去寻找她的灵魂。他们把芳汀隐在遍地遗骸的乱骨堆中,她被抛到公众的泥坑里去了。她的坟正像她的床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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