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伙弗朗克

好小伙弗朗克

弗朗克（Franck）是闹闹幼儿园早晚课外时间（早晨7：30到上学之前，傍晚放学后至19：00）的看护之一。小伙子看不出来年纪，我也从来没问过。

弗朗克脸庞瘦削，下巴较尖，长着密密的半长不长的金黄胡须。漫长的冬季，他几乎每天都穿着一件黄色的皮衣，偶尔手里夹着根香烟，轻松地笑着与家长小孩打招呼，很真诚、很调皮地亲亲往学校的路上遇见的小孩子们。天冷的时候，他戴上一顶黑色的礼帽，依然慢悠悠地走，脸上笑容如旧。

我注意到他，当然是因为闹闹的缘故。通常我都是按时接送的，有时情势所逼，也得提早送去，或者晚点接回来，这样小家伙就与弗朗克有了接触。头一两次闹闹甚觉委屈，会洒点眼泪，可是后来每次必须将他托管时，他便先问我：“是跟Franck在一起吗？”听到肯定的回答，小人儿才欣欣然答应，除了嘱我不要太晚去接他，再不哭泣。我开始揣测起弗朗克的魅力来。听到许多别的家长也在谈论这个小伙子，原因是孩子们在家总提到他，都说喜欢跟他在一起。单身母亲Nicole的话比较有概括性，她说：“弗朗克不是简简单单为了工作而工作，他总是真心想着为孩子们制造快乐。”秘密应该就在这里吧，孩子们的心里其实比大人更明白。任何一种职业，用心去做，愉悦了自己，也自然而然得到他人的尊敬，想来这应该是小小的真理。

我不知道弗朗克的家庭状况如何，不知道他为何选择这样的职业，也不知道内心里他是否能够完全认同自己的角色。这样的工作，没有什么压力，但是按照我们中国人世俗的成败观，是很没有出息、很没有前途的一类，决不是男人该干的活儿。但是看他的泰然自若，看他真心关爱着孩子们，我想他的内心应该是平静的。轰轰烈烈的生活未必适合每一个人，也许弗朗克宁可要这日复一日的闲适与恬淡，还有与孩子们在一起的简单与快乐？

（2006－0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