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姥姥您很有钱吗

姥姥您很有钱吗

时间:2022-02-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听了兆君这样的回答,我很不安,这钱我是决不想让它在家里过夜的。于是翻看着兆君在儿童馆的家长活动记录表,期望上面可以有这孩子父母的电话。由于我护着兆君的时候太多,所以很多时候老公都学得乖了,尽量不当着我的面呵斥孩子,兆君挨打,十次有八次都是我不在的时候。

第三章 别人的钱我不要

我接过他手里的一把钱,着实被吓了一跳,零整加在一起共七千多日元(五百多元人民币),这绝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拥有的数字。在日本就兆君这个年纪而言,小朋友间最多就是互赠些吃的、玩的东西(也许那东西的价格不菲,但在孩子们的眼中却大抵相同的),可现金这种事儿,我真的没遇到过。

1.七千日元是多少

有一个周六下午兆君申请说:“妈妈,我去楼下白山玩一会儿行吗?”

我点头。孩子到了自己下楼与小朋友们玩耍的年纪了,在做好了正事儿后,没理由一直关着他在家里。不过,我叮嘱他把挂在裤子上的表带上,到了五点钟要准时回来。小东西开开心心地去玩了。

四点半左右,老公想去超市买东西,于是嘱咐他:“回来时到白山看一下儿子,时间差不多五点了,把他一块儿带回来吧。要不然玩疯了,即使挂着表也一样不记得时间……”

就这样老公回来时把满头是汗的兆君也带了回来。这白山是按着富士山的形状做的一个白色的小山头,建在一个圆形的大沙坑中间。孩子经常把鞋子脱了放在一边,赤着脚往上爬,看谁是第一名。大点儿的孩子就会动了脑筋,像滑草一样,去超市捡来纸盒壳坐在上面滑下来。

因为白山是个这样的地方,所以喜欢去玩的都是淘气的男孩子。每次兆君只要说去白山,回来准是从头到脚都是汗,衣服湿得跟雨淋过,脏得像在土里滚过一样。今天的兆君也是如此,于是他脱掉了鞋子,就被我直接赶到了洗澡间。天气热,外面回来的老公随即也跟着钻了进去。

按平常的习惯,兆君进了洗澡间,很少会比爸爸先出来,他在淋浴过后,定会在浴缸中弄些水再玩会儿。可今天他倒是非常地快,不但比爸爸先出来了,还一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跑到了房间里。

小东西凑到我面前:“妈妈,跟你说点事儿,你不可以告诉爸爸……”

他那老爸年纪不小了,但性子却急,这让兆君非常惧怕,所以小东西这样说了,在我听来多半就是干了坏事情。“好的,那你告诉妈妈怎么了?”

兆君急急地跑到刚脱下的短裤边上,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钱来:“妈妈,这是G君给我的,我都说不要了,可是他非给我不可……”

我接过他手里的一把钱,着实被吓了一跳,零整加在一起共七千多日元(五百多元人民币),这绝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拥有的数字。在日本就兆君这个年纪而言,小朋友间最多就是互赠些吃的、玩的东西(也许那东西的价格不菲,但在孩子们的眼中却大抵相同的),可现金这种事儿,我真的没遇到过。

我曾亲眼见过,小孩子们一起玩时,别家小孩子喜欢兆君的东西,就会张口来要。于是就想是不是兆君欺负人家,自己要来的。“宝贝,G君是谁?你的同学?妈妈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呢……”

“嗯,就算是同学吧,我们学校里的三年级学生。”

“你怎么认识他的?他也住在这小区里?”

“嗯,住在这里,我们放学后是在一个儿童馆活动室的,所以认识。”

听了兆君的话,我想多半另有内情:兆君虽然长得比同龄孩子高大,但是再高他还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智商,所以他还不敢去欺负一个比他高了两个年级的孩子。

“那他为什么给你钱呢?当时是怎样的情况?”

“我们在白山玩的时候,他拉着我去楼下商店街的书店里买了两套卡,送了我一套,然后呢,他就非要把这些钱送给我,我都说不要了,可是他非得给……”

兆君对钱没什么概念,但相信他也知道这些钱不少,而且也知道这是件“大事情”,否则也不会躲开爸爸,更不会一再地对我强调“我都说不要了,可是他非得给”这样的话。

“那套卡呢?”

“在这里呢,妈妈。”我接过来一看,那东西崭新,的确是新买的。

“宝贝,你们小朋友之间呢,互送点儿卡啊什么的,这倒没什么。兆君也有过把自己的卡送给别人的时候,对吧?可是钱却是不行的,懂吗?卡,妈妈允许你留下,因为你们是朋友,彼此是有交往的。但这钱你不能要……而且这钱太多了,根本不是你们小孩子之间能互赠的。就算是大人,也不会没有理由就送这么多钱的,懂吗?”

“嗯,我知道,所以回来跟妈妈说,我也觉得是不应该的事情。妈妈,那钱很多吗?”

“嗯,有七千多呢。”

“七千多是多少?”

“妈妈偶尔带你去打电子游戏的时候,一次要用100元,1000元就是十个100元,那7000呢,有多少个100?嗯,兆君知道大人骑的自行车吧,如果遇到便宜的时候这七千多元可以买一辆自行车了,你说多不多?”

“妈妈,有这么多?我都不知道……”

正说到这儿的时候,老公也从洗澡间里出来了。

2.退还小朋友七千日元

“妈妈告诉爸爸,这钱得给人家送回去,要不然给人家大人知道了,我们都很难解释清楚,懂不懂?”

我这样对兆君说了,就转头对老公说:“刚才一个叫G君的孩子给了兆君七千多日元……”我的话还没说完,小东西即刻插嘴:“爸爸,我都说不要了,是他非给不可。”

兆君的确是怕爸爸凶他的,这一点我深知。于是摸摸他的脑袋安抚他,接着跟老公说:“我刚问过兆君全过程了,那孩子是他们学校三年级的孩子,好像也住小区里。我相信这事儿跟兆君没关系,是那孩子自己的事儿,这钱多半是……”

因为兆君就在身边,我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偷了家里的钱”硬吞了下去。我相信老公是可以明白我要说的是什么的。

“宝贝,穿上衣服,下楼去把这钱还给G君,就跟他说:‘我妈妈说了,不能要这个钱。’”

“可是,妈妈,他不在那里了,他跟我说了再见,也回家了……”

“那你认识他的家吗?知道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要不等下次我见到他的时候再还他吧……”

听了兆君这样的回答,我很不安,这钱我是决不想让它在家里过夜的。人与人是不同的,对方的家长是何许人我并不晓得,一旦是不明事理之辈那就是件很讨厌的事情。于是翻看着兆君在儿童馆的家长活动记录表,期望上面可以有这孩子父母的电话。不过,我查找了一遍,没有,只好对老公说:“你再带兆君下楼一次吧,转一转,楼下也许有别的孩子认识他们家,这钱总得尽快还了才好……”

我本是答应了儿子不讲给他爸爸听的,现在讲了若再让孩子挨骂,实在是“信誉尽失”。所以,父子二人要出门了,我还是不放心又叮嘱着:“你别骂孩子,这事儿肯定跟兆君没关系……”

“嗯,我知道。”由于我护着兆君的时候太多,所以很多时候老公都学得乖了,尽量不当着我的面呵斥孩子,兆君挨打,十次有八次都是我不在的时候。而此刻老公说“知道”了,兆君才算露出了安心的模样,大概心里也不再怪我这个老妈多嘴了吧……

我正赶写的报社的稿子尚未完成,大概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他们父子就回来了。

“妈妈,钱还好了。”

“在楼下找到G君了?”

“没有……其实我去过他们家玩的……”

兆君的话,让我听得糊里糊涂,于是把目光投向了老公。“我们在楼下找到了一个认识那孩子的人,带我们去了G君家。结果兆君记起他以前跟町田君一起去G君家玩过的。”

“他们家大人在吗?”我们聊这些的时候,兆君已经钻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去玩那套G君送他的卡了。

“还真给你猜着了,那孩子肯定是偷的家里的钱。我们到他家时,我让兆君自己按的门铃,里面说话的是那孩子的妈妈。兆君说找G君(按着日本人的习惯,出来的就肯定是G君一个人,家长一般是不会跟出来的)。等G君出来后,兆君还他钱时,他还不肯要,一直在说:‘没事儿,没事儿,给你吧。’后来兆君说:‘我爸爸跟我一起来的,我必须得还给你才行。’那孩子看到我远远地站着呢,才收回了那些钱。可我眼见着他又把那些钱藏在了门左侧的仪表盒中……”我们小区的楼,在门左侧有一个方形的小格子,打开拉门,里面可以看到电表、水表、煤气表,是给查表人用的,里边空间比较大,有时候可以暂放一些小物件。

3.我知道那一定是不对的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我不能仅凭这一件事就评判G君是个坏孩子,但却不希望兆君跟他一起学会这个。面对兆君我又不能直接对他说G君“偷”家里钱,就兆君的诚实及孩子气,如果我用了“偷”字,这孩子很可能在外面就会用同样的字眼,那么,会给G君带来很坏的影响,会让一个也许只犯了这一次错的孩子没了改过的机会。同时,也会给兆君招致一个不必要的“敌人”。所以我只能委婉地对兆君说:“G君花的那些钱,没经过父母同意,是他自己把钱拿出去的,这样的行为对于小孩子来说是不对的。”

“为什么?妈妈不是说不是家里的不能拿,也不可以管别人要,可那是G君家里的啊!”

听到小东西这话,我记起上次回国发生在一个亲戚家的事情,让他明白了内外有别。但这会儿却又不懂,为何自己家的又不能随便拿了。

“家里的东西、钱,只要不是兆君自己的,那在拿或用的时候,是应该跟爸爸妈妈打招呼的,得到了大人的同意,才可以。就像妈妈,如果自己的手机没有电了,想用一下爸爸的,那就得跟爸爸说‘借我用下可以吗’,是不是?”

“嗯,妈妈的确这样跟爸爸说过。那家里其他的东西,妈妈用时没跟爸爸说过!”

我有点晕!给一个六岁的孩子讲清楚事理,让他明白,还真的不容易。“因为我们一起生活,住在一间房子里,所以这家里好多好多东西是共有的,就包括兆君也算上的,你也是爸爸妈妈共同的孩子哦。”

“哦,那兆君也可以用家里的东西吗?”

“当然,因为你也是我们家里的成员啊,当然可以用。但是,除了共有的部分外,每个人也都有只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呀。成年人管这一部分叫做私人空间、隐私。比如兆君吧,你的小玩具、书包、文具、衣服,还有妈妈给的零花钱,这些都是属于兆君自己的一部分,就是你的私人空间。”

“所以,我跟小朋友换玩卡,给他们卡的时候,妈妈从来不说我,就是因为那是我的,对吧?”我点头,表示正确,并教导说:“但钱呢,是属于爸爸妈妈的,并不是兆君的,兆君又没有工作赚钱,是不是?那如果兆君想要,就应该跟我们说,对不对?而且,兆君呢,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还是要大人保护的小东西,所以就更不能不经爸爸妈妈同意就擅自拿家里的钱。”

“哦,所以妈妈说G君是不对的……”

“兆君跟妈妈还真是好,回来告诉了妈妈,真是棒极了!”我亲了兆君的小脸儿。

小东西很得意的表情,说道:“我知道那一定是不对的!”

“为什么一定是不对的?”

“不知道,但就是知道是不对的……”

“哦,那妈妈告诉你啊,咱们先不管G君是不是对的,但兆君回来告诉妈妈,又把钱还给G君,却一定是对的!因为钱呢,虽然是好东西,但要看钱是如何来的,不属于自己的是一定不能要的。所以我家里那个聪明小孩儿呢,就知道要告诉妈妈,要还给G君,是吧?”

“是,是……”

听到说自己是聪明的小孩儿,兆君岂有不连声称“是”之理!在笑声中,我们的对话结束了,但在心里,我却不能肯定兆君完全懂我说的道理,只能期待着,在以后的生活中,找机会让他一点点变得更加明白。而同时我也在想,如果在中国,也许我会直接找到G君的母亲,说一下这事情。但在日本,按照这个国家的习惯,我是不能按照自己的推测去向G君母亲说的,否则我便有不尊重他人之嫌,那是另一个家庭的隐私。也许这也是中日文化在平凡小事上的又一个不同吧……

4.姥姥您很有钱吗

在我带兆君拜访亲友时,这小东西有过一次不当的举动,那是回沈阳探亲时发生的一件事——

在日本,兆君除了父母外便没有亲戚,他回到国内见了很多亲属,这在他脑海里形成这样的认识:只要妈妈让叫舅舅、舅妈、姨的,那就跟姥爷家里的亲人一样。于是乎,他对表亲们是绝对没有远近亲疏概念的。跑到这些亲戚的家里,也会觉得就像是姥爷、舅舅的家,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一次我带着兆君去一父辈亲戚家做客时,他看到人家窗台上摆了些硬币,于是问:“姥姥您很有钱吗?”

我坐在客厅里,听到这样的话顿觉脸上发烧,人家可是不懂兆君对金钱的认识啊!若按对同龄中国孩子的常识来判断,那兆君简直就是缺乏家教的,这还了得!

“我怎么会很有钱呢?姥姥都退休了。”

我忙解释说:“这孩子最近几天给姥爷宠坏了,总是想要了钱去外面乱花……”再转过头来说兆君,“你真成小财迷了?不许在外面张嘴要钱,否则妈妈不会原谅你。”

“妈妈,我没要,我就是问问。”我知道兆君的小心思,这绝对是狡辩。

“怎么想起问这个的?还不是想要?”

“不是,妈妈,我看到那里摆了好多钱嘛!”顺着兆君指的方向,我看到窗台上摆放着卷成了一捆一捆的硬币。

姥姥说:“那是过去使用的硬币,现在市面上没人用了,是留作纪念的。那些加在一起也没有多少钱……”

“那我数一数行吗?”

听着兆君这样说,我快晕倒了:我的天,这小东西爱钱爱到了这种程度!即使不能拥有,也要过一次手?看来这小东西对钱的欲望,当真超出我的想象了。我不得不厉声告诉他:“不行!”

此刻的兆君是一脸的茫然。看那表情我在想:难道我说错了?这小东西满脸都是问号,分明是不懂我为什么说“不行”。在日本兆君偶尔去别的朋友家,从来不会说出什么不对的话来。我一直认为这孩子的小心思中,很懂内外有别的。可回了国后,就会一直出意外。瞬间我明白了,一定是这孩子错把国内所有的亲属都当成了亲姥爷、亲舅舅了。因为在日本没有这样的环境,我便忽略了对他讲这些。

于是顾不得人家如何去想,我改用日语对他说:“宝贝,这里不是我们家,即使有你喜欢的东西,也不可以随便去拿。而且那是钱,即使不要,数一数也是不可以的。他们只是我们的亲戚,就像我们在日本去妈妈朋友家里差不多的,懂吗?这与姥爷、舅舅家里是不一样的。”

“为什么不一样?我对他们也是叫姥爷、姥姥、舅舅的啊。”

“是叫姥爷、姥姥,但妈妈不是他们亲生的女儿。”

“那舅舅呢?”

“这个舅舅跟我们家里的舅舅也不一样的。他是这个姥姥的孩子。”

“我还以为是一样的,因为在日本,妈妈让我叫你的朋友时,说的是周阿姨啊,张阿姨啊。让叫舅舅的时候都是说李舅舅啊,孙舅舅的……现在都是叫姨和舅舅啊,那跟家里的舅舅就是一样的啊。”

5.不许数人家的钱,是吗

我是真正地汗颜,这错全在我身上。日语中的辈分称谓比起中国来简单得多,对于祖父外祖父统称“おじいさん”,对祖母外祖母统称“おばあさん”;而对堂亲表亲中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称谓也是没有区别的。小东西对这个倒是清楚得很,但变成中文,加之一时间见了这么多的人,顿时晕了。这在成年人看来是多简单的问题,却把我的小东西搞得一片混乱,而我却浑然不知,当错误发生了还指责孩子。

“那现在明白了,就知道自己不能乱拿别人的钱了,是吧?”

看着小东西点头,我才算是放下了一颗心。否则真不晓得他还会不会再做出伸手要钱的事情来。

身边的姥姥虽然听不懂我们母子哇啦哇啦地说些什么鬼话,但是仍旧可以判断出我是在说兆君:“外孙子说要数数,你就让他数数嘛,小孩子的事情,你别那么认真……”

我本意想再加阻止,但姥姥已把那些零钱拿来摊在了报纸上,兆君也兴奋地坐在那里,伸出小手,一枚枚地看着……于是我没再说什么,转身去客厅继续跟大家聊天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为兆君补了一堂中日对于亲戚称谓差别的课。让他从单纯的只懂北京的姑姑、沈阳的舅舅外,又明白了堂兄妹、表姐妹等的不同。

但我却被兆君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妈妈,那他们是亲戚,是不是就跟咱们在日本时妈妈的朋友不一样呢?”

“嗯,从血缘上说是这样的。但是,就亲近程度上来说,却不一定。”

“为什么?妈妈不是一直说我跟舅舅家的一丰哥哥是最亲的?有四分之一的血是相同的?还有北京姑姑家里的哥哥姐姐。那妈妈还说亲戚是有血缘关系的,那就该跟一丰哥哥差不多的啊,怎么还说不一定呢?”

这个问题问得出乎我的意料,我不得不开动脑筋想如何解释给他听。

“嗯,妈妈这样讲给你听,你也许会明白些。比如说姥爷、姥姥,他们小时候也像妈妈一样,有自己的兄弟姐妹,有自己的表亲堂亲,这些说起来呢,都是亲戚。妈妈长大后呢,他们依然是家里的亲戚,对吧?”

兆君点头,算是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呢,虽然他们还是亲戚,可是有些已经不住在沈阳了,有些呢因为各种原因,渐渐地就交往少了,那么虽然还是亲戚,但还是会变得陌生。而像妈妈在日本的朋友呢,他们虽然不是亲戚,可是他们跟妈妈爸爸一样,都是当年一个人去的日本,身边没有自己的亲人,所以会对自己的朋友非常亲近,这交往的过程,甚至比跟家里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人还要亲近,大家在日本互相照顾。所以,他们虽然跟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未等我说完,兆君就模仿着我的口气接口道:“但是可能会更亲近!是不是,妈妈?”

“嗯,是的。所以这是一个区别。对于兆君来说呢,在家里你做得不对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姥爷姥姥,还有哥哥姐姐们,是可以原谅你的,因为是在家里,是一家人。他们了解兆君是一个好孩子,有时候犯错不是故意的。但在外面,在别人的家里,他们因为不常接触兆君,不了解你是一个怎样的孩子,那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就会给他们留下一个印象,这个印象呢,就成了他们评价兆君的唯一凭据,是不是?这就像在日本带你去吃饭了,你在饭店里四处乱跑,店员们看了你,其他的客人看了你,会觉得你是一个没有教养、不懂规矩的孩子,道理是一样的,懂吗?”

“嗯,所以妈妈说,不许数人家的钱,是吗?”

“是啊,从小你在保育园里老师不是就教过你,在没有得到别人允许的时候,是不能擅自动别的小朋友的东西的?这是一个道理啊。别人的和自己的是不一样的,别人家的和自己家的那也是不一样的,明白了吧?”

“嗯……”

母亲感言

为了兆君,妈妈曾经去听过一位日本教育家的互动演讲。记得她说:这世界上没有坏孩子,只有懒父母。因为父母的懒惰,不肯花费时间真正观察、了解自己的孩子,从而忽略了孩子们在长大,让教育无法适时地跟上,从而使恶习渐变成了习惯,使得好孩子变成了坏孩子。

那天和兆君坐车回姥姥家的路上,妈妈再次想起了这些话,真的深有感触。我在反省自己的同时,也在感叹:你这个小东西又长大了,而妈妈却忽略了你成长的一个环节,带你回国前居然忘记教会你亲戚间的关系是什么,内外有别又是什么。幸好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从兆君的身上,妈妈还看到了一个真实的现象,那就是孩子对钱有欲望,这是人对钱的一种正常反应。但兆君如今经历了一次“还钱”,妈妈希望这一次经历,能让你有一种是非观念。无论对钱多有欲望,不是自己的便不该拥有,家里的钱未经父母允许也是不能擅自动用的。

一个人的品行很重要。因为即使兆君再懂得钱的重要性以及该如何使用,若没有一个好品质,一切也都枉然。妈妈期待着有一天你长大了,会明白“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勿生非分之念。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