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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放牛杂趣

时间:2022-01-2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反正小伙伴玩个闹热,农家主人即使看见,也不过骂几句而决不追究问罪,因为他们小时候也这么干过的。下屙坑棋,怎么玩法现在已记不大清楚,反正当年我们玩得热火朝天。大王把小鬼吃光,大的就算赢了;小鬼把大王逼进屙坑吃屎,小的便告得胜回朝。除了玩屙坑棋,另外还玩一种牛角棋,下法简单,也挺有趣。

我十二三岁时当过一阵子放牛娃,回头想想田间放牛好像挺有诗意,兴许回忆是美好的吧,毕竟已悄然过去半个多世纪了。

宁波乡下冬天不作兴放牛,农户们让牛吃干稻草,讲究一点的还喂一些棉籽饼、菜籽饼,让它们“息冬”,放牛只是春夏秋三季的事儿。

春夏秋三季,牛其实是挺辛苦的。春天要耕田耙田,盛夏要车水,晚秋要翻耕秋白田,即使冬天也不可能全休,常要负轭拉碾子。三个季节里田野有青草,于是就有了放牧。

牧牛诗意何在?横牛背吹牧笛我没经历过,同伴中也无这等“音乐家”,我们的快乐主要来自玩水、捉鱼虾、采菱角,烧烤野宴、斗草、下屙坑棋等等,而且多在夏秋两季进行。

我们的野宴中很多美味佳肴是纯天然食品,比如春末的覆盆子、刺刺脑、酸酸梅,夏初的蚕豆,深秋的山里红和山芋。除了野果子,山芋和蚕豆其实都是在庄稼地里采挖,有在自己家田地的,也有不知谁家的。反正小伙伴玩个闹热(宁波话,热闹),农家主人即使看见,也不过骂几句而决不追究问罪,因为他们小时候也这么干过的。

野宴的最高形式是烧烤,放牛带口铁锅从没听说过。小时候烧烤太简单了,通常在背风的坟墓石碑旁点燃一堆枯枝或一捆干草,用铁丝穿一串蚕豆或小土豆在火苗上狂烤。急吼吼地烧一阵后,边呼呼吹凉边剥着吃,常常吃得乌嘴黑脸,彼此看看哈哈大笑。烤毛豆更方便,干脆拔来豆秆抹去叶子,直接在火上带豆荚烧。没待全熟,豆子便会炸崩出来,嚼在嘴里满是生腥味,但挺香。下河沟摸鱼虾是常课,捉到虾子当即剥壳生吃;能放在火里烤的往往只有小河鲫鱼之类,一根树枝从鱼嘴捅进鱼肚子,在火上烤得滋滋淌油就可大快朵颐了。

放牛娃还采菱,也不划大盆或小船,而是一边泅水一边翻菱藤,见一个摘一个,见两个摘一双。手小抓不过来,便用斗笠装。宁波乡村很少有硕大的翘角菱,多为尖刺四角的小野菱,淀粉含量倒很充足,可惜的是吃起来既不脆也不甜,若不是因为嘴馋,实在没有多大吸引力。好处是反正游泳玩水,顺手捎带,不吃白不吃;坏处是采菱耽误工夫,时间一长会沾上一身细毛似的黑脏——也叫水锈,要搓擦老半天才能搞干净。

下屙坑棋,怎么玩法现在已记不大清楚,反正当年我们玩得热火朝天。只记得充当棋子的都是些小石头和小瓦片,树荫下的泥地上画个方框框,方框某一边画个三角形“屙坑”,一块大王石片端坐正中央,四周放一些小石头。游戏开始了,大小石头瓦片轮流进攻:大王瞅准时机,一着下去就挑吃双子;小鬼们小心翼翼、层层围逼,把大王往屙坑的方向整。我们一边下棋一边唱:“四子兜八角,兜牢有肉吃”,“六子逼进坑,算你老先生”……大王把小鬼吃光,大的就算赢了;小鬼把大王逼进屙坑吃屎,小的便告得胜回朝。除了玩屙坑棋,另外还玩一种牛角棋,下法简单,也挺有趣。

斗草最容易,没啥大花头。把车前草草茎掐来,揉出柔韧的筋脉。争斗双方互相把草钩缠、套牢,下劲对拉,谁被拉断谁就算输一局,三局两胜,输方要让胜方打手心或刮鼻子。

几十年光阴等闲过,回顾当放牛娃的那些日子,恍如隔世,但也有许多温馨和不舍。啊,我那美妙有趣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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