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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盘山》一份特别的感念

时间:2022-01-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在文友的鼓励下,我将这篇小说认真誊抄了,拿上去找《六盘山》小说编辑陈彭生。《六盘山》当时是季刊,此前叫《六盘山文艺》。《六盘山》发表了我的小说,据火会亮后来说,他有些吃惊,他是先写散文后写小说的。《六盘山》创刊30年了,仿佛眼睛一眨的时间,我却已步入中年,但我对文学的那种真情仍在心中,许多的故事如在昨日,令人感叹,使人怀想。

《六盘山》一份特别的感念

古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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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我是固原师专中文系二年级学生。这年,固原师专“北斗文学社”举办了一次征文比赛,我以一篇小说《痴五》获得一等奖。现在看来,那篇小说似乎没什么主题,只是一个独自拉扯孩子的男人的生活际遇,苦涩的日子里隐藏心底的对明天的一丝期盼。意外地获得了一等奖,自己感觉语言尚好,写得有一些“意境”。在文友的鼓励下,我将这篇小说认真誊抄了,拿上去找《六盘山》小说编辑陈彭生。陈彭生笔名成蹊,刚从固原师专中文系毕业,就分配到了我当时心中圣殿一样的固原地区文联《六盘山》编辑部。当然,陈彭生是当时宁夏的青年新锐作家,小说处女作《哦,那越来越绿的垂柳》就在宁夏第四届文学艺术作品评奖中获奖,之后又频频在《朔方》《青年文学》发表小说,进入《六盘山》编辑部似乎是顺理成章的。陈彭生认真看了我的那篇稿子,认为心理描写还不充分,谈了修改意见,意思是稿子有基础,再挖掘一下可以发表。我静静地听着,感觉心中有了底。《痴五》中的“痴五”是有原型的,老家的一个人,我完全可以将他写得再扎实一些。于是,这天下午,我就坐在学校体育场跑道旁的一片草地上,让“痴五”在我脑子里走过来走过去,连同他的小院,连同他的两个儿子,在那个叫团庄的村子里活动。下午的操场上很喧闹,但我能够写出来,而且写得很轻松,又在原稿上增添了千把字内容。

1987年2期《六盘山》发表了我的《痴五》。同期有高中同学火会亮的散文处女作《故乡的小河》。

写个厚重一些的。再见到我时,陈彭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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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盘山》当时是季刊,此前叫《六盘山文艺》。上高中时,火会亮手中就有一本,他在上面发表了民间故事,班里同学轮流借着看。首先是亲切,能看到熟悉的地名,看到似曾相识的人物,尤其是描写西海固乡土生活的作品,让我感到了文学的妙不可言,文学的美。似乎在那个时候,文学的种子悄悄在心中萌发了。火会亮自订了一本巴掌大的白纸本子,每晚睡前总要在那本子上写些什么。我在旁边看着。后来也将整张的白纸裁小,用线缝在一起,每晚睡前也写。只是总写不出什么来,还导致几门功课成绩急剧下降,就不敢写了,收拾课本迎接高考,所幸被固原师专民族预科班录取,后来转入中文系,得以重续文学之梦。

《六盘山》发表了我的小说,据火会亮后来说,他有些吃惊,他是先写散文后写小说的。陈彭生还要篇厚重一些的,我想,厚重的起码字数要多一些,要有西部气象西部特征。之前在“北斗文学社”社刊《山城》登有一篇散文《土著》,写几乎与世隔绝的山民守着祖上传下来的土窑,守着一眼山泉,过着寡淡的日子,不愿也不想走出山门,进入外面的世界。后来一场百年未遇的山洪几乎将这里摧毁,山民们才在这种自然力量的逼迫下,一个跟着一个,走出古老的山庄,走向新的生活。觉着对我们这个贫困落后地区,有一种象征的意义,何不把这个东西改写成小说?那就动手吧。这样,在中文系二年级一个晚自习后,我开始写这篇叫《窑庄》的小说。记得那晚,班里在打扫卫生,尘土飞扬,我坐在教室最后排的一张课桌上奋笔疾书。似乎找到了一种语言,似乎有话可说,那些话语都是从笔下流淌出来的。很少有的一种写作状态,心里的确是兴奋了。后来,我将这篇小说又拿着去找陈彭生。他的办公室门开着,人不在。我将稿子放在办公桌上就出去了。走了几步后,又回来,给陈彭生留了一封信,大意是这篇稿子请师兄过目指教,如能发表,署名“古原”。

此后好长时间未去文联,此后好长时间未见编辑。

1987年4期《六盘山》是“回族文学专号”,我的那篇《窑庄》在头条位置发了出来,不仅署名“古原”,而且是师专中文系南矩容教授手写的书法标题,文联戴凌云先生配的题图,看得出《六盘山》编辑的用心与厚爱。这是我第一次用“古原”这个名字发表作品。毕业后我任过镇中学语文教师,县委宣传部干事,后来调入固原日报社,写消息通讯署名均是“古原”,后来就将“古原”作为自己的正式名字了。这个名字来自唐代诗人李商隐《乐游原》的前两句:“向晚意不适,驱车登古原”。

就这样,《六盘山》文学杂志以一种亲切的形象,鼓励着我走上了文学之路,成为了西海固的一名文学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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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写作却是断断续续。先是在西吉县的一所镇中学教书。备课、上课、改作业、晚自习。如此反复。寒假要往地里拉土粪,暑假要割麦、拉麦、碾场。之后调往县委宣传部,更是忙得不可开交。看明天有时间吗?看明天能写一点东西吗?我就这样在对明天的期待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直至调到了报社,又开始写消息通讯。因为对文学的牵挂,因为《六盘山》磁石般的吸引,更因为杂志编辑们的热情与善待,如进入编辑部又走出去的王漫曦先生、郭文斌先生、闻玉霞女士,如现今苦心经营的杨风军、李方、单永珍、李敏诸位,我又有《黄月亮》《遥远的草地》《大庄》《河道》《老人和羊》等几篇小说在《六盘山》上发了出来,还有《夜路》《牧羊少年的歌声》《河道里的雪光》《大学时代的写作》等一批散文。这些作品都是我的收获。我的确写得不多,也没有产生具有广泛影响的作品,但我至今对文学怀有真情,或者还有文学心灵,是因为本土的这本散发着泥土气息的文学杂志对和我一样的文学青年的倾力扶持,给了我们寄托梦想放飞心灵的一块绿草地,给了我一份期待,给了我一份喜悦,更给了我人生旅途上一份特别的感念。

《六盘山》创刊30年了,仿佛眼睛一眨的时间,我却已步入中年,但我对文学的那种真情仍在心中,许多的故事如在昨日,令人感叹,使人怀想。谨以此篇文字,作为我的一个诚挚的祝愿:

愿西海固文学枝繁叶茂,硕果累累。

愿《六盘山》托举起西海固文学青年的梦想,走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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