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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日认师有门户

时间:2022-01-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大约是1943年的时候,正是日伪猖獗的时候,天津也不例外。天津有几位相声演员去试了,有我的师叔冯宝华,还有刘宝瑞先生、冯立樟先生,这些演员都跑到江苏徐州卖艺去了。全家人坐火车到了徐州下火车,我比他们都方便,我不用从车门下车,因为我站在椅子上,车厢窗户那么大,天津说相声的冯宝华先生,站在站台上,从窗户里就把我抱下车去了。我四岁到了徐州,还没有说相声,没有学艺,因为太小。

我父亲是在天津结的婚,我母亲叫张世鸣,是天津葛沽人,我姥爷是个卖粮食的商人,也会弹弦,我有个舅舅叫张世鹏,有个姨母叫张世兰。

我的原籍是北京,可我是天津生人,我出生在南市四箴里,现在我写户口,一问原籍,我得写北京,我的子女们现在都写天津。

我出生一百天,过“百岁”的时候,常宝堃先生(艺名“小蘑菇”)、赵佩茹先生、刘宝瑞先生都来给我父亲道喜,我还有一张过“百岁”时拍的相片,因为没穿衣裳不好意思给您们看,我就自己收藏吧。

当年那个时候我还小,也没印象,是后来听我父亲说的,我父亲指着我就跟赵佩茹先生说,这个小小子,如果将来他要是干别的工作,他当总统、当军长最好,我就不管了,如果他要是说相声,可就是你的徒弟了。

据我父亲说,赵佩茹先生非常高兴,说只要这小小子长大了说相声,那就是我的徒弟了。当时常宝堃先生也在场,还自告奋勇说要给我做保师。

可遗憾的是我既没当上总统,也没当上将军,后来果然就只能说相声了。

我家后来搬到河东地道外,那个地方有个大钟表,人们就叫郭庄子大表。

我下面还有个弟弟,没留住,夭折了。

我弟弟属大龙的,比我小两岁,他叫德才,据我母亲说我弟弟长得比我白,比我俊,我母亲比较偏疼他。他三岁时出天花,那年头卫生条件不好,家长也不懂什么医学常识,我弟弟出天花没能闯过去就夭折了,我妈说当时正赶上院里有家邻居办白事摆酒席,可能是来来往往的人多给传染了病菌了。可那时的人迷信,就说我弟弟是被“扑着”了,就是被什么妖魔邪祟的冲撞了吧。

我还记得当时我正在出水痘,看着弟弟一下倒在地上就不行了,我母亲当然很难过啊,有邻居提醒,说看看这大的吧,我母亲才强忍悲痛又来注意我。

这样我们家就留下我这一条根,现在我快八十岁了,有俩孙子,一个外孙女,还有一猫。

我究竟多大说的相声呢?我是六虚岁,实际上那年我是五周岁,我是1938年生人。大约是1943年的时候,正是日伪猖獗的时候,天津也不例外。我听我父亲说,那时天津更紧张,买不着面,常宝堃先生有一回演相声,讽刺日本鬼子,说花好多钱买了两袋面,就是袋小点——牙粉袋儿。常先生从场上一下来,就让特务给抓宪兵队去了。

买不着面怎么办呢?得想办法呀,有人说江南那边活泛一点儿,能够吃得着白面的馒头。天津有几位相声演员去试了,有我的师叔冯宝华,还有刘宝瑞先生、冯立樟先生,这些演员都跑到江苏徐州卖艺去了。

后来冯宝华先生给我父亲捎来口信,说徐州挺好的,您到这块儿来作艺吧。1941年,民国三十年,我爸爸就带着我去了,那年我虚岁四岁。

我去徐州的那年还挺胖的,是个小胖小子。全家人坐火车到了徐州下火车,我比他们都方便,我不用从车门下车,因为我站在椅子上,车厢窗户那么大,天津说相声的冯宝华先生,站在站台上,从窗户里就把我抱下车去了。

多年以后冯宝华先生一见着我就说——小伯祥,他叫我小伯祥,当年是我打窗户眼里头把你给接下来的。我和他逗,说叔您再抱我一回吧,他乐了,说我打你个兔崽子,我抱得动吗?

虽然说那年我很小,但这个事情我还有印象,我确实记得是,冯先生把我从窗户那儿接下来的。

我四岁到了徐州,还没有说相声,没有学艺,因为太小。徐州的南关有一个地方叫金谷里,好像北京的天桥、天津的三不管儿、鸟市这样的一个场所。现在这个地方恐怕还有,当时就是一块空地,只是前头有一面墙,四外就都没有墙了,墙上有一个大门,门上面用洋灰(水泥)抠了三个字——金谷里,下面还有三个字——娱乐场。

进了门怎么走都行,里边地方很大很热闹,有说书的、唱戏的、打把势卖艺的、卖膏药的、拉洋片的;有小饭馆、小戏园、小旅店、小照相馆、小理发店,连派出所都有。

金谷里中间有一块空地,摔跤的、卖大力丸的在那卖艺,最早叫撂小地儿,上面搭个布棚子,底下摆着凳子,还有桌子。

有这么一位老先生在那块撂地,就是我们的前辈,山东快书大家高元钧先生,他在那唱山东快书。山东快书原来总唱武松的故事,因为武松个子高,在家行二,所以山东快书原来叫唱大个子、唱武老二的。

高先生有两个优点,一个是净口,不像有些唱大个子的说荤口的段子,说明他自尊自爱,对艺术精益求精负责任;第二个优点,我怎么说的相声呢?就因为高先生的第二个优点,因为他特别义气,能团结相声演员,凡是天津、北京去的相声演员,像刘宝瑞、王世臣,包括唱快板的王凤山先生,都去投奔他。

以后冯宝华先生和我父亲也去了徐州,都能在他那个场地里头说相声,最后散了场之后,大家分钱,一天一分,帮着大伙有生路了。后来人多了,他又拿秫秸杆搭了个棚子,里面挂上汽灯,这样大伙白天撂小地儿,晚上在棚子里说,就能多赚些钱。

高元钧也能说相声,他是山东快书和相声两门抱。而且他相声门也有老师,是“老蘑菇”常连安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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